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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啓洲表情不变：“很多是品牌方送来了，都还没穿过，你要吗？”
“我可能穿不上啊。”
“可以改尺寸。”
江眠摇头：“不了。”
刚刚也就是把行李箱打开往里面放了两件平时穿的衣服，现在和江眠说话，顾啓洲也不收拾东西了，拿着手机往外走。还没调转的镜头扫过门口的柜子。
江眠震惊：“你这麽多香水？”
顾啓洲停住脚步，后退回去给江眠看：“也是品牌方送的，你有想要的吗？”
江眠大致扫了一眼。一柜子的香水分门别类，品牌、香调，摆放整齐。他还看到自己送顾啓洲的那瓶香水，就在同品牌那一层放着。
都不知道他拆开用过没有。
江眠沮丧：“没有。感觉好像每次见到你身上都香香的。”
顾啓洲无奈：“是经常出席活动，礼服喷了香水，和其他衣服放在一起就沾上味道了。他们留香又久，衣服上总是不同的味道。”
江眠低低应声。
其实顾啓洲身上的香水味道并不浓，起码自己保持正常距离是闻不到的。但每次自己和顾啓洲单独相处时，好像都没什麽正常距离可言，所以那些味道就格外明显。
顾啓洲问：“你喜欢香水吗？”
江眠：“还好。”
顾啓洲点头：“嗯。”
江眠怕顾啓洲回头就给自己送香水，连忙说：“我只是喜欢，也没那麽想要。”
顾啓洲还是点头。
他走出衣帽间，镜头对着客厅，和江眠上次在他家时一模一样。
江眠又疑惑：“不过国内最近有电影节吗？”
“不是国内。”
顾啓洲说了个国际A类电影节名称。
江眠敬佩：“你好厉害哦。”
顾啓洲笑笑：“你也可以的。”
江眠把剧本拉过来，一边和顾啓洲说话一边看剧本：“我不可以，这个戏我觉得演得很吃力。”
“怎麽了吗？”
国际A类电影节评委就在手机对面，面对面讲戏的机会也不是谁都有的。
江眠大概讲了一下剧情，给顾啓洲讲解人设：“我看了很多遍剧本，写了人物小传，导演和编剧也认可我的想法。我觉得他就是温润人设，做的事情也非常符合人设，但是演出来总觉得少了点什麽。”
江眠很认真描述自己的感受，“你知道吧，我们专业课学写剧本，好的人设需要一定的反差感，因为戏剧需要矛盾。但这个人物他不矛盾，他很坚定，反差和例外都很小，感觉人物刻画够深但和女主没什麽CP感。我演的时候就觉得很干，不知道怎麽演出他对女主独一份的偏爱。”
镜头还对着前面，江眠看不到自己的脸。
顾啓洲深深看着屏幕上的江眠，对方翻了个身，因为苦恼，腮帮子鼓着，头发因为翻身的动作翘起来，乱得很生动。
顾啓洲没说话。
江眠又翻身回来，后知后觉：“哦，刚刚说的好像是人物整体塑造，不属于演技範围吼。”
自己学戏文太多年，演戏总有这麽点后遗症。
他又小声：“我觉得这个人物和你很像，温和有礼静海流深。如果是你，你会怎麽塑造这个角色？”
——如果安妮此刻在现场，她绝对摇着江眠的肩膀让他开开眼好好看顾啓洲，这还用塑造？顾啓洲直接本色出演。
但手机对面只有顾啓洲，他看着江眠，想了想：“有没有可能，他并不是坚定，也不是因为爱而尊重对方。他只是……害怕。”
江眠进组前一周把这个人物和顾啓洲联系起来后，就没想过对方会害怕这个可能。他家室好能力顶尖，拥有一个金大腿该有的一切优点，江眠下意识以为他无所畏惧。他也应当无所畏惧。
顾啓洲：“害怕对方不需要自己，害怕自己的存在会妨碍对方，也害怕会分开。束手束脚，什麽都差一点，所以才看起来自制有礼。”
江眠腾得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看着手机。
顾啓洲还没把镜头转回去，现在他好像坐在沙发上，江眠看到他家客厅的墙壁。
“爱而生惧。我之前没想过这个诶。”
看不到脸，顾啓洲的声音传来：“那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方面，当然我也不懂，你最好和导演编剧商量一下。”
江眠有点想让顾啓洲翻转摄像头让自己看看脸。
但忍了忍没开口，认真看顾啓洲那边的洁白墙壁，思考刚刚顾啓洲和自己说的话。
顾啓洲看手机屏幕里的江眠，对方现在坐在床上，像个小动物，毛茸茸的很可爱。
江眠想了一会儿，又拿起剧本，踩着拖鞋坐在桌子前，飞快翻着剧本，找了几个自己印象很深的剧情点，讲给顾啓洲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