('“崔湜...”马车消失在一片飞雪之中,漫天的飞雪飘落到杏色的桐油伞上。
—轱辘—轱辘—转动的车轮在过道处停下,车内探出一个妇人,“四郎。”
“阿娘。”王瑾晨撑着伞回过神来喊道。
“收拾妥当了,咱们走吧。”
“好。”
王瑾晨上车后理了理下裳,对着母亲愧疚道:“让阿娘跟着儿子来回折腾,是儿子不孝。”
“你既决定了便要万分小心,阿娘不求你能够光耀门庭,能够保全自己平安顺遂对阿娘来说便是万幸。”
“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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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萧婉吟跪于刚下朝回来的父兄跟前,萧至崇站在父亲旁侧劝道:“阿耶都让七娘跪了一个时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闭嘴!”
嫡妻崔氏本想说些什么的也被这一声闷雷止住。
萧婉吟静静跪着一言不发,萧安介窝着一肚子火质问道:“你可知你在长安的事传到洛阳,人家是怎么传我们家的么?他将来是你阿姊的丈夫,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吗?”
“儿只是下水救人,她为何会落水,阿耶知道原因么?”萧婉吟瞪着父亲反问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作为一家之主,萧安介很快就冷下了一张不悦的脸。
萧婉吟撇过头,“阿翁从没有教过我要为了颜面而见死不救。”又道:“兴时图你之利,落败时避你之远,听到流言而不去查真正的是非,只顾着颜面与旁人的眼光,这样的夫家不要也罢。”
——啪嗒——萧安介听着弦外之音的话登时大怒的拍桌,“你这是在指责老夫吗?还是老夫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儿不敢。”萧婉吟跪伏道。
“能以女儿之身下水救成年男子,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萧安介睁着怒目指道。
“你别发这么大的怒火嘛,”崔氏在一旁劝阻,“七娘素来心善,又不喜与人争抢,郎难道宁愿听信外人的流言都不愿相信自己女儿说的话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安介将胳膊肘搁在桌案上撑着额头长呼了一口气,“我不管流言真假,单凭后嗣这一点,你与他绝无可能,为父将话放在这里,你下去吧。”
萧婉吟抬起头,旋即瘫软的趴在了地上,她让坐堂医这样说只是为了让王瑾晨与阿姊的联姻取消,同时也可为她断掉之后的隐忧,“阿耶...”
“下去。”
萧至崇走上前将妹妹扶起,“七娘,你就听阿耶的吧,”旋即凑近小声道:“朝堂上皇太后殿下准备拆除乾元殿修建明堂,殿下疏远诸儒而亲近北门学士,阿耶正为此事烦忧着呢,待风头过了,你的事再做商议吧。”
萧安介虽对她发了怒火,但也未做处罚,甚至连禁闭都没有,萧婉吟便拽着哥哥的手起身,“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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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寒风从端门吹入太初宫,一个四岁左右的团子从大殿内飞跑出,年轻女子紧追,“三郎,你慢点跑。”
小团子抬手搭在殿廊的圆柱上,呆呆的望着殿庭里的飞雪,“姑母,你看,下雪了。”
廊道右侧过来的女官福身道:“楚王万福。”
追出来的太平公主将一件厚实的袍子替小团子披上,转头吩咐内侍,“将楚王带回德妃哪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喏。”
内臣应答的话音刚落,小团子便拍开他的手撒腿跑到妇人膝下,糯糯的喊道:“阿姨。”
妇人穿着命妇常服,温柔的摸了摸团子的头,“寻了三郎好久,原来是在太平长公主这儿。”
“刚入宫,便从阿兄手里将三郎带出来了,正要命内侍送他回去,正好德妃过来了。”太平公主回道。
“我就说,适才去了圣人哪里,圣人说三郎跟着长公主离开了。”德妃再次摸着小团子的扎总角的小脑袋,“若是长公主与上官才人无事,妾就先将三郎带回去了。”
“好。”
殿廊逐渐变得安静后太平公主从袖子里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入掌心,不到片刻便为掌心的温度所化,“明堂的事已经定下了么?”
上官婉儿点头,“殿下准备让驸马的季父薛怀义充任督造。”
太平公主听后眉头大皱,旋即将摊开的手掌握成拳,“什么薛怀义,什么季父,他不过是个市井无赖罢了。”
上官婉儿摇头,几片雪花飞进殿廊落在白裘的毛绒上,“七娘来洛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公主扭头道:“是为了她在长安与那个什么家的庶子之事?”
