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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叫一声“顾老师”,是跟着王飞打招呼的。

现在真的对上顾啓洲的脸,江眠一时有些恍惚,在“顾老师”和“哥”间犹豫两秒。

——这是综艺,顾啓洲是助教自己是选手,应该叫老师。

——之前一起演的电影,自己的角色叫顾啓洲老师,现在接着叫老师,更好卖。

江眠咬牙:“顾老师。”

电梯里三个人都在看自己。

江眠有种无处遁形的羞耻感。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羞耻已经是很不重要的一件事了。于是他强撑着笑一下:“好久不见。”

王飞站在李越郝旁边,看江眠有些僵硬的笑,心里恨不得自己上去替他卖。

怎麽这麽僵硬这麽不自然?!对面不都主动打招呼了吗?不就证明还记着他吗?就不能顺杆子爬,多说两句,一起去录制大厅吗?

那可是顾啓洲啊!即使在一堆有名有姓的助教里面也是响当当的那个。国内国外影帝拿了一堆,归来也才三十岁,又有一张帅脸,粉丝数量恐怖。他出场肯定能有个一分钟的镜头,和他一起,能多多少话题度啊!

王飞等了两秒没等到江眠的下一句,咬牙就要觍着脸和李越郝搭话。

李越郝先开口了:“眠眠是不是第一天来录制?认识路吗?让啓洲带你去录制厅?”

——要卖腐。要蹭热度。要炒cp。

江眠放下心里複杂的情绪,点头:“好啊,谢谢李哥。”

又看向顾啓洲:“谢谢顾老师。”

几乎就是说出谢谢的下一秒,电梯停下。顾啓洲拔步走出去,江眠紧随其后。

节目已经开始录制半个月了,因为练习室永远有人,所以镜头几乎是全天录制。

江眠跟在顾啓洲身后,有点担心他把自己带去助教老师的休息室,犹豫着开口提醒:“我在C组做助演。”

——他们这种后面慢慢加入的嘉宾,需要先作为助演完成一场戏,和这组其他成员一起接受点评打分,分数高就留下,分数低就离开。江眠被分到C组。

顾啓洲好像有些惊讶的样子,回头看他:“这麽巧?我是助教,负责C组的指导。”

这麽巧?

这应该不是巧,应该是公司的安排?费尽心机让自己进有顾啓洲在的C组,方便自己蹭热度。

江眠心怀不轨,很是心虚,于是并不接话,只含糊点头。

顾啓洲没在意他的含糊,在挂着C组牌子的练习室门口停下,推开门。

来之前节目组给了小组的具体信息。江眠看到C组的两个成员,正坐在镜子前的长凳上,低声背台词。

可能是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两个人同时看过来。下一秒,站起来,和顾啓洲打招呼:“顾哥。”

又看向顾啓洲身边的江眠,有些迟疑。

顾啓洲介绍:“这位是我们组新加入的助演,江眠。”

“这位是李若宁,你叫宁宁姐就行。”

“这位是孙新丙,你叫哥。”

江眠听从指令,乖乖打招呼。

来之前,王飞三令五申,让他活络点,虽然目标是蹭顾啓洲,卖个大的。但不能太轴,如果能蹭其他人就蹭其他人,比如组里的两个成员,可以说自己是他们的粉丝,要个签名蹭好感,这样后面不管是接着扮演粉丝,还是倒打一耙来个背刺,都很有话题度。

江眠咬牙憋了又憋,还没说出一句:“我是你的粉丝。”

顾啓洲先问他:“剧本看过了吗?”

江眠一口气松了,回答:“看过了。”

“那你先背台词,等会儿你们试试对台词。”

顾啓洲迅速安排好江眠,又招呼李若宁和孙新丙对戏。练习室骤然忙碌起来,再也没机会给江眠“蹭”的机会。

些许的失落外是无尽的轻松,但轻松后又全是焦虑。江眠心情複杂得要命,只能强迫自己打开剧本,背自己少少的几句台词,一遍遍的琢磨情绪。

江眠把自己的台词背得滚烂,按照自己仅存的一点点演技知识,寻找了三种诠释方法。

说起来那些都还是顾啓洲五年前教的,但现在,江眠听顾啓洲指导李若宁,总觉得和五年前教自己的不一样。于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觉得自己找了个稀碎。

绞尽脑汁想再找一种更合适的,面前就站了个人。

手里的剧本猝不及防被拿走,顾啓洲的声音传过来。

明明还是刚刚谆谆教导的那个声音,一瞬间却沉下去,带着怒气和威严:“你也要忤逆朕吗?”

江眠下意识说出自己的台词:“臣不敢。”

“那你这是做什麽?”

“陛下,先皇殚精竭力数十年,推行法治,这才换得百姓安乐国家富强。如今强敌在外,虎视眈眈,臣不愿看到陛下为一己私欲,乱了礼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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