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奉仪?”这几日朝中事不少,太子眉目之间明显有些疲惫,可脑中却还是在。他进来,她屋子里关着灯,人都睡的入梦了,显然今日是没想到他会过来。
“想让孤去刘奉仪那儿?”玉笙一开口,就知道之间说错了话,怎么每次殿下来她这儿,都不是好事?
她差点儿咬碎了舌头,仰起头的时候面上却满是笑意:“不是,怎么会?”她笑着上前,抱着他的腰,那一身笔直的长袍被他一揉,直接皱了。
“你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咬着牙,太子低头一把掐住她的后颈脖,还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样撒娇过。
粘人的跟个猫儿一样。
“殿下……”玉笙哼哼唧唧的,心里其实怕的要死,越是害却越是往他怀中钻,她怕殿下回过神,要与她算账。
“殿下瞧着有些瘦了。”她哆哆嗦嗦的抱着他的腰,掩盖住颤抖。
仰起头眯着一双眼睛往上看,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敢落在他下巴上:“殿下的下巴也好多了。”她仰起头,唇瓣落在他下巴上落下一个吻。
刚要撤退,却被他拦住腰扣的越发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这番主动?”他提了提唇,垂眼看向她的眼睛:“小奶猫。”
第31章玉昭训好好给她院子里立立规矩
夜色深深,乌云漆黑一片。
长信宫的西偏殿中,那熄灭了许久的灯骤然亮起。紧接着整个东偏殿中上上下下忙成了一片。奴才们都在床榻上睡着了,又爬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殿下会来啊!
玉笙更是不知道,一身寝衣外面罩着件外衣,看似乖乖巧巧地坐在软塌上,实则内心上下慌得要死。
她仰头往前瞧了一眼,殿下微垂着眼睛,一对上她的目光立马就察觉到了,玉笙吓了一跳,赶紧垂下头。
前方传来一声嗤笑,像是在讽刺。
太子抬手,揉了揉眼角,深沉地叹了口气。眼神转了转,往屋子里打量了一番。
这儿他之前也来过几次。但那都是黑夜,偷偷摸摸像是在偷情,别说是瞧,这屋子里有些什么他都不知道。
这番光明正大的打量,还算是头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里布置得倒还算是雅致,简简单单却是不乏脱俗,只是……一双手颤巍巍地捧着个茶盏送到他面前,连着茶盏都在哆嗦着。
太子叹了口气,掀开茶盏看了一眼,却是没喝。
茶盏原封不动的放下,他举手揉了揉眉心,无奈的问:“你这屋子里,就那么两个奴才。”软塌上,玉笙抬起头瞧了一眼。
她是奉仪,规定身侧只有四个宫女,两个太监。
三七是她从宫外带过来的,情谊自然与旁人不一样,贴身伺候着她平日用度,内务府派来的四个宫女都在外面伺候着,很少能入室内。
她往四周张望了一圈,宫女们早就吓得跪在了地上。
手指纠在一起,她支吾着道:“还有两个小太监。”只是她不爱使唤他们,后来时候一长,两个小太监知道她不受宠,便整日的跑得没影寻不着人差事也糊弄。
瞧着她这心虚的模样,太子还有什么不知晓的?
难怪平日里只瞧见她身侧只有那个叫三七的宫女在蹦跶。合着是入东宫这么长时间,她连个下人都没管住。
他今日分明说了要来长信宫,各处的灯火都亮着,就连刘奉仪都在门口堵他,唯独她在里面睡得像头猪。
太子深吸一口气,放下捏着眉心的手,平日里瞧着她在自己面前倒是机灵,哪里晓得也是个蠢的。掀开眼帘往前方看了一眼,玉笙正坐在软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见她的目光赶紧从床榻上起身,站在身侧咬着唇,许是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将手边的茶盏往他面前推了推。
“殿……殿下喝茶。”
又将那新端上来的核桃酥往他那儿推了推:“殿下尝尝糕点。”
殿下一点都不想吃糕点……太子攥紧她的手,放在手中里揉了揉,他是来吃人的。
眼睛却是看向身后,冲着王全道:“就寝吧……”
玉笙在偏房中,身子陷在了浴桶里,不比刘奉仪府中上下都知道她今日要侍寝,今日晌午内务府还派了嬷嬷来,专教刘奉仪侍寝规矩。
她这儿殿下来得忽然,又是半夜,身侧伺候的除了那几个宫女外,依旧是三七。
“主子,今晚非要侍寝不成。”这话说出来没规矩,也就三七敢问。她出门的时候,瞧见刘奉仪还站在廊檐下。
“这下是彻底得罪了刘奉仪了。”
浴桶里面满是花瓣,玉笙整个人陷入里面白皙的肌肤上满是玫瑰香,她听闻之后笑了笑,整个人陷入浴桶中,粉红的花瓣在水面上微微晃荡,摇曳出一片波澜来。
“比起得罪刘奉仪,我更怕得罪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殿下已经来了她屋子里,那她自然也不会将殿下往外推。无论她现在做什么,殿下在她这儿究竟有没有与她一起缠绵,在刘奉仪那终究是一根刺。
权衡利弊,她自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刘奉仪去推开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三七点了点头,拿了玫瑰香露出来,玉笙从浴桶中站起,肌肤如雪,窄腰,丰臀,她一站起来,就连身后的宫女都看痴了。
玫瑰香露涂抹在身上,玉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我们院子里那两个小太监,不知殿下来了?”
三七手中揉搓着玫瑰香露,听见之后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应该是不知。”
“奴婢刚过去叫了,那两个小太监说今日殿下去的是刘奉仪那儿……”咬着唇,三七想到这里还是一脸的愤愤然:“说……说奴婢是白日做梦。”
玉笙坐在梳妆镜前,面上已经冷了下来。
她入东宫这么久,并不是不知道府中上下不团心。只是她顾虑,奴才们虽然都是内务府派下来的,但并不代表就没有异心。
再来就是那时候她经常要出去寻殿下,有三七一个在还算是瞒得住,人多口杂越多人知晓反倒是越不安全。
故而因为这两点,玉笙便将管理院子的事暂且放了下来。
但不管,却不代表她能容忍人爬到她头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派人去叫他们两个。”小太监既然有了异心,那也没有必要留着。玉笙站起来,刚擦得半干的头发挽了个发簪。
她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里面淡淡道:“明日殿下起来,要出门的时候你再派人去跟那两太监说,殿下来了。”
三七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是,奴婢一定办好。”
屏风后,水响已经渐渐停了。
玉笙收拾好之后去的床榻上,太子殿下正屈着腿躺在床榻上,手中正翻着一本书,褪去了外面华丽的外衣,光着寝衣躺在那儿的殿下似乎格外的雅致。
平日里那股拒人为千里之外的气势都退散了,眉眼之间也算是带着几分温和。
听见声响,太子抬起头,瞧见刚洗漱完的玉笙,眉眼微微往上一扬。
刚洗漱完的玉笙,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几个词来形容最为恰当。俏生生的,如出水的芙蕖,格外地水灵。
漆黑的眼帘一瞬间亮起,他面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手中的书一合,太子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笙笑着将手凑上前,被他一把拉入了怀中。
怀中一片玫瑰香,太子低头往她脖子处闻了闻,再抬起眼中的笑意溢了出来,开口儒雅又温和:“玫瑰?”
玫瑰香露,是从扬州带回来的好东西,月楼虽然是调教瘦马的地方,玉笙的家世后盾也什么都拿不出手。
但对于这些好东西,特别是滋养肌肤,伺候男人的方面,倒是有不少。
刚开始任凭是谁学这些,都觉得羞耻,如今看来倒是多亏了这些。
咬了咬唇,玉笙点了点头,她唇瓣凑在殿下的脖子处,问的忐忑却又娇滴滴的:“殿下喜欢么?”
她眼中含着忐忑,羞涩又期待。
两人之间什么没做过?但唯独这次却是又让人察觉不同,太子低笑了一声,眉眼之间越发的清俊。
“本来是打算放过你的。”
他眉眼透着一丝疲色,手中的书也随手扔下了床榻,玉笙缩在他怀中,顺着眼神最后一瞬看过去。
殿下刚刚瞧着的,是西北的舆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夜,长信宫中的西偏殿内,叫了三回水。
无人知晓,东偏殿内刘奉仪的屋子里,灯火燃了整整一个晚上。
翌日,太子从床榻上起身,王全缩着身子还在门口喊着:“殿下,该起了。”他拧了拧眉心,抬手揉了揉脑袋。
身侧的人还在呼呼睡着,一张小脸哭得满是泪痕,小奶猫似的格外的粘人,勾得自己又一次。
抬起的手放了下来,昨日闹得有些狠了,本是打算轻轻一次便放过她,却是不料后面还是失了控。太子拧着眉往身侧的人脸上瞧了一眼。
眼尾都哭红了,瞧着惹人怜。
他起身,刚要下床榻,身侧的人不知是何时醒了,柔弱无骨的手隔着被褥缠住他的腰,背后的人黏糊糊的一看就是还没醒。
脸颊靠在他的后背上,玉笙娇滴滴的道:“玉笙要伺候殿下。”
身上好好,大腿处却仿若被人拿东西给劈开了一般,下了床榻玉笙摇摇欲坠,双腿打着摆子像是即刻就要晕,白着一张脸颤抖着趴回他怀中。
“逞什么能?”太子眉心紧拧,打横又将人扔回了床榻上:“下次再伺候。”他动作不温柔,却是下意识的放轻了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被扔回床榻上,蜷了蜷身子往里面滚了滚,不要她伺候正好。
王全进来的时候,便只瞧见殿下一人下了床榻。他开始还往屏风后面张望了一眼,想问玉奉仪在哪。
却不料前方传来一记冷刀,太子狠瞪了他一眼,王全吓得心都在颤抖,哆嗦着半句话都不敢说。
王全亲自伺候着殿下穿戴好,东偏殿外面却是一阵吵吵闹闹,之前派过来的那两个小太监,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跟着这个玉奉仪瞧出没机会出头,便开始整日的偷懒,哪知这玉奉仪是个软包子任凭人拿捏,他们两个平日里差事都没做,也没人教训她们。
这不,越是没人管着,胆子便越发地大了。
昨日有人来说殿下来人要两人前去伺候,他们还当是这三七姑娘痴心妄想,合着这都睡了一整晚,都第二日了才知道,殿下是真的来的了。
“昨晚奴才玩忽职守,求殿下责罚。”
王全瞧见了,赶忙一脚一个叫人踹得远远儿的:“玉奉仪门前守门的奴才都没有,今日一早才出来,两位的架子倒是够大。”
王公公是殿下身侧的人,他说话便是殿下说话。
两小太监被踹在地上脸上都白了,只敢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一大早的,两小太监的哭喊声闹人得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无表情地越过去:“堵住嘴拖起去,一人三十大板,打完送回内务府。”
两小太监吓得几乎要尿裤子,身后的哭喊声越来越大,只片刻之后就没了半点声响,屋子里只余下捂着嘴呜呜的干嚎声。
轿撵在门口等着,太子坐在轿撵上,抬手摩挲了一下玉板子。
脑子里不可控制地想到刚要摇摇欲坠双腿打摆的人,昨日是他孟浪了些,只觉她今日瞧着面色都白了。
捂住嘴干咳了一声,太子眸子里深沉,面上却是道:“待会你亲自去内务府挑几个机灵些的奴才送过去。”
阖府上下,唯独她那府中乱成一锅粥。他这才有了,只有她是自己从外带回来的,她只能依赖自己的那么一丝微妙的愉悦感。
这玉小主对殿下来说,情分到底还是不一样些。王全面上带了几分笑意,嘴上却道:“这可不行,玉小主位分太低,宫中的规矩只能有那么几个宫女伺候。”
“那就晋她为昭训。”手中的玉佩摇了摇,他微微阖上眼睛面无表情。
不甚在意道:“再挑个懂事的嬷嬷,好好给她院子里立立规矩。”
第32章素嬷嬷妹妹这张脸比起赵良娣,也是不……
玉笙等殿下走后,又睡了个回笼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还没醒,内务府的赏赐就来了。只不过一夜,殿下便晋升她为昭训,紧接着的便是流水般的赏赐涌入长信宫。
“恭喜玉昭训,贺喜玉昭训。”
内务府的副总管跪在地上,面上笑的像是一朵花儿,这位玉昭训当真儿可谓是神人也,平日里之前瞧着倒是不声不响的,可没想到临到关头憋了这么大个招。
昨个儿分明刘奉仪侍寝,殿下巴巴儿地去她儿不说,不过是一个晚上过去,殿下就晋她为昭训。
阖府上下,晋升得如此快的,这位可是头一个。
黄志海跪在地上,笑得像个弥勒佛。
“多谢公公了。”三七瞧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荷包塞过去:“辛苦公公走这一趟。”出门的时候,黄志海将那荷包掂了掂,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昨日是小主头一次侍寝,今日一大早是要去太子妃娘娘那儿请安的,小主可别忘了。”
黄志海心满意足地退了下去,屋子里,三七瞧着那一桌子的首饰珠宝,这才敢浮出一丝笑意来:“姑娘,这太子殿下赏赐的东西还真多啊。”
玉笙微微往桌面上扫荡了一圈,便瞧见上面摆着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簪、双鹤贺果金簪、水晶蓝宝石簪、赤金海棠花步摇……
大部分都是首饰,当然也有不少的布匹,都是当下最时兴儿的。这些衣料首饰中还夹着一对水晶瓶,玉笙瞧着好奇接过去后打开闻了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上立马就红了。
里面装着的是梅花香露,昨日她浑身上下透着头发丝都涂着玫瑰味的,殿下似乎是喜爱得紧。
这梅花香露一送过来,指定是故意的。
玉笙面无表情的将瓶子给搁下来,过了会儿面上才止住那绯红。
她这儿得意,对比起东偏殿那就越发凄惨了。昨个自从殿下去对面,刘奉仪便站了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坐下来过。
宫女们将她拉回屋子里,不让她在廊檐下站她便去屋子里站着。
从她的窗户透过去,可以看见屋子里的灯是何时亮的,何时熄的,清早殿下是何时起来的,那位玉奉仪又是如何得意的……不,刘奉仪的手狠狠捏紧,这下不是玉奉仪了。
她晋升了,不过是短短一个晚上。
她就晋升成了昭训,没家世没背景,使着手段踩着她的肩膀往上爬。
牙齿都咬碎了,刘奉仪才哆嗦着发出一声恨意。
“这些本该都是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三七去拿了早膳回来,对面东偏殿的屋子里安静的有几分异常,她伺候着主子用了早膳,小声在她身侧道:“刚奴婢瞧见刘奉仪就站在窗户下。”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吓得她手中的膳盒都差点儿扔出去。
“无事。”玉笙低头,又喝了一口燕窝粥,今日还有一场大战要打,区区一个刘奉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左右已经将人得罪了,就不要再存着和好如初的假象了。
三七点了点头,玉笙用完早膳后便让她来梳妆。
“主子,要不今日打扮得低调一些?”三七跟在她身侧,有些东西也算是知晓了。玉笙坐在铜镜前,瞧了眼里面的自己摇了摇头。
“素净些就行了,用不着刻意低调。”
侍寝之后要去太子妃娘娘那请安。昨日的事只怕一大早府中上下都知晓了,殿下又给她升了位分,不用说也知道,府中上下所有人的眼睛都黏在她身上。
既然已经躲不过去,那便只能迎面出击。
三七的品味是在月楼中就培养出来的,又知晓今日不能马虎,是用尽了心思给她打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开春,衣裳单薄,便特意挑了一件杏黄色的烟笼裙,裙子是纱制的,穿上之后飘飘欲仙。衣领与袖口绣着一圈白梅,精致之中又透着一丝清秀。
裙子简单,却又透着心机,腰间一条碧色的腰带一勒,勾出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来。
旁的什么装饰都没有,只在头上插了一根白玉步摇。衬得玉笙那巴掌大的脸上,楚楚可怜,清纯之间却是透着娇艳。
“姑娘。”三七拿着脂粉来,不忍下手。
玉笙摇摇头,对着镜子戴着耳环,珍珠坠子在耳侧微微晃荡,如玉般的细腻。
玉笙垂着眼眸道:“就这样去。”扶着三七的手出门,站在广阳殿门口,打帘的宫女瞧见她惊得一张嘴都合不拢。
“多谢。”玉笙冲着那宫女笑了笑,扶着三七的手走了进去。
这一日总是要来,何况,昨日刘奉仪已经知晓了她的模样,越是藏着掖着,就等于自己将把柄送到刘奉仪手上。
反观她,没有软肋,坦坦荡荡才叫她一时伤不了她。
玉笙一走进去,屋内的说话声都安静了下来,前端,太子妃还在与身侧的人说话,瞧见玉笙那张脸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面上才浮出几分笑意。
“难怪殿下如此喜欢你。”太子妃一句话,说得殿内上下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身往玉笙那儿看过去,面色越发难看起来。周承徽颤抖着手,过了许久才忍住自己,没将一句贱人骂出口
披着羊皮的狼。
在她眼皮子底下,瞒了整整四个月。
牙齿都咬碎了,周承微才没将手中的茶盏给摔下去。
“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太子妃面上倒是实打实的高兴,玉笙垂下眼睛,上前几步将手放在太子妃手里。
手中柔弱无骨,太子妃握了握手,面上浮出一丝温柔的笑:“真真儿是娇嫩得能滴出水来,不只殿下瞧着喜欢,本宫瞧着也喜欢。”
玉笙仰起头,就瞧见太子妃面上温柔的笑,她故意低下头佯装羞涩一笑:“是娘娘谬赞了。”
“本宫可没乱说,这让殿下第二日就晋位的,你可是头一个。”太子摇头,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当真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玉奉仪当真是深谋远虑。前方,周承徽回过神来,讥笑一声:“平日里装扮成那样,昨日见殿下来了故意露出真容让人眼前一亮,心思深沉成这样无人能敌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笙就知道,今日这关绝对不会好过。
逃避不是解决的方法……她扭头,对着周承徽,故意下垂着眼帘,面上一片楚楚可怜:“玉笙刚来东宫,并不知道殿下不喜欢浓妆。”
她平日里只是脂粉盖得多些,任凭是谁都瞧得出她是个美人,只是如今没了脂粉,那妖娆的身段上,一张令人怜惜的脸露出来。
正如黑与白,善与恶的相撞,这样娇艳妩媚与无辜纯洁交缠在一起,是那炙热的撞击人心灵的美。
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
她眼尾一垂,越发可怜:“昨日殿下说不喜欢这样,玉笙今日便不敢涂抹那些了。”她有理有据,将锅甩在太子头上。
分明是短短的一句话,却是让人心尖尖都觉得她可怜。
周承徽只觉得今日过来是来受气儿的,死死克制着自己,才没上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贱人,本还当刘奉仪是个狐媚子,原来这玉奉仪才是真正的狐狸成了精。死死咬着牙,周承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行了,大家都是殿下的人,有什么好争执的?”太子妃出来打圆场,随后又冲着玉笙道“还有,殿下已经升你为昭训了,日后你就是玉昭训。”
说着,她温柔地拍了拍玉笙的手:“去坐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转头,她升了位分如今已经是昭训,座位自然也就变了,她之前是坐在最后一个,刘奉仪的后面。
如今,她坐在右侧的第五排,后面,还有几个认不出名字的奉仪。
前面,是之前挨着周承徽的汪昭训。
坐下来的时候,玉笙克制不住地往身后刘奉仪那瞥了一眼,她上来之后刘奉仪便成了最后一个,她看过去的时候,刘奉仪也正巧看着她。
那张脸哪怕是盖着厚厚的一层粉,也不难瞧得出来,刘奉仪大概是一整晚都没睡的。
而看着她的眼神空荡荡的满是冰冷,玉笙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收回眼神。
太子妃接下来没说什么,赏赐了些东西给她便散了。
出门的时候,汪昭训站在她身侧,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外走:“恭喜妹妹了。”汪昭训扭头打量了她一眼,里面满是掩饰不住的惊艳:“妹妹这张脸比起赵良娣,也是不遑多让。”
“多谢姐姐。”
玉笙笑了笑,身姿挺得笔直不卑不亢。
汪昭训瞧她这副模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扭头越前一步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回去后,内务府的奴才也到了,来的依旧是黄志海,只面上的笑意越发的甜,巴结得脸上鼻子眼睛都差点儿挤在一起。
“小主,这可是殿下亲自吩咐的,任凭您挑选。”
亏得王全亲自过来,吓得内务府上下都惊了一跳,最后才知道,原来是给这位小主挑奴才。
啧啧……这样小的事殿下都放在心里,日后得将这位小主惯成什么样子。
黄志海笑得越发灿烂,玉笙对这些墙头草的东西不感兴趣,撇了他一眼直接看他带来的人。殿下亲自吩咐的,自然没人插手。
玉笙按照自己如今的位分,挑了十二个宫女,八个太监。府中之前的人都被重新送回了内务府,这些人用着才是安心的。
黄志海就看着她挑,半点都不敢插手。
临到末了,又将个嬷嬷给请了出来:“这是殿下亲自给您挑的。”玉笙扶着三七的手瞧了一眼,那嬷嬷瞧着年岁不大,四五十来岁。
面上严肃,身着鸦青色的长筒直袍,眼睛小,厚唇,拉长的脸上不苟言笑。
玉笙眯了眯眼睛看过去,那嬷嬷屈下膝盖:“老奴素梅,叩见主子。”没直起身,她依旧是半跪着道:
“老奴不是殿下的人,老奴日后只是主子的奴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3章第二夜拐去长信宫。
东宫上下的一切,都瞒不过广阳宫的眼睛。
前脚内务府的黄志海下去,后脚太子妃那儿就得到了消息。
“倒是个有福的。”
屋子里,太子妃正站在窗棂前弯腰剪着牡丹花的花枝,正是三月末,牡丹花五月才开,可太子妃娘娘在意得紧,早两个月的就开始在准备了。
广阳宫旁的不多,唯独牡丹花种了满满整个院子,一到花开的季节,姹紫嫣红漂亮得几乎挪不开眼睛。
宫女一直知道,每到春季再一直到牡丹花开,是主子一年来心情最好的时候。
瞧见主子低着头,温温柔柔的模样,她回过神来赶紧掐了掐掌心:“娘娘您也太惯着那玉昭训了。”嘟了嘟嘴:“奴婢倒是觉得周承徽说的不错,这玉昭训心机太深,之前谁也没瞧出她生的这样貌美。”
分明妖妖娆娆的,却是偏生要生的一副无辜样,那张狐媚子脸瞧着就不是个安分的。
“你何时也学得周承徽那一套了?”
前面,太子妃却是自立起身,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张脸生来温文尔雅,即使是什么都不做,光是看着你也让人心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女心中一紧,赶紧低下头,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丁香走进来,暗地里瞥了那宫女一眼,不动声色地让人下去,这才上前两步轻声儿道:“娘娘,刘奉仪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太子妃拿着帕子沾了水正擦着牡丹花的叶子,听见声音后头都没抬,直接道:“不见。”
“就说本宫睡了让她回去。”
那盆牡丹花太子妃种在窗棂下已经种了多年,就连丁香走过去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磕了碰了要了娘娘的命。
“娘娘这是要放弃刘奉仪了?”
太子妃低着头,摇头轻笑了一声:“谁曾知晓,本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开始她原还当那刘奉仪才是殿下带回来的人,可今日见了玉昭训的面,这才知晓自己一直是错把鱼目当珍珠了。
当初殿下喜欢上刘奉仪,她还有所怀疑。可今日见了玉昭训的面,她却从来没有这么确信过。
“玉昭训那张脸,的确是讨人喜欢。”
想到白日里那张惹人娇怜的脸,太子妃眼尾一弯笑了笑,面上纯粹的都是欣赏。丁香却是走上前,大着胆子问:“那娘娘就真的再也不帮帮刘奉仪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帮过她一次,是她自个儿没有把握住机会。”这后院的女人何其多?可殿下却是只有一个。
机会给了你,你没握住给了旁人,你若是再想往上爬,那便是难上加难。
毕竟你想起来,就代表别人要下去,所以遇到机会便要珍惜,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太子妃起身,亲自将花盆碰到窗棂边的鎏金八宝架子上,让那盆牡丹花充分地晒到光。抬手点了点最上面那朵花苞,她心情愉悦道:
“如今她要是想往上爬,除了她自个儿没人帮得了她。”
——
刘奉仪站在广阳殿门口,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她昨日站了一整宿,今日又顶着太阳在门口站着,这样的事不管是放在任何一个人女人身后都难以坚持。
可唯独刘奉仪,咬着牙硬是挺了下来。
“主子。”宫女在旁边看的眼热:“您何苦要为难自己?”
刘奉仪却摇着头,扶着宫女的手继续朝前走去。她不能倒,倒下的话才是真的失败了,被夺走一次机会不可怕,她自然会有信心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给重新抢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扶着宫女的手往回走,刘奉仪双腿僵硬得弯都弯不了。
外面一片漆黑,等刘奉仪回去,长信宫中上上下下一片灯火通明的热闹。
主殿之中,周承徽正在高高兴兴地试着衣裳,再过几日便是她生辰殿下早就允诺升她为良媛,这不,加急赶制的几套衣裳,今日绣好立马就送了过来。
周承徽十分高兴,连带着今日在太子妃那儿受的气儿都忘得差不多。
主要是她昨日以为会侍寝的是刘奉仪,气都撒出去了一半,今日在大殿之中瞧见玉昭训那样子虽然一样气。
但她也知晓,以色待人,迟早衰之。
看这玉昭训能够猖狂到几时!
宫女们在身侧禀告,说是刘奉仪回来了。周承徽边对着铜镜比划着衣裳,边头也不抬:“刘奉仪对那玉昭训心中不知怎么恨呢。”
她仰着下巴,又扭头换了件衣裳比划着。烛火微微晃荡下,她那件精美华丽的衣裳上,绣满的是牡丹花的纹,精美的有些异常。
“且让她们两个狗咬狗去。”再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她自是不想这个时候出事。
周承徽仰起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面上浮现出一丝娇羞满意的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东偏殿
不过是短短一日,玉笙便对这位素嬷嬷心服口服。
从晌午人送过来,到现在快用晚膳,这位素嬷嬷不过是一日,就将这东偏殿上上下下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玉笙缩在软塌上,手中捧着白瓷青花小茶盏,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四处乱看。
她院子里的奴才们分为三等,素嬷嬷自然是掌事宫女,三七与另一个叫冬青的宫女为大宫女,其余的人分为外间伺候,内间伺候等。
小太监中也按着这样挑出来的,玉笙格外喜欢两个小太监,一个叫小元子,一个叫做小方子,两人生的机灵,十足的讨喜。
“主子再等等,今日殿下要是过来,主子与殿下一块用晚膳。”
玉笙捧着茶盏的手仰起,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故意问:“嬷嬷怎么会觉得,今日殿下也会过来。”
此时早就过了要晚膳的时候,但嬷嬷一直没提醒她传膳。
玉笙心中存了打算,便也没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嬷嬷问出来,她便顺口问上一句。
“主子这不是盼着殿下来么?”素嬷嬷笑了一声,她那张脸生得长,身材也比旁人来说要魁梧一些,笑还好不笑的话越发地严肃。
她那张枯老苍劲的手拿了碟糕点上前,对着玉笙推了推:“主子要是饿了,吃点这些垫垫。”
玉笙不爱吃糕点,闻言只摇摇头,对着素嬷嬷笑了笑,忽而又问:“嬷嬷不觉得今日殿下要是再来的话,我这太高调招人恨了么。”
“昨日主子第一夜就晋升昭训,这才算是高调。”
前方,素嬷嬷板着脸,双手放在袖子里不苟言笑:“既然如今府中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主子你身上,躲避不了便只能迎难而上。”
“此时此刻,稳住殿下才是主子您要做的。”
玉笙没说话,捧着茶盏喝了一口,低头的时候眼睛忽然眨了眨。
这个素嬷嬷,倒当真是有两把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深深,等太子回来已经算是半夜。
外面忙了整整一晚上,等回到东宫已经快要下匙了。今日发生太多事,等回了府才来得及问上两句。
“早上让你办的事,你可处理好了?”
王全站在轿撵身侧,肥嘟嘟的身子瞧着胖,两个萝卜腿跟着轿撵却是半点都没落后,大气都不用喘。
“殿下您放心,奴才上上下下已经安顿好了。”
“宫女太监奴才都亲自过了眼,从里到外都是家世清白干干净净的。”
王全办事极为地利索,陈琢自然放心,抬手揉了揉眉心,眉眼之间露出了一片疲色。
眼看着轿撵过了如意门,再往前走便是他的长乐宫,这几日事情多,他暂且没那么多功夫放在后院中。
身侧,王全忽而又道:“只是,长信宫中传来消息,玉小主到现在还没用膳。”
抬头往头顶瞧了一眼,太子放下手,眉心紧拧:“怎么回事?”
