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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数据不小，看出来是费了不少功夫，江眠点开，过了五秒左右才跳转到文档页面。
他一眼看过去，基本上自己听到过的经济公司和工作室这里都有。
从第一个开始看。
是顾啓洲的老东家循星，收入比例是阶梯抽成，有点複杂的一个公式。优点是规模大成体系，工作人员非常专业。缺点是公司艺人很多太流水线，加入循星必然要听从公司安排，艺人话语权不高。
手机看文档不方便，乍一眼看过去有逻辑有条理但字太小。江眠打算回酒店用电脑看。
关闭文档前，他顺手滑了下，想看顾啓洲究竟整理了多少家公司。
滑到最后，36家公司。
余光里，最后一行第一格有格外熟悉的名字。
他定睛看过去，随后头脑一片空白。
——顾啓洲工作室。
抽成比例：艺人8公司2。
优点：工作室资源多艺人少，能最大程度保证艺人自由发展。
缺点：顾啓洲喜欢江眠。
第 113 章
不知什麽时候, 江眠屏住呼吸，只愣愣的看着最后那一个格子。
七个字和上面动辄两行的字相比显得格外少，却好像有千斤重, 沉甸甸压在江眠心里。
他听到自己一次比一次重的心跳, 哆嗦着退出文档, 再重新点进去。
还是一样的。
还是那七个字。
江眠退出去，给顾啓洲打电话。
铃声没响两声，顾啓洲就接起来。
“眠眠？”
片场永远和安静没有关系, 此刻其他演员正在拍照, 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场务热火朝天的收拾器材。
顾啓洲的声音却传过这些，直直钻进江眠耳朵里。
他一开口, 声音哑得说不出来话。
自觉失态，偏过头清清嗓子，又对着话筒，叫顾啓洲的名字：“顾啓洲。”
他问：“顾啓洲工作室，信息準确吗？”
顾啓洲没想到江眠一下就看到了，沉默两秒，回答：“準确。”
“那, 顾啓洲喜欢江眠的消息, 準确吗？”
即使已经努力克制了, 但话一说出口，声音还是颤抖的。
听着江眠的声音, 顾啓洲心里酸疼一片, 涨得他几乎撑不住。
文档没那麽难做，他工作室每人说几个很快就把信息整合得差不多了。之所以迟迟没有给江眠, 是因为顾啓洲一直在犹豫。
要不要加上顾啓洲工作室。江眠会不会来，如果来了会怎麽样。
他想了又想, 还是添上去。
工作室其实很好，如果江眠来了，自己给他资源会更方便，整个工作室盯他一个，能让他最大限度做自己，也绝对不会有其他公司会有的关于人情世故的曲曲绕绕。
唯一的缺点就是，顾啓洲喜欢江眠。
顾啓洲没法确保自己能一直冷静下去。他甚至觉得“喜欢”两个字是他斟酌损益后，为了哄骗江眠来工作室采取的婉转话术。实际上他爱江眠，爱得没办法保持理智。这甚至与江眠无关，只要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更爱他一点。
现在能因为距离而勉强维持和平关系，顾啓洲不确定，江眠来到自己工作室，完全和自己绑定，他的一切都由自己过目——自己那时候会失控成什麽样子。
偏偏现在江眠还在问。
顾啓洲缓缓回答：“準确。”
江眠在也没办法好好坐在小马扎上，他滑下去，没管棉服垂在地上沾上泥土，蹲在地上蜷成一团，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紧紧攥在手心里：“你能再说一遍吗？”
房间里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顾啓洲听着话筒里江眠的声音，不知道江眠为什麽这麽要求，但把文档发给江眠那一刻起就没有后悔过，现在被问起来也很快脱口而出。
“顾啓洲喜欢江眠。眠眠，我喜欢你。”
石头的棱角戳着江眠掌心，带着丝丝钝痛，却让江眠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都是真的。
“哦。”
江眠不受控制拿着小石头在地上划着无意义的杂乱线条，重複，“顾啓洲，我喜欢你。”
电话那头回归寂静，江眠也不再说话，只是在地上一下一下划着，觉得好像在划在自己心上，一笔一划的。
不知过了多久，顾啓洲的声音重新传过来：“你刚刚说什麽？”
“顾啓洲，我喜欢你。”
“能再说一遍吗？”
这一次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江眠重複：“顾啓洲，我喜欢你。”
顾啓洲忍不住笑：“谢谢。”
江眠听着顾啓洲微微沙哑的笑声，耳根微红，他攥紧石块，小声：“你再和我说一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