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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门被敲响时他还以为是外卖员来送外卖。
但他一点都吃不下了，也不知道自己点了什麽, 送给外卖员吃吧……
他起身拉开门。
对上门外的顾啓洲。
顾啓洲温和：“我要去健身房，你要不要一起？”
江眠看着顾啓洲，犹豫两秒，没开口，先打了个饱嗝。
顾啓洲就笑。
江眠就被顾啓洲笑得脑袋稀里糊涂，别别扭扭说娄盛益讨厌，自己一点都不想去健身房, 自己最讨厌健身了。
但顾啓洲随便附和他两句, 跟着他说这是娄盛益做得不对, 他就马上被顺毛，扭扭捏捏说可以跟着去健身房看看。
顾啓洲问他要不要换件舒服的衣服。
江眠不好意思的说自己不健身, 刚刚吃了很多东西, 一跑步就会吐出来。
他这几天和顾啓洲一起，也知道顾啓洲为了减肌每天都吃没有任何味道的菜叶子, 总之非常克制。再想想自己桌上那一堆高热量外卖，很是羞耻。
顾啓洲笑意更深：“没关系, 换双舒服的鞋子，我们慢慢走过去，当散步了。”
江眠就换了衣服和鞋，跟顾啓洲出去。
一切都收拾好才发现刚刚自己胡吃海塞时，顾啓洲给自己发消息了，他推了两个人来，说是营养师和健身教练，让他加对方，制定健身计划。又说自己今天就要去健身房，他如果有时间可以和自己一起去考察一下。
自己没回消息，他就来敲门了。
江眠收起手机，高高兴兴拉开门，跟上顾啓洲的脚步，一起去健身房。
十二月末，路边法桐早就被风吹掉了叶子，现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围着一圈圈小灯，闪着七彩的光，和路灯遥相呼应。
傍晚下过雪，不大，落在地上薄薄一层，现在马路上的已经被车碾碎化成水，地上湿漉漉的一滩。只有旁边景观花坛的植被上，还有细薄的一些。
江眠没忍住伸手去够，把树叶上的雪都扒到手心里，一点点攒着，团成元宵大小的雪球球。他微微扯着树枝，但刚一松手，枝叶反弹，上面的雪渍化成水，溅到他身上。
顾啓洲看着他攥着雪球球，被水溅了一脸。他先是懵了一瞬，随后像个落水小狗一样，飞快摇头甩干水渍。
羽绒服帽子上有白色毛领，围在脸边，看上去毛茸茸异常可爱。
还是个想当太空人的小朋友。
顾啓洲失笑，在口袋里摸摸，没摸到纸巾，倒是翻出不知道哪次活动随时放进去的手帕，拿出来递给江眠。
江眠手里还拿着雪球球，很凉，他不敢一直放在一个手里，于是两个手来回倒着拿，根本空不出来手擦脸。现在看到这个手帕，他下意识探头想让顾啓洲帮自己擦。都探出去了又想到自己这个动作多麽没分寸感，又收回来，把手里的雪球递到顾啓洲面前：“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顾啓洲接过雪球，江眠才把手帕拿起来，把脸上的水擦干。
擦过脸的手帕再还给顾啓洲也不好，他就放到自己兜里，对顾啓洲说：“我洗过再还给你。”
又去接自己的雪球球。
顾啓洲才拿了一会儿，手心被冰得有些发红，他能感觉到江眠手指指节在自己手心里蹭过去，也是冰凉的。
到健身房时，雪球球化了。雪水顺着江眠的指缝往下流，还会滑到手臂上。
江眠被凉得皮肉发疼，庆幸自己没把手帕还给顾啓洲，把手帕拿出来擦手，又捞起羽绒服袖子擦手臂。
明亮的白炽灯下，手臂细白，煮熟的糯米团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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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房温度适宜，顾啓洲把羽绒服脱下，露出里面的运动衣 。
他带着江眠见自己的教练，并没有说江眠需要健身或者需要练核心，只是说这是陪自己锻炼的小朋友。
健身教练有点懵：“朋友就是朋友，小朋友是什麽？”
——因为自己叫“长大想当太空人”，所以自己是幼稚的小朋友。
江眠心知肚明，还是羞耻。
听到顾啓洲解释：“就是年纪小的好朋友。”
健身教练看江眠，觉得他确实看上去嫩嫩的，像未成年的小朋友。于是不再追问，只是安排江眠去休息区坐着玩。开始辅助顾啓洲做今天的锻炼。
为了减肌，顾啓洲现在的运动全部变成有氧。
江眠看着顾啓洲目的明确，简单热身，去跑步机开始慢跑。
江眠看了一会儿，找顾啓洲的教练。
教练正在一边看顾啓洲锻炼，感觉到目光，回头看江眠，发现这个小朋友一直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教练疑惑走过来：“怎麽了小朋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