王全摸了摸脑袋,仰起头:“应……应当是玉小主想等您一块用呢。”他知道殿下这几日忙,殿下虽做太子多年,但却一直不受陛下喜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中上下都知晓恒王受宠,更是掌握兵权,如今恒王回京,人还没入京已经闹得朝中动荡了。
后宫之中,恒王殿下的生母,贵妃娘娘更是盛宠至极。陛下如此宠幸他们母子,殿下哪怕是东宫太子,依旧不是朝中所有人都支持。
前后夹击,殿下这段时日只怕是有的忙了。
王全说完,过了好一会儿轿撵上的人才发出声音,揉着眉心的手压了压,他转了转手中的玉板子,到底还是道:
“拐去长信宫。”
王全一愣,下一刻面上立马浮出一丝笑,摆了摆袖子长喊了一声:“殿下摆驾,去长信宫。”
殿下连着两日都去玉昭训那,只怕是没过多久,这平静了许久的太子府,只怕是要变天了。
第34章在撒娇你当真是猫做的不成
月色撩人,这个点的夜连星子都掩入了树荫之中。
东宫之中表面瞧着倒是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殿下的轿撵什么时候回的,现在在哪,今晚会去谁那儿。
一举一动,皆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半的微风带着几分寒,殿下的轿撵刚过了如意门,前方就是长信宫。远远儿的,人还没过去就瞧见一道纤细的影子站在门口。
王全眯着眼睛瞧了一眼,仰头:“殿下,是刘奉仪。”
轿撵上,太子合上的眼帘颤了颤,没睁开。轿撵一路走过去,刘奉仪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死死咬着牙,到底还是上前了一步:
“嫔妾刘氏,叩见殿下。”
她向来是清冷的,也做不来伏低做小的样子。
只是身子微微弯下腰的时候,她尽量还是放得行云流水,连声音都刻意温柔了许多。
她想,殿下许是喜欢这种类型的。
玉奉仪……不,玉昭训的声音她听过,一开口就是娇糯可人,轻微哼着尾音像是带着奶哼,惹得人心尖都酥麻了。
她断然是娇喊不出这样羞耻的声音。
可……可是,若是殿下喜欢的话,她想,她是可以为了殿下去改变的,她入了冬宫就是殿下的人,只要殿下喜欢,什么她都会做。
咬着唇,刘奉仪从昨日开始站着,几乎算是一天一夜了。如今腰刚弯下没多久,消瘦的身子过于清瘦,身姿摆了摆,瘦弱得如同见风就要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轿撵上,太子的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片刻之后眉心又舒展开来。仿佛刚刚那一闪而过,不过是场错觉。
“夜半天冷,刘奉仪穿的过于单薄了些。”
太子的声音是格外好听的,如泉水击石,清透又温和。刘奉仪仰起头来,正对上那张面如冠玉的脸。
殿下的那双眼睛,正好低头看向自己。
刘奉仪心一酥,那双僵硬的腿便是越发地站稳当了。身子微微摇了摇,眼看着就要冲着轿撵砸过来。
王全瞧了殿下一眼,赶忙的伸出一只胳膊将人给拦住了。
“小主您可当心。”
王全可不敢碰她,赶忙示意身后的宫女将人给接住,皮笑肉不笑道:“这可是有台阶,小主若是磕了碰了可如何是好?”
刘奉仪身子是真的站不稳,但也不是没有赌的成分在,咬了咬唇,她面上满是羞愧,压根儿不敢抬起头太子那看。
摩挲了几下玉扳指,太子的声音淡淡的瞧不出情绪。
“天冷,送刘奉仪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尖一颤,仰起头来看着殿下,轿撵却从她身侧越过,往那朱红色的大门走去,一直停在了长信宫的门口。
殿下那月白色的长袍在月色之下越发的温润儒雅,如那日一样,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进了玉昭训的屋子里。
接连两次下来,刘奉仪再也受不住,仿若大受打击,殿下为何看都不看自己?。
身子一软,差点儿是要昏倒在地,幸好身侧的宫女眼疾手快立马上前将她扶住了:“小主,您没事吧。”
刘奉仪惨白着一张脸,摇摇头。
王全站在一侧,垂着脑袋却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微弯着身子上前两步:“小主,走吧。”
“奴才送您回去。”
刘奉仪跟在王全身后走着,刚进长信宫的门,她依旧是忍不住往西偏殿那儿瞥了一眼。
平静的屋子里却是带着掩饰不住的热闹,她站在原地瞧了许久,最后才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
“回去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来风急,透着寒的风穿过半开的窗棂吹了进来,柳树的枝条吹打在窗户上,声声作响。
太子过来的时候,着实是欣慰不少,不过是短短一日这东偏殿就像是换了个地方。最起码奴才们都井然有序,各司其职了。
他踏着月色走进来,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软塌上,正捧着书瞧的玉笙瞧见了,立马直起了身:“殿下来啦?”她语气轻快,眉眼之间满是欢喜。
人还没进去,便见她如同一只鸟,飞快地朝他扑过来。
太子一脸的疲色,眉眼处也带着不耐烦,可瞧着她横冲直撞的,到底还是摊开了手,将人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不成体统。”
拦着腰的手放下,太子低头拧着眉心训斥她:“当着奴才的面没个主子的样子。”屋子里,奴才瞧见这一幕,立马垂下脑袋。
哪里还有人敢四处乱看?
玉笙伺候他有一段时日了,连猜带蒙的也猜不透他到底生没生气,眨了眨眼,心中虽是怕得七上八下的,却依旧还是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子左右摇了摇。
“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撒娇。
殿下虽是没说,但她却莫名觉得,殿下是喜欢的。
纠结了一晚上,忐忑不安了许久,玉笙还是决定一试。她歪了歪脑袋,眼睛却是往殿下那儿看去,直勾勾的。
面前的人虽面无表情,但眉眼间的那抹冷淡却是消退了许多。
太子低下头,看着她那黑漆漆的一双眼,忐忑之间带满了期待。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伸出手,那略带薄茧的手指掐了掐她的鼻子。
他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警告:“下次不准再胡闹了。”
成了……玉笙心中一喜,扭过头深深松了一口气。就怕殿下软硬不吃,如今自己已经暴,露在全府的视线中,主动权便不能完全掌握在殿下手里了。
毕竟新鲜感一过,自己也就没了半点的优势。
小姑娘撒娇,太子倒不至于生气,说到底不过是闺房趣事。身子斜躺在软塌上,他捧着茶盏喝了一口,这才随意地开口问了句:“奴才们说你今日没传晚膳,怎么回事?”
玉笙知晓,他定然是要问这些。
低着头,一句话说的支支吾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听了不耐烦,抬起手揉着眉心,胡乱的招了招:“过来。”那娇小的身子期期艾艾的走上前,才刚靠近便被他拉入怀中。
她跨坐在他膝盖上,低着头眼中满是忐忑不安。
“殿……殿下……”奴才们还在呢。可那一句话还没说完,放在她腰间的手便就收了一把力,太子低头瞪了她一眼。
没等玉笙说话,他忽而喘出一口气,冲着门外道:“都出去。”
王全刚送这刘奉仪回来,人还没靠进屋子就被撵了出来。朱红色的门关上,太子才皱着眉心低头看她:“当真是猫做的不成?”
两人靠的太近,玉笙身子扭了扭,想着试图躲开一些。
扣住她腰间的手却如同铜墙铁壁,她磨蹭了两下,非但没让两人挪开一些,反倒是挪出了一身的火。
喘了一口气,太子喉咙滚了滚,那双眉眼朝着她面上看去,温润的脸上带上了笑,如同冬日融雪,疲倦的眉眼都柔和了下来:“昨日才给的,今日又想了?”
对着她那无辜的脸,那大手却是半点不留情,直往自己腰腹间压。
“乖……”
玉笙大概是不知晓,自己刚有多撩人。等人靠近好之后,她才来得及后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何况箭在弦上……太子殿下又哪里有放过她的意思?
“孤今日不想动,你自己来拿。”
她依旧还是生涩,烛火下,太子微眯着眉眼,边被伺候着还有心情抽空问她。
道貌岸然的,像是在关心:“不吃晚膳,是故意的?”
怀中的人一直垂着脑袋,只露出个头顶,鬓间的簪子低端坠着珍珠,正在满室的烛火下颠倒晃荡。
“是。”
“为什么?想让孤来?”
怀中的人跨在膝头,诚实的点头:“想……想殿下……”
前方的人发出一丝愉悦的笑,虽是动了心机,却也是率真的可爱。身子往后一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掌心兜住她的后脑勺,他一边摸着她的脑袋当做奖励,一边却伸出两根手指拨弄她的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怀中认真卖力的人,低沉沙哑的嗓音提点:
“很好,很乖。”
……
御膳房的膳食在门口,足足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门才又开了。王全弯着身子走进来,他不敢乱看,先打开屋子的窗棂通了通风。
屋子里,太子依旧还躺在软塌上,浑身衣裳整齐,只下摆微微凌乱了一些。
而玉昭训……软塌上,太子整理了一番揉皱的下摆,起身往屏风后走去,许是刚餍足,清润的面上显得神清气爽。
看见洗漱架面前的人,他扬了扬眉,提醒她:“手都戳红了。”
玉笙低着头,拿着帕子的手哆嗦着,却是听话的放下。她扭过身往他那儿看去,一双眼睛里羞出的全是水意。
“晚膳准备好了,过来用膳。”
太子垂着眼眸,看着她那手心发红的手,道:“你自个儿好生瞧瞧镜子,收拾好了才准过来。”
玉笙仰起头,往铜镜面前瞧了一眼,里面的人眼中含水,面带春意,完完全全一副情动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这副模样,被殿下瞧见了?
咬着唇,玉笙欲哭无泪,洗了个脸才堪堪将那抹绯红给压了下去。
不敢让殿下久等,等面上的红潮都褪去之后,她赶紧出去。屋子里,摆了一桌面的饭菜,殿下正坐在软塌上,瞧见她出来了下巴往桌面上扬了扬。
“自个去用点。”
殿下的眼睛没从手中的折子上挪下来,玉笙不敢去打扰,独自坐在了椅子上。
她松了一口气,素菜素汤,都是她平日里用惯的,等了一晚上,她的确是有几分饿了。素嬷嬷站在她身侧,给她夹了个三鲜丸子。
玉笙刚拿起筷子,刚那用量过度的手就止不住的哆嗦,筷子不听指挥掉了下来。
啪啪两声,砸在了地上,空荡荡的屋子里声音格外地响。
软塌上的人抬起头看过来,玉笙将脸埋在颤抖的双手,羞耻得浑身燥红。
她没脸活了!
第35章消消食刘奉仪与周承徽做交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我……”
软塌上,太子发出一声笑来,如同泉水击石的嗓音笑得格外爽朗。坦荡又快意,就连外面的奴才们都听得出殿下的愉悦。
唯有王全站在身侧,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他跟在殿下身侧多年,殿下平日总是带着面具,或是面无表情让人揣摩不透。他已经不知道,殿下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真心实意的笑过了。
何况,今日殿下的心情本很是不好的。
朝中的事暂且不论,就凭今日皇后娘娘将太子殿下叫去,等出了皇后娘娘寝宫的门,殿下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这玉小主不管用了什么法子,总之能逗得殿下开怀大笑,那就是本事。
眼神往旁边看了一眼,王全按住心中淡淡的吃惊。这位玉小主,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福气。
太子已经在宫中用过晚膳了,故而过来也只是看着她用。桌面上,特意让人置办着的也是她爱吃的。如今他刚走过去,趴在桌面上的人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双手捂着脸,说话都不利索了。
“别……别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垂下眼睛,就瞧见她那羞红的耳尖,一双耳朵红的仿若是能滴出血。她生的好看,眉目更是如画一般,此时红着耳尖,低垂着脑袋,倒像是只羞于见人的猫。
手指凑上去,他两根手指捏住,揉了揉。耳尖在他指腹之间,红的滴血。
“害羞了?”
太子说完,没等玉笙有反应,便自顾自地走到她身侧坐下。瞧得出来,他该是十分有闲情逸致的。
甚至于还颇为有兴致地坐在她身侧。让人重新送了双筷子来,往一桌子的素菜上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屋子奴才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挑了块玫瑰豆腐,送到她嘴边。
“张嘴。”
他语气里面全是笑意,却又让人不容拒绝,玉笙脸埋在掌心中,手指颤了颤,却到底还是只能抬起头。
她羞得脸上都是通红,眼中更满是水意。
压根儿不敢抬头往他那儿看。只好咬住那块送上来的豆腐,又飞快地低下头。
‘咻’的一下,脸又重新埋了进去。
跟个猫似的,带着防备与戒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执着筷子的手指捻了捻,他随手又夹了一筷子蔬菜送上去,她吃得倒是乖巧。
他开始只是瞧着觉得好玩,本只是想试探她的脾气,到后头越是喂倒越是发现她没脾气,吃的更是没要求,几乎是送什么,她便吃什么。
以至于到了后面,他还没喂好,反倒是她抬起头来,一脸的难色。
手中夹着一颗藕粉丸子,太子瞧见她那颤巍巍的脸,疑惑地问道:“吃饱了?”玉笙捂着发胀的肚子,皱着一张包子脸求饶:
“真……真的吃不下了。”
“怎么跟猫儿似的,吃也只吃怎么一丁点。”执着筷子的手一松,他颇为遗憾地摇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
玉笙撑得都要打嗝了,她今日吃的与平时相比不知道多了多少,照她看来是殿下没喂过人用膳,喂出了趣味还差不多。
当然,这话她只敢在肚子埋怨几句,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奴才们上来收拾桌子,玉笙乖巧地挨着太子坐着,手里捧着消食茶。她吃的多了,撑得难受,消食茶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可胃那块还是隐隐发胀。
殿下这样子,今晚自然是要留下来了。玉笙垂着脑袋,心中在算计着,她上位的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是因为前期入宫好几个月,殿下都没到她这儿来过,从昨日到现在,殿下接连两次来她屋子里,倒是没人使什么手段。
连她晋升为昭训,除了周承徽之外半点别的风声都没听见……
指甲扣着软塌上的迎枕,玉笙想得出神。就连身侧太子扭头朝着她看,也还没察觉。
还是王全瞧不下去了,捂着唇假装咳嗽了两声,玉笙立马抬起头,一仰头就对上太子殿下那看过来的眼神。
“怎……怎么了?”
她一紧张,手上那扣着迎枕的手一用力,上面绣的白鹤,被她扣没了一双眼睛。
太子垂下眼帘瞧见了,拧着眉心皱了皱,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换了一句:“去洗漱。”
玉笙往前一看,素嬷嬷正带着三七与冬青正在一侧看着她,玉笙连忙下去,洗漱过后,素嬷嬷还特意嘱咐:“主子可不能像刚刚那样走神了?”
伴君如伴虎,殿下的脾性又是捉摸不透,在殿下眼皮子底下走神,实在是胆子太大。
玉笙点了点头,在身上擦着梅花香露,这是一大早,殿下派人送来的。纤纤玉手沾了香露在身上抹着,如玉般的肌肤白璧无瑕。
就连素嬷嬷瞧了都忍不住的惊叹:“奴婢在宫中伺候了一辈子,主子这身肌肤哪怕是放在后宫,也难以找出第二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被夸得有些脸红,去床榻上时一张脸红扑扑的。
可太子今日瞧着像是累着了,玉笙过去的时候他在床榻上已经睡着了。朝前走的脚步先是顿了顿,随后越发小心翼翼起来。
她怕饶了太子清梦,悄悄地走上去,又悄悄地转到被褥里。
身侧,那股熟悉又炙热的呼吸就在耳边,玉笙瞧了一眼立马闭上眼睛。奴才们听见没动静,熄了烛火撤了出去。
过了许久,玉笙那紧闭的眼睛才睁开。
她吃得太多,又喝了好几杯的消食茶,闭上眼睛都大半个时辰了,还是睡不着。
殿下在她身侧睡着,她呼吸都不敢太大,可睡不着,睁着眼睛又无聊。玉笙老毛病又犯了,手指开始扣着被褥上的绣花。
那精美的绣花没一会儿就被她扣起了毛边。玉笙准备换一处扣时,身侧的人忽而叹息一声。
“你是猫吗?还要磨爪子?”黑夜中,太子的声音响起时,吓得玉笙几乎是瞬间一哆嗦。她手指都僵硬得抬不起来。
怯生生地扭头往身侧看去,只见黑暗中,殿下抬手拧了拧眉心,一双眼睛黑沉得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可明晃晃的,谁也瞧得出里面带着的怒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是真的慌了,下意识的哆嗦着:“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声音都已经放得很小了,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的。
“大半夜的不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锋利的眉心一拧起,玉笙几乎是瞬间就开始紧张。一紧张,她就开始打嗝,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安静的屋子里传出一声奶嗝响。
太子那张脸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玉笙扭头,将头埋在被褥里,肩膀微微颤抖着:“我……我晚膳吃多了,睡不着……”
带着哭腔的嗓音一开口,紧接着又是一道打嗝声。
今日连续两次丢人,玉笙真的是羞耻得快要哭出来,一边将头埋在被褥里,啪啦啪啦掉眼泪。
一边却是止不住的,一会儿一个嗝响。
她两手指紧紧地抓着被褥,真的是……死了算了。
身侧,太子的面上本满是不悦,可瞧着那恨不得钻进床榻上的人,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去发火。
“行了。”他伸出手,捏着她的肩膀将人扳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红着眼睛看过去,这才察觉,他面上虽有不耐,但却是没有那股睡过之后被吵醒的朦胧。清隽的面上虽是带着不耐与疲惫,可那眼神却是清醒的。
看样子,太子殿下一开始根本没睡着。
可还没等她细想,却见太子垂下眼睛,凉薄的眼神落在她那平坦的小腹上。
“撑?”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暗沉的眼神垂下来,带着压迫性。玉笙支吾着只敢点头。她不敢抬起头,更不敢往殿下那儿看,就是怕殿下笑话自己。
“啧……真是个小可怜。”
他那眼神,光明正大的在玉笙身上,上上下下扫荡了一会。下垂着的眼睛一脸冷漠,他说得冠冕堂皇:“让你睡的时候,不睡。”
“若是在闹下去,可就别怪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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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睡到日晒三更才起来。秦嬷嬷听见声响走过来,面上却是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
她扶着冬青的手站起来,冬青是她亲自挑选的,人高马大,瞧着就有安全感。果然,她扶着双腿颤抖的玉笙下了软塌,稳稳当当。
“昨天晚上半夜,殿下叫了水。”
秦嬷嬷赶忙上前伺候,板着的脸上声音平缓,却是臊得让玉笙抬不起头来:“如今宫中上下,都在议论这件事了。”
“殿下从未半夜叫过水?”拧着眉心抬起头。
昨夜的事说到底是个意外。殿下一开始明显没想碰自己,而她更是没存着勾搭殿下的心思。只是后面……她中途就累得睡不着了,现在这个点才醒。
“殿下恪守规矩,素……素来也不爱风雨之事,昨日那个时辰点叫水,殿下是头一回。”
玉笙咬着牙,默默地将那几个字给咬碎了吞下去。
她这才知道,自己似乎是惹了个麻烦。往日里比这更过分荒唐的不是没有,只是殿下替她打着掩护,无人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才刚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这才明了,有的东西,既然你想得到它,那就要同时做好迎接那东西自带而来的危险与目光。
“主子也不用太着急。”
素嬷嬷站在她身侧安慰道:“说到底殿下正宠着您,哪怕是有人动了心思,也不会急于这一时。”
玉笙这两日才刚承宠。这个点殿下正是新鲜的时候,自然没人敢触殿下的霉头。
玉笙点头,心中悄悄的一口气:“我这几日不出宫门了。避一避。”
“再派人去跟敬事房说一声,就说我来了例假,这几日不能伺候殿下了。”
“一直等到周承徽生辰之后再说。”
周承徽生辰,又是晋升良媛的日子。东宫这段时日里里外外都在忙,她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小。
但终归没有周承徽晋升良媛那么大了。
良媛之上就是良娣,地位仅次于太子妃,而良娣说到底也就是侧妃,良媛相当于嫔位,一宫之主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徽晋升良媛,这事多大可想而知。
素嬷嬷也点了点头,这主子知道藏着,避开风头,韬光养晦,可见是个聪慧的。
强出风头,一时表面风光这不叫本事。
见好就收,不骄不躁这才是干大事的。
玉笙派小元子去了敬事房通知,院子里上上下下素嬷嬷也挨个儿的敲打了两遍,一时之间倒也还算是风平浪静。
虽然依旧还是有些闲言碎语,但玉笙不出门,倒也奈何不了她。
这几日殿下不知是政务太过于繁忙,还是无心后宫。
五六日来只去了一趟李良媛那儿,李良媛那人,玉笙之前去太子妃娘娘请安那儿见过一眼,小家碧玉。瞧着是个安安静静的性子。
周承徽再过几日就生辰了,可开始倒是开心,但越是到了后面,却越是烦躁。
殿下已经许久没到她这儿来过了。
上次来还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之后好不容易来了长信宫,唯二的两次还是去的玉昭训那个贱人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来就起气。”
屋子里,周承微将拳头砸在小矮桌上,啪啪作响:“玉昭训那个贱人,勾得殿下半夜都要与她做那档子事。”
这话,一整日下来,周承徽已经说了不下十来回了。
宫女们一脸的无奈,却也只好在旁边劝:“这几日不能惹事,等主子生辰过了再想法子教训那玉昭训。”
“本宫知道了。”周承徽捧着茶盏喝了起来,晋升良媛就是一宫之主,这才能自称本宫。她虽还未晋升,但吉服什么的都已经做好了。
就等着那日殿下开口,再到内务府去通报一声。良媛之位才算是真正是她的囊中之物了。晋升良媛,那才是真正的主子,良媛之上,就是良娣……
如今她不着急,日后一步一步,慢慢的往上爬。
“恭喜娘娘……”
一屋子的奴才们跪下来,周承徽面前满是笑意,正仰起下巴满脸得意,门口的小太监忽然进来禀告:“小主,刘奉仪来了。”
“她?”周承徽一瞬间拧起眉心,想到刘奉仪那副故作清高的样子,她眉心就是一皱。
“她来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太监哪里知道,摇头:“奴才不知。”
想了想,周承徽下巴一抬,还是道:“让人进来吧。”
几日不见,刘奉仪像是消瘦不少,周承徽眯着眼睛看过去,随即又笑了,长信宫中的一切瞒不过她的眼睛。
之前刘奉仪拦殿下轿撵的事,只是她不计较罢了。
蜷了蜷带着护甲的手指,周承徽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道:“来做什么?说吧。”
刘奉仪跪在地上,身姿挺得笔直。
从背后看过去,姿态挺立得如同高高在上的白鹤,端庄又吸引人的眼睛。
周承徽却是最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嘴里发出一声嘲讽的笑,目光也变得无味起来:“刘奉仪倒是稀客,是太子妃娘娘不帮你了,如今求到我头上来。”
刘奉仪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略带挣扎的脸。
“嫔妾今日过来,是来与娘娘做个交易。”
“哦?”周承徽嘴角不屑地笑了笑,冰冷的眼神一瞬间往下:“你能有什么事要与我做交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嘲讽:“你与玉奉仪一同入府,她如今都是昭训了,你还是个奉仪,就连太子殿下都不愿碰你,你以为你有什么能与我做个交易?”
“就是关乎太子的。”
刘奉仪那张清冷漂亮的脸抬起,在地上重重一磕:“我要用一件事,来换伺候殿下的机会。”
周承徽嘴唇勾了勾:“就凭你?”
还没说完,刘奉仪就抬起头,她眉眼处依旧是淡淡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直击人心:“娘娘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日在竹林与殿下偷欢的人是谁吗?”
第36章慎刑司人已经快没了半条命了
“那个贱人——”
刘奉仪还没走出屋子,身后一道暴怒的声音就响起,同时,紧接着‘啪’的一下,一套青花瓷茶盏扔了出来。
碎成了两半。
刘奉仪朝前走的脚步不停,依旧坚定不移的继续往前走去,身后,那疯狂的声音还在继续,她面上却是平淡的,像是半点都没听见。
“主子,您说这不会出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侧,贴身宫女扶着她的手,面上带着几分慌张。她还记得那次自己被周承徽掌嘴,玉昭训还帮了自己,说白的她心中是感谢的。
可看着自家小主那垂着眼睛一片平淡的模样。
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到底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刘奉仪仰起头,正巧就对着前方玉昭训的屋子。那个人家世、地位、学识都不如自己。
凭借的不过是一张脸,就轻易地拿到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伺候殿下,她凭什么能够伺候殿下?
起初,殿下是带她入府的,玉昭训不过就是个幌子,什么时候替代品也可以超越正主了?
刘奉仪咬着牙,将颤抖的指尖藏入袖中。
她没错,纵然她办法不对,行为不光彩,可她依旧没错,从始至终她要的不过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咬着牙,刘奉仪那张清冷的脸上带着几分偏执,隐约有几分吓人的疯狂。
最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她扭头,不去看身后玉昭训的屋子,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木已成舟,总之她不后悔。
——
“那个浪荡的贱人。”
屋子里,刘奉仪都走了许久了,周承徽还依旧在那发着火。屋子里面能砸的东西都砸的差不多了,奴才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去劝。
主子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惧怕。
一屋子的奇珍异宝,满室荣华被砸的个粉碎,周承徽转了转眼珠子,看着地上宛若狂风暴雨后的地面,心中却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颤抖着的手指伸出去,她举起最后一个完整的花瓶,手才刚举起来却是没了力气。
手腕晃了晃,花瓶迎面砸到了地上,清脆的响声熟悉的传出来,周承徽却是没半点高兴,咬着后牙槽她这才发现,自己半边身子都在颤抖着。
她恨!
那晚上的事,她分明看的清楚,后来瞧见了殿下,却是又觉得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荒唐,她之前想都没有想过。
下意识的却是在否认,殿下断然不会是这副模样。可事实呢?想到刚刚刘奉仪说的话,周承徽的牙齿哆嗦着,上下压槽克制不住的颤抖。
“贱人,我要你死!”
周承徽死死地掐着掌心,竟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吓得一屋子的宫女赶紧上前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主……主子,可万万不可啊。”
“滚开。”周承徽发起脾气来,二话不说一脚踹了过去。
宫女差一点滚到那满地的碎瓷片中,却依旧还是抱着她的腿:“殿下,殿下此时正宠爱玉昭训,主子这要是去了定然会惹了殿下生气。”
“主子您可还要过生辰呢。”
一句话,说的周承徽到底还是回了头,她咬着牙:“你的意思是,殿下看重那个贱人大过于看重我?”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才伺候了殿下几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承徽一想这里,气的几乎是恨不得将那贱人的皮给剥下来。朗朗乾坤,月色之下,竹林之中。
那可是在外面!
压在石桌上的人,分明是她所熟悉的脸,可她却是觉得那又不是殿下,她未见过殿下那副模样,那么的疯狂,那么的激烈。
手指攥紧桌面,周承微的指尖都褪成了一片惨白。
“一定是她使的狐媚子手段,勾引的殿下。”周承微双手发颤,不停地点着头:“一定是这样。”
可那半边身子却是不停的再颤抖着。
“宫中容不下那样狐媚惑主之人。”
她一定要想法子解决了玉昭训那个贱人才是,免得她在宫中使出什么狐媚的手段专门来勾搭殿下。
周承徽低着头,一双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
这几日府中倒是风平浪静,玉笙虽然想一直躲,但到了要去给太子府娘娘请安的日子,想躲也躲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上次殿下过来,已经五六日了,玉笙让人请了例假,殿下估计是朝中太忙,倒也没过来。
只不过,有一次派人送了一碟糕点来。
那糕点之前玉笙没用过,她不是很爱吃甜食,可那糕点却是难得的可口。
雪白的一块四四方方的,里面流淌着奶味揉成的馅料,外面的皮子还带着一股绿茶香。
玉笙这个不爱吃糕点的,都接连吃了好几块,派过来的小太监格外的低调,也不知是不是太子授意,倒是没人知晓。
“今日主子过去,定然是有不少的目光都在主子您身上。”
素嬷嬷站在身后,玉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今她地位上升了一些,是昭训。旁的不说,穿衣打扮上来说,便是不能那么素净了。
今日是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的日子,一大早的玉笙便就在准备了。
天气逐渐变暖,春装里面的夹袄都去了,思来想去便挑了一件碧色的裙子,她身段虽是妖娆,但配上那张脸。
便特别适合穿这些清丽的出水芙蓉的颜色。
“主子这样打扮,清丽不妖娆,倒是极为合适。”素嬷嬷眼中带着赞赏赐,玉笙将头上的八宝金步摇拿下来,换了根白玉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简单素净,但簪子却是羊脂白玉雕刻的,浑身上下皆不是凡品,不张扬却也不失脸面。
对着镜子左右瞧了瞧,拿帕子压了压唇角的胭脂,瞧见没那么艳后才舒了一口气。
“三七呢?”
往门口张望了一眼,三七这个时辰还没回来。
“说是去给小主您拿早膳去了。”冬春寻了个新帕子送上去,“许是今日御膳房没忙过来,三七姑娘去晚了。”
玉笙眉心皱了皱,觉得有些不对劲。
素嬷嬷却走上前,道:“主子拿吃两块糕点垫垫胃,太子妃那可晚不得。”如今阖府上下的目光都在长信宫中,她若是去的晚了些未免不会被人说是恃宠生娇。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出不得错的时候。
玉笙点了点头,压下那抹不对劲:“那嬷嬷今日陪我过去。”时候的确不早了,玉笙扶着嬷嬷的手出门,这才知道刘奉仪早就出门去了太子妃那儿。
她脚步放快了几分,没忘记吩咐:“派个人去御膳房瞧瞧。”三七平日里都是这个时候去拿早膳,今日却是这个点都没回来。
她说不出来的有些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放心,已经让小太监去了。”玉笙这才放下心来,脚步加快得往太子妃那儿走去。
玉笙来的不早,却也不晚。
太子妃娘娘已经来了,瞧见玉笙进来眉眼扬了扬:“玉昭训倒是随时都能给本宫一个惊喜。”众人随着太子妃娘娘的眼睛看过去。
玉昭训不卑不亢的站在正殿中央,一袭碧色的裙子惊艳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不过是短短几个月,刚入府的时候玉昭训那艳俗的模样,如今与这一对比亭亭玉立犹如水中的碗莲,好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生的这样貌美做什么?
