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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十一顾啓洲和江眠关系不错是他早就知道的。至于娄盛益,毕竟同样的年纪又都是导演,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但没合作过关系一般。现在看娄盛益看自己,想到江眠第一部电影就是他导的,有点好奇他怎麽挑到江眠,又是怎麽让江眠演好的。
不过桌上太多人,他没打算这时候问。
娄盛益又多看他几眼。
詹瑞武被他看得察觉出不对劲了。
等到上菜吃过一轮,各自开始交流时,他侧头问娄盛益:“娄导和江眠合作过,有没有什麽心得?”
娄盛益摇头:“我没有,你可以问问顾啓洲。”
这种聚餐排资论辈的,顾啓洲的位置正好在对面。
娄盛益也意识到这件事,问詹瑞武:“他今天怎麽惹詹导生气了?我看他最近还挺用功啊。”
詹瑞武不认为熬夜複刻是用功,在这上面浪费再多时间,演技也得不到提升,其实只是一种偷懒。他和娄盛益抱怨几句。
也就是刚说完江眠的所作所为和自己的判断,甚至还没正式开始抱怨。娄盛益给他倒水,把剩下的话堵回去:“这也是我的错。之前拍戏他一点都不懂,我看让顾啓洲带他看别人怎麽演的,让他有了个不好的习惯。”
詹瑞武摆手:“这不能怪你,毕竟演员自己……”
“他当年刚成年什麽也不知道,让我惯坏了,詹导别跟孩子置气。”
詹瑞武的话全被噎回去,再意识不到娄盛益的意思才不对劲。
他也不说了,想了想忍不住笑:“徐涛和我说娄导和江眠关系不好,我还想着小孩挺讨喜,怎麽就还和你关系不好。”
这麽看着,不是挺维护对方的吗?
听詹瑞武这麽说,娄盛益马上收敛笑容:“关系是不好。破小孩不知天高地厚的。”
詹瑞武:“只许娄导自己骂,不许我骂了?”
娄盛益嘟囔:“谁敢骂他?”
“怎麽?江眠还敢和娄导顶嘴?”
“之前敢,现在不敢了。”
娄盛益朝对面仰仰下巴,点点顾啓洲,“但那边有个给他撑腰的,不让别人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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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第二天来很早,一大早就练台词。他觉得自己昨天做错了,就指望今天能向詹瑞武证明自己迷途知返,让詹瑞武别放弃自己。
结果没等到詹瑞武,等到顾啓洲。
对方好像也很无奈的样子,和江眠崔元斌解释:“昨天导师聚餐,詹导娄导聊天喝多了,现在还在家休息呢,今天上午我带你们。”
社恐崔元斌只会点头说好,随后信赖看着江眠,让他进行社交。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别人面前能圆滑体面的江眠,在顾啓洲面前也就是小孩。
江眠握着剧本,语气凝涩:“他俩聊天?”
六年前自己天天顶撞娄盛益,昨天又把詹瑞武气一顿。昨天晚上他俩聊天——两位大导演最好不把自己个小喽啰放在眼里,一句不提起来。万一提起来,準没一句好话。
代入感很强,江眠觉得自己已经被戳着脊梁骨骂了。
顾啓洲含笑点头:“聊了很久。”
江眠痛苦点头:“那是该好好休息,今天要麻烦顾老师了。”
崔元斌有样学样:“麻烦顾哥了。”
顾啓洲拿起剧本:“我之前没看过这个剧,也没有接触过相关题材,可能给不出什麽有用建议,不如就先顺着之前詹导的方向走?”
江眠点头,上前说了詹瑞武的计划和方向,又小声说了自己昨天因为偷懒,惹詹瑞武生气的事。
顾啓洲让他在镜头底下保持距离,再加上旁边还有个社恐崔元斌,他没有靠太近,也没有说太亲密的话。
但其实,有个问题一直就在舌尖,欲言又止,再三思索还是想问。
之前自己生病,因为台词一直说不好而着急上火。顾啓洲给自己说了台词,还让自己录下来反複听,后来自己也是照葫芦画瓢说的台词。
自己没来得及在台上说出这件事,后来去问顾啓洲能不能说。顾啓洲不让自己说。
江眠之前不理解顾啓洲为什麽不让自己说,觉得顾啓洲不想让录音流出,也想过是顾啓洲不想和自己显得太亲密。直到昨天詹瑞武因为他照葫芦画瓢的複刻骂了他一顿,他才意识到,原来这在大导演眼里是偷懒走捷径。
顾啓洲听江眠说话,时而点头表明自己明白了,时而低头在剧本上勾画笔记。
江眠站在他旁边,看他认真的侧脸。
顾啓洲做完笔记,把今天早上的任务大致安排,然后看向江眠:“还有什麽问题吗?”
江眠鼓起勇气:“上次录音那件事,你不让我告诉别人,是不想别人觉得我在偷懒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