“嗯。”
太平公主旋即冷笑,“这群世家将门第当脸么?四处攀附也不嫌累,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心心念念了十年之久?我听说李昭德的幼子相貌堂堂,也与她相识久矣有倾慕之心,家世又好,为何不要呢?”
上官婉儿低头思索了一番,“李元符我倒是见过,至于七娘牵挂的人,我也只是在七娘口中听说她们的过往,不是人人都看重家世,七娘也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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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五更二点时太初宫敲响晓鼓,街道的鼓声随之应声而起,绯袍官员爬上布灯的端门。
“垂拱四年,正月十四,岁在戊子,上元奉敕旨,金吾弛禁....”
贯穿城池的洛水上建有几座大桥,上元佳节,满载货物来往的牛车与马车数量骤然增多,家僮提着食盒从洛水之上的浮桥挤出进入了宋学士宅,“姑娘,您要的鹿脯买回来了。”
“给我吧。”
“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令仪接过家僮从北市买回来的鹿肉脯转身去了父亲所在的书斋。
——咚咚!——
崇文馆学士宋之问正在写奏疏,听见门响后开口问道:“何人?”
“阿耶,是令仪。”
旋即停笔抬头,“进来吧,门没有锁。”
宋令仪推门入内,父亲的书桌上罗列着一堆状、表,以及还有一本去年从会稽捡回忘了归还失主的书籍。
“女儿知道阿耶近几日心烦,未见阿耶食早膳便买了一些阿耶平素爱吃的肉脯与炙羊肉。”
食盒打开的一瞬间,经过处理的新鲜炙羊肉的香气便溢满整个书斋,婢女端进来一盆清澈的温水,宋之问起身洗了把手笑眯眯道:“还是我家姑娘懂得体贴父亲。”
“阿耶可是烦忧明堂修建一事?”
宋之问夹起一块鹿肉脯,“太后要把功劳都给薛怀义,一个市井的卖货郎,却能奉命修建圣地,我等进士及第寒窗苦读的学子却只能拼命讨好,读书人的傲骨荡然无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令仪听后微微皱起眉头,“能经历苦难方能正大道,阿耶一定会受到太后器重的。”旋即夹起一块炙羊肉放入宋之问跟前的小碟子中,又将酱汁端出,“阿耶尝尝这炙羊肉。”
宋之问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姑娘如今也长大成人了。”
宋令仪便放下筷子福身,“凭大人吩咐,大人收养再造之恩令仪不敢忘。”
“为父能有什么吩咐,”宋之问捋着长须,“你只是我宋延清的息女,你长大成人了,为父自然也要替你留意留意看看是否有合适的郎君,你自己可有钟意之人?”
“女儿听闻萧少监家的六娘七娘皆退了婚...”
宋之问迟疑了一会儿,旋即起身走到书桌前将一本书拿起,“与萧安介第六女定亲的正是这物主,琅琊王氏。”
书籍的斜下方用行书写了三个小小的字,旁边还附了红章,“这孩子的字不错,文章见解、诗词造诣皆不弱国学生徒,就是不知今年的常科他是否会一同应举,不过...”宋之问敲打着放在桌案上的手指,“泰兴延令王氏整个一脉在国朝都没出过高官,朝中上层几乎不见王氏族人的踪影,他若想要中第无人引荐便难如登天,我出生微寒,父亲起自乡闾,能登科进士及第,这中间又历经了多少困苦呢,”宋之问说罢轻叹了一声,“人都是被迫才会做出改变,我也不例外。”
宋令仪走到父亲身后垂下手捏着他宽厚的肩膀,“阿耶不必在意外人的眼光,人心隔肚皮。”
宋之问轻吸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女儿,“你放心,阿耶一定为会你寻一门好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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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中至江南自西向东足有千里之远,王瑾晨便改走了水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上元节前夕赶回了越州山阴,回家团圆的人并没有得到父亲的关怀,甚至是这几月的吃穿也不曾问及。
“你的隐疾是怎么回事,长安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流言传出?”王哲将这个唯一的‘’儿子’拉到书斋关起门窗质问道。
王瑾晨跪在桌前低下头,“父亲就不问问儿子是如何落水的么?”