不少人压下心中的酸水,这副模样难怪能勾的殿下大半夜的还在叫水。
赤裸的目光都打在她身上转悠,玉笙却是面带着笑意直接走过去,有些东西你越是躲避,她们便越是过分。
迎难而上,反倒是越发让人不敢小觑。
玉笙面带着笑意坐下来,位置依旧是在汪昭训的下首。她捧起茶盏刚喝了一口,身侧,汪昭训却是莫名其妙的开始与她搭话起来。
这个汪昭训与周承徽关系一直很好,玉笙也在长信宫中见过她几次,放在之前汪昭训哪怕是瞧见她都不乐意与她搭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倒是与她接话第二回了。
玉笙一边听的心不在焉,一边敷衍的点头,汪昭训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了不少。
前方,太子妃却是再说周承徽生辰的事:“后宫虽主张节俭,但到底是周承徽的生辰,在允许的情下,生辰那日到底还是要大办的。”
“毕竟是生辰一年才一次,周承徽又要晋升良媛,可谓是喜上加喜,更加不能马虎了。”
玉笙坐在椅子上。却觉得有些奇怪,太子妃娘娘倒是从未吃过醋?她入东宫那么长时间,好像也没听错殿下留宿在太子妃宫中。
她一脸疑惑,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抬头的时候却是撞见身侧汪昭训看过来的眼神。
那目光……怎么说呢,直接将玉笙看在了原地。
“汪姐姐怎么这样看我?”她拧着眉心问了一句,汪昭训却是直接凑上前,对着她的耳边轻声儿道:“妹妹可不要太过伤心。”
茶盏搁在桌面上,玉笙抬起头。
“还请汪姐姐说清楚一些。”
她刚放下手中的茶盏,门口守门的小太监却是跑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长信宫中传来消息,说是今日周承徽有事,便不能过来请安了。”玉笙的脸从汪昭训那似笑非笑的脸上瞬间挪开。
她眼睛看向地面。
前方,太子妃捧着手中的茶盏,撇了撇上面的浮沫:“怎么回事?”
“周承徽派人来说镯子丢了,如今正满长信宫寻……寻小偷呢。”那小太监说道这里,声音顿了顿,随后继续道:“说是玉昭训身侧的那个贴身宫女偷的,人赃并获。”
“周承徽私自动刑打的那宫女没了半条命,如今正压着那宫女要送去慎刑司。”
第37章破例能让殿下为她一次又一次破例……
“娘娘。”
玉笙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了地上。
“三七是我的贴身宫女,是自幼跟在身侧的,妾身了解她是断然做不出偷窃这样的丑事。”
难怪她一大早起来就心神不宁,只万万没想到出事的居然会是三七。
她这几日都在院子里躲着,三七来来往往更是宁愿绕远路也要躲着主殿走,怎么会好端端地过去偷她的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徽可是一宫主位,身侧时时刻刻都围着一大圈儿的人,又岂非是那么容易就让人近身的?何况是镯子这样贴身的物品。
不过是想教训她,连编也不愿意编个好一点的幌子。
她知道,周承徽真正想要弄死的是自己,三七不过是因为是她的贴身宫女无端做了替死鬼而已。
玉笙将颤抖的指尖藏入袖子中,往地上狠狠磕了一个头。
“求娘娘明鉴,妾身的贴身宫女断然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周承徽这回是铁了心的要教训她了,她位分比她高,且还专门挑在她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的时候。
等她回去,三七只怕是都要凉了。
闭上眼睛玉笙牙齿上下颤抖着,脑中一片混沌,头一次察觉到自己的无用。
正对面,太子妃那张脸依旧是漂亮温和,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温和的带着笑意道:“玉昭训还是先起来吧,事情的缘由本宫还没搞清楚,是不好妄下评判的。”
“既然周承徽说了人赃并获,本宫哪怕是身为太子妃也不好过于插手管理奴才这样的小事。”
牙齿咬着舌尖,玉笙尝到了里面的铁锈味。
“可是,周承徽私自动刑……”她猛然抬起头,正对上的是一屋子看好戏的眼神。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一句话都吐不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听见三七出了事,玉笙便一直在高度的慌乱之中,她这是头一次地看见屋子里的场景,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冷漠的、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
就连太子妃,平日里那么端庄、贤惠、温和。
可如今听见个宫女被打的没了半条命,面上的神色却依旧是半分未动。怜悯……哪怕是一丁点的担忧,都是没有的。
玉笙知晓,她这是痴心妄想了,那是她的奴才,她凭什么指望别人有一丝怜悯?
可是她心中依旧有些困惑。
这些人的眼中,宫女的命那就不是命了么?人分贵贱之分,可是命在这些人眼中又值几两银子?
宫女的性命,是用来打击报复的筹码?
玉笙的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惨白,前方,太子妃瞧见了,许是不忍。
叹了口气,柔和道:“先扶玉昭训起来吧。”
太子妃身侧的丁香走下来,亲自扶着玉笙起来,一下子跪得太久,起身的时候玉笙大腿晃了晃,差点儿摔下去。
“去慎刑司那说一声,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就先不要动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扭头吩咐,玉笙那绝望的心这才感觉到一丝希望。她不想去深入猜测太子妃帮她的意思,只是知道如今三七总算是有了一线生机。
被这样糟心的事给打断了,太子妃接下来果真没了继续的意思。
玉笙松了一口气,她前脚刚送走太子妃,后脚立马就带着奴才们回去。
她扶着素嬷嬷的手,脚步飞快地朝前走,身后,汪昭训却不知何时紧跟着上来了:“妹妹这要赶着去救你那奴才?”
汪昭训的语气不咸不淡的,似乎还带着笑意。
玉笙这才明了,从她今日跨进太子妃娘娘的广阳殿,这位汪昭训便一直在看好戏。她是角儿,汪昭训是看官。
“那这场戏,汪姐姐又参与了多少?”
玉笙撇过头,冰冷的眼神看向身侧的人。汪昭训许是没想到,本想在她脸上期待瞧见的惊慌失措全都没看见,反倒是被那双眼睛给吓了一跳。
她心中惊慌了一瞬,随即却是越发笑了出来:“周承徽向来心狠手辣,不留情面,妹妹若是此时去求情还是省省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赃并获,偷了周承徽的镯子,那宫女死得也不算太亏。”
玉笙闭上眼睛,对于这个汪昭训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想听。可汪昭训却像是铁了心的要恶心她,她走的再快,她也紧紧跟在身侧。
一路上,就像是看好戏一样看着她露出着急与担忧的神色。
回了长信宫,玉笙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崩地裂,西偏殿她那院子里,奴才们全部跪在地上,正对着院子门中央立着一道长凳。
玉笙靠近了才闻到周围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
她扶着素嬷嬷的手一颤,脚步颤抖着上前了几步,周遭两个长板,上面的一端被血水给浸了个透。那长凳下面还带着零星的血迹,一直往下流淌着顺着一道长长的血迹拖出了门口。
血腥味浓厚得令人作呕,后牙槽上下哆嗦着,玉笙眼神发直了:“这是什么?”
冬青跪在地上,右边侧脸被打得高高肿起,她哭着在地上磕了个头:“刚……刚刚周承徽派人过来当着一院子奴才们的面在这打了三七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
玉笙掐着素嬷嬷的手一瞬间掐紧,五十大板下去人不死也脱一层皮。何况三七还是个小姑娘,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如今又被拖去了慎刑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死不明。
玉笙颤抖着,到底还是咬碎了牙。素嬷嬷在一侧看得皱眉:“主子这个时候可千万别自个儿慌了。”
“三七还没死,若是主子先自个慌了手脚,三七姑娘可当真就没人救了。”
对……玉笙死死咬着唇,此时此刻她最是不能慌。
三七如今在慎刑司,既然太子妃娘娘下了命,周承徽暂且奈何不了她。
走到内殿,玉笙从里屋翻出梳妆台下面的银票来,里面四千两银票还是她从扬州带来的,之后在宫中塞给御膳房用了一些,如今手头上还剩下的都在这里。
这里,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玉笙打开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部分出来递给冬青:“你拿上这些银子偷偷去太医局寻个太医,再看看能不能买通慎刑司的奴才,带太医进去给她看看。”
素嬷嬷与冬青都站在原地没动。
盒子就那么大,里面的银票一览无余,小主这一把抓出来起码用了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素嬷嬷,看向玉笙的神色都有些变了。
“愣着做什么,快去啊。”玉笙将银子塞给冬青,随后又翻出她藏的那些膏药来。殿下重,欲,之前藏着掖着的时候在她身上时常的弄出伤痕来。
事后那些药膏便赏了不知有多少了,一个比一个珍贵,一个比一个好用。
玉笙搜罗出好几瓶她觉得药效最好的,一并塞给冬青:“你悄悄地别让人发现,若是实在是进不去,就想法子将这些膏药送进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小主给她这么一大笔的银子,冬青哪里还敢怕的?
将怀中的东西抱的紧紧的,立马点着头:“主子您放心,奴才这就去了。”冬青一走,玉笙咬着牙思绪却是渐渐回笼。
当务之急,还是要将三七从慎刑司救出来才是。
“这事,只有太子妃与殿下管的了。”素嬷嬷捧了杯茶水上来:“主子急得嘴唇都干了,先喝口茶吧。”
“求不了太子妃。”玉笙开口,第一个就将太子妃给否决了。
太子妃看似温和,手段却让人不敢小瞧,今日她虽看似帮了她一把,却也让玉笙欠下了她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人情那便是要还的。
一来二去,玉笙什么都没做,倒是成了太子妃阵营的人。玉笙不想做任何人的附庸,她更加不想受制于人。
所以,太子妃这条路,她想都不用想。
“太子妃也不一定会帮我。”周承徽马上就要晋升良媛,她不过是个昭训,孰轻孰重太子妃自然分得清楚。
何况……手指掐紧,再思虑得深一些,三七若是直接没了,对太子妃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她与周承徽同住长信宫,两个之间若是不合自然会斗的你死我活,太子妃手都不用伸,直接就看她两明争暗斗就是了。
“但……殿下那,奴才劝您也不要去。”
素嬷嬷站在她身侧,说出的话却直白又残忍:“殿下最是不喜欢后宫之间的弯弯绕绕的,周承徽又是铁了心的寻您的麻烦来。”
“主子您刚受宠,这个时候拿这件事去求殿下,只怕会适得其反惹得殿下厌烦。”
素嬷嬷的话说得不错,但却是如刀子一样插在玉笙的心口,嘴唇都咬破了,她才道:“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徽一下子没将人弄死,里面何不又存着这个心思?殿下不喜欢这些,就等着她如困兽一样,左右为难。
眼睛闭了闭,等再睁开之后她才道:“派人去前院盯着,待会殿下回来后第一个过来禀报。”
“主子。”素嬷嬷皱着眉心,有些看不懂:“主子,说到底您还是要求情?”
“我不求情。”玉笙咬着牙,直接道:“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七去死。”抬手揉了揉眉心,玉笙放下手却是又道。
“派人去御膳房,晚膳的时候给我做一碗羊肉汤来。”
素嬷嬷皱着眉心还是听话的下去了,等了一上午,冬青总算是回来了,说出的话也让她暂且放下心。
“奴婢带着太医进去了,三七姑娘暂且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被打的血肉模糊,不成人样,这些话冬青不敢说而已。
如今无能为力,说出来只是徒添主子担心罢了。
玉笙挥了挥手让人下去,只要还有一条命就好,接下来的话她也不敢再过问,总之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自打她回了长信宫之后,府中大大小小的眼睛便全部落在西偏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太子妃那儿,都是派人盯着的。
“慎刑司那打过招呼了,倒是没为难人。”丁香走上前,看着主子又在擦着那牡丹花的叶子,她随主子多年,亲眼瞧见主子养这盆牡丹花养了的多精细。
成日里精心伺候,说得胆子大些,简直是比对待殿下还要上心。
“这几日太阳大,待会搬出去晒晒。”
太子妃放下帕子,看着花盆里那快要开出来的牡丹花,不愧是她精心伺候的,这盆花每年都比别的花早开几日。
丁香听到这里一脸的无奈,她就知道主子没有仔细听。
她小心翼翼地将花盆搬到外面晒着太阳,一边将刚刚那话强调了一句:“玉昭训如今都没来求主子。您说她这是想做什么呢?”
“她是个聪慧的,只是可惜了不想成为我的人。”太子妃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她对这些倒是半点都不在意,周承徽也好,玉昭训也好,只要别烦到她头上来,管她是谁她都不在乎。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玉昭训要去求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眯了眯眼睛,想到大殿中间那人的模样,许久之后又摇了摇头:“殿下对后宫之事向来没耐心,她若是真的求到了殿下为她处置,本宫倒是当真要对这玉昭训刮目相看了。”
她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将那花盆中底端的两片枯叶给剪了,最上面,那开了的花骨朵眼看着就要盛开,太子妃眼神都软成了一团。
“甭管这两人如何斗,我们看戏就行。”
——
殿下是晚膳的时候才回来的,玉笙听到消息后,坐在椅子上正一口一口喝着羊肉汤。
素嬷嬷与冬青都是刚伺候的,并不知道她不能吃荤。
看着主子一口一勺,满满一碗羊肉汤马上就见了底。两人都站在身侧看着,瞧见主子的神情虽是觉得不对劲,但到底没人上去阻止。
‘砰——’的一下,碗放了下来。
玉笙抬起头,烛火下一张脸白得像是一张纸:“派人去请殿下……”她刚说完,面色就变了。趴在洗漱架上,开始吐得撕心裂肺。
两人哪里见过这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长信宫的西偏殿都闹成了一团,冬青赶紧过去寻太医,主子那样子,就像下一刻就要吐晕过去似的。
派去请太子的小元子也急得一脑门的汗。
他不知道缘由,只是知道出了大事,一路上都是跑着过去,太子的轿撵还没停下来,他就冲着跪过去,将人给拦住了。
“殿……殿下,求您救救我们主子。”
小元子憨厚得很,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很快地脑门就见了红:“求殿下过去救救我们小主。”
“怎么回事?”
太子还在轿撵上没下来,皱着眉心看过去。
王全站在身侧,想了想,凑上前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倒也没什么,只是估摸着太血腥玉昭训是受了些惊吓而已。”
太子皱起来的眉心拧得越发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子却还跪着,磕着头喊:“求殿下过去看我们主子一眼,主子的脸色煞白煞白的,瞧着像是立马就要晕了过去。”
太子揉了揉眉心,往前瞧了一眼面前的书房,到底还是吩咐:“去长信宫一趟。”
殿下的轿撵落在长信宫的门口,毫不犹豫地往西偏殿走去。
太子过来的时候,玉笙已经不在吐了,只是面色虚弱,一张脸白得像张纸正坐在软塌上由着太医把脉。瞧见他来了,她眼神明显亮了亮,立马从椅子上起身。
“殿……殿下怎么来了?”
太子站在她对面,皱着眉心似乎是要将她看得个清楚,可玉笙仰起头,一双眼睛坦坦荡荡的,一时之间倒是让人瞧不出来。
“没什么,听说你病了,孤便过来看看。”
瞧见她还弯着腰,他走上前将人拉起来,拥着她往软塌上坐下。
“怎么回事?”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医,那太医抬起头倒是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小主,这……没什么问题,倒像吃了什么刺激性的东西。”
太子想到王全说的,那满院子带着血迹的长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来的时候院子已经收拾干净了,可依旧还闻得到里面淡淡的血腥味。眉心一瞬间拧起,他垂着目光看过去。
玉笙坐在他身侧,一张脸当真儿是白得如雪。
两只手紧紧地揪在一起,却是道:“没什么,今日拿膳的奴才搞混了,倒是惹的殿下担忧了。”太子的眼神看向桌面。
那上面的晚膳摆得好好的,只依稀瞧出被人动了一些。包子被人咬了几口,依稀可以瞧见里面的肉馅。
“就为这个?”他皱着眉心问,不是说受了惊吓吗?
“自然是因为这个,不然殿下还以为是什么?”玉笙仰起头,对着笑了笑,她面色虚弱的很,却绝口不提三七的事。
太子本还当她要想替那宫女求情,可等了许久也没见她开口。
他派人重新上了一份晚膳,他刚回宫正好也饿了,便随着她一块用了些。晚膳之后,太子也不想折腾了,便顺带留宿了下来。
而玉笙一直小心伺候着,乖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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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许久没过来,晚膳之后两人躺在床榻上,烛火晃荡下,她坐在自己怀中,面对面的那唇瓣上被咬出了血。
手指甲陷入掌心里,那上面全是痕迹,全部一览无遗。
“怎么回事?”他一边用力,一边捏着她的下巴问。
她瞧着格外的乖巧,勾着脖子坐在他怀中,雪白的脸上眼尾通红着,乖乖巧巧的却是一直喊着他殿下,支支吾吾的却是不开口解释。
太子却是不吃她这一套,就这样抱着人下了床榻,将人用力按在软塌上,两根手指插入她的唇中,搅和的人张开嘴。
烛火一照,里面越发吓人,舌尖都被咬出了血。
他面色瞬间黑了下来,拧着眉心:“为了你那贴身宫女?”
“不……”玉笙被他按在软塌上,听见这却是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一根手指压住肩膀压了回去。
“有什么你可以跟孤说。”
玉笙红着眼尾上前抱住他的腰:“玉笙不敢。”她两条腿勾在他腰后,浑身上下颤抖着:“殿下不喜欢这些,玉笙不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了殿下会生气,玉笙不想惹殿下生气。”
她如同一根藤蔓,紧紧地缠绕住面前的人,太子的眼尾泛红,最后几下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将人抱入浴桶中,他紧接着随着身后一起进来。温热的水迷糊了眼睛,太子看着面前那双忐忑的眼神:“下次不要用这些小把戏。”
水中的人紧紧缠绕住他,水面上开始渐渐地晃荡出一大片波澜来。
最后,太子抱着晕过去的人回了床榻,王全在身侧伺候,却见前方太子拧着眉道:“你去查一下今日周承徽的事。”
王全看了一眼在床榻上睡着的人,压住心中巨大的震惊。
殿下可是头一次管这些,这位玉小主究竟是有什么本事?能让殿下为她一次又一次破例。
第38章撕破脸左右这长信宫,我是住不长久了……
寒风萧瑟,黑暗的夜里一盏灯笼从长信宫中往外,眨眼之间却又消失不见。
翌日玉笙一大早醒了,她撑着双手起身,大腿深处瞬间传来一阵酸疼。转身下床榻的时候她却是顿住了,身侧的被褥与枕头,像是没被人动过。
外面,冬青听见声响立马进来:“主子,您今儿怎么一大早就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年纪小,才刚刚及笄,这个年纪正是贪睡的时候。
加上晚上殿下过来,第二日一早定然是要睡到晌午才醒的。今日这个时辰起,说到底还是头一遭。
玉笙的眼睛看向身侧的被褥,眉心紧皱:“殿下什么时候走的?”
冬青扶着她的手愣了愣,随后小声儿道:“殿下昨晚就回书房了。”冬青声音小小的,说出来怕主子伤心。
玉笙眼睛闭了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赌的时候她就知道,殿下会生气。如今看来也不算是意外。
“先洗漱吧。”昨日她唇瓣都被咬破了,吃早膳的时候更是一股子钻心的疼,再加上玉笙没什么胃口,早膳基本没动,只喝了半碗粥。
素嬷嬷在旁边劝:“主子您多多少少再用一些。”
玉笙却是摇头将碗筷给放了下来,她不是不想吃,是当真吃不下。
瞧见她这模样,素嬷嬷也知晓是劝不动了,端着碗筷下去的时候,屋外小元子连跑带跳地冲了进来。
“出……出来了,出来了。”
小元子嗓门极大,喊得整个院子都听见了,玉笙坐在椅子上愣愣地转过头看去,就见小元子一双眼睛里满是光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三七姑娘送回来了,如……如今快到了门口了。”
玉笙整个人一下子从软塌上起身,眼中又惊又喜,还带着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小元子一路跑过来,急得上气不接下气,咽了咽口水手指着外面哆嗦着道:“是……三七姑娘人如今已经在门口了。”
玉笙立马起身往门口跑去。
长信宫主殿,周承徽的面色漆黑一片,让人瞧着就害怕。
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身子克制不住地往后缩。
咬着牙,察觉到喉咙里的一口血,周承徽才又强调了一句:“你再说一遍。”宫女额头磕在地上,开口的声音都在发着颤。
“玉昭训身侧的那个宫女被送回来了,如今人就在长信宫门口。”
‘啪——’的一声,周承徽抬手就将手边的杯子给扫了下来。撇过眼神看着下首,她咬着牙冲着下面的汪昭训低吼:“你不是说这是天下无双的好主意么?”
汪昭训坐在最下首,瞧见周承徽那样子,吓得心下一阵颤抖。
“我……我……”两只手狠狠地搅和在一起,汪昭训脑海里开始四处乱转着,事情来得太过于措不及防,压根儿就没有给她准备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面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掩饰,就这样转化成一张惊慌的脸,脸色白得吓人。
“没用的东西。”周承徽向来高傲,瞧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来气,仰着下巴扶着宫女的手走下去,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就甩在她脸上。
“倒当真是个好主意,昨个刚送进去的慎刑司,今日人就给送了回来。”
周承徽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甩在汪昭训脸上的那巴掌也是用尽了全力,直接就将汪昭训给打懵了,捂着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废物。”
周承徽那带着护甲的手对着她的鼻子指了指,随后板着脸扭头出门,她整张脸都丢尽了。
汪昭训捂着发疼的脸,往屋子里转了一圈,红着眼圈却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周承徽怒气冲冲的走到长信宫门口,正巧与玉笙撞了个正着,她生的娇艳,大红的口脂涂着,艳丽逼人。
“给我站住。”
周承徽一看就是提前有准备的,身后气势汹汹跟着一群人,直接将迎面走来的玉笙堵在了原地。
“好大的胆子,关进慎刑司的人也敢放出来。”周承徽怒吼一声,眼中满是戾气,她一开口整个长信宫的奴才浩浩荡荡跪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三七趴在木板上是被人抬着进来的,瞧见周承徽她从心底里觉得惧怕,身子抖动地如同筛糠。
玉笙咬着牙,上前两步挡住身后的三七。
她曲了曲膝盖,没等周承徽叫起她就站了起来,垂着眼帘面无表情道:“既是慎刑司放人,那就说明偷东西的不是妾身的奴才。”
周承微这般对待她与三七,玉笙不得不恨。
抬起头的时候,目光直接对上周承徽:“周承徽还是回去查查您身侧的奴才,是不是无意之间掉哪了,或者说……是自己院子里有了内贼。”
玉笙刚起来,就这么素白着一张巴掌大的脸,目光淡淡的,倨傲却又让人挪不开目光。
周承徽却是恨不得一巴掌甩在这个贱人的脸上:“什么东西,你也敢在我面前叫嚣?”咬着牙,周承徽三两步的冲上前,直接一巴掌用力地甩了下去。
可那手还没碰到玉昭训的脸,就被人抬手掐住手腕给拦住了。
玉笙死死掐着周承徽的手腕,随即用力往外一甩:“冒犯姐姐了,还请姐姐恕罪。”
周承徽被她掐着手腕直接被摔的往后一退,堪堪后退了两步才算是站稳,垂下来的手腕上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猛然扭头,怒瞪着这玉昭训,却正好撞见她迎面撞过来,不卑不亢的落入她的眼中:“周姐姐贵为承徽,玉笙只是一小小昭训,可姐姐的地位再高贵无比,但哪怕是身为太子妃也没有无缘无故打人的权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伏低做小,软糯躲事,只会让人欺凌。
玉笙仰起下巴,头一次不躲不避直视周承徽的目光:“玉笙做错了事自然有殿下娘娘责罚,就不劳烦周姐姐动手了。”
这太子后院看似平静,却犹如斗兽场。若是她自个儿都不站起来,连她身侧的奴才都护不住。
她这模样气的周承徽越发的疯狂,举起那发疼的手腕,周承徽指着她的鼻子道:“胆大包天,连我你也敢动?”
气的疯狂的手指着玉笙的背后:“将她身后那宫女给我捆起来,拉回慎刑司去。”
“我看谁敢。”玉笙看着迎面冲上来的小太监,立马上前将三七牢牢地护在背后。
小太监们被吓得站在原地,这玉昭训如今可正受殿下的宠爱,几人来来回回看了一眼,却是无人敢动。
“我朝慎刑司秉公执法,不会冤枉好人,却也不会放过坏人。今日我的奴才既然从慎刑司放了出来,那就说明她是清白的。”
玉笙眼睛往四周看了一圈,瞧见了周承徽身后的汪昭训,她巴掌捂着脸躲在人群后,却掩盖不住那半张脸肿起来的事实。
她唇角发出一声冷笑,最后又重新看向了周承徽。
“周承徽若是有疑问,可以去问殿下,去问太子妃,甚至去问慎刑司。”玉笙转过头来,纤细的身子对着周承徽又往下弯了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这个奴才,是妾身院子里的人,慎刑司既然放了人,那妾身今日必然要带走了。”玉笙说完,看都没再多看周承徽一眼,直接起身就往回走。
她身侧,奴才们抬着三七一路跟着她回了西偏殿。
等人走后许久,周承徽才算是反应过来:“她怎么敢?”周承徽气的不轻,半边身子疯了一样的上下哆嗦着
“贱人……她怎么敢……”
顺风顺水,一直以来唯我独尊的周承徽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一双眼睛气的通红,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气的几乎要疯了。
汪昭训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劝:“您再忍两日,等过几日您晋升为良媛了到时候再……”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那没打到玉昭训脸上的巴掌转眼就打在了她脸上。
在长信宫门口,当着来来往往这么多奴才的面,汪昭训被这一下直接给打蒙了,愣在原地半响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前方,周承徽看向她的目光犹如在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不过是个昭训,也敢在我头上动土。”周承徽仰着头,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直接就从汪昭训身侧走过。
“等本宫晋了位分,碾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汪昭训站在原地,顶着四周看过来的目光,颤抖着的手抚在脸颊上,她缓缓地垂下眼帘,掩盖住里面的恨意。
——
三七这下伤的的确是没了半条命。
伤筋动骨,血肉模糊。玉笙看上一眼就不敢再看,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泪眼模糊了一片。
“好在命是保住了。”
素嬷嬷捧了茶水上来,送到玉笙的手边道:“手脚都全乎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屋内,太医正在给三七治疗,汗水与血水染透了衣服,三七已经疼得晕了过去。玉笙捧着茶盏,不想说都怪我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可那泪水还是顺着下巴掉到了杯子里。
素嬷嬷瞧着心疼,只好换了个话题扯开主子的思绪:“如今主子与周承徽怕是彻底的撕破脸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日殿下居然纵着她在书房故意刺激周承徽,如今又亲送着她回长信宫,那便是站在她一头的意思了,虽不明显,但细枝末节是这般。
她脑中一片糊涂,总觉得有什么抓不住,还没来得及细想,那句话就脱口而出。
脑袋被人打了一下,不疼,却传来一声沉闷的响。
玉笙捂着脑袋抬起头,正对面太子殿下面色复杂:“孤看你的脑袋是被狗吃了,这个事也来问孤?”
面上血色殆尽,玉笙才知道自己刚说了什么。
轿子之内一片透亮,她巴掌大的脸蛋惨白惨白的。太子自然是瞧了一清二楚,卷着书的手紧了紧,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施舍般地留下一句:“恃宠生娇,孤看你不是不懂。”
话音落下,轿撵也随着停了下来。玉笙被王全扶着下了轿撵,脚落了地才传来一丝归宿感。
身后,殿下却没随着下来。
轿撵的帘子微微掀开一角,他垂眸看着地上的人道:“明日你去广阳宫一趟。”他说完,帘子放下来,轿撵立马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的轿撵亲自送她回来,素嬷嬷等人早就在长信宫的门口候着了。
正是晚上,天上一片漆黑,长信宫中却是灯火通明。玉笙扶着素嬷嬷的手走进去,这才瞧见里面的光景。
周承徽就站在正院的门口,扶着奴才宫女的手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
雕梁画栋的廊檐下,上面烛火通明,她就站在灯笼下,映出那张满是恨意的双眼,就这样盯着玉笙一步一步从门口走过来。
脚步慢了一拍,玉笙随即腰间挺得越发笔直。
微仰起下巴,她迎面对上周承徽的目光,半点不惧,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回了西偏殿,而周承徽始终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等回去之后屁股挨在椅子上,她才明了殿下说的那句恃宠生娇是什么意思。
就如同现在,此时此刻,只要有殿下的恩宠在,哪怕周承徽气得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却都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不能待她如何。
“今日这一遭,主子算是彻底站稳脚跟了。”
殿下的书房从不留人,如今还亲自送她回长信宫,等于无声地宣布,她多受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勾了勾唇,这一下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虽是镇压住了有些东西,但也侧面地表示,她即将迎来多么大的危险。
捧起茶盏暖了暖手,玉笙问了一下三七的状况后,便道:“殿下让我明日去太子妃那一趟。”
素嬷嬷站在她身侧,想了想:“三七的事虽是殿下插手,但到底还是太过于惹眼。”
堂堂太子去过问一个宫女的事,这事若是旁人听去了,就不是恩宠,而是催命的刀了。
“殿下说到底,还是疼着主子您的。”
素嬷嬷笑了笑,玉笙捧起茶盏也算是放下心来。今日这一步棋她走得实在是有些愚蠢,就像是太子说的,她为了气周承徽过早的去暴露。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今目的虽是达到,但同时也将迎接更多的困难。
“这段时日让奴才们小心一些。”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祸从口出,有的时候怕的就是奴才们猖狂。
玉笙深吸了一口气了,明日要去给太子妃请安,后日又是周承徽的生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生辰呢,晋升良媛。
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收紧,若是能想个法子能让周承徽晋升不了就好了。
被褥盖在脸上,玉笙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了。
——
翌日
去给太子妃请安,玉笙去的算是头几个。
三七伤没好之前,便一直由着素嬷嬷陪她过来。
果然,昨日殿下亲自从书房送她回去,今日刚一到内殿,四周数不清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玉笙照单全收,她地位不高,但气势却足,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一时之间居然没人敢上前接茬。
众人打量的目光渐渐的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同时心中摇头止不住的想着,这果然就是有宠的好处,之前这玉昭训还是奉仪的时候,坐在最后连脸生得如何都瞧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这殿下一宠,气势都上来了。
刘奉仪今日来得有些晚了,刚走进屋子里那说话声都小了一些,这玉昭训与刘奉仪可都是一同入宫的。
这玉昭训如今深得殿下的宠爱,可怜了这刘奉仪,入宫都半年了好像还没侍寝。
不知是谁,捂着嘴笑了笑:“玉昭训那么受宠,也该提携提携刘奉仪才是。”玉笙的眼神转过去,落在那说话的人头上。
身后,素嬷嬷轻声道:“那位是张奉仪。”殿下对于后院女子晋升的事向来不太多关心,这位张奉仪也是入府多年,一直不怎么受宠,入府的时候是奉仪,如今年岁大了依旧还是个奉仪。
她对玉笙才刚受宠就晋升自然不服气,明面上为玉笙求情,暗地里谁也听得出来里面的挤兑。
玉笙似笑非笑的眼神瞥了她一眼,随后直视着身后的刘奉仪:“我与刘奉仪一同住在周承徽的长信宫,要是提携,应当是周承徽提携我们两才是。”
眼尾一弯,玉笙看着刘奉仪笑道:“刘妹妹,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刘奉仪咬着牙,上前两步屈了屈膝盖,行礼道:“玉昭训说的是。”每次只要给太子妃请安,她都是恨不得头一个过来。
就是怕像现在这样单独给玉昭训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旁人她自然行得心服口服,可对上玉昭训她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凭什么这个人抢了她恩宠,却还要她来伏低做小?
