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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昂贵的白糖没了,虽然烤鸭的品质明显比鸣玉楼精挑细选精工细作的烤鸭差了不少,虽然其余菜肴档次也差了许多,但一百五十两的东西变成了十两,还要啥自行车!
这番举动,登时让众人心头蠢蠢欲动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需求量在这一日之间暴涨。
十二家酒楼连续三日人满为患,甚至排起了队。
而在中京城的上层、中层基本上都尝过了烤鸭味道之后,第六日,在中京城的东城和南城,一夜之间开了四家烤鸭专营店。
只卖烤鸭,二两银子一只。
于是,稍稍衣食无忧的家庭,也能去够一够了。
需求量再度暴涨。
鸣玉楼、十二楼、烤鸭店,这三者分属不同的层次,消费目的也完全不同,瞄准的对象也少有交集,就如同三条并行而不交汇的河流,浇灌了中京城绝大多数的土壤。
城外养着鸭子的那些个庄子上下,也从惊喜,到懵逼,再到彻底的震撼。
一千;两千;五千;六千;八千;一万四;一万六……
庄子里的鸭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再搭配上他们每日正常卖掉的三千多只,二十多万只鸭子很快就只剩下一半了,已经完全不是什么问题了。
最关键的是,他们通过夏景昀的途径卖出去的鸭子,收购价高达一百文一只,这又是一笔不小的钱。
就这样,二十三万只鸭子的隐患,就这么被轻轻松松地排掉了,少说又能挣个大几千两。
他们一边擦洗恢复着庄子的原貌,一边感慨着公子真的是神人。
但他们并不能确切地知道,他们的公子到底有多神。
秦璃就知道,所以此刻的鸣玉楼顶楼,她看着夏景昀的目光就很复杂。
过去的七天,鸣玉楼中午和晚上都是爆满,虽然平日里也基本都是满座,但这几日,大家吃的可都是烤鸭宴。
鸣玉楼上下三层,一楼位置稍多,有十八个雅间,二楼有十六个,三楼就只有十二个了。
一共四十六个房间,一天中午和晚上就是九十二顿,因为是预约制,极少有翻台的情况出现,七天加一起就是六百四十四顿。
当然,因为中京城花得起一百五十两吃一顿饭的人就那么多,所以后面三日包括现在,鸣玉楼也将烤鸭作为一道菜品单卖了,二十两一份,也满足了一些烤鸭宴吃腻了的人。
“所以,这些日子,烤鸭宴和单品烤鸭的总收入是九万一千一百七十两。”
秦璃翻着账本,报出了她们核算出来的数据,“按照我们的约定,在鸣玉楼,需要给夏公子的分成便是四万五千五百八十五两。”
她将账本递给夏景昀,“夏公子要检查一遍吗?”
“不必了。”夏景昀摇了摇头,“我相信秦姑娘不至于在这点蝇头小利上做什么手脚,那就太不符合秦姑娘在我心中光风霁月的高洁形象了。”
秦璃笑了笑,“我们秦家可是多行商事,我也就是一个酒楼东家,哪儿有什么高洁的。”
“这鸣玉楼之处处,何处不能称风雅,秦姑娘之种种,哪样不能称高洁。更关键的是,秦姑娘是有大智慧的,不会贪这点小便宜。”
秦璃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接着翻起账本,“十二家酒楼,最近五日,我们一共给他们供应了一万零三百七十七烤鸭,每只我们的供应价为五两银子,一共是五万一千八百八十五的进账。”
“四家烤鸭铺子,才只开业了两日,这两日一共卖出了两万七千四百九十二只鸭子,我们只卖二两银子一只,这块的进项是五万四千九百八十四两。”
即使是出身秦家,身为享尽秦家富贵的嫡女,秦璃的眼中依然有着藏不住的震撼。
因为这钱实在挣得太快了!
而且,还是因为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鸭子!
