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对他的眼神了如指掌,不敢再上前,只能为难地拜托嵇雪眠:嵇首辅,您知道回摄政王府的路吗?
嵇雪眠摇头,林渊叹气,不敢忤逆:那我一路留下记号,您记得找。
嵇雪眠就知道眼前这场景,林渊是一眼都不想看了,只能挥挥手让他先退下,林渊如释重负地走了。
喝醉了的段栖迟变得很依赖嵇雪眠。
虽然平常他也爱和嵇雪眠待在一处,只是现在这怀抱明显带着些不舍得。
他的呼吸很重,低敛起黑墨一样的双眸,低声道:司伶,司伶
果然是醉了,嵇雪眠只得把段栖迟的手架在肩膀上扛起来,哄他几句:我在这。
段栖迟长这么大,估计是第一次喝醉。
天生脉脉含情的眉眼十分俊美,嵇雪眠不由得想起年少的段栖迟,明明前一秒还是阴鸷的神情,却在嵇雪眠到来的那一瞬间,笑意盈盈的望过来。
段栖迟一边靠着他,一边和他一起往外走。
可是段栖迟醉的太过了,嵇雪眠心想,至少也得等等他醒酒,就叫了小二:有没有醒酒汤?
小二:客官您且稍等!
嵇雪眠把段栖迟扶进了一间没人待的空客房,一进了客房,就把段栖迟放在了榻上。
段栖迟勾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嵇雪眠只好坐在他榻边,段栖迟整个人坐起来,叹了一口气,把头埋在他颈间。
屋子里有着清甜悠长的香油味,一呼一吸之间,平添了几分温暖又妩媚的气息,外面虽然是吵闹的,屋子里却很寂静。
寂静到能听清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此刻,竟然显现出几分柔情来。
段栖迟却好像很不情愿,司伶,方才他们都把夫人送的定情信物拿了出来。
嵇雪眠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呢?
段栖迟很委屈: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嵇雪眠一提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出来:纹身也纹了,还叫没有定情信物?
段栖迟吻着他耳垂,嘟囔着:那不算,我不能总给别人看要不,你送我一个好不好?
嵇雪眠被他亲的痒痒,又被他气笑了,为什么是我送你,不是你送我?
段栖迟听着他的笑,语气都软了好几分:我把自己送你吧,我的东西,没有什么配得上/你。
段栖迟便抵着他的额头,勾着嵇雪眠的腰,鼻尖对着鼻尖,胸膛紧贴着,密不可分地吻着他,嵇雪眠想说话:不是后面却被段栖迟全部堵回喉咙里。
可能是喝醉了酒,段栖迟没轻没重的,起初,只是一个轻巧的吻,像是两片羽毛,柔柔地擦过去,后来,嵇雪眠被他的酒气感染了,不由得松懈了牙关,被他钻了进来,彻底占有。
嵇雪眠终于把他推开,气都不匀称了,你到底醉没醉?
段栖迟便笑了笑,醉了,要司伶带我回家。
顿了顿,段栖迟似乎很执着于定情信物,司伶,说好了,你一定要送我,他们都有,就我没有
嵇雪眠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慰他一下:我不觉得你的东西配不上我。说这话,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理智好像被酒气淹没了,嵇雪眠感觉自己都有点迷糊。
段栖迟漂亮的眼眸微眯起来,司伶你然后,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双矜傲自持的清泠面越来越近。
嵇雪眠闭了闭眼,主动亲了他,段栖迟的心口怦怦直跳,平时冷面冷清的人真心想要哄起人来,就算是见惯了风雨的摄政王也承受不住。
段栖迟整个人就僵住了,直到感觉到温温热热的气息把自己越缠越紧,半晌,他才抬起手臂,把嵇雪眠牢牢抱着,更用力地回吻着他。
一吻终了,嵇雪眠咬了下嘴唇,感觉自己脸都要红了,反正段栖迟还醉着,估计明天是记不得了。
段栖迟乖乖的看着他,嵇雪眠的手指摩挲过段栖迟被亲过的唇,在他唇角轻轻一点,真心实意地说道:这个,只有你有,算不算定情信物?
第47章 同居04
嵇雪眠在他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神情, 眼眉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温存。
段栖迟的手便穿过他的发间,抚上了他的脸颊, 顺着耳畔,揉了揉他细长的眼角:算, 但是不够, 我还想要更多的承诺,可以吗?
不够?
嵇雪眠暗暗记着这句话, 到底怎么才算够呢?
其实本不用这么在意的,可是嵇雪眠就莫名其妙把这句话搁在了心上,颠来复去地寻思着。
段栖迟见他默默地不说话,没有回答自己, 也是预料之中, 不强求他会答应,说完就算了, 段栖迟也不贪心。
他借着醉意把嵇雪眠鬓边的刘海拨开, 享受着他全心全意想着自己的这一刹那。
段栖迟暂且这么认为,这平素冷的像块捂不热的寒冰一样的人,正花了心思逗他开心。
分明还是冷心冷情的人, 因为一个主动的亲吻, 就平白多了点不一样的动情。
他心里是不是有了一点自己的位置呢?
一惯在任何场合都无往不利的摄政王突然有了那么点惴惴不安的期望。
闭了眼,再次与他唇齿相依,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唇与舌之间缠磨的水声,直吻的难舍难分。
他的手紧紧扣住了嵇雪眠的腰, 又揉又捏,我记得, 明天就是仲秋节了。
嗯嵇雪眠紧闭的眼抖了下睫毛,乌漆的眼眸里有了片刻的迷乱:按照惯例,要去先皇陵墓朝拜,然后去宫里给太后祝寿。
也许是段栖迟喝过了酒,整个人散发着温暖倦怠的气息,嵇雪眠不由得松懈了精神,偎在他怀里,没有动。
本来就天气凉,身子犯懒,一遇到些暖和气儿,就贪图享乐起来,不想动弹了。
段栖迟墨黑的瞳孔更晦暗不明,你哪里都不要去,就留在王府,你陪我。
那怎么行?嵇雪眠道,偏过头,躲开他流连在自己颈畔的亲吻,你别闹。
段栖迟露出偏执的神色:我没有闹,从前在国子监,不都是我们俩一起过仲秋节,怎么搁到现在就不行了?
太后看不见你和我,恐怕会多想,届时我无法交代。嵇雪眠躲不开他,只能由得他去。
段栖迟就算是喝多了,也不能不理会嵇雪眠的顾虑,只能憋着一口闷气,呢喃道:你总是把他们挂在嘴边,在你心里,我竟赶不上他们半分重要。
嵇雪眠不和醉鬼解释,明明是他,无理也要闹三分。
段栖迟却又低头说了一句:早晚要把你抢回王府,至于旁的人,你看都不许看,也不用再听命于他们。你的眼睛里,看着本王就够了。
你是摄政王,谁能蛮横的过你?嵇雪眠知晓他在打什么主意,知道他醉,也想较真一下:你要是真敢罢我的官,我便
段栖迟抬头,笑吟吟地捉住了他的手,含在口中,一根一根吮吻过去,表情似笑非笑地,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