牙齿紧咬着,刘奉仪气得浑身颤抖。
她不服气,输给一个除了一张脸之外处处不如自己的人,要自己如何服气?
玉笙就坐在椅子上,垂下眼帘瞧见了。她故意捧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后才淡淡道:“起来吧。”
刘奉仪起身的时候一脸的委屈,活像是受了什么屈辱一样。
玉笙垂下眼帘,看得一清二楚。
她这一立威,不少人暗地里嘀咕她小人得志,但效果却是不错,打量的目光都少了些。
听闻这玉昭训家世不好那又如何?有太子宠爱腰杆照样挺得笔直。
没闹一会儿,屋子里人来得倒是也差不多了。
太子妃娘娘最后才出来,她今日瞧着心情格外地好,眉眼之间都满是温柔,玉笙坐在中央靠后的位置,瞧见太子妃娘娘容光焕发的模样眼神都闪了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叩见太子妃娘娘。”
玉笙与众人一样行礼请安,坐下来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太子妃的眼神往她这儿多看了一眼。
只一眨眼,太子妃又收回了眼神。
请安的时候,说的还是老三样。
好好侍候殿下,怀上子嗣等。如今倒又多了一样:“周承徽明日生辰,专门请了京中最时兴的戏班子,明日大家一块热闹热闹。”
玉笙也随着众人,面上浮出几分欢喜来。管她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周承徽生辰谁给不给脸面?
请安之后,玉笙故意比旁人慢了半拍。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她又往回走,殿下让她去找太子妃,自然不是随口一言。
玉笙站在门口,宫女们进去禀报,她站在廊檐下闲着无聊,四处瞧了瞧。平日里请安都在外殿,很少瞧得见里头的光景。
站在屋外,这才瞧见太子妃的院子里种了多少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大片的,全是牡丹。
只是这才是四月,还不是牡丹开的季节,从这一大片的叶子上来瞧,却也知晓太子妃养得极好。
玉笙看了一会儿,便挪开目光,没一会儿,太子妃身侧的丁香走了出来,对着玉笙恭敬的行了个礼,道:“玉昭训久等了,娘娘叫您进去呢。”
太子妃性情温和,她院子里的奴才说话都如水一般。
玉笙随着丁香进去,内殿之中太子妃正站在书案边看账本,玉笙膝盖还没弯下,她便道:“起来吧,不用多礼。”
“多谢娘娘。”玉笙坐在一侧,手边立马就有宫女捧来茶盏与新鲜的糕点。她捧起茶盏抬起头,正对面却看见太子妃身后挂着一幅画。
姹紫嫣红的牡丹,像是昨日太子在书房画的那幅。
眼帘颤了颤,玉笙挪开目光:“周承徽的事本宫都知道了。”太子妃抬起眼帘,对着她道:“她是骄纵了一些,倒是让你受委屈了。”
玉笙知道,这是要她息事宁人的意思了。
起身,笑了笑:“人已经救回来了,玉笙不委屈。”前方,太子妃点了点头,欣赏她的识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务府新送来一批东珠首饰,本宫年岁大了戴不出去。你年纪小,模样生得又娇艳,赏给你正好。”
太子妃说完,身侧的丁香便上来,将手中的锦盒递给玉笙。
素嬷嬷接过,玉笙随意瞥了一眼,那里面摆着不少,里面的东珠个个都有指腹大小。东珠虽比不得西珠与南珠,但这么大的一大匣子又是打造成了首饰。
也实在是珍贵难得了。
玉笙瞧了一眼后,立马跪下:“这太珍贵了,嫔妾不能收。”
“你可别辜负了本宫的一片好心。”前方,太子妃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淡淡道:“殿下喜欢你,你就受得住。”
玉笙低着头,从太子妃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往后瞧了一眼,玉笙垂下眼睛,小声儿道:“嬷嬷,你觉不觉得殿下与太子妃有些不对劲?”
太子妃似乎贤惠得有些异常了,府中那么多的女人,无论殿下去谁那儿,好像都没见过太子妃吃醋。
而殿下……好像也从来没留宿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嬷嬷捧着锦盒,摇了摇头:“奴才不敢说。”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问题,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谁猜的透?
玉笙摇了摇头,不再继续乱想了。这些东西与她无关,不知道的话反而更加安全。
她带着素嬷嬷往外走,可太子妃院子太大,她又是头一回来太子妃的内殿,不小心走错了道,走到小门去了。
这小门四周也没个奴才,玉笙收回脚,正带着素嬷嬷准备回走,却听见门内传开一阵异响,其中还夹杂着宫女的哭咽声。
她眼神闪了闪,见四周没人透过门缝往里瞧了一眼,就见刚在屋子里还一脸温和的丁香,此时正背对着她拿着鞭子在教训宫女。
“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宫女跪在地上,疼得浑身颤抖。
“奴婢下次一定注意,求娘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可那鞭子却是毫不留情,丁香一鞭子对着她的背上又抽了上去:“你分明知道娘娘有多在乎,你还不当心。”
那鞭子甩在人身上,声音剧烈,宫女浑身颤抖着,后背上被打得血迹斑斑,瞧着十分的瘆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笙不敢再乱看,往身后的素嬷嬷那瞧了一眼,俩人之间满是震惊。她放低脚步扭头回去,转身的那一瞬,玉笙情不自禁转身往身后又看了一眼。
那宫女脚下,放着一盆牡丹花,不同于身侧那些还只有叶子的牡丹。
那盆牡丹长得极好,花苞半开,瞧着正马上就要开放了。而花盆底下,只不过掉了两片叶子而已。
第41章生辰礼“我自然不愿意得罪周承徽。”……
自打入春之后,天气是一日比一日暖,周承徽的生辰许是好日子,今日一大早起来天气出奇的好。
“让外面的将热水端进来,盥漱用具都准备好。”天还没亮,素嬷嬷就开始在忙活。
“炭炉点起来,将主子今日要穿的衣裳熏一熏,衣摆的领口与袖口都烫好,不能有一丝褶子。”屋外,三四个内殿伺候的宫女从外接过水,方巾等。
外殿伺候的宫女与内殿伺候的宫女不一样,三等宫女是只能在外间伺候,内殿之中除非主子召唤,否则是不能进来的。
素嬷嬷扭头,瞧见这一幕,眉心都拧了起来:“都走慢些,主子才醒。”
几个小宫女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听见素嬷嬷的声音立马顿住,脚步都放慢了些。一屋子里的奴才干起活来行云流水,声音却小得几乎听不见。
素嬷嬷这才满意了,不放心地又往内殿里面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天才刚微微亮,玉笙就被拉着从床榻上起来,此时眼皮都黏在一起:“殿下呢?”瞧见素嬷嬷进来了,她掀开眼帘清醒了片刻,问了句。
今日周承徽生辰,殿下倒是极为地给面子,昨天晚上就过来陪着周承徽一同用了晚膳。
“昨日晚上就走了,此时应当在朝中。”
外面噼里啪啦的,一大早就在闹了,玉笙想睡也睡不着了,接过身侧宫女递过来沾了水的帕子,揉了揉眼睛。
脑中清醒了片刻,她又问:“三七今日如何?”
宫女们上前伺候洗漱,整理着衣裳,素嬷嬷走上前,道:“主子安心,再疼也熬过去了,现在就是长肉,痒得慌。”
“派两个宫女过去看着,这个时候最是难受了,不能让她抓。”
屋外,红烛灯笼还在燃着,正殿之内却是异常的热闹,玉笙瞧着心烦,今日是周承徽的生辰,又是她晋升良媛的大好日子。
“让伺候的宫女都机灵点,逗她多笑笑。”玉笙坐在梳妆台上,素着一张脸面上瞧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今日周承徽生辰晋升的事就不要和她说了,免得她伤心。”
“是。”素嬷嬷亲自上前给她梳妆,衣裳是昨日就挑选好了的,秀衣局新做的春装,藕粉色的如意裙,裙摆上绣着海棠花。
清新素雅的颜色,温和又低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关键的是,主子这长相这身段,穿旁的都扎眼,唯独这身显出几分温柔来,那直逼人心的艳丽都柔和了许多。
“就这身吧。”玉笙对着镜子瞧了瞧:“今日是周承徽的主场,穿得太扎眼反倒会惹事。”
素嬷嬷点头,拿起手边的海棠花簪时,玉笙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想了想:“换上昨日太子妃送的那套。”
一整套的东珠首饰,玉笙挑了对耳坠戴上,东珠有指腹大小,刚好又是藕粉色,正好衬她今日的妆容衣裳。
直起身,耳坠在脸颊边微微晃荡。
门口,冬青拿着膳食回来了:“待会儿不知何时才开宴,主子先喝口粥垫垫。”周承徽生辰,先要去广阳殿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请安之后在长亭殿设了戏班子,陪着热闹了之后了,最后才开宴。
再加上最后还有晋升礼,今日一整日都要忙活。玉笙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粥,冬青一边给她布着菜,一边小声道:“刚奴婢过来的时候,瞧见刘奉仪的贴身宫女在正殿门口站着。”
“从今往后就是周良媛了,刘奉仪这个时候去巴结,也不足为奇。”
玉笙边说,边又吃了一口三鲜包。
周承徽刚入府的时候与汪昭训还是好姐妹,如今周承徽成了承徽,汪昭训还只不过是个昭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年情谊又如何?如今不也是动辄打骂?
刘奉仪自个儿选的,只要她自己不后悔就是了。
玉笙吃了两个三鲜包子,一小碗粥,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放下手。清早起来还有些凉风,披了件斗篷才出去的。
她起得早,出门时候还听见主殿中周承徽在发脾气。
“主子您今日可是生辰,合该要高兴才是。”刘奉仪站在原地,看着一屋子的奴才熟练地跪在地上又是哄,又是劝。
前方,周承徽仰着下巴,目露寒光。
任凭奴才们如何磕头,她依旧是半点不饶人:“这胭脂的颜色不对,你让我怎么出去?”不过是胭脂的颜色淡了些,周承徽就气得碎了一套茶盏。
刘奉仪站在原地,头一回遇见这场景,干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淡点也好,妾身倒是觉得太浓了反倒是过于艳丽了。”还是汪昭训走上来,拿起一边的小铜镜走上前,道:“娘娘您瞧瞧,这颜色恰好衬你今日的妆容。”
周承徽拧着眉,还是不太高兴。
“现在重新化也来不及了。”今日要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周承徽再胆大,也不敢迟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咬着牙重新坐了下来,气得踹了那宫女一脚。
汪昭训见状扭过头:“娘娘的衣裳首饰可挑好了?”宫女们怯生生地抬起头:“衣裳倒是早早的就送来了,只是首饰……”
承徽晋升良媛,本要着朝服,只是今日就在东宫过,闹得也不大。
一般是晌午的时候穿寻常的,等开宴的时候再换上。朝服什么的奴才们都带好了,只是待会去请安的衣裳,周承徽想着务必要艳压群芳。
五六件新衣服摆在那儿,周承徽还没挑好哪一件。
汪昭训合上眼帘,掩盖住那丝烦躁:“这件艳红色的便好,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花,正衬娘娘。”
周承徽撩起眼帘看了一眼,面上的神色缓和了两分。
“本宫也正是喜欢那件。”周承徽噘着嘴,又是一脸不悦:“只是没压得住那件衣裳的簪子。”
汪昭训不说话了,周承徽这么些年来在东宫,首饰簪子难道还缺不成?只不过想要殿下赏的而已,去年她看中一套红宝石的首饰,后头殿下赏赐给了赵良娣。
周承徽自打那以后,就格外在意这些。
可惜殿下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总之再也没赏过周承徽首饰。再之后,她梳妆台上金银珠数不尽,红宝石的更是有十来套,唯独就记得当初赏给赵良娣的那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昭训不敢说话了。
门口,宫女却进来禀报,道:“主子,内务府的派人来送了礼。”周承徽狐疑的看过去。
锦盒打开,汪昭训看了过去。
一整套的红宝石首饰,雍容华贵不说,金丝银线缠的全是牡丹花。
周承徽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刚还一脸气的脸上,此时满是惊喜。
“内务府的奴才会做事。”往窗外看了眼,天色不早了,汪昭训扭头:“估摸着是瞧着娘娘您今日晋升,想着来巴结你。”
“黄志海那个走狗,当了这么多年副总管,总算是机灵了一回。”
失而复得,这套首饰与去年赵良娣有的还要华贵,周承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瞧了瞧,牡丹簪子在头上微微晃荡。
她满意极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近乎于痴迷:“果然人人都说,唯有牡丹真国色。”
花开时节动京城。
周承徽扶着宫女的手,扭着细腰往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周承徽带着宫女们连忙跟了上去,唯独刘奉仪在身后落了一拍。
她看着前方周承徽的衣服玉与首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要是仔细一想到底是为什么,她又想不起来。
眼神闪了闪,刘奉仪心中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
玉笙一直知晓,周承徽今日生辰,定然会可了劲儿的打扮。
却是不料,她居然会打扮得这番……
“怎么样?”汪昭训到底还是比她早入府两年,纵使无宠,位置也比她高了一头。
汪昭训在她身侧坐下,顺着玉笙的目光看向前方的周承徽:“当年能从赵良娣那儿夺得几分恩宠的,也只有周承徽。”
她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着身侧的人。
瞧得出来这位玉昭训今日的打扮是刻意低调的,可纵然如此那张脸,那身段,也是让人瞧上一眼就挪不开的。
汪昭训的眼神在她耳侧的东珠上晃了晃,低下头颇有几分不是滋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来吧。”前方,周承徽收回目光,懒得去看这位玉昭训,年轻气盛,以为夺得殿下一丝的恩宠就了不得了。
她现在懒得动她,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等再过几日殿下玩腻了,还不是任凭她拿捏?
“没有后台的东西。”眼神落在玉笙那藕粉色的长裙上,周承徽喝着茶语气悠悠地:“好算是识趣儿。”
玉笙笑了笑,面不改色地坐了下来。
“周承徽自然是美的。”玉笙不想搭理这位汪昭训了,不过是周承徽的走狗,自己倒是洋洋得意起来。
她故意捧起茶渣,低着头,不想去接汪昭训的话。
周承徽也是胆大,太子妃娘娘那么喜欢牡丹,她偏生要撞到枪口上。茶水入了口,平日里苦涩的茶水颇有一丝甘甜。
玉笙倒是想知道,待会太子妃娘娘瞧见了会如何。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太子妃走过来时,一脸的笑意:“今日是喜事,大家都来得比平日里早。”
太子妃扶着丁香的手走下来,她种了许久的牡丹总算是开了,一大早起来,开得正是娇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没到五月,枉她每年都是精细伺候着,她亲手种的牡丹,每年开的都是头一朵。
太子妃满脸喜色的坐下来,眉眼神清气爽的,谁也瞧得出来她有多高兴。
“是啊,今日是嫔妾的喜事,也是太子妃娘娘的喜事。”周承徽眼睛转了转,站起来,她难得的嘴巴甜。
平日里总嫌太子妃不管事,却是没想到她生辰太子妃办的这样好。周承徽又高兴,又得意,特意站起身来卖太子妃这一个面子。
她扭着腰杆,千娇百媚的站起来,冲着太子妃微微一笑。
玉笙借着喝茶,故意去打量太子妃。
她瞧得清清楚楚,太子妃那张脸几乎是数年就黑了。温和的眉眼中戾气一闪而过,瞧见周承徽的样子,太子妃整个人都变了。
“是么。”低下头,太子妃捧了杯茶水,摇头喝了一口:“周妹妹今日打扮的,倒是娇艳。”
扭着腰,周承徽一脸娇艳的压了压头上的红包石的牡丹簪,笑的格外的得意:“多亏了这牡丹,倒是格外的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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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怕太子妃不高兴,想了想却到底还是没解释了,不过就是花样,太子妃院子里种了牡丹,莫非她日后都不穿戴牡丹花样了不成?
没这样道理。
何况,周承徽的眼神往太子妃身上的衣裳那扫了一眼,太子妃从来都没穿戴过牡丹花样的东西,也不像是喜欢的样子。
“是,很美丽。”
太子妃放下茶盏,勾了勾唇:“坐下吧。”再抬起头了,太子妃又恢复了刚刚那温柔如水模样,只是眉眼之间少了来时的喜悦。
玉笙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眼神闪了闪,她往窗外看去,从这儿往外看,是能瞧得见太子妃的内院的。
果然,那廊檐下的木架子上,摆着一盆正在晒太阳的花,上面的花蕊彻底开了,艳红色的牡丹彻底绽放,花朵开得是娇艳动人。
玉笙认识那花盆,正是昨日里宫女挨打的那盆。
五月不到,牡丹就开了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着头她拧了拧眉,身侧,汪昭训却是没察觉出来,依旧得意洋洋的朝着玉笙道:“既然你在长信宫住着,又为何要去得罪周承徽?”
“过了今日,周承徽就是周良媛了。”
汪昭训摇头一脸的可惜,她是不喜欢周承徽,但更怕自己被人瞧不起,她无宠,跟着周承徽身侧,狐假虎威也能过上一段好日子。
“汪姐姐这么处处为周承徽考虑,周承徽好像也不是那么承你的情。”
喝了口茶,玉笙的眼睛又故意落在汪昭训的脸上,汪昭训脸颊瞬间开始火辣辣的,那日被打的巴掌好像如今都在疼。
“你猖狂得意什么?”汪昭训最是要脸面。
就是因为那日被她瞧见自己被打了脸,每次见到玉笙她都要刺上两句。
“你以为你躲得过?新人谁入府的时候不是受宠的,你以为你能得宠几时?”这话句,汪昭训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我不是在讽刺姐姐,我是在向姐姐献张良计。”玉笙的眼睛落在周承徽的簪子上,又带着汪昭训往窗外那盆牡丹花上看去。
“我自然不愿意得罪周承徽。”
汪昭训的眼神顺着她,看到那朵正开的牡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侧,玉笙声音就在耳边,徐徐而至:“这宝石做得再逼真,也不如真的鲜嫩。”扭过头,玉笙喝了口茶,笑道:
“若是将周承徽哄好了,讨得她高兴,不说奖赏大家也少受苦,您说是不是?”
第42章野狗感谢深水,加更章节
“主子别气了,周承徽也不知晓。”
请安不过一会儿,太子妃就让众人散了,她借口要回去更衣,可一走出大家的视线,她面色就瞬间就沉了下来。
太子妃许久没发火,吓得宫女们跪在地上,呼吸声儿都不敢喘大了。
“蠢笨如猪。”宫女们上前给她去解头上的簪子,手还没碰到,太子妃就自个儿拔下来,将那簪子拍在桌面上。
宫女吓得手开始哆嗦。
丁香叹了口气,眼神示意那宫女出去,走上前:“周承徽是蠢,但她这种人蠢笨也有蠢笨的好处,您说是不是?”
周承徽入府虽然有三年,但之前的事她是半点不知情的。
或者说,她没有那个资格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的祖父为当朝前首辅,父亲为承恩候,母亲是清平郡主,她自打生下来就千娇百宠,是京城中真正的高门贵女。
而周承徽……
丁香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周承微的家世有些难以启齿,外人只知晓她父亲只是京外的五品官,实则周承微有个外人不知道的关系。
陛下身侧的太监总管,是周承徽的干亲。
当今陛下颇为沉迷仙术、道术,而那太监生得好,嘴又圆滑,周承徽本只是个五品官的女儿,后却不知怎的跟那太监攀上了关系。
这事许是难以启齿,或许是特意被人警告过。周承徽再是霸道跋扈,也从未将这层关系对外说过。
何况,这陛下身侧亲近的太监总管,又有谁知道是不是陛下授意的呢?
太子妃显然也是想到了这茬,面色越发地难看起来。
她生的是当真的温柔,平日里瞧着也是极少发火的,只面色再难看,却依旧还是一点一点地忍了下来。
“重新替本宫梳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仰起下巴,太子妃目视着前方。
丁香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殿下如今在朝中,周承徽的生辰,太子妃起码也要露个面,不然有心人知道,背地里嚼舌根说太子妃不大度,见不得周承徽好。
何况,这东宫哪里有不透风的墙?都是在这紫禁城里,风吹得一举一动,陛下那儿,皇后娘娘那儿都是知晓得一清二楚。
见主子想通,她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丁香赶紧往往内殿,去给主子重新拿衣裳了。
只她前脚刚走,后脚院子里的宫女就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丁香头也没来得及回,眉心立马拧起就开始训斥:“怎么回事,慌里慌张的。”
那宫女跪在地上,抬起头,吓得一张脸色都白了。
“主……主子。”梳妆台面前,太子妃正对着铜镜拔发簪,赤金的凤凰簪子插在两侧,下坠的宝石灼灼生辉。
她掀开眼帘看过去,那宫女面色白得如一张纸。
跪在地上哆嗦着道:“牡……牡丹花……”拿着簪子的手一顿,太子妃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宫女将手中的花盆捧上头顶,刚清早起来还开得正艳的牡丹花,如今却被人连杆折断,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叶子。
余下的话一字一句压根是从嘴巴里挤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牡丹花被人摘了。”
——
长亭殿内,戏班子已经开了嗓。
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正是周承徽心心念念的那场戏。这戏她之前听过,是当时赵良娣心情不好,殿下叫来给赵良娣唱着解闷儿的。
犹记自己当时才刚入东宫,只能坐在最下面巴巴地看着头也不敢抬。
如今……周承徽搭在扶手上的手轻轻地敲打着,随着戏台子上跟着哼了几句,如今她也是坐在主位,受着旁人巴结得那位了。
周承徽头微微扬起,听着身后时不时的声响。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牡丹?”
“可当真是稀罕,牡丹可乃是花中之王,衬得周良媛是格外的娇艳。”
周承徽头一侧,下巴扬起,阳光下她发髻上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开得正是娇艳动人。随着她的头微微一动,似乎隐约还能闻得到那丝丝清香。
抬手压了压头发,周承徽满意极了,掀开眼帘对着身后的汪昭训那施舍的瞧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你倒是放聪慧了些。”
汪昭训立马站起来,一张粉嫩的脸上俏生生儿地带着几分喜悦:“今日娘娘双喜临门,妾身做的这些不过是微不足道,只要娘娘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她这马屁一拍,周承徽心中越发舒坦。
对着戏台子上叫了声好,汪昭训也算是得了脸,坐下来的时候忍不住的扭头对身侧的玉笙那儿感激地看了眼:
“还是你会想法子。”
饶是汪昭训不想承认,但这位玉昭训的确是比她聪慧,身段长相令人羡慕,关键是头脑也聪慧,不过是随口一言,没想到周承徽还当真是喜欢。
“汪姐姐说的什么?玉笙怎么听不懂?”
玉笙捧起茶盏笑了笑,掀开盖子低头吹了吹上面的浮沫:“花是姐姐摘的,玉笙可不敢邀功。”
她没想到这位汪昭训会办得这样利索,不过是眨个眼的功夫,那花就戴在了周承徽的头上。
汪昭训的面上笑得越发的真诚了两分,刚刚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给周承徽献花,怕的就是这位玉昭训要抢自己功劳。
没想到她还挺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放心,日后有机会我会在娘娘面前替你求情的。”
玉笙抬起眼,真心实意地对着汪昭训笑了笑:“多谢汪姐姐。”
若是你还有这个机会的话。
撇过头,玉笙重新往前方看去,戏台子正下方,周承徽的背影就坐在那儿,发髻上的牡丹花美得令人惊艳。
她这是在赌。
周承徽对她来说,已经不算是个简单的对手了,她既不想服软,更不想与汪昭训,刘奉仪一样去奉承巴结。
既然这样,周承徽过得越好,对她而言就越是不利。
敌人的不利,对她而言就是机会。她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周承徽踩在地上,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只是……垂下眼帘,玉笙捧着手中早已凉了的茶水。
就是不知,这牡丹花对太子妃而言到底有多重要?重要到值不值得与周承徽撕破脸。若是……她喝了口凉了的茶水,心中有些期待。
若是直接不让周承徽晋升,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周承徽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时之间也没注意时辰。
等戏台子上麻姑拜寿都唱了两遍了,太子妃还是没来。
周承徽面色开始不好看了,赶紧打发人去请,背地里心却在嘀咕着:“太子妃事怎么这么多?”宫女出去多久,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太子妃。
所有人连忙站起,弯下膝盖行礼。
周承徽看着由远到近的人,故意落下半拍,等太子妃的身影走到面前她才姗姗起身:“嫔妾叩见太子妃娘娘。”
老远的太子妃就瞧见周承徽头上那朵牡丹花。
大红色,她精心饲养了三个月的,今日一早花才刚开。牙齿都要咬碎了,她才忍住自己没一巴掌往那张脸上甩下去。
她哪里来的胆子,拿了她的东西,还敢在她面前造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妹妹头上这朵牡丹开的倒是不错。”太子妃一开口,面上的笑意越发温和,唯独扶着她的丁香,手哆嗦了片刻。
主子越是心平气和,她越是害怕。没人比她更清楚,这花对主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多谢娘娘夸奖。”周承徽面上越发娇艳动人,抬手压了压发簪,那朵盛开的牡丹花在她头上绽放得越发动人。
“是汪昭训想法子弄来的,她一向机灵。”
汪昭训被点名,略微有些慌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心思向来玲珑,何况这花又是从太子妃院子里摘的。
当时只想着不过是朵花,跟路边的野草似的没多大在意,可如今瞧了太子妃却是难得地慌张起来。
“是你摘的?”太子妃的眼神落在汪昭训的手上,过了会:“你倒是会挑。”
分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不知是不是她做贼心虚,汪昭训听了只觉得自己的双手有些颤抖。
太子妃将落在她双手上的眼神挪开,戏台子上麻姑拜寿依旧在唱着。戏也唱得差不多了,马上就等着开宴。
自打进来之后,太子妃就坐着看戏。
周承徽如今的心思都在开宴上,待会她要去换朝服,殿下也不知会不会赶到,换了朝服,再行礼扣安,她从今往后就是良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前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戏也没了吸引力,周承徽有些坐立不安。
“时辰差不多了,该开宴了。”太子妃后脑勺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扭过头对着周承徽笑了笑。
周承徽松了一口气,笑着站起来:“那妾身先去偏房更衣了。”她站起来,行了个礼转身就往外走,还没两步身后太子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刚内务府的小太监过来禀告,说是不小心跑出几条野狗,正往长亭殿这边跑过来。”太子妃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妹妹要当心些才是。”
“多谢太子妃。”周承徽行了礼,却是半点没放在心上。
什么野狗,这东宫之中怎么会有野狗?太子妃就是大惊小怪。抬起下巴,周承徽心情颇好地下去了。
玉笙坐在后方,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眼周承徽的背影。
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唱得好,声音再大些。”
前方,太子妃仰起头,对着戏台子上吩咐,没一会儿,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敲锣打鼓响越发大了。
不知何时,偏房中开始传来惨叫声与狗叫声,随着越来越大的唱戏声隐约地又叫人听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惨叫声开始激烈,敲锣打鼓响就越大,戏台子上唱着喜乐,遮掩住了那悲痛欲绝的哭喊。一屋子的人都有些疑惑,却没人敢站出来。
直到一曲麻姑拜寿唱完,不知何时偏房中才跑出个浑身是血的人来。
“救……救命。”周承徽的贴身宫女浑身狼狈,衣裳被扯得破碎:“偏房有……有狗。”
太子妃垂下眼睛看过去,那宫女浑身颤抖着哆嗦着,身上全是血迹,说完这句话立马就晕了。
“什么狗?这里哪里来的狗?”纯良媛用帕子压了压唇,面上皮笑肉不笑。
而李良媛却是害怕得身子缩了缩,不敢往地上看。
戏台子上一停,狗叫声听得越发清楚,无人敢过去,只派了侍卫们上前查看。
不知过了多久,那撕扯与狗叫声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屋子里一时无人说话,直到丁香走上来,冲着众人弯了弯膝盖,道:“各位小主还是不要过去看了,野狗闯入偏房,如今已经被制止。”
“只是可惜的是,周承徽脸被抓花了,身上还被活生生的扯下一块肉来,而汪昭训,一双手被狗咬得稀烂。”
第43章太子妃皇后娘娘犯了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是从皇后娘娘的正阳宫走出来的。
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今日晨早起来又病倒了。早朝散去后,他便拐弯去了正阳宫,一直到晚上才出来。
正阳宫与东宫隔得并不近,太子到底是成年皇子,平日里哪怕去皇后宫中,也需得避嫌。
“说到底还是老毛病,娘娘头疼病犯了而已。”
“陛下许久没来皇后娘娘宫中了,娘娘有些心力交瘁,伤心太过了些。”皇后身侧掌事的秦嬷嬷送着太子殿下出来。
人到了正阳殿的门口,才停住。
“明日孤带张院判来给母后看看。”太子脚步停了停,门口王全站在那儿候着。夜晚的风吹在人身上,有些莫名地寒。
“只是可惜了,今日贵妃娘娘偶感风寒,张院判去贵妃娘娘宫中了。”
秦嬷嬷屈了屈膝:“不过娘娘都是些老毛病,太医来了开的也是一样的药,来与不来都是一样。”秦嬷嬷抬头,对着太子笑道:
“但……娘娘喜欢太子妃,若是明日能让太子妃前来侍疾,许是好得快些。”
清风带动柳树枝条又吹了过来,轻微撩起那月白色的衣摆,太子抬手捂住唇,闷声咳嗽了两声,半张侧脸隐在门栏的阴影下,却遮盖不住那面如冠玉的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后生病,让太子妃前来侍疾自是应当的。”
握紧的拳头放下来,唇色上带着两分惨白,却越发衬得那张脸灼灼生辉。秦嬷嬷呼吸一紧,立马低下头。
这么多年过去,太子殿下的行为举止,模样气质,与那人是越发的像了。
指尖掐入肉中,传来一声痛楚,秦嬷嬷低着头,又行了个礼:“那奴婢就回去禀告了,娘娘若是醒来听到太子妃明日过来,定然会高兴。”
太子转身出了正阳宫的门,王全跟在身后,躬着身子腰几乎弯到了地上。
路上偶有传来脚步声,王全连呼吸都不敢太大了。
“现在情形如何了?”
