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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其实什麽都没做，顾啓洲就站着，甚至连想都没想。只是乱乱的，觉得自己自制力不怎麽强，好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感觉。
现在看江眠低头玩手机，微微拱起的背部，顾啓洲走过去。
枕头并排放在一起，原本靠得极近。
顾啓洲拿起一个，放在边沿位置，坐到床上：“很晚了，睡觉吧。”
玩了很久的贪吃蛇因为操作者的手抖，撞在墙壁上，游戏结束。
江眠踩着拖鞋下床，走到床头，再坐上去。
顾啓洲看他手机上的游戏结算页面，有些感慨：“你玩游戏很厉害。”
“没有，我也只会这种单机游戏，那种手游我也玩不来。”
江眠掀开被子躺上去，手指无意识在手机上滑来滑去，“小时候家长总因为这个骂我，让我学学别人家孩子，人家就不玩游戏。”
靠得太近了。
顾啓洲就在身边，身上除了牙膏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一丝隐隐的玫瑰香。晚上玩游戏时江眠一度以为这是因为房间的插花，现在才意识到，这是顾啓洲的香水味。
“那也很厉害了，我玩得很烂。”
“不怪你，因为之前没玩过嘛。”
江眠非常坚定的安慰顾啓洲，又疑惑，“说起来你确实也不像会玩游戏的样子。”
顾啓洲也躺下，听到江眠这句话，疑惑：“嗯？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应该再玩这种游戏了？”
江眠连忙解释：“不是啊！就是……”
“总觉得你会喜欢一些很高雅不食人间烟火的东西，比如音乐剧场国粹什麽的。”
“没，尝试过，但没什麽意思。别人好像觉得我会喜欢那种东西。”
“玩游戏会有意思吗？”
“会，我会好好练习，争取玩好的。”
江眠想了想顾啓洲玩游戏的样子，明明两小时前顾啓洲就坐在自己身边玩游戏，甚至还玩得很烂，现在想却总觉得有点崩人设。但就是因为两小时前顾啓洲正坐在自己身边玩游戏，所以江眠才更知道，那样子的顾啓洲多鲜活真实。
他沉默两秒，又叫顾啓洲名字，由衷说：“我觉得你很厉害。”
顾啓洲声音里满满笑意：“玩成那样还厉害啊？”
江眠翻身，背对着顾啓洲，小声：“不是玩游戏。我觉得你这样的反差很酷啊，没人想到你会喜欢玩游戏，但你在尝试啊，而且你上次还教我，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我觉得你很厉害。”
顾啓洲很久没说话。
也可能并没有很久，但房间实在是太安静了，明明白天山上还会有蝉鸣声鸟叫声，现在晚上房间里什麽都没有，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所以顾啓洲的沉默过于醒目。
江眠又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上什麽价值观？！
他刚想说句什麽缓和气氛赶紧昏睡过去。
顾啓洲的声音传来：“那不是我教你的。”
江眠微微瞪大眼睛。
怎麽不是，明明就是他在车上和自己说的啊。
顾啓洲接着说下去：“眠眠，那是很久之前，你用实际行动，教会我的事情。”
江眠茫然：“啊？”
顾啓洲没再说话了，寂静的房间，江眠只听到自己的心跳，比刚刚更快，一下比一下重，砸在胸膛上。
发丝摩挲枕头的声音明显，顾啓洲翻身，柔软的床垫颤动，带着江眠也摇摇晃晃，好像坐在小船上，随时要淹没在大海里。
顾啓洲声音温柔：“睡觉吧，晚安眠眠。”
江眠：“晚安，顾啓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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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拍过床xi了、对方身上每一寸都看过的两个人时隔六年再睡在一张床上是什麽感觉？
江眠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虫，生怕心跳声太快让顾啓洲听出自己的心猿意马。他闭着眼，又细细听顾啓洲的呼吸声。
脑子里各种想法旋转跳跃加粗还绽放着七彩光芒。
顾啓洲刚刚那句话什麽意思呢？
顾啓洲现在睡了没有？
顾啓洲会不会发现自己没睡？
万一自己想去厕所怎麽办？
会不会像同人文里那样，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顾啓洲怀里？
如果真的那样了自己要怎麽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人呼吸逐渐平稳。
顾啓洲支起上半身，在漆黑一片的房间看过来。
江眠拉着被子边，用被子遮住嘴巴，只留下一点鼻尖，细细的呼吸。
轻轻把被子扒到下巴处，温热轻缓的鼻息散在他手指上，鸟类绒毛一样，细密柔软。
顾啓洲虚虚勾勒江眠眉眼，好一会儿，才重新躺下。
昨天淩晨两点多才睡八点就行，下午还一直跟着顾啓洲到处走。江眠比自己预想的入睡速度快很多，但没睡踏实，梦里各种情景接连闪现，堪称同人文集大成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