王哲抬起手,心中一阵愧疚可又拉不下面子,“你只要回答我的话就可以了。”
“是七娘,我幼时与她相识,我能活着回越州见到父亲,也是七娘所救。”
“这个老夫知道。”王哲摩挲着手背,“这流言对你来说也算是好事,你落水...”
王瑾晨撇过头,“儿子现在不想说了。”
王哲撑着椅子起身走到王瑾晨跟前弯腰将其扶起,“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
“出身不能决定一切。儿子不想一直被人所欺,”王瑾晨抬起头,睁着微红的双目,态度坚决,“儿子要参加今年的乡贡。”
王哲托在王瑾晨手臂上的手当即抽回,“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瑾晨伏首道:“儿子要参加乡贡,入仕。”
“你疯了?”王哲惊吓的连连后退。
王瑾晨抬起枕在手背上的头,“这身袍子是大人给的,那儿就用这身袍子另开一处天地。”
“不可能!”王哲甩袖毅然回绝道。
“儿子回乡之前已经修书给了族伯父与仲父,在官学读书的时候,使君一直有意让我去参试,父亲难道要抵抗族伯父与使君?”
“你?”王哲转过身指着王瑾晨粗喘着大气,“你是要亡了我们泰兴王家整个氏族吗?”攥着袖子冷冷道:“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这个逆子的。”
“一开始最先欺骗的人,不是父亲您吗?”王瑾晨泪眼婆娑的看着父亲,“既然父亲给了儿子希望,为什么又要亲手浇灭?”
王瑾晨从地上爬起,抬起弯曲的右腿撑着膝盖慢慢站起,脸色有些阴沉,“父亲心里,难道没有愧疚吗?”
※※※※※※※※※※※※※※※※※※※※
越州就是会稽郡,垂拱二年分会稽置山阴县,与会稽县同城而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用背景的话不会篡改历史。
小王这样做其实有点自私,除了是为了七娘绝大部分是还有就是争一口气。
阿姨称呼的是作为妾室的生母,皇室绝大多称呼与民间都是一样的,正式场合就只有君臣。
宋之问的诗应该都学过,但是这个人的人品有很大问题。
再次申明,本文无逻辑,女主有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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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族长王德的劝说下,王哲这才硬着头皮妥协,旋即将应举的籍、贯及三代的陈牒写好又命家僮备了一车厚礼赴山阴县尉家中拜访。
王氏在越州一代颇有声望,也受人尊敬,山阴县尉很是客气的接待了王哲,“王公今日怎么有空到寒舍做客了?”
“张县尉,犬子不日将举行冠礼,知今年秋闱已开,便来提交陈牒。”王哲将一份写有籍贯的陈牒递到县尉桌前。
“令郎要报名乡贡?”县尉诧异道。
王哲点点头,县尉便轻轻皱起眉头,“昔日在学府中,助教言及令郎天资聪颖,本官有心举荐予县令,但是他自己却不愿...”
王哲长叹,“以往是他年轻不懂事,如今将要成年,在长安受了些挫败知道些自己往后的要紧事了。”
县尉搓着双手,“今年开的是进士科,王公也知道,国朝凡贡人,上州岁贡三人,中州二人,下州一人,越州只有三个名额,因此使君交代了各县选拔人才务必从优。”
“这个某知道。”王哲转头看向门外,“抬上来。”
家僮将抬入内的箱子打开,王哲拱手道:“某新得了一批蜀锦,平日里没少受县尉及娘子的照拂,这些蜀锦是某的一点心意,给娘子与令爱做几件称身的衣裳,还望县尉不要嫌弃。”
蜀锦上的提花极为精致,县尉寒门出身,加之也不敢得罪山阴大族,便眯眼笑道:“王公请宽心,令郎乡试之事就包在本官身上。”
“犬子素来听话,读书勤谨,王某人是知道的,只是平日对她打骂苛刻了些,今日登门并非是要县尉开特例让他过试,”王哲盯着县尉,“按规矩行事即可。”
“规矩...”县尉眯起眼睛,“王公放心,本官办事素来公正,参加乡试的每一个学子必然一视同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王某人便也宽心。”王哲起身拱手道。
县尉抱拳拱手,“他日令郎高中衣锦还乡时,莫要忘了本官这个小县尉。”
“县尉乃衣食父母官,她哪里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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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牒之后王哲于暮春之初替王瑾晨举行了冠礼,并三请泰兴延令王氏族长王德作为冠礼正宾,赐字,作为王哲独子,冠礼并未大肆操办,只请了一些居住在会稽的宗族子弟。
三进礼最后加衣时,几个族兄堵在东门的门口不让加冠者出去,“四郎穿着这身襕衫倒真有些士人模样。”
“阿弟长得这般清秀,待来日高中进士于长安走马观花,必引那些仕女青睐,若能娶得相公家的女儿过门,咱们也可以跟着沾沾光。”
王瑾晨被堵住了去路,便摇头叹道:“弟弟如今都这样了,诸位阿兄就莫要打趣我了。”
王三从众兄长中走出,伸手揽向王瑾晨,勾搭着肩背小声道:“告诉阿兄,你突然改变主意去县衙投牒,是不是在长安遇着心上人了?”