今日早朝一直开到晌午,午时一刻东宫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周承徽与汪昭训俩人被狗咬了。
是驯兽坊的奴才没看关好笼子,这才让几只狗跑了出来。那里面的狗都是经过专门驯养的,带有狼崽子血统。
在冬日里狩猎是难得的一把好手。
如今这几只狗却无意间闯入东宫,咬伤了两位小主……王全抬起头,这该如何处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那边的消息比他这儿的灵通,他才刚下早朝就有人来请他过去。一直留到现在才放他回来。
漆黑的眼帘阖上。
王全在身后小声道:“周承徽算是废了。”一张脸被抓花,最关键的是脖子上还被扯出一块肉下来。
至于汪昭训,听闻双手被咬得几乎断了,日后哪怕是治好了,只怕也是个半残。
“那狗聪明,听得懂小太监的话。”只是可惜了,狗不会说话,当了旁人的刀。
“解决掉。”
王全一愣,随即立马点了点头,皇后娘娘此番是绝对要保太子妃了。狗无辜,受指使伤人,最后倒是丢了性命。
王全双手藏在袖子里,躬背弯腰跟着殿下继续往前。
黑夜之中,那一袭长袍融入了月色中。
——
长信宫,深夜里时不时的还会传来哭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嬷嬷撩起帘子走上前,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来:“这是刚熬好的安神汤,主子多少喝上一些。”青花瓷白的玉碗中,褐色的药汁冒腾着热气。
玉笙撇过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没事。”
烛火晃荡下,那张脸面色有些惨白,素嬷嬷瞧了心疼:“奴婢知道主子没事,只是喝了晚上好眠一些。”
屋外,那凄惨的哭喊声越发大了。
激烈的悲痛划破了宁静,里面满是绝望。
素嬷嬷撇过头,往身后看了眼,示意身后的奴才们将门窗关严实点。玉笙惨白的面色僵了僵,随即却是低下头。
她捧起桌面上的那碗安神汤,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周承徽被咬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太子妃的手段未免也太狠了,玉笙的脑子里闪过那朵牡丹花。
为了一朵花,就要了两个人半条命。
“殿下回来了么?”药碗放下,玉笙撇过头。素嬷嬷接过后瞧了一眼,舒了口气,安神汤都喝空了。
“说是回来了,如今正往太子妃那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广阳殿,此时正是深夜,太子妃却依旧还是衣冠齐整地在那儿坐着。
身后的烛火已经暗了些,丁香大着胆子走上前,将灯罩打开,剪了剪灯芯。
烛火一晃,刺啦一声屋子里瞬间就亮了。
太子放下手中的茶盏,撇过头第一次去看向太子妃:“奴才们说,你今日没用膳。”
说话的嗓音依旧是温和的,听不出半分的责怪。太子妃仰起头来,正对着太子:“我以为,殿下是来为周承徽伸冤的。”
“是驯兽坊的奴才不尽心,孤已经让人去处置了。”
太子收回眼神,看向前方,正对面的那幅牡丹图已经挂了起来。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觉得熟悉,像是他亲手画的。
“你若是觉得管理东宫上下太过于辛苦,孤可以让人替你分担分担。”他低头,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说出的话让人听不清情绪来。
“殿下说的是赵良娣吧。”太子妃扭过头,烛光下那张脸让人瞧不出情绪来,可那发簪却是接连颤抖,波澜的眼中满是激烈。
温和的一张脸上,甚至一闪而过几分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良媛性子端庄,秀外慧中算是贤惠。由她来协助你管理府中大小事宜,平日里你也能轻松一点。”太子却如同没听见那句,面无表情的从椅子上站了起:
“母后病了,她向来喜欢你,这几日须得辛苦你去正阳宫侍疾。”
太子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出了门,身后,太子妃坐在软塌上,愣愣地看着那背影,几乎算是出了神。
“主子,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您何不让殿下留下来?”
等人走后丁香走上前,看着太子妃微微叹了口气。
太子妃闭上眼睛,牙齿轻咬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没说话,只将那颤抖的指尖一点一点收回了袖中。
太子个子高,脚步走得飞快,刚出了门王全就立马跟了上去。
广阳殿门口的灯笼燃得正透亮,那盆被摘了的牡丹花还放在架子上,余光撇了一眼,太子的脚步明显慢了一拍。
王全一路上不敢说话了,更加是不敢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都是些陈年老事,此时殿下心情最是不好的时候,谁说话谁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轿撵一路上往长乐宫走,长乐宫是太子的寝宫,只他平日里多半是宿在书房的,极少回去。
刚停下来,太子下了轿撵,王全连忙走过去扶人,手才刚伸出去就听殿下道:“去将人给接过来。”
王全仰起头,一脑门的疑惑:“啊?谁?”
太子殿下素着脸,漆黑的眼眸中面无表情:“孤看你这差事是越发不想当了。”王全立马跪下,抬手不轻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面上却止不住的都是笑意:“是,是,是,奴才这就过去将玉小主接过来。”殿下此番心情不好,就需要美人安慰。
这有了温柔乡,自然是要享受的,总比像个闷葫芦闷在肚子里强。
想了想,前方的脚步停了下来,想到她院子里的周承徽,到底叮嘱了一句:
“不要声张。”
——
“玉小主,玉小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拉起被褥遮住了耳朵,她半坐在床榻上,仰起头看着对面的素嬷嬷。
素嬷嬷手中举着盏烛火,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到底还是玉笙松了一口气:“你去问问吧。”再这样下去,一院子的奴才都得叫醒。
王全此番来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这个时候,玉笙半点都不想出风头,可人都到门口了,却是逃也逃不掉。
没一会儿,素嬷嬷便进来了,她凑到玉笙耳边小心翼翼地道:“殿下的轿撵在小门等着,让主子您过去呢。”
轿撵停在长乐宫门口,庆幸的是一路上来来往往也没个人。
说实话,这个时候玉笙是最不敢出来的,更别说是来殿下或者太子妃那儿,周承徽的事情才刚开始,起码也要等风平浪静下来。
何况,这其中还有她的推波助澜。
她披着斗篷下了轿撵,王全亲自将她送进去,不知是不是错觉,玉笙总觉得,王全对她的态度越发恭敬了些。
合上眼帘,她存下心事不敢再继续乱想。
殿下的寝宫比起书房,低调之中透着几分奢华,只屋内那股淡淡的迦南香是不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里静静的,玉笙不敢乱看,刚停下脚步内殿中却是传来一道声响:“进来。”呼吸一瞬,玉笙低着往屏风后走去。
床榻上,太子坐在床沿边,抬眼看着前方走来的人。
抬手捏着眉心的手放下,那张温和的面上掩盖不住的疲惫,宽大的掌心伸出来,冲着她招了招:“到孤身侧来。”
玉笙心下一紧,咬着唇走了上去,只她还没靠近,手却被人拉住一把牵了过去。
“殿,殿下。”她愣愣地靠近,站在他面前,只感觉自己的腰杆被人环住,紧接着殿下将头埋入她的怀中。
“嘘……别说话。”
唇被两个手指抵住,紧接着她就被人抱入怀中往床榻上滚去,身子一沾上被褥,背后一双手便抱紧她的腰。
玉笙呼吸都不敢太大了,僵硬着身子等了许久,身后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直到身后传开浅浅的呼吸声,她才察觉。
殿下不知何时早就睡着了。
第44章皇后你若是当这太子妃当得不甘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真如同殿下所料,恒王殿下出了西北就带着一队骑兵独自出发。”
“属下们怕被恒王察觉,不敢跟得太紧,到了江州地界人就跟丢了。”
窗外和煦的光洒在床榻上,玉笙睁眼睛醒过来,听见外面细细碎碎的说话声。这不算是头一回了,上次在书房也是这样。
怕跟上次一样被人察觉闹了笑话,玉笙这回不敢动了。只是她刚转了一下身子,外面那说话声却立马就停了下来。
惊鸿跪在地上,抬起头来往殿下那看了一眼。上次就听惊羽说过殿下身边有人,他还不信。
他功力深厚,之前睡着了还没发现,可人醒后,那转变的呼吸声瞬间就察觉了出来。
书案后,太子阖起的眼帘缓缓睁开。惊鸿抬眼不敢说话,只眼神往屏风后看了眼。
太子手中的折子往桌面上一摔,手背朝外挥了挥让人出去。惊鸿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的震惊,磕头起身走了出去。
他跟随殿下这么多年,知道殿下的习性。禀报政务的时候从未见有身侧有旁人在场,屋子里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居然能让殿下不屏蔽左右。
脚步声从外间传来,玉笙赶忙闭上眼睛。
太子一走进来就瞧见她微微颤抖的眼睫毛,他垂眼站在床榻边笑了一声,随后才道:“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知道瞒不过去,玉笙赶紧将眼睛睁开。
殿下与昨晚大为不同,今日依旧是平日里那副光芒万丈的模样。玉笙瞧了一眼之后就闭上眼睛,偏过身子往旁边躲了躲。
昨夜她来得匆忙素着脸什么都没准备,睡了一晚过后,谁还知道今日这张脸是个什么样子?
如今他又比自己起得早,玉笙不敢起来,将头往里缩得更偏了些。
“怎么了?”太子瞧着心情像是不错,低下头伸出两根手指在她脸颊上刮了刮。
指尖触手一片细腻,他转过来在那通红的耳朵上揉捏了一会儿。
“殿……殿下您先出去。”玉笙红了耳朵,伸出两只手将脸埋在掌心中,往日里这时候,殿下都去上早朝去了。
她不知为何,今日殿下还在这里。
太子扬眉,看着手指下的耳尖一点一点开始红得滴血,稍一察觉便猜出为的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她这是害羞了。
“叫奴才们进来伺候你洗漱。”
他笑了笑,倒是没为难她,收回手指,朝外喊了一声,心情倒是额外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才们在外候着,王全机灵早就派人去拿了平日里玉笙用惯的洗漱用品,素嬷嬷与冬青跟着来了,伺候完玉笙洗漱后,两人都不敢说太多的话。
这长乐宫的规矩,显然是要比旁的地方更要严谨不少,屋内只看得见来往的奴才,行走之间却规矩得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玉笙洗漱完后,出了内殿,太子坐在软塌上下棋,瞧见她进来了看了她一眼,随即才吩咐:“传膳。”
昨日殿下抱得她太紧,她半夜都没怎么睡好,哪知今日殿下不上朝,没人叫她倒是睡到这个点才起来。
玉笙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站在殿下面前,往窗外看了一眼:“还是待会儿跟殿下一块用吧。”
都这个点了,再过一会儿都要用午膳了。
低头看棋谱的头抬起,太子朝她那看了看,前方,王全都要出了门,听闻之后停了下来:“殿下?”
府中正是出事的时候,玉笙实在是不想这个时候出头,她手纠在一起,有些怯怯不安。
太子瞧见了,目光落在她那手上。
手中执着的黑色棋子落在棋盘上,他才道:“直接传午膳吧。”
王全得了吩咐出去,玉笙一口气舒了下来,抬眼却瞧见前方太子殿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人跟着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说话,前方太子殿下便伸出手,冲着她道:“过来。”
坐在软塌上,太子才问她:“会下棋么?”
玉笙捡起棋盒里的白子,答道:“会一些。”
屋内一时风平浪静的,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清脆的一声轻响,掩藏住两人的几分心思。
月楼中教的虽大都是伺候男人的手段,但琴棋书画却是不曾落下。外界传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月楼中却是统统不管用。
一手举办月楼的女子叫做月娘,玉笙从未没见过人,却是听了她不少的谣言。
她说:“从月楼出去的女子,若是去的是乡绅富豪人家,起码也要会看账本,哪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管理中馈,但起码你会,不用被人当做傻子糊弄。”
“而有幸运的,能跟着达官显贵,爷跟你说官场,谈政治,你不插嘴,不妄自下议论。但跟你聊起典故来,你能知晓说的是谁,谈一句诗,你能接住下半句。”
光是靠美貌,你能靠得住几年?再来个比你更加貌美的,你便失了这优势。
有时候对付男人,美貌只是他带你回家的第一步,留不留得住男人,接下来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玉笙心思不定,不想去细想这些,却是一直感激这位叫做月娘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话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怕都没听过,可无奈,这就是她的出身,也是她的家世。白子落下来,玉笙耍了个心机,直接上前送到他黑子下方。
她这一步走得胆大,前方,太子扬了扬眉,笑道:“倒学会给孤下套了?”太子毫不犹豫,便躲过了她的陷阱。
本就是下着玩,他倒是没放在心上,却是没料想她棋下得当真不错,月白色的袖子撩起来,传来一股迦南香,棋子落下来他故意让了她一步:“刚说谎了,是真学过。”
玉笙仰起头:“教我们弹琴的那个先生会,课余时辰便会教我们下棋。”
太子瞧出她的小心思,笑道:“看样子你学得不错。”
玉笙得了夸奖,眼中满是得意:“那是自然,一起学的姐妹都不喜欢,最后只有我一人学了下来。后来等先生走之前,我都能赢了先生了。”
她絮絮叨叨的,一双眼睛亮晶晶,面带着小女儿家的撒娇,噘着嘴:“殿下也不夸夸我。”
往日里与殿下一块都是床榻间的那种事,要么就是去床榻,要么就是在床榻的路上。
虽然说实话,玉笙没有不喜欢,殿下看似粗暴用力,但却没让她真的疼过。
何况,这事又不是男子一人得益,除了开始头几回会疼,后面的她是不疼的……相反的,还有几分宣泄不出口的舒坦。
但……像是今日这番的温情,她与殿下还是头一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仰着小脸上面满是喜悦与期待。太子心中本是不高兴的,瞧见她这副模样,罕见的鲜活。
“要怎么夸?”
棋子放下来,他往她头上瞥了一眼:“你这东珠耳坠倒是好看。”
玉笙撅着嘴,小脸微微摇了摇,指腹大的坠子在脸颊两侧晃荡着,衬得一张脸如玉一样的白。
“好看么?”她双手撑在矮桌上,脸凑了上前,几乎是送到他手边,一双眼睛忐忑却又期待地问他:“只有珍珠耳坠子好看?”
前方,太子的眉眼往上扬了扬,他将手中余下的棋子扔回棋盒中,起身淡淡道:“人也好看。”
玉笙那张脸生得是的确漂亮。雪白细腻的东珠戴在她耳坠上,都比她要逊色三分。
巴掌大的脸上我见犹怜,此时得了夸奖,捂着唇面上止不住的乐,眼中弯成一弯月牙,满是鲜活。太子起身,将落在她簪子上的眼神挪开,若是记得不错,这东珠是他让内务府送去太子妃那儿的。
只是如今,倒是被太子妃毫不犹豫转手便送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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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阳宫
太子妃今日一早来侍疾,人却坐了大半天的板凳。
茶水都喝了十来杯了,皇后娘娘却还是不让她进去。坐了一下午,她面色有些白,如今是咬着牙硬生生撑着。
丁香瞧着心疼,将她背后的软垫挪了挪:“主子,要不就去求求皇后娘娘?”
太子妃闭上眼睛,摇头:“没事。”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倒也不算是意外,她向来规矩,腰杆挺得笔直却也不愿意松懈下来一分,硬挺着一上午,腰早就僵了。
直到皇后身侧的秦嬷嬷便走了出来:“太子妃,皇后娘娘让您进去。”硬坐了一上午,起身的时候腰还是直的。
太子妃挺直了腰杆进了进去,刚到内殿头还没抬起来,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跪下。”
太子妃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原地。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秦嬷嬷站在皇后下首,最上面的人身着凤袍,头戴着金玉凤冠。屋内金玉满堂奢华富贵,却掩盖不住她的雍容华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娘娘垂下眼睛,一张脸精致漂亮,宫里的女人保养得都得当,瞧不出具体的年岁来,只有眼角的细微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
此时眉眼微微拧着,那张脸上却没有半分的病态:“可知自己犯了何错?”皇后娘娘坐在椅子上,浑身华贵,气质斐然。
“儿臣知晓。”
太子妃跪在地上,头不敢抬起。
“你怎么变得这番沉不住气了?”皇后那张脸仰起,仔细一瞧那妆容下面依旧全是岁月的痕迹,但不难瞧出年轻的时候是个温柔至极的美人。
光看轮廓与五官,与太子妃是极为地相识的。
此时哪怕训斥,都是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子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冰冷得让人听不出来温度:“你分明知晓周承徽是谁的人,还去动,静好,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昨日若不是本宫装病留了太子一日,又替你挡了刘进忠,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在这?”
“周承徽自个不长眼,动了我的东西。”太子妃直起头,腰杆依旧是挺得笔直:“再说,刘公公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阉人,我为何不敢。”
皇后娘娘眉心立马拧了起来,那张脸上满满的都是失望,怒声呵斥:“你何时变得这番愚蠢了?”
刘进忠是殿下身侧的人,他说的话又谁直到是不是陛下的意思?皇后抬手揉了揉脑袋,一脸的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以为罚你坐了一上午你该当有觉悟,却没料想你依旧还是执迷不醒。”
手对着桌面上拍了拍:“你当真以为太子妃只能是你不成?”
地上,太子妃瞬间仰起头:“姑母。”她眼睛一瞬间瞪大,惊得头上的簪子微微晃荡。
“我们陆家没你这么蠢的。”皇后捧着茶盏,低头喝了一口。
“下个月选秀女,陛下要给恒王殿下选王妃,你若是当这太子妃当得不甘愿,本宫也可以换个人来替你当当。”
第45章南珠她都多大了,如今还生的了么……
太子妃是白着脸从正阳宫出来的。
秦嬷嬷与丁香一左一右扶着她的手,太子妃却还是觉得心都凉了。
陆家是簪缨世家,几代的荣华富贵,从上两朝出了位贵妃与淑妃之外,她姑母是唯一一位皇后。
她父亲是承恩侯,母亲是清平郡主,作为嫡出长女她生下来就是滔天的富贵。
自小家人就告诉她,姑母过后她就是皇后,她从小到大也是按照皇后的要求来规矩自己。可是没想到,长大后她却是惦记上了不该惦记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般折磨,受了一身的伤,这才将自己落到这番境地。
“嬷嬷。”太子妃的手搭在秦嬷嬷的胳膊上,颤抖着的指尖都是凉的:“嬷嬷,你说姑母是不是生本宫的气了?”
她再老成,心中再镇定,可遇到这样的事依旧还是慌的不行。
秦嬷嬷扶着太子妃的手,微微叹了口气:“容老奴多嘴一句,娘娘您当真是糊涂了。”秦嬷嬷是皇后娘娘身侧的老人,算是看着太子妃长大也不为过。
小时候,太子妃是经常来正阳宫玩的,这里算是她半个家。
故而旁人不敢说的,秦嬷嬷自然能说上两嘴。
“周承徽的命虽不算得什么,但到底是刘公公塞进去的人,你拔了这一个,如何知道下一个是谁?”宫中的规矩,暗地里的算计,走一步算一步举步维艰来说都不为过。
“何况,娘娘一直不受陛下宠爱,贵妃娘娘那又是步步紧逼,东宫一直在陛下的视线中,您这个时候您偏生出了这样的岔子。”
皇后与太子虽占着东宫的位置,但陛下那性子不到最后,皇位究竟是谁的,没人说的定。
太子妃浑浑噩噩的,指尖微微发着颤:“嬷嬷,你知道我为什么发作的。”那牡丹花是她最后一丝念想了,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她们不是不知道。
秦嬷嬷瞧了不忍,叹了口气,可余下来的话却是不得不说:“您都与殿下成婚七年了,该放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知这话却是让太子妃开始崩溃,她仰起头眼圈通红:“嬷嬷,莫非你们都将他忘了不成?”
“恒王殿下要回京了。”
秦嬷嬷拧着眉心低下头,提醒:“如今您是太子妃,有的东西可千万别忘了才是。”
太子妃被这句冰冷的声音吓得心下一紧,她低下头将那颤抖着的指尖收回袖中。
“陛下要给恒王殿下选妃,陆家的四小姐,表小姐等人都在名单中。”秦嬷嬷将人送到正阳宫的门口,双手放在身前,面容带着严肃。
“太子如今都二十四了,您还未曾给他生下一儿半女……”秦嬷嬷抬眼看和太子妃,面上满是威严。
“有些事情您需好好想想才是。”
秦嬷嬷说完转身就回去了,留下太子妃站在原地面上一点一点变得惨白。
“人送走了?”
秦嬷嬷回去后,皇后正站在院子外面赏莲,如今才五月,可那些侍弄花草的奴才们早就将碗莲给培育了出来。
因为贵妃娘娘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妃受宠,陛下基本上半个月都歇在跪在娘娘那儿,再加上恒王在前线屡获战功,陛下对那对母子的喜爱,是史无前例的了。
奴才们自然巴结,恩宠就连正宫皇后都比不过,秦嬷嬷看了那碗莲一眼,觉得闹心。
“是,送回去了。”
她不让人送这些莲花进来,娘娘却偏生不当一回事,秦嬷嬷点头:“送到了正阳宫门口,奴婢就先回来了。”
“这次选秀的名单中,陆家的女儿有不少,她若是还执迷不悟,回不了头,本宫不介意让她清醒清醒。”
皇后是陆家人,心中系的自然是母族的荣耀,陆静好这个太子妃做的太不称职。陆家这一批好女孩多的是,不一定非要她来当。
“当年的事对太子妃来说,说到底太过悲痛。”秦嬷嬷小声儿劝了一句。
皇后的手一紧,面无表情:“都多少年了,还惦记着之前事不放,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听这声音,秦嬷嬷就不敢继续再说了。
皇后垂下眼,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又像是闪过一丝厌恶。
“东宫子嗣稀少,趁着这次选秀多给东宫塞几个人进去。”陛下不知对子嗣的事说了多少遍,东宫没子嗣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大痛。
外界也不知多少人来拿这个攻击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走的时候脸色煞白的。”秦嬷嬷怕皇后生气,小声劝道:“只怕这次是听进去了。”
“现在听进去又有什么用?”
皇后面色难看:“她都多大了,如今还生的了么?”太子从一无所有,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来有多困难?她劝说了不知多少遍,可她那脑子又哪里听得进去了。
“太子也去后院,怎么就没个人有动静?”
皇后娘娘烦躁的很,看着那青花瓷缸中的碗莲也没了兴致,抬手掐了一朵莲花下来,按在手里一点点碾碎了,淡淡道:“恒王回京,那对母子占据上风,东宫如今说什么都要有个子嗣才行。”
——
玉笙在长乐宫足足待了一下午。
前朝有事,殿下与人商议朝事,便让王全送她回来。玉笙坐在轿撵上,手中还捧着个大匣子。
匣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大匣子的南珠。
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在所有的珠子中,南珠是最为珍贵的,也是最为难得的。南珠在外有市无价,且好的南珠只供奉皇室,一颗就足够价值连城。1:注
如今,她这里面满满一大匣子,个个都有指腹大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圆润,细腻,全是上上等的。
玉笙之前在月楼,也曾被人送过南珠,是扬州城有名的富家少爷,拿一颗品色不好的南珠做成的戒指,希望她做他的妾。
她记得自己当初拒绝了他,那人恼羞成怒,骂她不识货。说这南珠可是只有宫中的娘娘能用的,气呼呼的走了,还嚷嚷的人尽皆知。
如今打开这手中的匣子,里面满满的瞧着起码有二十来颗。
玉笙的心沉了沉,抱着匣子的手却是越发紧了。她的地位,这东西是不敢要的,可太子却是觉得无所谓:“昨个才刚送来的,孤瞧你戴着好看。”
“有什么值不值当的,给你了你打套首饰拿着玩便是。”
玉笙不敢再拒绝,拿了回来。
秦嬷嬷与冬青倒是十分开心,冬青小心翼翼的数好几遍,道:“足足有三十颗。”
“这南珠一颗便价值不菲。”秦嬷嬷面上也带着笑意,跟着的小主受宠,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与有荣焉。
窗外,周承徽的哭喊声又传了过来,玉笙看向桌面上的匣子,让冬青拿到库房去收起来。
如今还不能太过高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后等主子找一快好的羊脂白玉,配着打一套头面出来。”素嬷嬷点头,示意冬青先收起来。
“她今日一直在喊?”
喝了口茶,玉笙皱着眉问:“太医们怎么说?”周承徽的脸她瞧见过一眼,可谓是面目全非来形容也不为过。
脸上细细密密的爪痕数不尽,一条疤痕从额头到下巴,血淋淋的一条划破了整张脸。
深可见骨,日后哪怕是治好了,也会有疤痕。
这还不说她耳朵下,颈脖处一大块的血肉被咬了下来。周承徽自打回来后,就止不住的嚎哭,也是知道她自己下半辈子完了。
“醒了就哭喊,只有睡着后安静一些。”
长信宫中人心惶惶的,这两日发生的是实在是太过让人惧怕。玉笙点了点,转身又喝了一口茶。
她起身,去看了三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七躺在床榻上,正在听小宫女说笑话,不知听了什么眯着眼睛哈哈笑了起来,远远的瞧着人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却好了些。
对比起刚从慎刑司刚出来的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今真的好太多了。
玉笙走进去,三七眼睛瞬间就是一亮。
“姑娘。”
她挣扎着要从床榻上下来,玉笙赶紧上前:“你腿还没好,就不要起来了。”自从三七出了事,玉笙一直是等她睡着之后才敢去看她。
“你身子好了不少,我瞧着也安了心。”玉笙坐在她身侧,抬手牵起三七的手:“之前是我连累了你,没有保护好你。”
两人直小一起长大,又相伴多年从扬州带回京城,情谊自然不同。三七哭着摇头,周承徽明显是要杀鸡儆猴,怎么关姑娘的事?
外面的哭喊声又开始传来,玉笙皱了皱眉,问:“周承徽的事,你可听说了?”
三七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周承徽每日里声音那么大,她如何不知?
“一命抵一命,一场报一场了。”玉笙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她现在这样,从今以后再也动不了你。”
三七红了眼圈,玉笙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好好养好身体,我等你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6章示好“恒王殿下没回京,半路拐去了扬……
长信宫中,周承徽接连哭喊了好几日,嗓子总算是哑了。
她地位高,之前算是的上是受宠,这么些天来整日的闹,还有一屋子奴才伺候,太医天天过来。
可汪昭训就惨多了。
光是从伤口来看,其实汪昭训要比周承徽好上太多,起码人还是清醒着的,脸也没被抓花。那狗就像是能听得懂话一样,提前知道该咬哪里。
她浑身上下别的地方都没事,可唯独一双手被咬的肉几乎脱了骨了,伴随着的里面筋脉断了。
太医来看过,摇摇头:“难,哪怕是治好了,日后手也不灵活了。”
话说的含蓄,却是傻子也听的出来,她从今往后是个残废的意思。
她不受宠,家世不高,如今眼看着下辈子没指望了。太医都不乐意来看她,伤口好了破,破了好都接不了痂。
筋脉都断了,何况手腕上还有那么大一个咬痕,被狗咬着左右的撕扯,烈齿撕扯出的痕迹都是模糊着的。太医都嫌弃,开点药也没什么用,到了晚上一样是撕心裂肺的疼。
每当这个时候,汪昭训就开始恨,恨那几条狗,恨周承徽,可最恨的是玉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坐在自己身侧,巴掌大的脸上满是笑意,冲着她示意窗外的牡丹花好看不好看,说出的话温声细语,徐徐而至,无人料想到背后掩藏着的是夺命的刀。
每当这个时候,汪昭训的牙齿就咬的上下哆嗦。
伺候的宫女瞧见她这阴森森的模样,心中都害怕。就在她以为,汪昭训能拼着一把力气,拿了刀冲到长信宫去对着玉昭训捅上一刀时。
汪昭训跪在了长信宫的西偏殿门口。
“人还在外面跪着?”
