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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没睡好，第二天被闹钟吵醒，强撑着去吃早饭。
徐涛副导演还有几位工作人员正在角落的桌子吃饭，看到他来，自然让出位置。
两个人本来在聊宣传的事，江眠坐过去，听他们后续工作安排。
制片：“《实战演技班》昨天录完了，娄导今天回家。正好我们明天也去他家那边，邀请他来看我们电影，路演的时候上台互动一下。”
江眠竖起耳朵听。
徐涛笑：“娄导替我录的节目，现在刚录完又被压榨。”
“票房再高点，档期就延长，票房还能再沖沖。”
“我一会儿问问娄导愿不愿意，他一把老骨头了，不一定愿意折腾。”
江眠闷头吃饭，觉得自己明天可能又要见到小老头了。
昨天录完节目，小老头回家，顾啓洲应该也回去了。三个月前他说他目前确定的工作就是录《实战演技班》，现在录完了，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干嘛。万一再去接个国外的电影，一拍就是四五个月，那基本上，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慢吞吞吃完早饭跟着回去，下午休息了一会儿又出发去另一个城市。
当天晚上就和娄盛益在酒桌上见面了。
娄盛益一脸疲倦：“昨天刚喝了点，今天谁也别劝我，不喝了。”
他不喝其他人要喝，最后不知道怎麽的就越坐越角落，偏头一看，江眠跟个傻子一样往杯子里倒一半酒，认真观察一会儿再往里倒水，再观察一会儿，再倒水。
娄盛益一时没分清他这是喝多了还是脑子坏了。
江眠正认真观察酒、水、掺了水的酒不同浓度的区别，感觉到一抹视线，顺着看过去，对上娄盛益看智障的眼神。
江眠放下水和酒，过去和他聊天。他吞吞吐吐态度乖巧：“娄导录节目辛苦了。”
娄盛益：“是挺辛苦的。”
江眠：“现在节目录完了，可以好好休息了。”
“明天还得去给你们电影做宣传。”
“再劳您辛苦一天，接下来应该就没有什麽工作了吧？”
“筹备电影。”
江眠闭眼夸：“娄导老当益壮，很期待您的新作品。”
不知道为什麽，娄盛益好像更生气了：“你现在说话真的和顾啓洲一样，不管别人说什麽你就硬捧着。”
江眠一愣：“这还是不一样的，顾老师捧着不会让您觉得不舒服，我说一句您就烦，还是我段位不够。”
“我烦是因为你段位不够吗？破小孩之前怎麽对我的你不想认了？”
江眠想到五年前，腼腆：“娄导您这说的……”
“一起录节目，都没正儿八经吃个饭。不在一组都不来看一眼老头子。”
娄盛益冷漠斜睨着江眠，“老头子今年八十了，这可能就是最后一个电影了，你知道多少人想尽办法找我吗？”
江眠心里酸酸的：“这不是怕您嫌我烦吗？您要是不烦，明天中午我请您吃饭，咱们单独吃一顿。”
娄盛益脸色好了点：“到时候再说。”
依旧是一副看不惯江眠的样子，“你刚刚在那干嘛呢？不喝就不喝，喝一口掺一口水是干嘛呢？”
江眠解释：“我想看看往酒里掺多少水能不被发现。”
“你想去卖掺水酒？”
江眠满心对时光流逝的心酸一扫而空。他沉默：“倒也没有这个想法。”
江眠在娄盛益旁边坐下，别人都在喝酒、大声说话，他转桌子给娄盛益夹菜。
刚刚娄盛益说自己八十岁了，江眠想到自己奶奶，奶奶也是这个年纪。对老人要多点包容。
他耐心给娄盛益夹清淡软烂好消化的菜，还给娄盛益叫了粥，劝他年纪大了就别喝酒了。
很成功把娄盛益惹烦了。
娄盛益摆手：“你还是去玩你的破酒瓶子去，别在这儿气我。”
江眠不知道娄盛益为啥突然变脸，但刚刚的对话让他知道，其实娄盛益还挺喜欢自己的，没有因为自己之前老和他顶嘴讨厌自己。于是现在厚着脸皮没走，想来想去，问他：“您怎麽会愿意替徐导录综艺节目啊？”
娄盛益懒得搭理他，没说话。
江眠又问：“顾啓洲找您帮忙的？”
听到顾啓洲三个字，娄盛益偏头看他：“他倒没有让我来录综艺，综艺是徐涛自己找的我。”
哦哦，徐导亲自找的啊。
江眠连连点头，觉得自己因为关薇所谓的人情交换想太多，把脑子想坏掉了。顾啓洲给自己介绍客串，不想自己因为谣言失去角色，所以找关薇站台。但还没有特地去找娄盛益参加节目给自己造势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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