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添香(47)(2 / 2)

嵇雪眠的态度严厉而冷淡,意识到被戏耍之后,御林军这么多天排布在东郊堰雨湖的暗线居然全白费了。

原来他今天所谓的在东郊冬捕,就捕到西城戏台子上了,亏他抓了那么多鱼虾蟹消遣,简直是浪费粮食。

嵇雪眠心里盘算着,眼下全大宁的疆域各地全都粮食告急,能不发起战争就尽量避免,得赶紧想个办法让瞿罪回大越氏。

戏园子外的人都慌乱起来,哪见过这阵势,全都躲得远远的,就把嵇雪眠和段栖迟孤立出来了。

两排士兵打开道路,最前边的撞到路中央的嵇雪眠,上下瞅他一眼,目露惊艳,嘴上却骂骂咧咧的:你们俩让开!他妈的,是不是聋了?

一个手握权杖的男人走过来,苍老的脸上凶神恶煞:听个戏也这么晦气,这一路上遇见多少摄政王派来暗查副君行踪的挡路狗了?这男的保不齐也是找事的,赶紧杀了。

嵇雪眠随意拢了拢衣裳,指了指自己,杀我吗?

少废话!士兵抽|出一把剑,当真要砍过来,嵇雪眠一躲,虽然有点笨拙,但是底子好,撤步开来,剑砍了个空。

苍老男人和士兵全都戒备且狐疑地看着他,男人抬起权杖,敲了敲地。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一群士兵呼啦啦围上来,全都剑指二人。

要搁平常,嵇雪眠是不能轻饶了他们,但是眼下他有点顾忌不想挑起战争,便忍了下来。

这里是京城,皇城根底下,莫要太嚣张。

说的没错,比你更嚣张的人多的是呢。段栖迟微微笑道。

他这语气就不是在商量,而是风雨欲来之前的雷电。

嵇雪眠才反应过来,文臣和武将的思维方式简直是两个极端。

段栖迟被嵇雪眠后退狠狠踩了一脚,一把接住他,抱了个满怀。

这人甚至还有闲心打情骂俏:美人在怀,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逍遥的事了吗?

嵇雪眠肘击他一下,你正经点!

段栖迟捉住他的胳膊,吻了下他的指尖,别撒娇了,看夫君替你出气。

什么撒娇?嵇雪眠瞪了瞪眼睛,什么夫君!你脑子在想什么?

段栖迟笑的越来越惬意:你问题好多,晚上去床上再问,为夫一一给你解答。

段栖迟附在他耳畔,笑吟吟地问他:你答应我的权力呢?不做数了吗?

嵇雪眠被他亲了亲耳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虽然没躲,脸简直红到不能再红了。

段栖迟很开心:真乖。

调戏首辅大人够了,段栖迟不当回事地扬起一把玉弹子,一眨眼功夫飞出老远。

这把玉弹子每一颗都精准命中了士兵的脑门中心,离老远都能看出来,深深在他们的脑门上打出了个血洞。

嵇雪眠看的真切,回头一看段栖迟,他正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

歪了三个,打到眼睛了。段栖迟貌似很可惜,真瞎了也是够遭罪的,比死还难受。

周围的人全都吓得大叫,有的甚至捂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但是更多的却在叫好,干得好!把他们撵出去!太不是人了!死得好!

瞿罪撩开金銮轿的帘子,扶着框子下轿,极其嫌弃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士兵,没用的废物。

苍老男人快步走过去,耳语几句,瞿罪就看了过来。

然后他缓缓绽放一个笑容,我还当是谁敢杀我的人,原来是这两位大人物,死得好,死得妙,该死。

正巧这时候,戏院的门开了,所有人一窝蜂似的钻了进去,瞿罪走过来,直接去拉嵇雪眠的手。

嵇雪眠躲开,把手负在身后,被段栖迟偷偷拉住。

副君阵仗好大。

瞿罪满是可惜:那也没有摄政王跋扈,损失我那么多人诶?

嵇雪眠懒得听他胡扯,拉着段栖迟进了戏园子。

段栖迟被他勾着腰带慢悠悠地逛进戏院里,活像个纨绔子弟,不着四|六,就差一把扇子摇的欢了。

瞿罪冷哼一声,被管家带去了二楼包间。

嵇雪眠拉着段栖迟随意坐下,管家忙完了瞿罪那祖宗的事,赶紧下来,特意关照了他们这一桌。

他一和嵇雪眠说话就脸红,忙不迭把戏院里提供的吃食堆过来,二位公子,受惊了吧?来尝尝这黄金酥,配着生牛|乳,好吃的很啊!

坐在周围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偶一对上视线,人们就露出示好崇拜的笑容,看起来是对刚才弄掉大越氏士兵心存感激。

嵇雪眠摇摇头:百姓苦大越氏已久。

管家叹气:可不是嘛,天天打打杀杀的,京城是块好地方谁也不想抛家舍业地跑出去啊?唉,也不知道朝廷在干什么,都是吃白饭的!

嵇雪眠闻言,很是郑重:会有个交代的。

管家就笑了笑:公子别担忧,这时节活一天是一天,快尝尝好吃的!

段栖迟突然来了一句:这生牛|乳怀孕的人也能喝吗?

嵇雪眠闻言手一顿,微眯着眼睛,神色不定地瞥了他一眼。

段栖迟自动忽略他眼眸里的杀意,不怕死地接着问:若是有好处,我去买些给我家娘子。

管家擦了把汗,一溜烟说了一大堆:能啊!但要是怀孕的人,喝生牛|乳也不够,得喝鸽子汤,鲫鱼豆腐汤,鲜鸡汤之类的才好!

段栖迟感觉到桌子底下嵇雪眠狠狠给了自己一脚,面上撑着不改笑容:这是为何?

管家嗨了一声,下奶啊!没有奶拿什么喂孩子?你这夫君当的也太不尽责了

有人叫管家,管家应了一声,甩了抹布,赶紧跑远了。

段栖迟茫然地看着两杯生牛|乳,重复道:下奶?

他说完这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嵇雪眠。

然后视线下移,落在他胸膛处。

嵇雪眠心口狠狠一蹦。

你什么眼神?

嵇雪眠甚至用手挡了一下,自己都觉得这动作莫名其妙的,赶紧移开了。

他自言自语地歪着头,现在喝,是不是有点早啊?

嵇雪眠恨不得捂住他的眼睛,低着声音小声提醒他:这是在戏院!

段栖迟握住他的手,把两杯生牛|乳都推到他面前,你先喝着,总比到时候孩子没的吃要好。

我虽然是个哥儿,可不一定能嵇雪眠说不出来这俩字,眼角憋的通红。

段栖迟捻了一把他的眼尾,试试呗,万一呢?像他说的,这日子有一天没一天的活着,我不得对你好一点,死了也不后悔。

他像是说笑话,嵇雪眠却笑不出来,只能和他五指交|缠,紧紧攥着,像是天生长在一起那样紧密。

段栖迟微微笑着,没再说话,就这么拉着他的手,静静听着戏。

伶人在台上挥洒衣袖,唱着离别与爱恨,戏词也很缠|绵,听的台下观众不是哭就是笑。

整曲最后以有情人分离之后的重逢为结尾,世人大多喜欢圆满的结局,今天难得算是个节日,众人乘兴而来,满意而归,纷纷离席。

段栖迟也拉着嵇雪眠起来,走,去买些鱼肉鸡肉的,回府给你炖上一锅。

听完戏,嵇雪眠也不免入戏,此刻语气也温和了三分,有点为难:还真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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