屋子里,玉笙眉心紧拧着,五月的天倒是算不得暑热,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好时候,可人已经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
天还没亮汪昭训就开始在外面跪着了,伺候的奴才们清早起来起夜,瞧见院子门口活生生的跪着一个人,胆都差点被吓出来。
玉笙原本能睡到辰时,不得不被拉起来。
“奴才们劝也劝了,拉也拉了,汪昭训就是不起,奴才们也没法子。”素嬷嬷叹了口气,半跪着正在给玉笙整理下摆。
今日要去一趟临华殿。
太子妃这段时日整天都去皇后娘娘那侍疾,不过才几日人瞧着明显是消瘦了许多。殿下亲自下的命令,纯良媛协助管理东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华殿便是纯良媛住的地方,今日是借着天气好,纯良媛便邀着她们去喝茶。
纯良媛的贴身宫女亲自过来请的,还发了帖子,正式的很。玉笙这儿也收到了,她不得不去。
冬青拿了腰带来,跪下来系在她身上,挂禁步的时候,眉心紧了紧:“主子的腰好像又瘦了些。”素嬷嬷站在原地,上前两只手比了比。
主子的胃口本来就小,还不吃荤,身材与皮肤倒是越来越白嫩,可就是想胖也胖不起来。
前段时日还好,这几日周承徽太闹腾了,晚上嚎的人睡不着,白天里自然没精神气儿,人都跟着瘦了一圈儿。
“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外面一声呼喊,周承徽又开始骂。汪昭训跪在院子里,眸子紧紧地皱了起来,周承徽不愧是个蠢东西,都这么长时候了还在骂狗。
她连幕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头顶的太阳越发毒辣了,汪昭训发疼的双手颤了颤,再疼她都能忍,其实她在意的还是面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来,不用说,马上整个东宫都知道了。
她却依旧还是要跪,她如今的一切都是这位玉昭训一手所赐,她要恶心死这位玉昭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今日要出门,汪昭训就是得了消息故意来堵她的,院子里门是开着的,人来人往的奴才都瞧见汪昭训在那儿跪着。
腰杆挺的笔直,纤细的身子是楚楚可怜的羸弱。
玉笙站在门口瞧了一眼,然后迎着汪昭训的目光还是走了下来。汪昭训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瞧见人话该如何说,如何哭,如何求,脑子里都过了一遍。
人才刚靠近,她就啪啪在地上磕起头来,巨大的闷响显然是用了狠劲。
“求玉昭训绕了我这条贱命……”
两人都是昭训,说到底玉笙入府才半年,汪昭训是早些年前入府的,算起资质来不知道比玉笙高了多少倍。
可如今人就跪在地上,举起一双残了的手,跪在地上哭得痛哭流涕。
“我能有今日是我有眼无珠,求玉昭训绕了我这一回吧。”汪昭训恰好跪在门口,要想过去必须从她身边越过去。
她算盘打得倒是响,她大小也算是个主子,如今手又受了伤,奴才们哪怕是想去她,也是不敢。
玉笙皱着眉心走过去,汪昭训不敢用手,膝盖却是往她身边挪。她这种人,就是眼看着自己没奔头了,宁愿自己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何况……汪昭训抬起头,这位玉昭训也不无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的身子的确是比周承徽要好太多了。”玉笙弯下身子落在汪昭训的手上。两个手腕都被纱布包裹着,隐约可瞧见透着的血迹。
似乎是能透过这层布,瞧见里面鲜血淋漓的疤痕。
分明只是淡淡的一眼,汪昭训却是吓得手往后一缩,等回过神来玉笙已经越过她走到了她身后,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跪了一上午,不过是个眼神,她就吓得如同落败的狗。
——
被汪昭训这么一打岔,玉笙姗姗来迟,最后一个才到。
临华殿是纯良媛住的地儿,地方偏,玉笙又是头一次过来。屋子里听见脚步声,全都看向她。
目光什么的,玉笙倒是不在意,她面带着笑意弯下身子行礼:“妾身叩见纯良媛。”
“玉妹妹如今可算是殿下身侧的红人了,今日这样的好日子都来的晚些。”
纯良媛对比起太子妃,真真正正的一个端庄的主儿,清秀的一张脸上打扮的却带上几分老气,面上不苟言笑:“起来吧,你院子里离的偏远,头一次来本宫不怪你。”
玉笙笑着坐下,刚刚说话那人也是个昭训,前几次玉笙去太子妃那儿请安也见过,姓李,李昭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不知为何,排位置的时候,这位李昭训倒是在她的地位下面,但太子妃是那样安排的,玉笙自然也就那样坐了。
如今汪昭训没来,玉笙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那位李昭训的前面。
李昭训生的不错,笑着拿起帕子挥了挥手,低下头来面上却是拉着,老大一个不高兴。
玉笙活像是没瞧见,或者说瞧见了也当做看不见,她面色清冷带着笑意,漂亮的一张脸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纯良媛坐在主位上,打量的眼神不着痕迹的从玉笙脸上挪开。
“今日是过来请各位姐妹喝茶聊天的。”戴着蓝宝石护甲的手放在膝盖上,蜷了蜷,纯良媛垂下眼睛冲着下面笑了笑:“头一拨的春茶,昨个刚送来的大家尝尝。”
纯良媛如今要协助太子妃管理东宫,这么大的好事,旁人自然给她脸面。玉笙走了那么久倒是当真是有些口渴,听见纯良媛这番说,便顺其自然的掀开茶盏喝了起来。
是碧螺春,三月里的头一批才是最好的,玉笙喝了两个月了,纯良媛这儿的自然也不是孬货,应当是后面紧接着又送来的,第二批的照常好,但对玉笙来实在是不稀奇。
她喝了几口,解了早上那糖糕子的腻。
“玉昭训不会是尝不出来吧?”汪昭训没法来后,李昭训就挨着她身侧。这位李昭训嘴巴碎,先站起来,夸茶好:
“这碧螺春在宫中都这样紧俏,整个东宫只怕也只有娘娘这儿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螺春的确是稀奇,最主要是听闻宫中的贵妃娘娘喜欢,这样的好东西,入了宫送了一大批去了贵妃娘娘那儿,分给旁人的便少了。
宫中的那位贵妃,实在是个传奇,十来年恩宠不倒,陛下哪怕是有再多的女人,对这位贵妃娘娘却是十年如一日的宠爱。
东宫虽不是后宫,离得也远,但对比起来,不受宠的皇后,与如日中天的贵妃,羡慕后者的人自然是要多些。
同时,贵妃喜欢的茶,喜欢的花,也是格外受众,争相模仿。
李昭训眼睛转了转,又捂着唇笑着去看玉笙:“听闻玉昭训家世不好,这碧螺春只怕是喝到肚子里也没品出味儿来。”李昭训倒不是无缘无故的朝她发作,她烦这位玉昭训已经很久了。
之前是汪昭训坐在她前面,她还算是能忍,如今这位新人也踩到自己的头上来,李昭训早就嫉妒一肚子的酸水。
纯良娣撩了撩眼睛看个过去,刚众人喝茶时的模样她都一一看在眼中。
这位玉昭训一看就是喝惯的,稍微一想也知道定然是殿下私自给的,她懒得和李昭训解释,只笑着道:“殿下送来的时候,还说过你素来爱喝这个。”
“殿下拿了不少来,你那若是喝完了,待会儿走的时候带些回去。”
纯良媛这两句话,明显是抬举了,玉笙放下手中的茶盏,上前屈膝行了个礼:“宫中还有一些,倒是不用娘娘这儿的了。”
一句话说的李昭训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玉昭训说受宠,还当真是受宠,仔细想想,那时候这玉昭训才刚受宠没多久吧,殿下也当真是舍得,头一批的春茶都紧着给了她!
李昭训臊人不成,自个儿丢了个大面子,之后任凭谁说话,她也不敢接了。
玉笙落了个清净,巴不得她缩着脑袋当鹌鹑,千万别嘴碎的好。
纯良媛一来借着茶来示恩宠,二来,的确是管理东宫,提前熟悉。玉笙瞧的出来,这位纯良媛就是那种古板,端庄的性子。
但人却也是聪慧。
几句话说的淡淡的,虽是严厉,却也舒心。到最后,倒是想起长信宫整日哭喊的周承徽了:“太子妃娘娘不在,玉昭训若是要帮忙,可别不好意思尽管提。”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这个点殿下已经在书房了,玉昭训也可以去找殿下。”玉笙自然感受到了纯良媛的示好。
只她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想了想还是道:“昨日殿下说要我陪着去下棋,待会儿顺势一提,也不碍事。”她本来也是要去找殿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承徽整日的哭喊不提,但汪昭训跪在她院子里可不能当做瞧不见。
玉笙从纯良媛的临华殿走出来,往殿下的书房走去,汪昭训与自己都是昭训之位,她若是成日的在院子里跪着,没事也变得有事了。
这几日她来的勤,王全不在,守门的奴才眼睛也不抬就放她进去了。
玉笙手放在门上,才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恒王殿下没回京,半路拐去了扬州。”
说话的人顿了顿,紧接着道:“那架势估摸着像是在找人。”
第47章不愿嫡长子只能是陆家的肚子里爬出来……
王全捧着茶盏来,瞧见玉笙站在门口。
“哟,玉小主您怎么自个儿站在这?”
王全单手拖着茶盏,边说边一巴掌甩在身侧的小太监头上,只不过是虚晃一招,瞧着声音大却没用多少力气。
那小太监被他打的往后一缩,跪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这才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冲着玉笙笑道:“殿下在里面商朝事,小主您要是着急,奴才进去替您禀报一声?”
自王全来的时候,玉笙脚步就往后推了一步。
屋子里面的声音不大,除了刚刚那两句话之外,其余的玉笙也没听见。
听到王全这样说,她低下头想了想,却是摇摇头:“算了,殿下既然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王全这个人精的很。平日里的对她的态度,就是殿下对她的态度。
如今话里话外的,她听着不像是想让她进去的样子,既然这样,她自然不敢进去招人嫌。
玉笙说完就走,王全在背后扭头看着她的背影,瞧见人走后立马对着跪在地上那小太监肩膀踹了一脚:“还不快些跟上去。”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赶紧过去送。
王全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捧着手中的托盘往屋子里走进去了。
正殿内,太子靠在太师椅上,眼睛半眯着,手中摸索着一枚腰间坠着的玉佩,穗子摇摇晃晃。底下的人跪在地上继续说着话。
王全走上去,将茶盏放下来,轻轻地闷哼一响他随着小声儿道:“刚玉小主来了,瞧见殿下在忙人又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半阖上的眼帘过了一会儿缓缓睁开。
底下的人瞧着是禀告完了,太子挥手让人下去,屋子里安静过后,太子往外看了眼时辰。
“也是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手中的玉佩穗子放下来,太子起身要往长信宫走。可人才刚到门口,却是不料被个小太监拦在了原地。
来人是正阳宫的,跪在地上满眼都是笑意:“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说今日御膳房做了您最爱的金玉满堂,邀您过去陪着一道用午膳。”
——
玉笙回去后,汪昭训已经走了。
周承徽看样子是认了命,哭起来也没了前几日那样撕心裂肺,有气无力的只剩下干嚎了。
“这日子过的。”素嬷嬷叹了口气。
如今长信宫也就只有个她们小主拿的出手,外头的都嫌这儿晦气。
“该是要想个法子搬出去才是。”冬青捧了茶盏上来,这几日这话一直在念叨着,说的多了,玉笙的心也开始活络了。
可偏生就是今日不巧,人都没见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殿下如今是真的忙,虽不至于忙的脚不沾地,不然这朝中的大臣们也算是无用了。
但无形之中,依旧还是忙。
光是撞见人汇报公务,这已经是第三回了。玉笙捧着茶盏的手在杯盏上摸索着,她倒是记得,回回说的都是恒王。
手中的茶盏已经冷了,指腹之间一片温凉。
玉笙收回了手指,侧过身将茶盏给放了下来。桌面上传来一阵闷响,她心中同时想道,对于这位恒王,她其实也是听说过一二的。
无非是贵妃娘娘之子,深受陛下的宠爱。
当年西北势头猛,仗着接连夺下两座城池,要求娶元淳公主下嫁,两国联姻交好,这才肯退战。可元淳公主是贵妃的第一个女儿,深受陛下与贵妃的宠爱。
元淳又是恒王殿下的亲妹妹,西北军队太猛烈,朝中一时之间无人应战。
还是恒王站出来,自动请缨去的。当年的恒王好像才十七,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如今倒是一晃五年过去了。
玉笙撑着下巴微眯着的眼睛笑了笑,其实东西她是哪里够资格知晓的?但这五年来这位恒王殿下太过与耀眼,哪怕是在扬州,光是听人说书的,也听说的差不多了。
她一早被汪昭训闹醒,现在有些犯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撑着下巴闭上眼睛,想解解乏。素嬷嬷瞧见了挥手让屋子里的奴才撤下去。才刚走到门口,小元子却是冲着跑了过来,躬着身儿上气不接下气儿的。
“怎么回事,哪里搞得一额头的汗。”素嬷嬷皱着眉心,小元子撸起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
手指着外面小声儿道:“殿下去了皇后娘娘那儿。”
屋内,玉笙撑着眼睛微微撩起一条缝,颤了颤没多久又重新合上了。
——
太子去了皇后娘娘的正阳宫,一直到晚膳后才回来。
去是一个人去的,回来的时候倒是与太子妃一起。皇后说是犯了头疼,这几日都是太子妃在侍疾。
不过才短短几日,太子妃就瘦了一圈。
太子偏过头撇了一眼,没说话,秦嬷嬷在俩人身后跟着,送着人出去。
还没到门口,身后一宫女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她手里拿着食盒跪在地上道:“小厨房刚做好的杏仁酥,娘娘惦记着殿下喜欢,立马让奴婢给殿下送来了。”
秦嬷嬷跟在身后,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说刚出锅的,还热乎着,让殿下饿了的时候多少用一些。”王全低着头上前接过来,太子妃的眼神却是如刀子一样落在王全的手上。
微风一吹,天上的星星仿若都要出来了,太子抬起头,面上却是带着笑意。
“多谢母后操心了。”
如今还没入夏,晚上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两人也没叫轿撵,就这么一步一步的从正阳宫走了回去。
太子妃时不时的扭头看着身侧的人。
温和的面上五官与气度都是拔尖儿的,太子殿下生的这张天生就是让人难以忘记,但那深邃的五官下,一双眼睛却是让人瞧不透。
眼看着那双眼睛立马就要抬起,太子妃目光一沉立马将目光给挪开了。
刚晚膳的时候用了点小酒,如今人正微熏着。她抬手揉着眉心,脑子里却是想着这张脸,路过个台阶没注意,身子晃了晃。
眼看着要倒下,身侧一只手忽而扶住了她。
太子月白色的长袍与她湖蓝色的裙子交融在一起,太子妃低头看着两人交缠着的袖摆,一时半响没有回过神。
“脚下当心。”他弯着腰,偏着的下巴崩的紧紧地,月色下的肌肤比雪还要白。两人之间本是隔着一条道,如今却是意外隔的如此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拧着眉心说话时,微微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颈脖之间。
太子妃微软的身子渐渐站直,她咳嗽了一声,尽量忽视腰间放着的那只手:“多谢殿下。”一句话说完,那扶着她的人立马推开了两步。
太子扭头冲着身后的奴才:“扶着你们主子,当心些。”
宫女们心都吓颤了,丁香上前立马扶住太子妃。太子妃抬起头,想到今日皇后娘娘说的话。
姑母这是在帮她。
一路上心都揪紧了,直到快到广阳殿门口。太子妃咬着牙,飞快道:“我那儿有一壶梨花酿,殿下要是不嫌弃,今晚来嫔妾那儿喝上一杯吧。”
她低下头,月色下的那双眼睛让人瞧不清楚。
太子站在身侧,除了刚扶了她一把外俩人之间又恢复了之前的距离。两人一左一右,虽不亲近却也没故意冷着她,让奴才们编排。
太子妃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他们虽是夫妻,但他已经许久许久没去过广阳殿了。
东宫之中开始也有闲话,但太子妃掌握东宫管理职权,两人之间又是相敬如宾的恭敬,除了背地里几个嘴碎的奴才外,别的倒是也没人说过。
如今纯良媛刚协助管理东宫,若是此时他再不去,有些流言蜚语就解释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太子看了她的头顶一眼,点头往屋子里走去。
身后,太子妃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心仿若被人一巴掌捏住了,揉的稀巴烂。
又酸又疼,更多的事有些东西难以言语,可看着前方那已经进去的背影,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垂下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太子妃一脸复杂的跟着走了进去。
梨花酿是好酒,清润甘甜,后劲却足。
太子拧着眉,看着太子妃一口气喝了三杯,清润的面上眉心皱了皱,带着两分不悦:“你刚在正阳宫喝了不少,再喝就醉了。”
太子妃陆静好一向是温柔的,那不是装,是生下来就是个温柔如水的人。
顶天的家世,地位,背景,宠爱,还有一副好容貌,生下来就拥有最好的。
两人成婚七年,更是自小就认识,她不说话,太子都知道她为的什么,他两手执着白玉杯,没喝。
“母后说的话,你无需放在心上,”
他依旧还是温润的,说出来的话也是替人考虑。太子妃眉心却是狠狠拧了拧,又倒了一杯酒出来,一口气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候不早了,妾身去洗漱。”
说这话的时候,太子妃几乎是逃着的,她起身,耳侧的蝴蝶簪子翅膀都在颤抖。太子抬起头,面色让人瞧不出神色。
太子妃却是不敢看了,眼睛一烫立马往屏风后走去。
今日她要侍寝,可乐坏了身侧跟着伺候的人,特别是丁香,走路都带风。伺候着太子妃娘娘洗漱好,穿寝衣的时候,丁香小声儿道:
“殿下在那儿等着呢。”
她眼中带着笑意,眸子里都是轻快:“殿下已经许久没来我们这儿了。”殿下是许久没来正院,上次侍寝还不知是多长时候的事。
后面初一十五都不来了,主子也当做不知晓。
虽没人敢嚼舌根子,但她们到底是憋了一口气,就等着哪一日殿下过来,狠狠的打那些长舌妇一个大嘴巴子!
“殿下就在外面等着,什么不做,就跟以往一样,可当真儿疼爱娘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丁香一边说,一边在太子妃身上摸着玫瑰香。太子妃仰起头,面对着铜镜,看着里面的人衣服微微的撩开。
露出雪白的一截肩头来。
太子妃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们之间也是有过以往的,那时候有些东西还能忍,虽不恩爱,但也算是相敬如宾。
但无法抹去的是,他对她是真的很好,许是看中她的家世,或者念着小时候那点情谊,入东宫那么多年来,他从未亏过她。
深吸了一口气,丁香上上下下都收拾好了,太子妃却坐在椅子上,不出去。
开始丁香还笑嘻嘻的说话,到了后头声都不敢哼了,半跪在地上,许久才敢哆嗦着一句:“娘娘,殿下还在等着。”
外面,太子的确是在等着,他抬手掐了一把眉心,开始就没打算过来,只是她今日开了口,自己若是不来,怕明日奴才们说闲话。
太子妃许久不出来,他又好笑又觉得无奈,却唯独没有惊讶。
他面上温和,可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好的脾气?那修长的身影站起来,面无表情起身往屏风那走去。
刚到,还没出声儿。偏房里的人刚好开了口:
太子妃颤抖着,抱着跪在地上的丁香:“我不想出去……”喉咙翻滚着,发出一声声诡异的咕噜咕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喝醉了酒。
铜镜中,猩红的眼睛里面带着炙热与疯狂,那样温柔的一个人,泛红着眼睛也叫人瞧不出厌恶来。
只是她抱着奴才的腰,卸去了往日里的温和,哭得无助又狼狈:
“我怕……”那诡异的声音又开始咕噜咕噜翻滚着,太子妃又想起今日皇后与她说的那些话。
“下个月选秀,你庶妹也在,本宫想法子让她入东宫,你们姐妹好生照应。”
“如今东宫之中无一子嗣,嫡长子只能是陆家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哭喊着,太子妃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不想他碰……”
门口,太子站在屏风后,听的一清二楚,面上却半点都没变化。
他抬手对着屏风旁的架子上,两根指头扣了扣,将原本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夜深了,孤就不留宿了,你好生休息。”
第48章醒酒汤殿下身侧这么多人,我却总怕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晌午让小元子盯着点书房,那孩子实诚,一整日的便没歇下来过。
小元子是真的小,比她还小一岁,个子虽是瘦矮的,模样却是生的好看,一双眼睛乌黑的一股灵劲儿。他带着他那弟弟,叫做小宝子,一起在长信宫当差。
玉笙从不蹉跎奴才,见他俩小就不让他两做体力活,两小太监机灵,便主动去盯着宫中来来往往的动静。
殿下的行踪哪里是这么好就能打听的?长乐宫的奴才嘴巴都跟封起来了似的。
小元子却是另有法子,仗着脸生的讨喜,宫中有一堆他认得的‘兄弟姐妹’光是问殿下什么时候走的,去的哪条路,便能将殿下的行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晚上,玉笙本都要睡了,小元子来禀告说殿下与太子妃一起出了正阳宫。
玉笙自打从入东宫开始,殿下去太子妃那儿的次数便是屈指可数。这番骤然听见殿下与太子妃在一起,玉笙一脑门的瞌睡都醒了。
“怎么了?”冬青捧着灯罩,正准备剪灯芯。
玉笙却赤着脚从床榻上起身,外殿,隔着一道屏风,小元子还跪在地上:“是,御膳房的奴才说,还陪着皇后娘娘喝了酒。”
玉笙撩起帘子站起来,面上有几分的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殿下今晚不会歇在太子妃那儿。入东宫这么久,太子妃的脾性,玉笙是最捉摸不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周承徽的事,又给了她狠狠一击。
而且,殿下对待太子妃的态度也很是奇怪。她闭了闭眼睛,他们两个的人的事,玉笙发誓自己没有半分好奇。
但……若是今晚殿下不歇在太子妃那儿。
她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两人之间无非是情情爱爱的那些问题。玉笙不敢往更深的地方猜,身份摆在那儿,更深的地方她也猜不到。
但她知道,打蛇打七寸。哪里受了伤,就要将那处伤疤,撕开了,碾碎了,连带着皮肉挖去,那这个伤口才会愈合,不然哪怕是暂时好了,也会留下去不掉的疤。
“去……”沉了沉心,玉笙咬着唇飞快道:“趁着御膳房还没关门,让厨房熬一碗醒酒汤来。”
冬青急忙的往外走,玉笙坐在梳妆台上边道:“再备上一碗白粥,掺上鸡丝,青菜,口菇,配上两道时兴的小菜一同送上来。”
“是,奴婢这就过去。”
素嬷嬷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担忧道:“殿下心思深沉,小主这一去恐怕会惹了殿下的不喜。”玉笙眼睛沉了沉,她不是没想过。
只是……大小这也是个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小心的。”玉笙拍了拍素嬷嬷的手,安抚道:“就算是赌输了,也不过是多走一趟而已。”至于旁的,比如说跟踪殿下的行踪。
玉笙无比庆幸自己身侧的奴才都是太子让人挑选的,几斤几两心里都清楚,她没这个本事。
——
“殿下,您走慢些。”王全跟在身后,弯着腰手虚扶着。这太子妃的广阳宫就挨着长乐宫,但离书房却有些远了。
从午膳开始,殿下就留在了皇后娘娘额那儿,一直到用过晚膳才回来。出来的时候人就有些醉意了,刚刚太子妃又灌了不少。
侧过头看过去,太子的下巴紧绷着,眼尾却泛着一片通红。
“要不您还是坐轿撵得了。”王全心提的紧紧儿的,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生怕主子摔了。十来个人抬着轿撵在身后跟着,殿下就是不坐。
一小段的路,走了大半个时辰,王全暗自嘀咕着,太子妃又又又又开始了。
刚入宫那几年还好,这两年是变得越发的怪异。就如今日这样,邀着殿下过去,又唯恐殿下碰她,来来回回的这把戏不知玩了多少回。
名啊利啊她都得要,稍微不如意都不行。今日她是称心如意了,改明儿朝堂上讽刺殿下无子嗣的,又是一大批。
殿下这么些年来没个子嗣,太子妃的原因占大头。可殿下又何曾怪罪过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咬咬牙,王全叹了口气,哪怕是周承徽这颗棋废了,殿下都没怪她一句,他都不懂太子妃还有什么满足的。
王全内心七上八下,心中为他家殿下鞠了一把辛酸泪。
反观是太子,神色要比他好多了,除了面色冷些,神态与平日里无异,走了大半个时辰,那些酒气总算是散了大半。
“回书房吧。”
太子起步前往书房,他本就没有留在太子妃那儿的打算。走了这么久不过散酒气而已。
今日朝时在大殿之上,父皇忽而吩咐让他全权负责秋闱一事。这还不到六月,再到好几个月才到秋闱,今年的考生也是许多都还未进京。
陛下向来敬重言官,从秋闱再到春闱,再到殿试。每一届这个时候都是最重要的日子,往年都是父皇钦点人负责,今年却不知为何提前了好几月。
关键是,还选了他。
太子垂下眼睛,继续往前走。朝中言官当道,不是虚话,监考一事可以笼络朝臣。而陛下,最讨厌的便是结党营私。
太子身形修长,步子飞快,一路从广阳宫往书房走。
王全拎着灯笼,弯着腰小跑着跟在身侧,经过崇明门的大门,却瞧见殿下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愣,跟着抬起头。
就见前方,玉小主拎着灯笼正站在角落边,这是深夜,她披着一件碧蓝色的披风,上面的兜帽瞧着有些大了,戴在头上遮住了半张脸,俏生生的立在合欢树下。
只那身段与气质,王全一眼就瞧出是玉小主的。
纵观整个东宫上下,身段这样好的,也就只有这位玉小主一人。何况……王全的眼神落在那拎着灯笼的手腕上,这位玉小主的肌肤也太白了。
刚他不过是瞧见那露出的一截手腕,就知晓是这位玉小主了。
“殿下……”王全提醒了一声,还没说完就见太子撩起下摆跨过门栏:“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清润的声音一开口,倒是吓得那拎着灯笼的手颤了颤。
“殿下。”玉笙眼帘闪了闪,仰起头,那碧蓝色的兜帽太大了随着动作掉了下来,露出那张白白净净的一张脸。
太子的眼神撇过去,她那两手拎着灯笼,攥的紧紧儿的。
“闲来无事,睡不着。”她低着头,只留给他个头顶,脚在地上磨蹭了两下,又道:“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太子嗤笑一声,听她满嘴胡扯:“这再走几步就是孤的书房了,你闲逛逛到这儿来了?”
玉笙一张脸白了白,低下头又不吭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事太多,太子今日没心情去猜她,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两眼,道:“无事不要随意到书房来。”她手中灯笼的柄手是刻着浮雕的,听闻之后那泛着淡粉色的指甲盖在上面扣了扣,指尖渐渐有些泛白了。
人却是乖巧的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两人头顶是一颗正盛的合欢花,风微微吹落一朵合欢花掉在了她的脑袋上,随着她的动作晃荡。太子上前一步,抬手将花从她头顶上拿了下来。
对上她仰起来的双眼,执着花的手转了转,到底还是不忍心:“让王全送你回去。”
王全拎着灯笼在前方打着灯,身后,这位玉小主一句话都不说。
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呢,不发脾气已经算是温柔了,这位玉小主也是倒霉,近来殿下公务繁忙,再加上下个月又要选秀,这几日都没来后院。
等到时候东宫又进了人,也不知道殿下还记不得这位玉小主。
“小主当心,前面的路有些滑。”王全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宫里的女子日子最是难熬。
这边,太子去了书房。
才刚进去,奴才就给他上了一碗醒酒汤,王全不在,这奴才倒是机灵。深夜走了一晚,人浑身冰冷的,他抬手面无表情的喝下去,那微微的头疼才算是好多了。
身子也暖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熬好的小米粥,殿下多少也用些垫垫肚子。”托盘里,那小米粥还泛着热气,一直在小炉子上温着,此时熬得软糯晶莹正是入口绵软的时候。
太子其实没多大的胃口,只是散了酒气胃有些温凉,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滋味倒是不错。
就着小菜,一碗小米粥下了肚,浑身的血液都涌上来了。
“不错。”小太监端着托盘下去的时候,太子顺口还夸赞了一句。可那小太监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高举着托盘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都在颤抖:“奴才当不得殿下这个赏。”
“东西都是玉小主送来的,奴才不过是传达罢了。”
太子低头本是在看折子,听闻之后倒是一点一点将头抬了起来:“她什么时候来的?”小太监听不出殿下话音里的语气,只敢照时回答。
“一个时辰前就来了,不过殿下当时去了太子妃娘娘的广阳殿。”
拿着毛笔的手在笔杆子上摩挲了两下,太子眉心皱起:“那你让她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太监吓得脸色都白了。
托盘差点没拿稳,掉了下来:“奴……奴才不知道啊。”一脑门的细汗,小太监哆嗦着:“听说殿下去了太子妃那儿,玉小主就走了啊。”
太子想起她披着斗篷站在合欢树下。
眉心狠狠地皱了皱,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吓得人颤抖。
小太监跪在地上,脑子里飞速的转着,想到什么忽然猛得垂了一下脑袋:“哦,对了,奴才记起来了。”
抬起头小太监兴奋道:“玉小主说,殿下每次外宿王公公都要回来拿衣裳。”
“玉小主拜托奴才将醒酒汤与粥拿小炉子煨着,王公公回来了让他带给殿下。”太子冰冷的眼神垂下来,小太监不知为何心虚了,说话声越来越小。
“估计是玉小主怕奴才忘了,想亲自在外面等王公公。”
王全也是倒霉,刚送完玉小主回长信宫,刚到了书房门口人还没进去,又撞见了太子殿下出来。
“殿下,这么晚了您去哪啊?”
