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添香(49)(2 / 2)

真到了床上,他恨不得使出百般花样,讨自己欢心。

嵇雪眠一笑,浅浅的梨涡就凹了进去,怕,夫君饶命。

段栖迟又是一副被雷轰了一样的表情,抬腕饮尽一杯烈酒,再抬眸看他的时候,眼珠子都红了。

段栖迟:你等着。

嵇雪眠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清二楚。

段栖迟不叫,那就是他没想好,到底该叫自己什么称呼。

叫娘子是铁定不成了。

孩儿他爹,他怕不是想再挨一顿打。

叫相公,夫郎,官人,都不像是摄政王能叫出口的称呼。

嵇雪眠就想等他,到底能憋出个什么称呼来,平日里没少占便宜,也该轮到自己一回了。

嵇雪眠像只胃寒的小狐狸,裹着白绒绒的裘衣,慢慢伸出手:夫君,手冷。

段栖迟闭了闭眼,现在为什么不是黑夜?为什么还有几个时辰才黑天?

他为什么不能直接就吹蜡烛,把他翻来覆去,架起来

他把嵇雪眠的手揣进怀里,贴在锁骨下的皮肤上,心口的位置。

段栖迟被凉了个哆嗦:捂着。

嵇雪眠用下巴点了点菜:那饭还怎么吃?

段栖迟长长吐出一口气:喂你。

满桌子都是汤汤水水的,不是鸡就是鱼,好闻的要命。

俩人在雪里实打实待了一阵子,急需热汤暖暖胃。

至于是不是下奶汤无所谓了。

一顿饭吃饭,嵇雪眠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从他怀里把手撤出来,搓了搓指节。

段栖迟直直盯死了他,揉了揉他的肚子:吃完了?

嵇雪眠被他伺候的很舒坦,点了点头。

段栖迟看着他难得一见的餮|足表情,胸口的冲|动马上就要破膛而出。

段栖迟问他:好吃吗?

嵇雪眠舔了下嘴唇,微露倦容:好吃。

段栖迟随手取了一团绢子掷过去,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该我了。

嵇雪眠看着上方他锋锐的眼眸里满是动情,就又起了坏心思。

夫君,你还没说,要称呼我什么?

不急,我想起一件事来。段栖迟翻身下榻。

他从一摞书堆里取出一本,嵇雪眠一看封面,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书。

《春|厢图鉴》。

他沾湿指尖,翻到了一页,摆在嵇雪眠眼前。

难不难?

不、行。

嵇雪眠脸红,提膝,被他钻了空子,一条腿抵在他膝盖之间。

他的腿就被迫又分开了一点。

段栖迟:哪里难了?

嵇雪眠:你别用这种认真的语气和我探讨

段栖迟乍一下笑弯了眼睛,不怀好意:这算是探讨吗?分明是实践。

嵇雪眠咬牙:会、会坏。

段栖迟就着这一页的描述,一步不差,给他从头到尾实践了一下,到底会不会坏。

事实证明,不会坏。

而且爽。

嵇雪眠累的几乎要睡着。

肘关节一直后撑着,实在是太困难了。

嵇雪眠有气无力:畜|生。

段栖迟修长的手指捋了捋他的乌发,一点看不出累,嘴角勾起来:这就不叫夫君了?

嵇雪眠深呼吸了一下:不叫。

段栖迟很可惜地摇摇头:那我只好把畜|生一词发挥到底了,来,乖,再把腿|张|开。

最后,嵇雪眠熬不住了,还是叫了他。

一声一声,断断续续的唤他。

段栖迟按着他亲了又亲,心里爱的不行,更不想让他被别人看见了。

嵇雪眠半路就睡着了。

天还没亮,有一群人把摄政王府堵的死死的。

嵇雪眠被吵醒了,他不得不佩服自己,折腾这么久,还有精神起来。

出去。

段栖迟正把他抱着,眉心一拧,听出来不对劲了,感觉到他动了,也睁开眼。

他对上黑夜里嵇雪眠灼灼发光的一双眼眸:你别动,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嵇雪眠红着脸懒懒挥手,段栖迟撤开,收拾好,三下两下穿好衣裳,推门就去了。

大殿前,中午走了的赵玄朗又回来了,嵇愈和梅常青两位长辈也难得同时出现在摄政王府,和闫明长吁短叹的。

除了他们,还有这个时辰能赶过来的朝臣们,结结实实把摄政王府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像猫头鹰守夜一样,一张张老脸上全是焦躁。

段栖迟只一眼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沈敬急得来回踱步,见段栖迟姗姗来迟,一个跪滑扑过去:王爷您可算是醒了!紧急情况,宫门被睿王那个反贼关死了,咱们强攻不下,不知道在宫里干什么呢!

这群人见到摄政王就好像见到了定海神针,统统围上来。

赵玄朗:摄政王,您快快拿个主意!

闫明:就上半夜的事儿,睿王带着弓兵攻进了皇城!

段栖迟目不斜视,直视着所有人,全然不见和嵇雪眠胡闹时候的不正经,长眸微眯,阴晴不定:叫人即刻备马,沈敬你点兵,动作要快。

宣沃怎么了?

嵇雪眠拢着衣裳,外衫凌|乱着,满头乌发披散,趿拉着靴子就焦急地走了出来。

乍一见到这么多人,嵇雪眠愣了,不止他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大气都不敢出,最后还是资历最老的嵇愈见过世面,干咳两声:首辅大人,回去把衣裳穿好,咱们再进宫。

兰慎看着他家大人满脸桃花开的漂亮样儿,头皮都麻了,跟着打圆场:大人不是说商量完朝政就回吗?

闫明也跟着顺话:生病了就别到处走,喝点退烧药就好了。

几个人往死里遮,总算是暂时遮了过去。

嵇雪眠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个遍,一言不发,脚底生风,快速回房。

段栖迟眯着眼看他的背影,他步履蹒跚,一看就是使用|过|度了。

摄政王啧了一声,觉得方才要他要的太狠了些。

其他人却会错了意,以为摄政王又和首辅大人对着干|上|了。

不明真相的朝臣们表示:摄政王恕罪,嵇首辅身子向来病弱,您别见怪。

没成想摄政王满脸醋意赶人了:不会,你们走吧。

朝臣们放下心来,太师、工部尚书、少保等人乌泱泱先走一步。

等到所有人都聚集在宫门外的山坡上时,望见宫里燃烧起了大火,看那方向就是皇后居住的延年宫。

嵇雪眠担心宣沃,神色凛然,看那样子竟然是要闯进去。

段栖迟紧皱眉头,把人搂着腰,拉进了怀里。

低声嘱咐一句:你还怀着我的孩子呢,别冲动。

嵇雪眠僵住:你小点声。

段栖迟点点头,却抑制不住担心的情绪,在他额角吻了一下。

整个一片宫墙外,空气都安静了。

就算是死对头,那也不至于亲一口报复吧?

摄政王军队和禁军百十来号精英全都发出死亡凝视,吓得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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