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明城市依旧热如炎夏。
画室铺满染上五颜六色颜料的画板,集训的学生埋头画着布置下去的作业,屋里这会儿死气沉沉的。
秦央溜了一圈,刚掏出手机,身边就传来一阵“斯斯”声,她撇眼看过去,和她最熟络的那个学生正挤眉弄眼的看着她。
秦央在缝隙中跻身过去,凑到她边上看了一眼画板,没什么大问题,又看着她说:“嘛呢?继续啊。”
这学生叫陈千里,性子和秦央像了个十足十的,十分张扬闹腾。集训开始也就一个来月,她就混的跟秦央亲妹妹似得,完全没有老师学生的距离感——尽管秦央暂时只是助教。
“你给改两笔呗,”陈千里眨了眨眼,“我感觉哪儿不对劲。”
秦央随意拖长调子说:“拉远看——”
“不对。”陈千里意味深长的眯眼笑了一下,秦央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没好事,顿时仰身要走。
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她还不了解陈千里么?这哪儿是画不对劲,这是有事儿不八卦,陈千里浑身上下不对劲。
秦央也是上个月才进来当助教,当天跟陈千里就是一个误会对方是学生,一个以为对方是同事,唠了半天发现阶级不对,这才熟识起来。
秦央性子大大咧咧,跟画室的学生都相处的很好,陈千里没什么不敢跟她唠的,三天一八卦五天一大瓜调解集训生活已经成了常态。
陈千里见秦央要走,立刻抓住了秦央的格子衫,凑近了小声说:“听说你结婚了啊,真的假的?”
“……哪儿听来的?”秦央睨了她一眼,没说真也没说假。
听到这回答陈千里一拍大腿,确信道:“真的。”
陈千里连连感慨的摇头,颇有一种震惊又遗憾的感觉。她寻思自己的集训好搭子,一个青春阳光,刚刚结束大学生活却还是一股子女大学生味儿的阳光灿烂大美女,怎么就这么早步入了婚姻的坟墓?
秦央有一双笑起来特别明媚可爱的杏眼。她不是那种看一眼就惊艳全场的大美女,但却是那种笑起来就让人心旷神怡,过目不忘的舒服。
她穿搭打扮总是很随意,怎么舒服怎么穿,时常T恤衬衫牛仔裤,扎个丸子头或是一个抓夹就完事了,就和学生似得,扎进集训堆里都找不到人。
就这样的人你说她已婚,谁来了都得瞪下眼睛张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