他一愣赶紧跟上去,王全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的,太子却没听话,脚步飞快的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小跑着鞋都差点儿飞了,再这样跑下去,他腿都要跑细了。
深夜里,周承徽倒是没哭喊,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声。太子站在长信宫的门口,带着王全走了进去,人才刚到西偏殿,守门的奴才蜷缩在地上睡得像头猪。
王全一脚还没踹上去,就被人拦住了。
太子走上前,屋内点着烛火,微微泛着昏黄。也传来淡淡的说话声:“小主这脚本来就嫩,站了一个多时辰,都起燎泡了。”
“哪有这么娇气。”
屋子里,玉笙褪了罗袜,嘴里却是痛嘶一声。
“还说没事。”素嬷嬷拿了膏药来,这奴才的脚站上一整日也无事,主子这脚自小就是精心护养着的,连脚指头里的缝隙都要比旁人嫩白。
更别说,是穿着新鞋站一个时辰了。
素嬷嬷背对着她,轻轻瞪了主子一眼,玉笙无奈,眼神从门口那道隐蔽的影子上挪下来,道:“不过是起了个燎泡,能有多大的事?”
她面上带着无奈,瞧着素嬷嬷不松口,又哀求:“嬷嬷不要说我了,我这……我这不是担心么……”
素嬷嬷叹了口气,一边给她抹药,一边道:“让小主不要去,非要去,这事要落到别人眼里小主就是使着劲儿的争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殿下都去了太子妃那儿,还差你一碗解酒汤不成?”
“我……我……”玉笙嘴里痛嘶,药涂在脚上生疼的,一边捂着唇小声道:“是我昏了头……。”
“殿下身侧的人再多,我却总是挂念着,唯恐旁人照顾不周。”
第49章哭闹一更
晚来风急,夜晚的微风吹动着廊檐下的红纸灯笼,拳头大小昏黄的灯火在青石台阶上晃荡,忽明忽暗着闪着光。
王全偏过头,看着身侧的太子殿下。
两人靠的近,刚刚太子听见的他自然也是听见了。这位玉小主算是殿下从宫外接来的第一人,东宫之中女人不少,大多都是选秀,或者皇后娘娘赏赐的。
大家小姐,背后都站着家世,可却唯独只有这位玉小主,无依无靠的,只有殿下的一点怜惜。
宫中的女人不好过,这太子后院的女人自然也是一样。
王全说他可怜这位玉小主,倒也不是假话,这其余的主子若是没了恩宠,起码有的家世还在,仗着家中那点福荫只要不惹事在这东宫之中也能平安度过。
可却唯独这位玉小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微微叹了口气,这位玉小主的家世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晓。
扬州城的一个瘦马,虽算不得低贱,可这个身份实在是有些太低了。殿下如今喜欢,又刻意瞒着,玉小主的日子还算是好过。
可要是日后……殿下不喜欢这位了。
王全低着头,不用细想也知道,日子有多难熬。特别是,像玉小主这种的,光凭借长相已经成为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何况……玉小主如今还一心惦记着殿下。
美人啊,付出了身还不够,这如今还付出了心,在这后宫之中必定是大忌。
王全闭上眼帘,心中百转千回,不知叹了多少口气,阖府上下对他家殿下痴心一片的不知有多少。
可殿下呢?这么久了也没见个例外,玉小主只怕注定是要输的满盘皆输。
又一阵狂风吹来,廊檐下挂着的那串灯笼呜呜的叫唤。
躲在门口正打着瞌睡的小太监被冷风吹的一机灵,揉着眼睛悠悠的醒了过来。
瞧见站在门口的太子殿下,小太监还当是自己看差了,揉着脑袋站起来,待看清楚是真人之后,‘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太监哆嗦着,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奴……奴才叩见殿下。”
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呼的声响,隔着一道门看过去,只见里面慌里慌张的,他站在原地没动,寒风吹着他的衣摆,过了有一会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殿下怎么来了?”
玉笙也跟着过来了,她站在素嬷嬷门口,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抬起头的时候一双眼睛却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太子垂下眼帘瞧了她一眼,没回她的话径直往里面走去。
玉笙却是高兴极了,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都这么晚了,外面风大殿下怎么不披个斗篷?”
太子撩起衣摆坐在软塌上,袖口涌来一阵淡淡的酒香。玉笙乖乖巧巧的站在他身侧,见他不说话巴巴儿的捧了个茶盏上前放到他手边。
“夜里凉,殿下暖暖手。”
青花瓷盏里沏着的是碧螺春,还是上次他随口让王全送过来的,太子掀开茶盏喝了一口了,低头的时候却装作不经意的往她脚上撇了眼。
鞋袜特意穿戴的整整齐齐,显然是怕他瞧见了。
润了润喉,他将茶盏给放下来,轻轻地一声响他同时问:“是专门在那儿堵着孤?”玉笙听到这儿,楞楞的抬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她小声儿道:“我……我没有。”
放在胸前的两只手狠狠地纠在一起,紧到指尖都泛着白:“玉笙只是过去给殿下送醒酒汤。”
太子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微微拧起的眉心瞥了她一眼,过了片刻后又瞥了她一眼,随后又落在了她脚上。
“过来坐下吧。”他手背倒扣在桌面上敲了敲,说出的话虽然是冷,但面上到底还是好多了。
玉笙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挨着他坐下。
想到什么又不安的咬了咬唇,歪着脑袋问:“殿下什么时候过来的?”鞋子里的脚紧紧绷着,她看向她的眼中带着几分忐忑。
太子喝了一口茶,随口道:“刚过来。”
身侧的人舒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又往下弯了弯,手指扣了扣迎枕上的绣花儿,显出几分狡黠的愉悦来。
活像是只偷腥的猫。
啧……茶盏放下来,他想到她刚说的那些话,有些人惯得胆子是越发大了,连他也敢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是穿了新鞋这才弄伤的,不碍事的。”
玉笙跪在软塌上,面朝着窗外,风吹的像是要下雨,狂风吹的越发凌乱,烛火之下她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团。
“不诚实。”
太子低着头,双手捧着她腰用了几分狠劲,手指扣住她的腰窝,面上却是毫无表情:“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受罚的。”
刚叫的水,人还在浴桶中就被人寻了过来。屏风后面早乱成了一团,地毯上面汪着水,湿哒哒的一片混乱。
他又抱着她,轻而易举的托着她的臀走到了软塌上,几步路的距离,却叫人欲生欲死。玉笙哆嗦了好几回,浑身绵软无力被他抱着跨坐在膝上。
夜晚的风吹来,浑身分明是湿透的冷,可身体内却是越发的火热。乌黑的长发黏在后背上,雪白的犹最好的段子,几乎是白得晃眼。
太子今晚独爱她的脚,一手捧着她的腰,一手却抓住她的脚尖被捉在手中,揉搓,拨弄,整个大掌包裹住她的脚心,在手心里仔细的把玩着。
他是故意的,瞧见她那伤口,手指怜惜的抚了抚,问她:“疼不疼?”
玉笙红着脸,将脸埋在他的肩窝住,随着他的动作摇头:“不……不疼。”
“呵……”身侧传来一阵笑,他两只手同时用力,扣住她腰间的手送的越发狠了,握住她脚心的手指却按住她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挑破的燎泡,一碰就疼的钻心,她浑身上下都缩紧了,细细密密的咬着他的脖子求饶。
太子板着脸,眼尾却越发红了,轻喘一声:“放松点,别咬的那么紧。”话是这番说,可他自个儿却是而恶狠狠一送。
挖了一手指桌面上的膏药来,抹在她的脚背上,他半点不怜惜,涂了药的指尖却偏生要在她伤口处作乱,上下都不留情。
玉笙红着脸,眼中含泪,窗外的风声越发,口中也渐渐溢出了腔。
太子拧着眉心,两根手指伸上前,不耐烦送到她唇边:“堵着。”余下细碎的嗓音被咽回了喉咙里,他垂下眼尾松了口气。
“自个儿声音小点,奴才们还在外面。”唇舌被堵住,她只能呜呜咽咽的点头,他道貌岸然的喘出一声轻笑。
“被人听去了,可莫要再来恼我。”
玉笙今晚,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他的狠,前面恨不得弄死她,后面却是又细细的,满是怜惜。
太子一向是冷心,床笫之间更是如此,玉笙不知旁人是如何,总之她今日醒来的时候手脚都泛着软。
外面,周承徽的声音又开始了。
天还没亮,每日的这时候周承徽就会开始哭,玉笙往日里都是拿着棉花堵着耳朵的,只是昨晚什么时候被抱到了床榻上都不晓得,更别说是堵着耳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太子,昨夜喝醉了酒果然是要睡的深些,不然要是以往她稍微一动他都要醒了。
玉笙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下了软塌。
王全守着门口,双手插在袖子里来回度步左右为难。瞧见开门的声响,王全立马扭过头,瞧见玉小主一眼,立马跪了下来。
殿下可当真厉害了,这一晚上过去,这玉小主只怕是腿都软了。
“玉小主,这周承徽怎么一大早的就开始闹?”天还没光亮呢,这几日殿下操劳的厉害,要是被吵醒了,岂不是找死?
“你放心,殿下倒是还没醒。”玉笙声音小小的,刻意将门关了一下,唯恐吵醒了殿下:“可这么哭闹下去也不是法子,你派个人过去劝劝。”
哭喊声越来越大,王全当真儿是一脑门的冷汗,暗自嘀咕道:“早不闹,晚不闹的,怎么偏偏殿下来了就闹了。”
小元子陪着他过去的。
听闻之后倒是笑嘻嘻的:“王爷爷,您这可冤枉了,这周承徽哪里只是现在才叫唤?她是自打醒了就没安分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承徽出事也有一段时日了,殿下这是头一次来长信宫,王全自然不知道。
犹如鬼厉的声音又哭又喊,王全皱着的眉心放开:“你说这周承徽天天都这样哭喊?”又哭又叫,能吓的人浑身颤抖。
王全还当这周承徽是知晓了殿下来了这才哭的,哪里知晓……他拧了拧眉:“那你们小主日子怎么过的?”
“没办法啊。”小元子倒是笑嘻嘻的,包子大的脸很是讨喜:“主子说周承徽可怜,要哭要闹只能随她。”
“对比起她,主子算是好的了。不过是睡得晚些,起的早些,可周承徽如今除了哭闹也不能做什么。”
“你们主子当真是……”王全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想起她昨日晚上那袒露心扉的话。
天真?善良?还是可怜?这些话都不合适。王全摇摇头,毕竟不是那些高门大宅出来的,这位玉小主到底是要比旁人更加单纯些。
太子这一觉,睡得浑身畅快。
起来的时候,心情颇为不错,王全伺候着他穿戴好,床榻上玉笙还在睡着。
“怎么这么困?”知晓她昨日累了,太子这话分明说的是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憋了一早上,如今倒是想为这可怜的玉小主说句公道话:“许是平日里累到了。”刚早上周承徽那几嗓子,他算是见识到了。
那小元子也没说谎,周承徽是整日整日的哭,吵的人心神不宁,嘶吼的令人害怕。
“你倒是知道了?”
太子听闻后,淡淡的掀开眼帘瞥过头,王全本在给太子整理着腰带,听闻之后吓得手都哆嗦,‘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殿……殿下……”
太子面无表情,越过他就往外走,王全吓得没了半条命,哆哆嗦嗦的跟着上去。
“殿下……”王全身子胖,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去,一口气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是,周……周承徽天天哭喊。”
太子脚步慢下来,王全小步跟着上去,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了出来。
“周承徽哭得可惨了,玉小主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的……”王全抖了抖身子,留下两个字:“瘆人……”
太子皱着眉,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还没说话,却见前方一道哭喊,声音嘶吼,犹如鬼厉,一张脸上满是血痕,凄惨着大喊朝他扑来:“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0章庶妹玉昭训这张脸,起码能镇一镇。……
太子本要去朝中,被周承徽这一闹,硬生生地去了一趟书房,又重新换了一套衣裳才过去。
“周承徽是被人活生生地拖回来的。”
素嬷嬷捧了碗碧梗粥上前,放在玉笙的手边:“可怜了,之前殿下对这周承徽还算是不错,如今受了伤见都不愿再见一面。”
玉笙低头,喝着手中的粥。
殿下对这位周承徽岂止是不错?周承徽之前那么猖狂,殿下都没怪罪过她一次。而且……在周承徽面前,殿下那般的温柔。
可如今,说翻脸就翻脸的,也是殿下,这个男人心中想的什么,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但周承徽不同,她平日里太高调了,高调到谁也知晓她的软肋。
“如今周承徽闹上一闹也好,主子什么都没做,殿下倒是知道您受了委屈。”
“周承徽早上闹,王全去劝,都是必然。”她这儿的奴才说话没分量,只能王全过去,王全在长信宫,殿下自然也在。
所以,周承徽今早去堵殿下,玉笙是半点都不诧异。
如今早上这一闹,她搬出去的机会就大了。与其明着去求太子,倒是不如让太子主动给她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殿内
周承徽哭喊得越发厉害,自打她受伤之后,殿下就再也没来看过自己,她不敢看镜子,更加不敢去见殿下。
这么多日,浑浑噩噩的,却是没想到殿下居然来了长信宫。
周承徽犹如找到了希望,她当真儿是许久没见到殿下了,这么多天,她犹如死了一样,如今才想起来,她想去见殿下一眼。
殿下对她这么好,一定会救自己的。
周承徽摆脱奴才冲了出去,费劲了心思,拼尽了全力总算是见到了殿下。但……周承徽牙齿哆嗦着。
浑身颤抖:“我从未见过殿下对我这番冷漠过。”
“主子,您就安分点吧。”刚周承徽像是疯了一样,扑在殿下的身上,殿下那脚差点就伸出来了,若不是王公公在旁边拦着,主子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贱人,都教训到本宫头上来了。”
周承徽顶着那张可怕的脸,猛然站起来一巴掌甩在那宫女的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敢教训本宫?”周承徽满是怒火,人虽受了伤但力气却是不小。
打的那宫女跪在地上,自己也是疼得龇牙咧嘴的,可她浑身却是克制不住的颤抖,她没了良媛之位,还毁了容,如今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做梦。
“殿下昨晚是歇在的玉昭训那个贱人那?”周承徽发了火,虚弱的坐了下来,浑身颤抖着,脸上犹如撕裂般的疼。
“是。”小宫女被打在地上,捂着脸颤抖着。
“都是她。”牙齿紧咬着周承徽变得疯魔:“都是她,自从她入了长信宫,本宫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
“还……还有,殿下之前对我是这么的好。”
周承徽浑身颤抖着,仰起脸,面上刚结好的疤痕又被挣扎开了,血随着额头,脸颊,一路流到下巴上。
浑身颤抖的模样,当真形同于鬼厉。
那宫女吓得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退,周承徽半边身子都开始哆嗦着。
竹林中,那趴在桌面上雪白的身影在她脑中来回地晃荡,周承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恨过:“都是她,狐狸精转世,勾引了殿下如今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牙齿上下颤抖着,周承徽咬得嘎嘎作响。
她哆嗦着身子,讲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只要弄死她,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她死。”
——
“最近刘进忠那有动静么?”
早上那一闹,害得太子差点儿误时,从早朝下来,回了书房脸还是黑的。
王全瞥了太子一眼,摇摇头:“奴才派人盯着周承徽,她那儿倒是联系过刘公公两次,只不过刘公公这儿一直没什么动静。”
刘公公,刘进忠,是宫内的太监总管,也是陛下身侧的贴身太监。
更是那位周承徽的干亲。
周承徽入府几年,一路从奉仪爬到如今的承徽,东宫之中大大小小的消息不知传出去多少,真真假假,掺和着水分。
就是不知是刘公公只手遮天想知道,还是他背后有人。
“刘进忠倒是狠,干女儿说要就不要了。”太子低头,拿起一边的折子打开,这都半个月了还没半点动静,显然是放弃周承徽了。
“皇后娘娘那护着太子妃,这刘公公也不敢啊……”王全干笑了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已经伸了手,刘公公再不甘愿也只能放。再说了,毕竟太子妃的家世摆在那儿,再气也都只能忍着。
而且,刘进忠那没了一个周承徽,下个月宫中选秀,要几个周承徽有几周承徽。
太子不说话了,眉心狠拧了拧。
王全知道殿下有话说,站在原地没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殿下道:“你去寻个好些的院子,过段时日让人搬过去。”
殿下没说是谁,可王全多聪慧啊,立马就知晓了。
“是,奴才这就去。”他面上带着笑意,奴才随主,主子喜欢玉小主,他这个做奴才的也喜欢。想了想,王全不介意多为这位玉小主说几句好话:
“今日早上玉小主还怕吵醒了殿下。”
王全跟随殿下这么久,知道殿下喜欢听什么:“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将门给关上了,唯恐吵醒了殿下。”
太子没接话,只低下头的时候,眼眸中的神色到底还是软了一些。
王全话说到这儿了,再说只会适得其反,躬着身子弯腰准备出去,门才刚打开,身后又传来一道声响:“挑个安静的点的地方,玉昭训喜静。”
面上瞬间传来一阵笑意,王全眼睛一弯,笑得越发深了:“是,奴才一定给办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王公公这几日再寻院子,他倒是也没刻意瞒着,玉笙就当自己不知道,也没多问。
不知是不是被殿下训斥的原因,长信宫这几日要安静许多。周承徽很少叫唤了,哪怕是哭也比平日里声音小些。
忽然之间变得这么安静,说实话玉笙还有些不习惯。
但也没来得及让她细想,前院那儿就出了事。太子妃娘娘病倒了,自从那日从皇后娘娘的正阳宫出来,太子妃回来与殿下喝了顿酒。
之后,人就病了。
太医来了两三回,人还是没好。广阳殿平日里低调,如今太子妃这一病,倒是弄得东宫上下都有些慌。
“今日主子要去侍疾。”
一大早素嬷嬷就将人从床榻上拉了下来,太子妃生病不宜穿得太过鲜艳,素嬷嬷特意挑了一件藕粉色的裙子。
玉笙适合穿这些颜色,清雅又出彩。
“首饰之类的就不要再戴了。”玉笙取下两根簪子下来,上次殿下送的南珠她不敢戴,将太子妃送的簪子给带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投其所好,人家既然赏了,那便只得戴着。
素嬷嬷点了点头,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了才扶着玉笙出去。刚出门的时候,她没想到会碰到刘奉仪。
周承徽将人堵在门口,刘奉仪低着脑袋站在她面前,显得有几分怯懦。
这是周承徽生辰之后玉笙第一次见到人,周承徽比以往相比瘦了不少了,脸上也遮了个帕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其余的虽然都挡着,但不用看也知道这张脸毁了,玉笙的目光落在她额头的疤痕上,抓痕从额头开始一路往下,经过了眼睛直至下巴,划破了整张脸。
那些伤疤与痕迹,看得出来余下的半张脸有多可怕。
“叩见周承徽。”玉笙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这周承徽身子明显还没还好,倒是不知道出来干嘛。
玉笙行了个礼,就站了起来,倒是不在意周承徽会不会生气。
‘嗤’喉咙里滚了一声,带笑的眼睛里仿若一条毒蛇,目光黏腻又湿冷落在玉笙的脸上:“玉昭训这张脸,生得是越发娇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听得玉笙不舒服。
她垂下眼帘,却是没说话:“太子妃娘娘生病要妾身去侍疾,妾身这就先去了。”玉笙说完,抬脚就往前走。
她这么做,倒不是故意去激怒周承徽,而是周承徽如今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惧了。
果然,看着前方玉笙的背影,周承徽气得浑身颤抖,十指握拳,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自从她受伤后,殿下不来她这儿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一切与以往不一样了。
玉笙去了太子妃的广阳殿。
人才刚到门口,广阳宫门口就堵着不少人,但大多都没进去,就在门口等着。
玉笙往门口看了眼,门口站着的都是些地位低的,奉仪,还有她一样的昭训。至于几个承徽,良媛等都不在,看来,太子妃不是不见人,而是不见地位低的。
她眼神闪了闪,走到一边站着,太子妃生病她们过来露个脸就行了,心意到了就行,至于进不进去玉笙倒是当真不强求。
进去了还要赔笑脸,伺候人,当真不如在门口站着。
玉笙落得轻松,故意往旁边躲了躲,站到角落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知她要躲,丁香却是瞧见了,道:“请玉昭训进来吧,娘娘特意吩咐了,想跟您说说话。”四周的目光都看过来,玉笙不动神色的拧了拧眉心,笑着走了上去。
“娘娘身子不好,玉笙特意过来探望一下,还望没叨扰娘娘。”
丁香笑了笑,吩咐身后的宫女领着她进去,玉笙叹了口气,知晓这是非进去不可了。身后的汪昭训,胡昭训等人都在外站着,像是好奇为何就她能进去。
玉笙顶着火辣辣的目光,只能往里面走。
身后,周承徽也到了,她一来四周的人不自觉的往旁边散了散,不愿意挨着她。周承徽面上火辣,如何看不出她们眼睛里的厌恶?只能当作瞧不见拧着眉心往里面闯。
还没靠近门,丁香却出来伸出手将人拦住了。
“承微留步。”丁香皮笑肉不笑的行了个礼:“您不能进去。”
“为何。”周承徽往身后看了一眼,又看见前方的玉笙,手指着玉笙的背影:“她都能进去,凭什么我不行?”
“娘娘如今还在病中,周承徽面容恐怖,不宜进去。”周承徽毁了容,如今就是拔了爪子的老虎,不足为惧。
何况,若不是周承徽摘了主子的花,主子也不会这样。
丁香挺着胸,目光都懒得放在周承徽的身上:“周承徽还是离远些吧,免得冲撞了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周承徽气的浑身颤抖,下意识的就要举起手往丁香脸上扇。
丁香却是躲都不用躲,身后的小太监就将周承徽给拦住了:“这里可是广阳殿,周承徽要撒泼可要挑个好地方。”
外面,吵闹声传了进来,玉笙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跟着宫女的身后往内殿走。
屋外热闹,到了内殿倒是一点儿都听不见了。
玉笙越过屏风,低着头往里面走,屋内传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太子妃躺在床榻上,几日不见人消瘦了不少,唇色都有些惨白,瞧着像是真的病了。
她看了一眼,就不敢乱看,上前两步行了个礼:“妾身叩见太子妃娘娘。”
“起来吧。”太子妃躺在床榻上,声音有些虚弱,她冲着玉笙招了招手:“上前两步,过来。”玉笙小步走上前,就见太子妃亲亲热热的牵住她。
“玉昭训这张脸生得当真是好,难怪殿下最喜欢你。”
太子妃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转过身。玉笙这才看清楚,太子妃床榻边上,还有两个眼生的。
两个少女,一个穿着水蓝色的裙子,一个穿着粉色,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都是清秀。
只如今,这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都落在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心中有些无措,不知是个什么情况,面上却没露怯,挺直了腰杆让人瞧着,俏生生的倒也坦荡。
她脸生得好,艳丽无边倒是让人瞧了挪不开眼睛。
太子妃在一旁看着,眼中不动声色的冷了下来。
“这两个都是本宫府中的妹妹。”那日自殿下走后她就知道要出事,她没想到殿下会在门口,吓得她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
姑母太过于绝情,半点机会都不愿再给她。都没跟她商量,直接将这两人给送到东宫来了,明面上是侍疾,但背地里谁不知道。
想让这两个贱蹄子,勾搭殿下。
下个月的选秀,这俩人都要入东宫。
牙齿上下紧咬着,太子妃看着庶妹陆静姝的脸,有说不出的畅快。玉昭训这张脸,起码能镇一镇。
不过是个庶出的东西,也敢来抢她太子妃的位置。
第51章马钱子惊喜加更
“奴婢已经安顿好了,将静姝小姐与表小姐安排在了偏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香走上前,蹲在地上给太子妃捶着腿,太子妃头疼抬手捏了捏眉心,冷冷道:“姑母这回是来真的。”
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太子妃的面色冷得可怕。
陆府是皇后的娘家,陆静姝是是皇后的侄女,侄女看姑母乃是天经地义。哪怕是她将人弄到皇宫,眨眼又送到东宫来,外人瞧在眼中也无人挑的出一句错。
“姑母就是算准了我没办法。”
人都送到东宫来了,如今还能送出去不成?太子妃一想到这儿就头疼,她抬手死死地按着眉,紧到指尖都泛着白。
“如今来也来了,拘着她们不去见殿下就是了。”
丁香怕主子气坏了身子,小声儿的劝。太子妃头又开始疼了,揉着脑袋在软塌上顶了顶:“来都来了,本宫还能想法子不让人见不成?”
她就不相信,来的时候姑母没有和那两人说清楚。
只怕她们心里美着呢!
太子妃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揉着胸口呻吟,丁香在旁边瞧了眼,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
主子这脾气,要是与太子有什么私底下与太子说就是了,本是夫妻间的事,偏生闹的这样人尽皆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皇后娘娘插了手,主子又不情愿,可要她跟殿下好好聊,主子又不开口。
丁香跪下来垂着太子妃的腿,几次张口但都不敢说。
到底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本宫的东西注定只是本宫的东西。”太子妃躺在软塌上,面无表情的道,旁人别想肖想,她庶妹更是不行。
她嫌恶心。
如今她是陆家的嫡女,东宫的太子妃,怎么作陆家都会保全自己。
可若是她庶妹入了东宫,那这陆家的女儿可就不止她一个了。
若陆静姝再怀孕给殿下生个小皇子,她这个陆家嫡女,可远远没有嫡长皇子来的尊贵。
到时候为了皇子,她这太子妃的位置还不知究竟是谁的。
所以……太子妃颤抖着手,她绝对不能让她庶妹进东宫。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信宫
玉笙低头看着桌面上,那上面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可谓是多的晃眼。从太子妃的广阳宫出来后,太子妃又赏了她不少的东西。
“这些珠宝簪子都是内务府刚做出来的,倒是衬主子。”素嬷嬷瞧了一眼,面上都是笑意:“只不过太子妃的目的也太明显了些。”
从那两个女子盯着自己,玉笙就知道太子妃打的什么主意了。
“拿我挡刀,再给点好处罢了。”
玉笙抬手喝了口茶,下个月要选秀,太子妃不想让她那两个妹妹入东宫。人都送到东宫来了,自然是正阳宫的皇后娘娘做的。
这本不关她的事,太子妃偏要拿她来挡刀。
玉笙面色有些难看:“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太子妃那两个妹妹能勾住殿下算她的本事,若是勾不住使再多心机也无用。
只是她好端端的,不争不抢,太子妃却偏生要将她拉到水里来。
“挑些好的留着,其余的收起来吧。”这份礼还算是厚,太子妃既然利用了她,那这些东西玉笙拿着半点都不心虚。
她低头喝了口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风平浪静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了许久后,才猛然抬起头:“周承徽这几日怎么这么安分?”
冬青正摆着花瓶,听到之后手一哆嗦,差点儿摔到地上去。
素嬷嬷眯着脑袋琢磨着:“周承徽这几日是安分了好些。”
长信宫主殿
周承徽坐在椅子上正在用膳,不怪奴才们势力,自从周承徽容貌毁了之后,她每日的饭菜是一日不如一日。
宫女们伺候着夹菜,四菜一汤,也带着两盘荤腥。
若是以往周承徽瞧见了自然是要将桌子都给掀了,可今日却是面无表情。一口咬下去一大口白面馒头,周承徽面不改色的问:“让你找的东西,你可找到了?”
