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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峰看着儿子的不忍摸样,面上表情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他板下脸来教训林子,“你这猪脑子,我怎麽就生了你这麽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啊!你说你聪明聪明不过别人,狠心狠心不过别人,这样的性子如何能成大事?也难怪你这麽多年一事无成,花了老子那麽多银子连个秀才也考不回来,我柳云峰上辈子是做了什麽孽啊,生了你这麽一个没出息的兔崽子!”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你骂我儿子做什麽?我儿子哪里不好了?他好得很!”李氏不乐意儿子被骂的一无是处,拉了林子到一边开始安慰。
“儿子,你别听你爹胡说八道,娘这些日子一直在你找先生,如今已经有些眉目了,等到咱们新酒楼生意稳定了,咱们把老酒楼和那个宅子卖了,你就安心去读书。娘相信,你一定会考上秀才举人,给娘争气的。”
李氏的这些话,既是她的真心话,也是她为了阻止父子两个吵起来,或者说阻止林子继续给柳群峰求情故意打岔的。
果然,她一说起林子课业,林子眼睛都亮了!他不想经营什麽酒楼,每日里对人点头哈腰的真是太丢人,他只想读书考功名,做人人尊敬的举人老爷。
柳云峰也不是真的那麽不待见儿子,不过是见不得他干啥都干不成罢了,他训了儿子面前也好了些,又顺着李氏的话沖人说道:“你想想前阵子咱们为了你的亲事操了多少心?你想想你阿奶给你找的都是什麽人家?都是一家农户女罢了,哪里能配得上你。
可咱们看上的人家,那狗眼看人低的媒婆却试都不愿意一试,就直说不合适,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你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你若是早日考个秀才回来,你的亲事也不至于让我和你娘这般为难,我和你娘的后半辈子可全指望你,可读书有多耗费银子,你比谁都清楚。
家里如今比不得以前了,收入只有往日的几成,你若是想要后顾无忧,光靠咱家酒楼是不可能了。若是这事儿能成了,不说你阿奶了怕是你二爷爷都会后悔,若是他们喊了你回去继承柳家,你还愁没有银子花吗?”
柳云峰知道他儿子心善,他说这些话就是想让他宽心,想让他知道,柳群峰就是阻碍他们一家过好日子的绊脚石,让林子不要心软误事。
林子被他爹一训,早就不敢说二话了,再有他爹后面这一堆话他心里更是明白,他爹做得对。
一家人都一条心之后,一个个都是神采飞扬的,再想到今日是什麽日子,脸上全是喜气,别提多高兴了。
今日可是柳群峰过堂的日子,今日过后,往日里嚣张跋扈的人怕是就得吃牢饭甚至流放千里了,再也不会和他们相争坏他家好事了。
“儿子,你赶紧回去吧,过几日我和你娘就送你去新的书院读书。”
“我知道了,爹。”
......
柳家在县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柳群峰过堂这日,县衙门口围满了人,除了柳家村的人,县城里来看热闹的也不少。
陈初阳和柳家衆人在县衙门口看着柳云峰一家子之时,立马撇过了头,看都不想多看他们一眼,可同样看见了他们的柳云峰和李氏却笑呵呵到了他们身边。
“娘,二叔还有二婶,你们不是都觉得他柳群峰才是柳家的希望吗?今日,我就让你们看看这柳家的希望,是怎麽葬送在你们自己手里的。”
“就是!若不是有你们从小纵容偏爱,他柳群峰怎麽会长出天大的胆子来,连亲爹都敢下手!”李氏这话说的极其大声,力图让周围的百姓认定,柳群峰就是个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的霸王,这样的人自然敢对亲爹动手。
果然,这两口子这话一说,立马有人大声说着柳群峰脾气都是怎麽不好,平日里都是怎麽欺压村人和长辈族亲,怎麽对兄嫂无理还有忤逆生父。
“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啊?这也太不像话了!抓得好!”这县里好些人只是知道柳家,倒是不知道这柳家的少爷脾气竟然这麽恶劣!
“那柳群峰就是这样的恶人,他连自己亲姑姑都是想骂就骂,一点不知道尊重长辈!”
“哎,何止是嫁出去的姑姑啊,就连自家伯母都是一样,到他家做客,他却直接把人给赶出了家门,这是一点都看不起穷亲戚啊。”
看着那一个个落井下石的人,陈初阳并没有去和他们争吵,他不想浪费气力在这些人的身上,而且现在他相公被抓被关,只要县太爷不给他相公正名,他说再多都是枉然,在别人看来,他相公就是不贤不孝的恶人。
县令过堂审问犯人,一般会在早上巳时和下午未时,如今马上就要巳时了,陈初阳看着那边故意煽动围观人群臭骂他相公的李连山,心想或许做恶人也没什麽不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