王瑾晨侧头,旋即将兄长的手扒开,“阿兄说什么呢,长安传回来的流言几位哥哥又不是不知,四郎何敢去耽误别家小娘子的青春与终生呢。”
王三将手中的叠扇插入腰间的革带内,“三哥知道你有难言之隐,莫怕,等今后三哥有了子嗣过继你几个给你养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瑾晨愣了一会儿,以往子嗣的事情从未在她脑海中出现,而今却变成了一道横在二人脚下越不过去的沟壑,“阿兄的好意四郎心领了,这事,等阿兄娶了亲再说吧。”
王三摊摊手,“嗨,娶亲这事,不着急。”
小环穿着新衣裳走到东门,见一堆公子抵在门口,便福身道:“诸位郎君万福,醮礼快要开始了,诸位郎君还请入席,小奴要扶公子出去了。”
几个兄长回头,低头盯着小环涂抹胭脂的小脸蛋,纷纷笑道:“小环姑娘莫要恼怒,我们不会将你家公子吃了的。”
“小奴才不恼怒,只是近日是公子的成人礼,郎君们作为兄长前来刁难是作何?”
“哎,”王三跨出门槛,“我们可没有刁难,生冠婚丧,乃人生最大事,难得弟弟今日大礼,我等是高兴才一同过来道贺的。”
小环却并不买王三的账,合起宽大的袖子叉手躬身道:“郎君们若是有心可待冠礼过后再来道贺。”
“好了,咱们也别堵在这儿了,马上要到夏日,城郊那几百亩荷塘也要开花了吧,到时候咱们再邀四郎一同出去喝酒赏玩。”
东房变得安静后,王瑾晨大松了一口气,小环扭头看着几个王家子弟离开,正身安慰道:“郎君莫要在意,他们都是瞧着族长与使君看重您,想巴结您等您日后高中呢,平日里都不见问候的。”
王瑾晨没有回复,看着青砖地面提步道:“走吧。”
“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跪饮醮酒之后,族长王德作为正宾替族侄取字,前些年族中子弟举行冠礼者不少,但庶出子弟能让王德作为正宾的几十年来就只有王瑾晨一人。
王德走上前,看着向南而立的族侄,眼里充满了期许,“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东方之美者有,医毋闾,之珣玗琪焉,今赐汝字,曰,子玗。”
王瑾晨拜道:“子玗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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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四年夏,王瑾晨以县试第一赴越州州试,由越州功曹主持州试。
几场考试下来,王瑾晨困倦的靠在马车上,“郎君拿了县试第一,要是再拿个州试第一成为解元...”
“哪有那么多要是,会稽这一代多读书人,解元有那么容易得么?”王瑾晨叹了一口气,倍感压力道:“可要至长安参加尚书省贡举的话必需要考到前三。”
“一个州府内数万人,取得资格者却只有寥寥三人,即便成绩优异破格提拔那也只是少数,太不公平了,而那长安国子监官学里的生徒却人人都可以参考,可哪里又只招收高品官员的子弟,真是太不公平了。”小环嘟着嘴连连道着不公平。
王瑾晨则是满不在意的摇头,“往后这不公平的事多着呢,你呀就将它们咽在肚子里可千万别在外头也这样胡乱言语。”
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王瑾晨坐稳身子后抬手搭着车窗问道:“怎么了?”
