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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啓洲，在摇头？！
在主持人诧异的眼神里，顾啓洲开口：“年轻的时候总喜欢给一切上价值，现在想想，觉得其实就是一份职业，我努力做好我的工作，不辜负观衆的期待，仅此而已。之前会觉得在演戏的时候体验了不同的人生，但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你自己的南墙需要你自己去撞。你只是一个演员，和角色所有关系都在镜头底下，在电影里了。”
“二十七岁的时候吧，我很迷茫。”
主持人表情更诧异了。
二十七岁简直就是顾啓洲最火的时候，他拿了国外大奖，声势十足。所有人提起这时候的顾啓洲都应该会想到意气风发，怎麽会迷茫呢？
顾啓洲想了想，笑着说下去。
他其实习惯在这种采访里说体面话，习惯接着做顾啓洲。于是真的剖析自己时，带着一丝凝窒。
“我太早就在镜头底下了，我扮演过太多角色，好像在不同的人生里，忘了怎麽走自己那条路。那段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觉得自己只能活在镜头底下。”
距离《煎水作冰》拍完八年，从没人在采访里主动提起这部电影。
这次，顾啓洲主动说了。
“那时候在拍娄盛益导演的电影，《煎水作冰》。我遇到了，”
他语气一顿，又笑，“江眠。”
“好像说起来，都觉得是我在教从来没演过戏的他演戏拍戏，但其实，是他在教我怎麽找到自己。”
镜头里，主持人这时候都快维持不住正常表情了。
镜头外，江眠哆嗦着手把视频暂停，嘈杂的剧组，他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
深呼吸很多次，他再次点开视频。
主持人语气干巴：“《煎水作冰》也拿过不少奖，戏里两个人阴差阳错没能走到一起，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演员互相扶持走过彼此低谷，也是挺幸运的。”
顾啓洲宽和笑笑：“我没说过这部电影，但多多少少看过不少影评，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是阴差阳错，觉得顾云飞都为了陈越殊决定放弃体面工作和他在一起，但陈越殊不知道，两个人这才分开。其实不是的。”
“电影里有两个镜头，第一次是陈越殊生日看到父母吵架，他愤怒离开踢上了门，意识到父母之间的矛盾无法调和。第二次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顾云飞主动关上门，他还是没做好让这段关系袒露在大家面前的準备，从始至终，他都是那个不够爱的胆小鬼，所以陈越殊才离开的。”
说到电影，主持人调整好表情，顺着说下去：“所以，在您在镜头下饰演这个角色时，戏外江眠也在用他的方式治愈着您？”
顾啓洲笑着点头：“现在也是。”
原本打算停在鸡汤上的，但顾啓洲突然改口开始走心，主持人震惊但马上询问更多。
接下来又问了几个关于他心态变化后对待表演的态度问题，和对青年演员的期许叮嘱。
江眠倍速看过去，忍不住又拉回前面。
这才发现自己手都在抖。
他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抖的，也控制不了，只听到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叫着顾啓洲的名字。
他叉掉采访页面，想给顾啓洲打电话。
但刚这麽想，手机就响起来。
他拿起手机：“喂？”
说出这个字，他意识到什麽，擡头看过去。
顾啓洲站在他面前，眉眼带笑，对着手里的手机说：“眠眠。”
手机话筒里的声音迟来一秒，好像周围人声俱寂，只剩下他们两个，被风声吹过来的回音。
江眠还记得那天他跟着王飞去录《实战演技班》，电梯打开，顾啓洲看着自己，说“好久不见”。
现在顾啓洲依旧站在自己面前，隔着一米的位置，看着自己，说：“顾啓洲超爱你，所以，能让他做你永远的CP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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