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上的人听了她的话,拢了拢身上的米色华达呢外套,脸抬起来一些。灯光黯淡也挡不住优越的骨相轮廓,她的声音含着些许倦意,“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知道。”
“曲慧,”最先开口的人说?道:“小心一点。”
曲慧默了一瞬,半晌后才道:“汪姐,我知道。”
晚宴到了尾声,按照常例是要由一场简单的舞曲来收尾,在?这个环节,甚至是可以交换舞伴的。
前奏播完后,舞池的人基本都两两一对,氛围很?是和谐,配以如影似魅的光影,当?真要让人误以为此处是天堂。
就?在?人们?交颈低语时?,原本舒缓的音乐突然间暂停,一瞬间的寂静之后,舞池上方响起一道凄厉的求救声。
夹杂着拖行、咒骂、骨折的声音。
所有人仰头朝上面看,上方不知何故炸开无?数朵血花,如烟花绽放般绚丽糜烂。
原本的撒金粉环节,被替换成炸血花。
凄厉的求救声还在?继续,再迟钝也知道出?事?了,现场蓦然间一片混乱,推推搡搡间,众人拼命往外跑。
孟久闻声从休息室出?来,看到外面一片狼藉,大脑都空白了几秒。
慌乱之中,没?人搭理她,别人拼命往外跑,她却是逆行着,向舞池中央走去。
满地都是血迹,头顶还是凄厉的尖叫。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幻听了,耳边嗡嗡的响着,她早就?顾不上害怕了。
她已经不害怕了。
念及这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她恍然之间明白了,想得到什么并不难,难的是长?久。
到今天这个地步,错的是谁?
她自?己吗?可她只是走入别人为她织下的网。
孟聂矗吗?
苟步儒吗?
不知道。
***
萧沉萸连夜赶回了兰宜。
次日,兰宜的圈子轰动?了。
萧沉萸早起去食堂时?就?听关娴转述了一遍。
关娴心有余悸地道:“还好你跟秦荔离场早,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