车夫转头朝车内回道:“郎君,是使君的女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小环扭头,捂着嘴偷笑,“原来郎君在官学读书的时候还勾搭上了使君家的小娘子啊。”
王瑾晨抬手拍了婢子的脑袋一下,“你别胡说,认识而已,我哪里勾搭了?”旋即坐起从车内弓腰走出,“李姑娘。”
女子带着围帽从马车上走下,旋即至王瑾晨跟前,“四哥这样叫,未免太过生疏了。”
“...”王瑾晨捏着通袖内的双手,“三娘。”
李氏这才展露笑颜,“府试刚过,阿兄考得如何?”
“勉勉强强,乡贡一事还要多谢三娘让令尊出面。”
“阿兄昔日在官学读书时就位居其首,这次府试怎会勉勉强强,”旋即转身从婢女手中接过食盒,“莲子羹,是今年夏日最新鲜的莲子,阿兄考试这么久一定累了吧。”
久不联系的人突然主动出现在眼前,且送来羹汤,王瑾晨便后退一步隔了些距离,“李姑娘,你也知道瑾晨在长安之事...”
“阿爷都与我说了,我知道的,我不在意这个。”
“姑娘不在意可是瑾晨在意,李姑娘一片好心瑾晨不能受。”
明明白白的拒绝让李氏紧握着食盒的提杆,祥和的眉目瞬间冷下,“名次还未出来,你就不怕自己落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怕落榜这几个字王瑾晨说不出口,决心要入仕的人又怎想黜落夭折于半路呢,“瑾晨凭自己真才实学,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关中那边还有流言说你与兰陵萧氏长房的七姑娘...有染?”李氏问的很是犹豫,睁着不愿意相信的眸子。
王瑾晨低下头不做言语。
“我阿爷说你幼时生于长安,那萧家姑娘幼时也在长安,传言又说你们居住在同一坊内一起长大,私下里已经…定了终身?”
王瑾晨点头又摇头,“除了私定终身,其他的事的确如此。”
“那么说,你与她之事不过是以讹传讹?”
“这些与李姑娘没有关系吧,为何要向我打探?”
“你…”李氏转过身,“阿爷说他不知道萧安介会看上你,且这样早就向你提亲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四哥在长安发生的事阿爷听后又不敢确信,说这是我的终身大事,不敢轻易托付。”
越州刺史出身陇西李氏,虽非嫡出却凭借自己以明经科入仕做到了上州刺史。
“的确,国朝不反对女子和离再嫁,然再嫁者终不如初嫁,因此女子择良人须得慎之又慎,对不起。”王瑾晨合起长长的袖子躬身道:“瑾晨已有心属之人,因此不想无端误了姑娘的终身。”
“心属之人?”李氏转过身看着王瑾晨质疑道:“少时我得了父亲首肯穿着男装进入学堂,你在读书的时候就一直寡言少语,也从不与人接近,有时候楞楞的,我也从未见你与婢女及长辈之外的其他女子接近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氏突然话止,迟疑的问道:“难道是...长安的那位姑娘?”
王瑾晨盯着脚下的青砖,夏日黄昏时的太阳依旧毒辣,斜长的影子突然抬头拱手,“抱歉,这是瑾晨的私事,恕瑾晨无可奉告,时候不早了,李姑娘请回吧。”
见人要转身离去,李氏向前走了几步,“阿爷说千年的世家只有兰陵萧氏长盛不衰,萧安介已嫁之女皆为宰相新妇,阿兄何必执着?”
王瑾晨单脚踩在小墩子上不再动弹,一侧扶她上车的婢子突然感觉手臂上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郎君...”
“还是说阿兄想要做宰相,可是人家姑娘能等阿兄这么久么?”李氏继而道。
从州试考场陆陆续续出来些读书人,牛车与马车几乎将巷子一条窄路堵死,巷子就离王瑾晨停靠马车的路边不远,里面传来妇人的大骂声。
“你们不看道吗,过不了还挤,我家儿子可是要做举人参加贡试的,等我去大仙祠拜了神仙准能中得解元,届时定要拆了这巷子。”
妇人干脆下马徒步,见到王瑾晨时故意停下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屑道:“哟,这不是王哲老爷子的公子么,老爷子考了三次都没中,怎么,难不成是老得不中用了才让儿子来代替么?”
