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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还没睡，顾啓洲就自然播电话过去。
江眠接起来，可能是躺在床上，声音隔着手机传到顾啓洲耳朵里，带着几分软意：“顾老师？”
“眠眠，新年快乐。”
“顾老师也新年快乐。”
江眠说了祝福，又问，“顾老师今天晚上吃了什麽？”
顾啓洲笑：“不是拍给你看了吗？”
“但你可能没吃啊，你碗里只有水饺。”
江眠掰着手指说自己吃了什麽，“我吃了鱼诶，我拍给你的照片里不是有蒸鱼还有炖鱼吗？我不爱吃蒸鱼，但是炖鱼被酱油染了颜色，我没看清楚，被鱼刺卡到了。”
“啊？疼不疼？”
“不疼，很快就吐出来了。”
江眠掰着手指细细告诉顾啓洲自己吃了什麽，给顾啓洲打完样后，他很快也举一反三告诉江眠那些菜自己吃了几口，自己喜欢吃什麽，为什麽喜欢。
说完江眠又要问对方有没有看烟花，自己今天玩了仙女棒很有趣。
顾啓洲觉得听他说话很好玩，坐在床上听着，闻言莫名想逗逗江眠，他开口：“喜欢仙女棒，你是……”
还没说完，不知道谁的手机里传来“砰”的一声，紧跟着是无数声的“砰”。
江眠的声音也传来：“啊！”
顾啓洲问：“怎麽了？”
“外面在放烟花！？是我这边还是你那边？”
手机传来窸窣声音，还有光脚在地板上跑起来时的沉闷声音。
顾啓洲下床，拉开窗帘。
窗外还是漆黑夜色、再远一点若隐若现的霓虹灯，更远处好像有烟花，但太远了。
“是我这边诶！”
顾啓洲听到江眠的声音，刚想说话，电话被挂掉。
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江眠的电话又拨过来。
顾啓洲接起。
这次是视频通话。
屏幕上放大的江眠的脸，他认真看着镜头，看到自己好像停了一瞬，又举起手机，翻转镜头给顾啓洲看窗外：“看！烟花！”
顾啓洲看着手机里的天空。
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也就是近几年的事情，顾啓洲什麽样的烟花没看到过，现在稀稀零零的几朵，铺成小小的一片，看上去也没什麽稀奇的。
但江眠声音软绵绵的：“还是漂亮的吧？”
手机里还是烟花，顾啓洲却想到视频接通第一秒时屏幕上那张脸。
他回答：“漂亮。”
毕竟禁燃烟花爆竹，外面的烟花很快也停了，江眠遗憾收回手机，告诉顾啓洲：“没了。”
手机还是外置摄像，现在因为江眠拿着手机，拍着他穿着睡裤的小腿，还有踩在木地板上的脚。
白皙细瘦的脚背，随着走路崩起、放松，脚背上隐隐的青筋，落在地上时脚趾泛着粉。
烟花看完了，江眠想到刚刚顾啓洲说到一半的话，把镜头翻转，对着自己的脸，问顾啓洲：“你刚刚想说什麽啊？”
顾啓洲原本想说喜欢仙女棒你是仙女吗。
现在看着屏幕里江眠的脸，开口却只是说：“喜欢仙女棒，你是小朋友吗？”
第 49 章
（六年前）
年三十后, 顾啓洲在家休息两天，又花了两天去走亲戚。接下来就又开始工作了。
十二月他拿到影帝奖后被捧得很高，不管是节目还是杂志甚至品牌, 纷纷抛来橄榄枝。顾啓洲几乎是急流勇退, 进组, 并把剧组信息瞒得严严实实。李越郝也听从他的想法，没给他安排别的行程。
但现在剧组给他放假，似乎没了拒绝其他工作的借口, 顾啓洲的行程一下子就满了。
甚至直到元宵节过去, 江眠去学校请完假到了剧组，顾啓洲都没来。
年后重新开工, 制片给剧组所有人发红包。江眠拿到自己的那个红包，收好，又伸手过去。
制片问不是已经给他了吗。
娄盛益在旁边冷漠提示：“他在要顾啓洲的那个。”
江眠笑嘻嘻：“小老头你好了解我啊。”
制片：“顾影帝大明星还缺我这两百块的红包啊？”
“别人有的他当然也要有。”
江眠飞快从制片手里抽走一个红包，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收好。
制片：“人现在在时装周呢，随便一件礼服掉个亮片都五六千。你在这儿给他抢两百的红包。”
江眠据理力争：“别以为我没有看新闻图！他的礼服才没有亮片，可低调了。”
“那他那件可低调的礼服也得三十多万。更不缺我这两百。”
“不要, 就给他。”
江眠拿到顾啓洲的红包, 拍照给顾啓洲, 告诉他：“制片给我们发红包诶，左边这个是你的。我先替你收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