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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室在十二楼,顾啓洲带江眠去电梯。
中午时间,其他人都在下楼,于是上楼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狭小的、上升的空间让江眠难受更甚,他倚着轿厢壁,病恹恹的看着电梯运行层数。
顾啓洲担心的看着他。
1405果然有医生,顾啓洲把江眠摁在椅子上,看医生拿出体温计。
——虽然可以测量额头温度和口腔温度,但两者準确率并不是很高,医生还是示意江眠把体温计夹到腋下。
冬天天冷,虽然练习室里有暖气,但江眠发烧了很注意保暖,外面是一件宽大卫衣,里面还有件很贴身的保暖衣。当然不可能隔着保暖衣量体温。
江眠拿着体温计有点束手无策。
顾啓洲看出他的犹豫,问:“怎麽了?”
医生看着这一切,以为江眠不知道怎麽夹,提醒:“可以从卫衣下面把它放进去,夹紧就行。”
江眠闻言掀开自己卫衣下摆,露出里面黑色贴身保暖衣:“里面还有一件。”
外面的卫衣看起来时尚潮流,里面的贴身保暖沉闷厚重,裹着细细的一节腰,看上去非常小朋友。
顾啓洲没忍住笑,就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问江眠:“可以把它也掀起来吗?”
“有点难。”
为了保暖,保暖衣是真的非常贴身,江眠穿起来都有点麻烦,想掀起来更是麻烦。他扯了一下向顾啓洲证明不可以。又板着脸问,“你是不是在笑话我的秋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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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大楼里所有人都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边走边和身边人商量中午吃什麽。
门内,医生坐在桌子后面看手机, 桌子前, 江眠拿着体温计问顾啓洲, 一副要个答案的样子。
重逢后他就是二十四岁的江眠,对顾啓洲就是正常的、有过合作的后辈,恭敬又有距离。他们默契的保持着这份距离。可他现在这样板着脸质问, 一时又让顾啓洲有些恍惚, 觉得有点之前的样子。
他笑意更浓:“是。”
就知道。
顾啓洲现在对自己一点都不友好。
得到準确的答案,江眠不吭声了。他上下看看, 扯开卫衣领口,把温度计从领口放进去,夹紧。
顾啓洲想解释自己不是笑话秋衣丑,只是觉得秋衣很保暖他会照顾自己了,而且穿起来很可爱。还没开口先看到江眠把领口扯开,露出一半锁骨。
他移开视线,也没再说话。
夹上温度计, 江眠开始走神, 身边顾啓洲站着, 在看窗外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敲门声突然响起,三个人一起回头看过去。
许知拿着江眠的保温杯, 探头过来, 确定江眠在屋里才进来。
他和顾啓洲打招呼,解释:“我今天约好了和眠眠吃饭的, 听他组员说他病了顾哥带他来看病,也就来看看。”
江眠这才想起自己早上和许知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
但中午顾啓洲这麽一弄, 他给忘了。
江眠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忘了。”
“没事,这有啥。”
许知爽朗,“我去找你,看到你不在吓一跳,你组员说你在看病我马上就找过来了。看,我还拿了你的杯子,给你添满了热水。”
江眠想接过杯子,但还在量体温,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并不方便。许知就自然说:“我给你拿着就好,你们中午吃饭了吗?我给你们买饭去?”
顾啓洲刚刚给安妮打电话,是不是让她帮忙多买一份饭,是给自己买的吧?江眠有些不知道怎麽好,正犹豫要怎麽开口让许知先自己吃饭。听到顾啓洲说:“既然你们先约好的,那你们吃饭,不过可能要等一会儿,眠眠这个体温还没量好。”
许知拿着江眠的保温杯,不着痕迹的看顾啓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顾啓洲在看自己手里的杯子。
“时间到了,可以拿出来了。”
医生开口。
江眠又从领口那里把体温计拿出来。
医生接过来看,嘶了一声:“三十八度三,你要不去医院挂吊水吧?”
自己才刚来,再去医院挂吊水又是一下午,镜头更少了。
江眠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昨天就挂过水了,您要不,再给我开点药?”
“挂过吊水,医生没给你开药吗?”
“开过了。”
江眠小声。
身边还有两个人以及镜头,他欲言又止,没说出让医生给自己开止痛药的话来。
顾啓洲也被这个温度吓到了,虽然江眠这麽说,他还是劝:“不然去医院吧,一直烧着也不是办法。”
“早上已经退烧了,我以为已经好很多了。”
“高烧本来就很容易反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