妇人是会稽县令的嫡妻,亦是与王哲在姑苏从小一起长大的街坊,王哲中举后由其父亲做主娶了现任妻子清河崔氏,之后二人再见面便如仇人。
“吴娘子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女子转过身,盛气凌人的看向吴氏。
见到丈夫顶头上司的爱女,吴氏色变,“原来李小娘子也在啊…”见着二人面对面,吴氏尴尬的笑了笑,“看来是老婆子我打扰二位了,你们慢慢聊哈。”等离得有了些距离后,吴氏冷下脸,“呸,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老家伙勾搭清河崔氏,儿子勾搭使君的息女,真是妥妥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嘈杂的声音与李氏的质疑夹在在一起,王瑾晨旋即抬脚登上马车,“她的想法我并不知道,但我可以的知道是,若不尽所能去做,我一定会后悔。”
※※※※※※※※※※※※※※※※※※※※
唐初州府分上中下,以户数区分,三千户以上为上,但这个数不是准数,会随时局而变,越州属于上州,所以他的刺史使君品级比较高
功曹:就是六曹之一的司功。
解试,为唐宋的州府试,明清的乡试,殿试始创武则天登基那年,公元690年。
唐朝后期的科举制度非常混乱,一般投牒发解只能于籍贯所在地的本地人,后期就打破了,乡贡的县试也没了,一般只经过州府取解,有的甚至不用考试,直接获得文解,称为拔解。
冠礼与及笄礼详细的流程在上一本《女庶王》都写过,此书就不赘述了,没看过文的也可以百度搜,冠礼流程有个三进礼,换衣冠一共三次,表字并非父母所取,而是冠礼当天的正宾,一般是家族中德高望重之人,冠字之后就要称呼字了,因为直言名讳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感谢在2020-08-2406:17:42~2020-08-2506:2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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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张告示外,越州刺史还特地派人至中举者家中告知。
“阿郎,娘子。”家僮疾跑入内,“郎君中了,且是乙榜第一。”
“中了?”王哲瘫坐下。
一旁坐着的崔氏却不以为然,“别高兴的太早,中举算什么,他要是中了进士让咱们家出了一位士大夫这才叫喜事呢,你中举都中了多少回了,还不是一次甲榜都没有登过。”
王哲坐在椅子上拉沉着一张老脸,看门的小厮步入中堂通报,“阿郎,刘参军来了。”
“请刘参军进来,去将郎君叫回来。”
“喏。”
小厮将越州司功参军引入王宅,王哲一改脸上的苦涩表情,笑呵呵的迎上前,“刘参军亲自登临寒舍某未能出门远迎,失敬失敬。”
青袍官员抱着拳头拱了拱手乐呵呵道:“恭喜王公呀,令郎高中解元。”
“犬子不成器,皆赖仗诸位贵人相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使君惜才,令郎天资卓越,日后定会成为国朝栋梁之才。”司功参军往宅院四周瞧了一圈,自己亲自前来报喜却始终不见文解得主出来便询问道:“王解元呢?”
“犬子与几个族兄出门赏荷去了,我已差人去叫他了。”
“原来如此,这倒不必麻烦令公子特意跑回来一趟了,”旋即将一封盖有越州官印及刺史印的文书取出,“我此次来是转交文解的,待初冬十月朝贡之时,州府要将举人随贡品一同发遣解送至京参加来年的贡举,这个流程王公是知道的,自不必本官多说。”
王哲接过文解,心情略为沉重,竟丝毫没有当年自己中举时取得文解的半点开心,州府试即便上州也只取三人,但尚书省的礼部试对于无家世相持的寒门来说要更加艰难,王哲考了三次皆落榜,作为长子又无继承的嫡出子嗣,因此便在长安消沉了一阵子,“有劳刘参军。”
司功参军笑道:“江南巡抚使狄侍郎到了越州,本官得同使君一同出城迎接,就不再此叨扰王公了。”
王哲将人送出宅院,拱手道:“刘参军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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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四年六月,冬官侍郎狄仁杰充任江南巡抚使巡查江南,朝廷特许其借紫。
“我求神拜佛,烧了大把银钱却只让三郎考了个第四,可偏偏举人只录三人,这解元的名头凭什么给王家那个庶子?”妇人提着篮子从越州城出来,篮子里盛的是一些祭祀的供奉之物。
“娘子莫要恼怒,许是那王家四郎走了后门也说不定,娘子试想,他们出身琅琊王氏,山阴县令与越州刺史皆与他家交好,咱们家郎君倒霉,偏偏遇上了王家子弟参考。”
越州郊外建了些不合礼仪的祠庙,也有当地乡绅受人蛊惑而集资建造淫祠,常有人耗费铜钱数贯入祠供奉与祭拜使得江南迷信之风日益盛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祠、庙附近有上百亩河池,正值盛夏,满园花色,青红白夹杂在一起,生机盎然,一群十七八岁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围聚在池中的凉亭内喝酒赏花。
“今日州试放榜,子玗随咱们出来吃酒,定然是志在必得了吧?”
