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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想破脑袋都不觉得他会入戏太深。
所以詹瑞武说顾啓洲拍《煎水作冰》时入戏太深代入个人情绪。他也只敢想后面半句——代入个人情绪。
只敢想顾啓洲是不是有那麽一点点心动，所以会让詹瑞武那麽觉得。
后来顾啓洲说喜欢他, 他最多只是怀疑这喜欢有几分, 有多久，从来没怀疑过感情的真假。
他也从来没怀疑过任何对自己表白者的喜欢。不会把喜欢当做相处太久的错觉, 也不会把喜欢认定为对利益的追求。他有喜欢的人，知道那是多美好的一件事，觉得起码不应该不尊重别人的喜欢。
然后顾啓洲先是认为他的喜欢是入戏太深，又转头说他自己才是入戏太深。
江眠出离愤怒了。
他扒开顾啓洲捧着自己的手：“那你去找陈越殊啊！”
“不是，不是顾云飞。”
顾啓洲抱住江眠，“我确定我喜欢江眠，不是陈越殊。”
“那你为什麽又确定我喜欢顾云飞而不是你？！”
顾啓洲道歉：“对不起, 我太笨了。我总是杞人忧天, 总在为不重要的事情担忧。”
他想了想从何解释, 最后摸着江眠的脸开口：“你没有系统学习过表演，而是通过体验来表现人物, 戏里陈越殊叫顾云飞顾老师, 戏外你也叫我顾老师，后来你说做梦梦到自己是陈越殊, 我真的很害怕。”
江眠从昨晚开始也一直在想《煎水作冰》，之前很多不在意的小细节现在一一浮现。
《煎水作冰》拍到后面, 顾啓洲再三向自己提起，要自己给他换个称呼。他也去找娄盛益要对方给自己放假让自己休息一段时间。他确实在自己面前表达过类似担忧，但自己那时候也肯定是解释了啊！
江眠拧顾啓洲的胳膊：“那《实战演技班》！都分开六年了，我还叫你顾老师，你还以为那是入戏太深吗？！”
顾啓洲疼得皱了下眉头，也没有挣扎，任由江眠拧着。他摇头：“没，没敢想六年后你还喜欢我，只是你叫我的时候，我会想太多。后来你说要和我炒cp，我就明白了。”
“那是炒cp吗？我对你是单方面蹭热度啊！”
江眠阴阳怪气，“我蹭一下你就绞尽脑汁澄清一下。”
顾啓洲干脆道歉：“对不起。”
江眠也干脆：“我非常非常非常不高兴，还有你说你入戏太深，是入哪门子戏？”
这件事要说起来漫长而複杂，顾啓洲尽量简单：“更像是，镜头和观衆一起塑造了顾啓洲这个形象，而我扮演顾啓洲，入戏太深。”
江眠和顾啓洲对视，冷着脸：“那喜欢江眠的是哪个顾啓洲？”
顾啓洲拉着江眠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江眠感觉到顾啓洲的心跳，一下下沉沉的撞在自己手心。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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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场，拍完江眠就回酒店了。
《醉梅花》马上完结，他有一个《醉梅花》的直播宣传。这次不能连麦直播了，要去电视剧中插广告品牌方的直播间做宣传，顺便要宣传品牌商品。
本来昨天没和顾啓洲吵架时，他还在想这个直播，觉得顾啓洲刚回来自己就走，多影响感情交流。
现在闹别扭了，又庆幸这时候有个工作能转移自己注意力。
倒也不是还特别生气。
顾啓洲和他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就没怎麽生气了，但是说完全不生气也是不可能的。
江眠知道没道理，但理直气壮。
他就是从七年前，仗着顾啓洲对自己好什麽都顺着自己，就开始无理取闹了。而且顾啓洲是他在意的人，越在意越没办法轻易翻篇。
酒店通风系统开了一天，房间玫瑰海盐的味道只剩下一点。
江眠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刷手机。
没一会儿又开始搜索七年前的顾啓洲。
《煎水作冰》没在国内播，但隔年二月就在国外电影里暂露头角。
前年顾啓洲刚拿了个影帝奖，今年又有《煎水作冰》，虽然国内因为刻意压消息好像无声无浪，实则国外各种采访不胜其数。
二月要去电影节的时候，制片打电话给江眠，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江眠说不去。
制片就再三劝。
毕竟是第一部作品，费了那麽大心血，去看看别人的评价。而且如果以后一直在圈子里的话，这次是个好机会，能认识很多人。就算不做演员，他这个专业以后做编剧，这次也能认识国内外的顶级编剧，学习到不少东西。反正现在寒假，在家也没事，跟着一起去玩玩。
制片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江眠就是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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