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半,生活区的窗帘自动拉开。
祁眠醒得很轻。
他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出汗、头痛,体温也比之前平稳。他躺着发了会儿呆,脑子却越发清醒了。
昨晚……他发了火,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但沈砚没反驳。
更让他慌乱的是,沈砚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反而轻易让他冷静下来,甚至让他安心地睡着了。
明明只是精神域那一层轻微的回应频率。
祁眠坐起身,摸了下后颈。腺体还在微热,但不胀不痛,只剩一层浅浅的余热,好像是昨晚那层频率还留在他体内没散干净。
他没搞懂这算不算是“被安抚”。
他洗漱出来时,沈砚坐在客厅,像等他很久了。没说话,只朝餐桌那边点了点头。
他们沉默地吃饭,一直到祁眠放下杯子,才低声问:“你昨晚……一直都在?”
沈砚“嗯”了一声,“你睡了以后我才睡。”
祁眠抿了抿唇,小声补了一句:“谢谢。”
沈砚抬眼看他,“你不舒服的时候就告诉我。”
祁眠没接话,只点了点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午,系统启动深层精神共振测试。
祁眠知道这个测试。他提前看过流程,知道不会被强制标记,也不会产生不可逆闭环。但系统会引导双方精神域逐步接近,直到靠近“共振阈值”。
他和沈砚坐在沙发上,彼此之间只隔了不到半米。
没有设备的声音,没有画面,只有一层越来越明显的精神频率在空气中共振。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知。
不是语言,也不是图像,而是一种情绪层面的“撞上”。
祁眠忽然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沉静——不冷漠,是一种强硬的平稳。他知道那是沈砚。下一秒,他自己体内那点迟钝、总是被他压住的想法就被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