王瑾晨靠坐在凉亭的栏杆上,她之所以会随几个族兄出门,不过是为了逃避嫡母那聒噪的碎碎念。
几个吟诗作画的兄长继续打趣道:“今日过后,咱们岂不是要改口叫王举人了?”
“什么王举人,应该要称呼王解元才对。”
“对对对,以咱们子玗的才华,肯定能摘得这越州解元之名。”
王瑾晨抬手趴在栏杆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荷花穿插在青莲之中,凉爽的夏风从亭内穿过,游走的目光突然在一朵荷花上滞留,两朵绽放的莲花共生一茎,便忆起了幼时夏日在长安之事。
【长安芙蓉池背靠着巍峨的青山,林木耸立其间,池中还生有荷花,每到夏日便会有武吏巡查四周,以防摘荷的百姓落水。
一大早,两个小童背着父母从亲仁坊偷偷有跑出,穿红色裙衫的女童将男童拉上马车。
“七娘要带我去哪儿?回晚了的话阿耶要不高兴的。”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儿?”
“芙蓉池。”女童见她这般犹豫,便嘟起嘴不高兴道:“你不愿陪我去么?”
幼童抬起头慌忙解释道:“怎么可能,七娘所邀,我当然是一万个愿意的。”
女童怀揣起双手撇头不高兴道:“我看你就是不愿意。”
幼童扒拉着圆领袍的下摆将身子挪近,抬手扯了扯她的衣袖,“七娘,我这不是怕阿耶回来责罚我吗,他可平时对我可凶了。”
想起王家那位颇有才名的严厉父亲,女童这才心疼的松了一口气,“那好吧,我带你去看荷花,保证晌午前就回。”
幼童便笑弯着双眼连连点头。
芙蓉池靠山的一侧新建了一座极大的楼阁,阁前还修了个小池子,池中的荷花生长的极好,舀满水的筒车正有序的转动着将水送到小池子里。
一阵微风轻轻掠过,红白荷花赢着朝阳随风而动。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女童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天生万物无一不喜阳,就连荷花也是向阳而生,日出时绽放,日落而闭。”
幼童跪坐在雕花栏杆上,抬起蓝色袖子里的小手抓耳挠腮道:“七娘,山有扶苏…这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诗经里的一篇,意思就是山上有茂盛的扶苏,池里有美艳的荷花;没有见到子都的美男子,却偏遇见了你这个小狂徒。”女童解释完后故作嫌弃道:“都叫你好好读书了。”
幼童嘟嚷着嘴喃喃自语,“七娘不也不喜欢读书么...”
“你说什么?”女童侧过脸。
一红一蓝两个小身影挨在一块儿,幼童旋即扭头看着她,四目相对,眼里充满了惊艳,正是一点让她产生了胆怯与犹豫,旋即结结巴巴问道:“那...七娘更喜欢哪个?”
女童睁着干净透亮的眸子,“先生说诗里的东西只存在诗里,可小狂徒阿晨却是时时刻刻都在我跟前的,所以诗里的虚无怎可与之相提并论。”】
王瑾晨将搭在栏杆上的右手垂下,拨动着荷池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喃喃道:“虽备物之偕美,独扶渠之华鲜,小狂徒远没有当年那般大胆了,竟连与你道实情都不敢。”
“子玗又在这儿思念哪家姑娘呢?”王三打着一把叠扇俯下身扇风问道。
“我哪有什么姑娘可思念的。”王瑾晨将手收回继续趴在栏杆上。
即便王瑾晨再三否认,王三还是不依不饶的揣测道:“想娶萧家七娘?”
王瑾晨当即扭过头,“阿兄胡诌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王三将扇子叠起,“扭头反应的这么快,心虚了不是?”