她强行收摄心神,“这两项相加,总共十万六千八百六十九两,需要分润给夏公子的利润便是五万三千四百三十四两五钱。”
“再加上鸣玉楼的利润,一共需要分给夏公子的就是九万九千一十九两五钱。”
秦璃看着他,“我已经命人去准备银票去了。稍后便可交给夏公子。”
夏景昀笑着道:“秦姑娘,您这直接拿进项来算利润,是不是对我太好了些?”
秦璃摇头道:“这烤鸭秘方是夏公子所发明,整个事件的筹划是夏公子一手施为,将鸣玉楼换做城中其余酒楼,也会有这般结果,所以,这当中所有的成本,由鸣玉楼承担了。”
她略带狡黠地笑了笑,“主要也没多少成本。”
“哈哈!”夏景昀也跟着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看着秦璃,“后续的行情肯定不会这么好了,这股风潮会慢慢淡下去,但只要用心经营,一年半载之内,整个中京城每日也会有个一两千只的销量。”
秦璃也是经商上的行家,受到夏景昀的启发,点头道:“只要我们好生宣传,将其打造成中京城的特产,中京城人来人往,进京的官员、外地的士子、商旅,自然都会尝上一尝。”
夏景昀见她一点就透,笑着赞许,“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操心了。不如这样吧,为了感谢秦姑娘的厚爱,秦姑娘给我凑个整,一共给我十万两银子,这后续所有的利润就尽归鸣玉楼了,也无需再这般细致算账。”
秦璃微惊,“每月的分成少说也是一两千两,夏公子以一千两的价格就此买断,秦璃万万不敢受。”
“有什么不敢受的。”夏景昀不以为然,“在够用之外,钱财于我如浮云。而秦姑娘先前如此大度,我自当投桃报李。多的不说,就你送我的一块玉牌,不也值个大几千两银子吗?就这么说定了。”
秦璃看着眼前的男人,从他那从容温和的笑脸上,的确看出了迥异于京中纨绔的潇洒和深邃。
她轻轻点头,“多谢夏公子。”
……
从鸣玉楼出来,夏景昀小声道:“陈大哥,你可要保护好我。”
陈富贵疑惑道:“怎么了?”
“我身上有十万两的银票。”
陈富贵登时左顾右盼,如临大敌。
夏景昀哈哈一笑,“好了好了,陈大哥,你只要不紧张,旁人谁知道啊!走吧!大局已定,回去好好睡一觉先!”
……
中京城的某个大宅深处,汉子毕恭毕敬地来到了房门前,轻轻敲响了门。
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他看着端坐在棋盘上打谱的男人,恭敬道:“主公,夏景昀从鸣玉楼回了府,似乎已经与其分账完成。”
男人捻起一颗棋子,“酝酿了这么久,火候差不多了。”
他想了想,将棋子放在棋盘上,一声轻响,“去吧,将消息散出去。”
“是!”
第二百三十九章 暴怒的人,长街的箭
鸣玉楼一楼的某个房间中,几个富商聚在一起,正边吃边聊。
“诶!你们听说了吗?钱公子这回栽了个大跟头!”
“怎么回事?说说!说说!”
都是商场上混的,对如今大夏商界执牛耳的秦家,自然是充满了好奇。
“你们知道之前江安侯府那位夏公子之前为妓女送葬的事吧?”
“知道啊!现在城里的好些青楼都说只要夏公子去分文不取呢!娘的,我要是有这好事,那不得四处出击,不到精疲力竭不罢休!”
“咳咳,说歪了,说歪了。这夏公子之所以会为了这个妓女送葬,是因为他本来已经帮那个女子赎身了,但那女子却被钱公子的手下逼死了,夏公子为此直接找到钱公子,当面开骂,钱公子在流云天香阁被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回去之后才敢背地里下黑手,动用秦家的能量还击,结果被夏公子反手一场拍卖会瞬间筹集到了十几万两的银子,最关键的是,这里面还有好几万是他秦玉文自己捏着鼻子贡献的,简直是太丢人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