王瑾晨低头,没有再开口辩解与否认,王三便再次靠上前,“这追姑娘的本事你可得问哥哥我,讨姑娘欢心自然少不银子,有什么困难,缺钱了就同哥哥说。”
城郊的荷池极大,池中光建造的亭台便有六座,妇人气急败坏的将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折断,“一定是他抢了我家三郎的福气。”
跟随的婢女心思深沉,望着一脸幽怨愤愤不平的的会稽县令娘子,上前小声道:“大娘子,诸州贡举限制人数是建国之初就定下的规矩,如若那中举的三人中...”婢女故意将话语停顿。
妇人扭头怒骂道:“你疯了,叫你主子去做这些个伤天害理的勾当,郎的仕途还要不要啦?”旋即又指着天空,“若让神仙老爷知道,还不天打雷劈?”
婢女知道妇人胆小,但又极为看重儿子,“常科有规定,伤残者不取,除却文采,这身长体貌便是取士的第二标准,若是残了或者毁了样貌,就算使君再器重,难道还会将一个连考场都进不去的人送去京城么占了这举人的名额么,况且奴听闻越州刺史的升迁令已经下来了,如此关键时刻,他必然会大事化小的。”
妇人转念一想觉得十分有理,自己的儿子排在第四,若中举的三人里有一人出了差池,或许使君便会另写文解让后面一人顶替。
“而且庙里的神仙不是替郎君算命说好运会被克星截取,若要福运通畅,便要将这克星去了。”婢女盯着女主人有些动摇的神色,“奴知道各州举人会在十月随贡品入京,名册还未交到尚书省,朝廷便不知情,王四现在就在这荷池附近。”
“…”
兄长关怀备至的话传入耳中,并未引来王瑾晨的感激,反而增加了她的犹豫,“若是想阿兄所说使些银子就能够的话,我今日何以在此涉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三拿着叠扇的扇骨擦了擦了脖颈皱眉道:“说得也是哦,她是萧家的嫡出姑娘,母亲又是博陵崔氏的长房嫡女,几个舅舅皆是朝廷高官,这个...哥哥也帮不了你。”
王瑾晨坐转身子靠在身后的一根支柱上,王三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子玗莫灰心,凭你的才华他日定能受到圣人赏识,封侯拜相亦不在话下。”
【“还是说阿兄想要做宰相,可是人家姑娘能等阿兄这么久么?”】王瑾晨闭上眼,中肯道:“但愿吧。”
“吁。”一匹快马迎着烈日急停在亭子附近,小厮下马飞奔上前,“诸位郎君,我家四公子可在?”
一众裹幞头的年轻人停笔侧望,旋即扭头道:“子玗,你家家奴来找你了。”
小厮挤进亭子内,叉手道:“郎君,恭喜郎君高中解元,整个泰兴王氏就您一人中了。”
原本觉得自己笔下荷花栩栩如生的读书人突然觉得画布上的画毫无生机,搁下笔道:“子玗中了解元?”
“是,六曹司功参军刘参军亲自登门报的喜,郎君州试五试皆为第一。”小厮喜道。
“可以啊,”王三没有参考,也无心入仕,心中便没有什么落差感,一把拍向弟弟的肩膀,“我就说了,你这么多年的书也不是白看的嘛,不愧是我弟弟。”
小厮看着趴在栏杆上的少主子,进一步叉手躬身道:“阿郎请郎君即刻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瑾晨一想到父亲的冷脸便觉得头疼,“晚点吧。”
小厮抬起头,眼里充满了犹豫,“可是阿郎让您即刻回去…”
“刘参军只是登门报喜,不会久留家中的,我就算赶回去也无济于事,今日答应了诸位哥哥在这里赏花,你去回复阿耶,我晚点自已会回去的。”
“这…”
一旁的几个兄长凑上前,王三更是直接伸手勾搭上肩,“四郎今日大喜,不喝酒怎成,如何能着急回去呢,要不要随阿兄们一同去义德坊转转?听说花院里新来了一位弹唱一流的北方歌姬…”
对于兄长突然靠近,又一身汗味,王瑾晨心里嫌弃极了,遂将人推开起身道:“阿耶唤我回去,我还是回去好了,免得晚了要坐冷板凳。”
王三打开扇子扇着风道:“你适才不是还说要陪咱们赏荷的吗?”
“三哥一高兴便要拉子玗去妓院那种风月场所,人家可是大才子,将来入仕定居京城,上赶着讨好的佳人还会少么?”
王三笑道:“也是,这中了举人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被一群兄长调侃后王瑾晨拱手道:“几位阿兄误会瑾晨了,我是看这天气实在太过炎热,一会儿我回去途径集市可让下人稍些冰饮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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