宫女本是在布菜,闻言手一抖,一大块的猪肉从筷子上掉了来。
从桌面上滚了滚,又砸到了地上,那宫女却哆嗦着,立马跪下:“寻……寻到了。”她边说,边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个香囊来。
周承徽接过之后,打开。
里面放着的是几颗青色的果子,大拇指大小,叫做马钱子。长信宫的小门那儿有一片竹林,那儿就长着几颗马钱子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徽虽没看过医书,但却知道这东西有毒。
小的时候她去庄子里玩,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她当时觉得好玩便摘了一兜子回来。伺候她的嬷嬷说这是果子,吃了几颗。
只吃了几颗,就开始头晕,呕吐,四肢僵硬,口吐白沫。
后来,人就没了。
周承徽那时候还小,一直不敢告诉别人,来东宫发现这马钱子也是偶然,如今她想弄死玉昭训,自然又想起了这个来。
“将这果子捣成汁,想法子弄到玉昭训每日的饭食中。”
周承徽一手捏破了马钱子,去了面纱的面上阴深深的令人害怕,小宫女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却只得哆嗦着磕头。
“是。”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晚,王全过来接玉笙去太子的书房。
太子妃这几日巴不得她霸占着殿下呢,玉笙去的毫无负担。殿下这几日去后院去的少,派着轿撵过来抬,她这儿还是头一个。
“殿下给小主选了个好地方,小主待会儿等惊喜吧。”
看来今日殿下心情不错,王全一路上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意,连带着玉笙心情也好了不少。
去了书房,殿下正坐在书案后。夜晚的风有些凉意,玉笙解了斗篷走上去,刚靠近手就被人捉住了。
“凉。”
殿下面无表情,玉笙倒是一笑,她大着胆子顺着殿下的腿就坐在了他膝上,太子皱着眉心看了她一眼,却到底没说什么。
“殿下这么急急忙忙的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她眨巴着眼睛,满是期待,刚王全在路上说了一路,玉笙猜也猜了。估计是给她寻了个好院子,让她从长信宫搬出去。
总算也是没白费她功夫,能摆脱周承徽了。
玉笙想到这里,面上的笑意越发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倒是知晓孤给了准备了好东西?”太子的眼神落在她那眼睛上,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好看。
他瞧了一眼,就撇向下面的王全。
“多嘴。”
王全吓了一跳,鼓鼓囊囊的肚子都跟着往下一缩,连忙讨绕的笑了笑,灵活的开门溜出去了。
“殿下放过王公公吧。”
玉笙眼睛一眨:“王公公可没告诉玉笙是什么,只是说殿下准备了个惊喜。”她如今胆子也大了些,变得有些粘人。
太子看着她抱住自己胳膊的手,有心想挣脱,刚使出几分力,又想到她隔着一道门小心翼翼说的那些话。
到底还是不忍。
“你那太吵闹,孤给你看了处院子,你瞧瞧喜不喜欢。”
说着,太子将桌面上的图纸拿给她瞧,许是怕她看不懂图纸上面都标记了,字体很是好看应当是太子的笔迹。
玉笙瞥了一眼,三进的院子,有些小,但却很是精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院子外面大,前面可以种上些果树,显得不那么空旷,中间有处空地还可以挖个小池塘出来。”玉笙很轻,坐在他腿上倒是也不挤。
太子便索性抱着她的腰让人坐得越发后了些。
他从背后揽着人,玉笙捧着部署图两人一同看。
“这院子后面也有一处竹林,挨的有些近,夏天还好,冬天肯定有些冷。”太子牵着她的手,指着她往后面看:“你若是喜欢就让人留着,不喜欢的话就让人砍了种别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是平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但光是从那语速中,玉笙却知晓他定然是高兴的。殿下一向不喜形于色,极少有这番情绪外露的时候。
玉笙垂下眼睛却没说话。
太子一下子说了许多,没见人回,倒是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捧着茶盏,他掩饰般的喝了一口茶,眉心却有些皱了起来:“你不喜欢?”玉笙立马歪着脑袋,看向他。
“我……”她抓着部署图的手收紧,手指在衣摆上抓了抓。这个动作她做的多了,一紧张就这样,太子这么细心,应当早就察觉了。
有些时候,紧张也是可以伪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故意支支吾吾的,没开口,前方,太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他费尽心思的为她盘算,倒是没算过人不知好歹。
“你……”不喜欢就算了。
还没说出口,却是见她怯生生的撩起眼帘,问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这……这离殿下这是不是很远啊?”她小心翼翼的,几乎算是用气音了。
黑白的眼睛里泛着光亮,满是忐忑。
“这儿我从未瞧见过。”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图,眼神分明是喜欢的,却是又硬生生的放了下来。
太子先是皱眉,随后一点点放了下来。眼睛在她身上试探了两下,问:“若是离的远呢?”
她抓着部署图的手又开始收紧了,有些不舍,却还是将那图纸给放在了桌面上:“若是离殿下离的太远,玉笙就不搬了。”
“为何?”拧着眉心:“刚刚你那样子可不像是不喜欢的。”
再说了:“周承徽那么吵闹,你在那院子里能睡个好觉?”
“也没事。”她不敢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了,双手搅和在一起:“周承徽这几日好多了。不怎么吵闹了。”
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她眼神闪烁着不敢看他,低头哼哧道:“若是搬出去了,离得太远,再……再见殿下一眼可就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是蚊子大小,雪白的一截脖子上,两只耳朵红的滴血。
太子低下头,看了许久。
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姑娘,不远。”
第52章沈清云“周……周承徽没了。”……
太子给她选的那个地方的确是不远,甚至还紧挨着书房。
玉笙昨晚是在书房住下的,陪着太子看了一夜折子。太子不睡,她就跟在旁边陪着。撑着脑袋在旁边小鸡啄米,殿下却没开口让她回去。
太子处理了一晚上公务,她就陪了一晚上。
从始至终他都没开口让她不要陪着,只一早上起来让她将部署图带回来,让她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标注下来,弄好了交给王全,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
“这院子奴才知道。”御膳房有眼力见,瞧见玉笙受宠,这几日拿膳也时常的孝敬些小东西来,有的时候是糕点,有的时候是饴糖。
今日又塞了一大碟子的金丝窝窝糖,这糕点难得,做起来十分的麻烦,不是得宠的主子,点名也要不到。但玉笙口味淡,向来不爱吃甜的,便让奴才们拿下去尝尝鲜。
素嬷嬷年纪大些,也就尝了一块。剩下的冬青,小元子等人在外殿拿着吃,热热闹闹的,连带着三七都下了软塌过来凑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如今身子好了不少,伤口也渐渐愈合了,拄着拐杖也能下床走动走动。
小元子捧着块金丝窝窝糖,一口下去舍不得咬大口,含了两口指着图纸道:“这地方偏,院子又不大,离着殿下的长乐宫可谓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所以常年无人居住。”
小太监的手细白细白的,因为自打入了长信宫就没干过重活,倒是生的好看:“但这里只是看着偏,少有人知道这离殿下的书房特别近,殿下的书房后有处竹林,若是在书房打个小门出来,绕个弯儿就到了。”
小门?
玉笙眼神闪了闪,殿下可没说这事。
素嬷嬷瞧着主子的面色,笑着捧来一盏茶:“奴婢看这院子倒是极好,虽是小了些,但也省了去了不少麻烦。”
玉笙低头喝茶,没说话。
这书房若是有个小门的话,岂止是好?说是费尽心思也不为过。
但太子却是一句都没提,甚至于在与她说完那句不远之后,就再也没跟她说过话。玉笙垂下去的眼睛闪了闪,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
茶盏里的茶都凉了,她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身侧,三七摸着糕点,又吃了一块,她向来嗜甜,自小又跟在玉笙身侧,玉笙不爱吃的糕点,果子都是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受了伤,冬青小元子等人都让着她。
玉笙瞧见她一个人都吃了快半碟子了,御膳房实诚,送来的东西回回都是满满当当,鸡蛋大的糕点足足十来块。
“你待会儿晚膳还要不要吃了。”
玉笙笑着看她,三七前段时日瘦了不少,最近又补回来了,一张脸眼见儿的都给吃圆润了。
“最后一块。”碟子里只剩三块了,三七求饶得看了她一眼,又仓鼠似的将糕点飞速的塞回嘴里。
“吃那么多甜的,看你待会儿牙不牙疼。”
玉笙本是笑着看她,却是不料自己一语成谶。晚膳的时候三七捂着肚子说不舒服,当时玉笙还没在意,等到了后半夜,照顾三七的宫女前来禀告,说是三七疼的不行,已经满地打滚了。
“到底怎么回事?”
玉笙这才察觉不对劲,赶忙披着衣裳去看望,三七在床榻上打着滚,浑身冒着虚汗。
“这样子不像是吃坏了,倒像是中毒。”
长信宫静悄悄的,此时可是半夜。寒风吹着门口的灯笼,玉笙心都凉了。这模样,谁都瞧的出来是中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太医。”
“之前给三七看病的那个太医今日不知当不当值。”
冬青连忙往外跑:“奴婢去太医院瞧瞧。”
人还没跑出去,玉笙就拉住了她:“走后门,不要让人察觉出来。”三七不过是个宫女,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赶尽杀绝?
这背后之人不用想害的也是她。
床榻上,三七捂着肚子已经疼的已经晕了过去。玉笙的心越发的冷,算上这次三七已经给她挡了两次刀了。
她跟着自己多年,但却是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好处,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她受苦。
玉笙手有些凉,素嬷嬷捧了杯茶盏上来放在她手中捂着:“主子别着急,三七姑娘定然会无事的。”
那太医来的倒是快,冬青走在后面气喘吁吁的。
来人一身藏蓝色的太医长袍,消瘦的身子跪在地上,让人瞧不出长相:“奴才叩见小主……”清润的嗓音传来,玉笙伸手打断他。
“劳烦太医过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云站起来,去看向床榻上,背对着身子,玉笙只看见那人格外的瘦弱。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烛火时不时一声‘噼啪’响。
许久过后,那人才转过身,露出一张瘦弱白皙的脸来,清隽的面上只看的出他那深邃的眉骨,跪在地上道:“小主,姑娘中了毒。”
玉笙掌心一瞬间掐紧,起身,床榻上,三七已经稳定住了,一只手插了十来根银针,烛火下面色惨白。
“此毒名为马钱子,应当是入口所致。从脉象上来看,这姑娘中毒已经有几日了,只不过之前是轻微的,今日多了些,一番累积这才有了反应。”
沈清云顿了顿,才道:“请小主仔细回想,这几日姑娘有入口过与旁人不同的。”
三七是大宫女,每日的饭菜与素嬷嬷冬青两人是一样的,她们两人没事,可唯独三七中了毒。
“小主每日都让人给三七熬上一碗汤补身子,是不是那些汤有问题?”冬青连忙问。
沈青云刚要去查看,桌子后面玉笙却是摇摇头:“不是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七不过是个宫女,有何深仇大恨要赶尽杀绝?这背后之人必然是冲着她来的。玉笙脑子里渐渐明朗:“是糕点。”
她的膳食一向是由太子的膳一同做的,旁人插不了手,只有这几日御膳房每日送的糕点。
玉笙一口没动,今日这碟金丝窝窝糖三七更是一个人就吃了一半。
“奴才那儿还有一块。”小元子赶紧回去,将那藏着的金丝窝窝糖给拿了过来,若是以往他就吃了,可今日他弟弟不当值,这金丝窝窝糖又太稀罕。
他一时舍不得吃,私下留了两块给弟弟。
这块是小宝子准备留到明日的。
有了糕点事情就简单多了,沈青云只需一尝就点头:“是糕点,这里面掺和了少量的马钱子的汁,使用者头晕、肚疼、口吐白沫。”
“严重者,会直接至死。”
沈青云医术不错,施针稳定了三七之后,又给素嬷嬷等人把了脉,其中素嬷嬷中毒最浅,冬青等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
“属下给各位开张药方,喝上几日也就没事了。”
玉笙坐在椅子上,强打起精神:“多谢太医了。”床榻上,三七面上没一丝血色,她中的毒更深些,已经催吐了两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人倒是稳定了不少。
“三七姑娘也无事,主子不必担心。”许是瞧出她的目光,那太医难得的多嘴了两句:“虽吃了些苦楚,但好在发现的及时。”
玉笙挪开目光,看向这位太医。
这才察觉这太医生的居然不错,只是,人太过于瘦了,腰间空出一大片。
她瞥开眼神,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他袖口上,太医服下露出里面的一截袖口,上面已经被摩擦出了毛边。
“多谢太医今日来这一趟。”玉笙知道,这太医就是上次冒死去慎刑司给太医看病的那位。她目光沉了沉,给身后的素嬷嬷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上前,给那太医塞了个荷包。
荷包沉甸甸的,拿着烫手,沈时清低头看着,前方,玉笙的眼神看过来,清凌凌的目光里没半点的瞧不起。
“多谢太医。”
对上他的目光,她认认真真又说了一次。
沈清云走出长信宫的门,脑中依旧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信宫
西偏殿这晚上上下下无人安睡,玉笙看着床榻上的人,桌面上的烛火已经暗了,素嬷嬷上前又捧了一盏新的来。
“主子是在想是谁下的毒?”
玉笙摇摇头:“我得罪的就那么两个,除了周承徽还能是谁?”至于汪昭训,怕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
“好在没有打草惊蛇,明日让小元子去跟着那送膳食的太监,一定将人揪出来。”周承徽既然敢下毒,那就是要鱼死网破了。
玉笙拼了命也不会留这个祸害,不然她日日夜夜只怕是无法入睡。
陪着三七一晚上,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人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吵醒了。
小元子跪在地上,面色惨白,手指着门口哆嗦着道:“周……周承徽没了。”
第53章不信是妾身妄想了,随便殿下查吧
周承徽无端端没了性命,这事半个时辰不到就在东宫传的沸沸扬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信宫中来了不少人,就连卧病在床的太子妃都来了。
“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她身后还跟着上次在广阳宫中见的那两个少女,玉笙看了一眼上前回话:“妾身不知。”
她也是今日早上才知道的,只比她们早半个时辰。
只是如今她还住在这长信宫,长信宫的主位没了,只能她出来。昨晚才知道是周承徽下的毒,今日周承徽就没了性命。
玉笙双手的指尖陷入肉中,这事怎么来的这么巧?
“今日一早,天还没亮周承徽的宫女发现的,妾身知道了立马让人禀报了娘娘。”那宫女胆子小的很,一直在哭喊,如今人吓得还没有回过神来。
太子妃面色有些白,生了一场病人消瘦了些,瞧了玉笙一眼,还是道:“行了,你先坐下吧。”
玉笙挨在绣墩上,指尖还在颤抖着。
东宫中的小主们来了不少,大多都在外面站着,几个胆子小的捂着唇,屋外时不时的传来呕吐声。
她瞥过眼神看了眼,刘奉仪就缩在角落里,捂着唇吐的撕心裂肺。
周承徽死的太凄惨,也怪不得她们会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徽是吊死的,一条白绫浑身赤裸,人弄下来的时候全身都是青紫。她那张脸还没好,上面疤痕累累,青紫着脸胀红着血液从脸上流下来,十分可怕。
玉笙低下头,指尖微凉,若是平日里周承徽如何死她都不会害怕,相反,她还会庆幸免得脏了自己的手。可偏生却是这样关键的时候。
马钱子的毒。
她昨日出才发现,今日一大早周承徽就出了事,哪里有怎么巧的事?
“殿下这个时候应当要下朝了。”太子妃喝了口茶,轻拧着眉心。
周承徽没了,对她而言倒是解决了一大麻烦。玉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别去想太多,侧过眼神晚太子妃那儿看了眼。
太子妃光是坐在那儿,就满是威仪,刚来之前长信宫中乱糟糟一片,太子妃一过来连忙下了三条命令,如今屋内安静的只有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呕吐声。
内殿中,周承徽的尸体被放了下来,人虽是早上发现的,尸体却早就僵了。
发现周承徽没了的那名宫女,吓得还在外面哭,口中喊着:“我们小主定然是被陷害的,我们小主不会自尽。”
是,玉笙捧着茶盏低下头,她也不相信杀周承徽会自杀。
殿下今日朝下早,倒是没一会儿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显然是一下朝就赶了过来,匆忙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身着秋香色的朝服,衣袍上掺了金线绣着的五爪龙段,腰带上镶着红宝石,下面坠着一枚羊脂白玉。
玄色的长靴大步跨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掺了几分寒霜。一下早朝就听说,周承徽了没了。长信宫中接连出事,周承徽被毁容的事刚平息,如今又没了性命。
“太医来了么?”
他一进来,屋里屋外就跪了一地,太子妃带头跪在了地上,膝盖磕了地殿下都没叫她起来。
她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过了会儿才道:“还在里面查看。”她仰起头来,一张脸面色有些苍白。
来的匆忙,太子低头咳嗽了两声,垂下去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才道:
“扶太子妃起来。”
王全跟在身后,立马下去,但手还没碰倒太子妃,她身后,陆静姝立马就上前了一步:“我来吧,劳烦公公了。”
开口的声音陌生,太子拧着眉心往下瞥了一眼,这才瞧见太子妃身后还跟着两位陌生的少女。陆静姝是太子妃的庶妹,一张脸生的清秀好看,刚来的时候急冲冲的,显然是没来得及特意打扮。
瞧见太子的眼神,脸上悄悄的红了,泛红着耳尖去扶人,姿态却忘记没放的优美一些,细腰微微扭了扭。
“长姐。”她声音放的极低,颤巍巍的却很甜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被她扶着坐回椅子上,瞅见她那双泛红的耳尖,脸都青了。贱东西,跟她生母一样就会使手段,当着她的面都敢勾搭殿下。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喉咙一阵翻滚,太子妃被恶心的不行,低头喝了一口茶,才将那恶心劲儿给压下去。
陆静姝站在太子妃身后,却是没察觉,她那双眼睛从太子进屋开始就盯着殿下不放。皇后娘娘说,要她讨的太子的喜欢。
选秀之后便会安排她入东宫,伺候殿下。
一张小脸微微红了红,这个念头只消一想,她便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这可是太子殿下。
这位陆小姐,玉笙的眼神从她那翻红的耳尖上挪开,太子妃这位庶妹,比起她长姐差的不是丁点半点。
那眼神就差露骨了。
屋内里传来一阵动静,没一会儿太医走了出来。
“奴才叩见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刚跪下来,就被人拦住了,太子坐在主位,板着脸的面上难看的紧:“人是自尽而亡?”
“回殿下,是自尽。”
玉笙刚松了一口气,却见那太医又道:“但周承徽的体内,却中了一种马钱子的毒。”
“人是窒息而亡,没有发现挣扎的痕迹。但马钱子的毒,也能致命。”一边毒发,一边上吊,两种死法,周承徽死的时候应当极其的痛苦。
太医顿了顿,这话没说出口。
下方,玉笙听见马钱子三个字,面色已经白了。
周承徽死的时候也中了马钱子?若是此时爆出有人给她下马钱子的毒,恰好又是周承徽的话,她刚好就是那个替死鬼了。
这背后若是有人,正好一举双杀。
周承徽给她下毒,她察觉,然后她因恨报仇杀了周承徽。因果关系多么完美?先弄死周承徽,然后她陪着周承徽入葬。
真厉害……玉笙垂下头,狠狠地掐住颤抖的指尖。
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昨日那碟金丝窝窝塘是故意的,因为珍贵,所以算准了她们会吃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珍贵,也算准了会有人留着。
那个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聪慧睿智的近乎可怕。
如今,她只能当做一切都不知晓,玉笙掐紧手心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果然,一听马钱子三个字,周承徽的宫女挣脱开身后的人,忽然冲了出来:“是玉昭训……”
宫女跪在地上,撕扯着大喊:“我们主子定然是玉昭训杀的。”长信宫中的宫女太监们都被侍卫给看管住了,那宫女挣脱侍卫跑的进来。
啪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她手指着玉笙的方向,信誓旦旦:“我们主子不会自杀,定然是玉昭训杀害的我们主子。”
被指着鼻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玉笙仰起头,露出一双迷茫的眼睛,她谁也没看,只将目光看向前方的殿下。
“不……不是我。”这个时候,她只有佯装无辜。
玉笙抬起头,一张脸吓得惨白,眼睛牢牢地盯着殿下看:“我没有。”她慌里慌张的解释,早已没了往日的平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求殿下信我。”
玉笙从椅子上站起,巴掌大的脸上显然是受了惊吓,漂亮的惹人怜惜。
她红着眼睛盯着太子,恰好,前方那抹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只那双眼睛清清冷冷的,让人瞧不出半点的情绪。
玉笙不用猜,就知道他不信。
“你继续说。”太子拧着眉,挪开看向她的目光,看向地上那宫女。
她早有准备,太子的目光一挪开,那巴掌大的脸上眼泪眼泪刷的一下,倏然往下。
那凉薄的余光扫了她一眼,玉笙唇瓣颤了颤:“殿下不信我。”她巴掌大的脸上眼圈通红,太子拧着眉心看过来,她却不看他了。
玉笙上前两步跪在了地上,身子往下磕了个头,哽咽的嗓音强忍镇定,却掩饰不住尾音发颤:“妾身没有这个本事,求娘娘明察。”
她在哀求太子妃,因为他不信她。
太子手往下摩挲着腰间的玉板子,目光克制不住的落在她消瘦的腰间。只是她从始至终低着头,再也不看自己了。
他忽而有些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让你继续说,如何说是玉昭训害了你们主子。”太子妃没管两人,掌心拍了一下桌面,满是威仪:“诬陷主子,可是死罪。”
“是玉昭训。”那宫女吓得毫无面色,半边身子抖动的如同筛糠。
周承徽若是自尽而亡,她们这些伺候的宫女太监谁也没有活路。宫中的女人自尽,这可是要牵连的大罪。
如今已经开了口,怀疑是玉昭训,只能咬着牙继续往下说:“肯定是玉昭训杀害了我们主子,然后伪装成的自尽。”
“这长信宫又不止只有玉昭训一人,你为何就笃定是她杀的?”太子妃倒是稀奇了,厉声问。
宫女被吓得浑身颤了颤,才喊道:“因为我们主子要玉昭训死……”
头哐哐磕在地上,那宫女一五一十的禀报:“我……们主子说是玉昭训晦气,自打她入了长信主子就没好日子过,如今还害的她脸被抓了,丢了良媛之位。”
“主子对玉昭训恨之入骨,让奴婢去找了马……马钱子来,放在玉昭训每日的饭菜中。”
地上,玉笙一瞬间抬起头,看向那宫女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
那宫女半边身子抖动的如同筛糠,说话却是十分快速,说到最后牙齿哆嗦着,拼命的撇清自己:“马钱子的毒下了几日,定然是玉昭训察觉了,这才反过来毒害的我们主子。”
“求太子饶了奴婢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主子毒害我?反过来又说我毒害的你们主子?”玉笙的身子颤了颤,纤细的腰肢如寒风中的杨柳。
“玉笙不是不祥之人,周承徽的脸是个意外,不是玉笙所害。”她磕着头,眼中血红一片,脸色都惨白了。
周承徽被狗咬一事无人比太子与太子妃更加清楚,那宫女既然提起,她自然要拿出来说。
俏生生的脸上满是泪,委屈的声音都在颤抖:“至于那宫女说的马钱子,妾身也不知,殿下若是不信,妾身坦坦荡荡任由殿下去查。”
太子坐在高位中,看着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前几日在书房中,她还一脸的娇羞满心满意的依偎在自己身侧,如今却是红着眼尾,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手指往桌面上敲了敲,他心中满是烦躁,一句不是不信还没开口。
地上,玉笙恰好抬起头:“殿下自然是不信的。”
她泛红的眼睛往他那儿瞥了一眼,眼中含着的泪珠打了个转,到底是忍住没有掉下来。
“是妾身妄想了,随便殿下查吧。”
第54章脸面那个男人,拉不下脸面,便逼着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出去。”那修长如玉的手指反扣着,敲了敲桌面。
安安静静的屋子里,那宫女被捂住了嘴,只有时不时的哽咽声。
两截玉骨似的手指,撞击着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太子那凉薄的目光往屋内看了一圈,又加了一句:“玉昭训留下。”
太子妃头一个回过神,她捂着唇扶着丁香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带头道:“是,妾身等这就回去。”
她向来是不敢忤逆殿下的,太子妃都起了身旁人自然是一刻都不敢多待,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儿的往外走。
只太子妃那庶妹陆静姝,脚步有些犹豫的迟疑了片刻,被丁香暗地里拽了下袖子,再不情愿也只能依依不舍的跟着转身。
在越过玉笙的时候,那双眼睛克制不住的对着玉笙狠狠瞪了一眼,里面满是嫉妒。
玉笙从始至终跪在地上,直至于王全最后出去,关上了门。
‘嘎吱’一声老旧的木头响,前方那始终坐得高高在上的人总算是低下了头,玄色的长靴落了地,他起身一步一步靠近她的面前。
随着由远而近的迦南香,玉笙的呼吸仿若都顿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白色的长袍靠近她的鼻尖,面前的人垂下眼帘,只瞧见她乌黑的发顶:“头抬起来。”清润的嗓音中含着平日里没有的冰冷。
玉笙心口一缩,只能听命。
她眼圈儿还是红的,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里还含着泪,要掉不掉的含在眼眶中。
“收回你的眼泪。”太子的眼睛落在她眼睛上,无端觉得刺眼。他拧着眉心撇开看向她的眼睛,往下又落在了她唇上。
他就让她在自己面前跪着,哪怕是他连说话都需得弯下腰,却依旧都不松口让人起来。温热的指尖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拧着眉心来回端详了两下:“什么叫做让孤随便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句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依旧是好脾气的,只那掐着的掌心没克制好力道,霸道又故意的在她脸颊上留出一道印子来。
玉笙疼到眉心都拧了拧,但看他毫无表情的眼神便也知晓人是真的生气了。
“殿下难道信我么?”
眼睛撩起,玉笙疼的皱眉却偏生还是要反问:“刚刚殿下那副样子,分明是不信的。”
“宫女说人是我杀的时候,殿下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我下毒的时候,殿下没朝我这儿看一眼。”
“如果这就是信的话……”还没说完,那掐住她下巴的手又收紧了些,虎口掐住她的下颚,太子底下头,对视着她的眼睛:
“我看是孤将你宠坏了。”
凉薄的一句话传来,他说着放松了力道,掐住她脸颊的手来回摆弄了一下,一点一点的松开她的脸。
“看你说的什么东西。”
他说完抬手整了整袖子,面无表情的从她身侧越过:“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坚定不移的信念?
摇头,太子只觉得这话好笑。
“真凭实据摆在人面前都有可能作假,你如今问我信还是不信?”他低头,看着玉笙:“之前看你还当你聪慧,倒是不想也是个愚蠢的。”
他面无表情,袖子一晃,月白色的长袍从她身侧略过,玉笙却趁机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摆。
“我信。”
修长如竹的身影停下来,他板着一张温润儒雅的脸的,对上她满是火焰的眼睛:“如果今日的事易地而处。是殿下被人诬陷,被陷害的话,只要殿下说一句不是你做的,玉笙便会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拽紧他衣袍的手用力,紧到指尖都褪了色,徒留一片惨白。
她仍然是跪在地上,仰起脖子,执着的对上他的眼睛:“所以不是这世上没有信任可言,而是我不值得殿下信任。”
一句话说完,她没再挽留,干净的放下他的衣摆。
太子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许久之后才继续往前走去。
——
告状的宫女没了性命。
以诬陷主子,陷害下毒等罪名被拖了下去,赏了五十大板。据说打到一半的时候人就受不住了,活生生的被打成了一滩烂肉。
周承徽的死暂且压了下来,太子下令让人包围了长信宫,亲自调查周承徽的死因。他前脚刚走,后脚满满一院子的人瞬间都消失了干净。
长信宫如今倒是当真成了不祥之地,她们脚步飞快的一秒钟都不想多留。
玉笙最后一个从周承徽的屋子里出来的,她亲眼看着周承徽是如何躺在床榻上却无一人照看,最后只有两个老太监过来抬尸。
“人都死了整整一日了,再不埋都要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徽生前那么体面的一个人,走的时候只匆匆换了件衣裳。跟奴才一样,被放在木板上被抬出门的。过台阶的时候,后面的那太监忽然绊了一下,周承徽青紫的手从白布下垂了下来。
玉笙瞧见她那袖口上的绣花,上面一大团的牡丹,金丝掺着银线绣成的,但这件衣裳玉笙很少看周承徽穿过。
“今日也是倒霉。”抬尸体的老太监捂着鼻子,嘴里骂了句晦气,十分嫌弃的将周承徽垂下来的手隔着白布拎了回去,盖了起来。
玉笙将目光从周承徽的身上挪开,也许一早开始就有人在布局了。
就像是周承徽的牡丹,分明不喜欢,可最后走的时候,连寿衣都绣着牡丹花,她只怕还喜滋滋的当做内务府的巴结。
背后藏的太深,她半点头绪都无,庆幸的是她算是躲过了一劫。玉笙跟在身后看着,直到周承徽的尸体被抬出长信宫。
“走吧。”
最后那一眼看了许久,她才慢慢往回走去。
在这东宫之中人的性命实在是太不值钱,她刚入宫的时候这位周承徽是如此的骄傲?谁又想的到死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凄惨。
因为死的蹊跷,一块白布盖在身上,丧礼都不会办。
“日后这长信宫再也不会吵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嬷嬷瞧出主子异样,安慰道:“周承徽说到底还是咎由自取,小主不必太过于感怀。”
玉笙摇摇头,轻笑了一声收回目光:“我这哪里是感怀?”
她又不是圣女,周承徽几次三番的对付她,死之前还下毒差点让她没了性命。这些不会因为周承徽死了就能全数抹去。
她对周承徽的死没有半分的可惜,甚至于还庆幸不用自己动手,她感慨的,不过是因为在周承徽身上看见了今后的宿命。
引以为戒。
风光都是一时的,小心谨慎才能长远。
——
周承徽走后没几天,太子下令说人是暴毙而亡。东宫之中果真没举行丧礼,说人拉到宫外给埋了。至于周承徽的死因,似乎也没人再过问了。
六月里雨水多,刚过月初就接连下了两场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笙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到快晌午的时候人才从床榻上起来。太子妃依旧在病中没好,这段时日便免去了她们的请安。
东宫之中上上下下有一半是纯良媛再管着。
“今日一大早,纯良媛那儿的宫女过来,说请主子过去打叶子牌。”冬青边说着,边捧来一大碗牛乳,大早上的喝上一杯,肌肤都跟着白了不少。
玉笙十分的臭美,哪怕不喜欢那腥味,依旧还是捏着鼻子喝了起来。
“明日让御膳房试试能不能加红枣一块煮。”玉笙赶紧转身喝了口茶将那股味给压下去:“这牛乳养肤是养肤,实在是受不了了。”
“让主子别喝,主子又不乐意。”冬青笑着看那空了的碗。主子可爱美着呢,听说这东西喝了皮肤白,每日一大碗一天都不拉。
“主子这脸瞧着是白了些。”
冬青眯着眼睛端详了一眼,玉笙立马拿起铜镜仔细的照了照:“好像是有些效果。”她不吃荤,那淡淡的牛乳味便显得格外地难闻。
这段时日她都是忍着,闭着眼睛喝下去的。
“这东西好。”坚持下来有效果,玉笙心里美滋滋的:“明日让御膳房多送一些,你们也喝喝。”
“奴才可不要。”冬青赶忙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桌子溜出去了。这味道她可受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眼睛转了转,又看向别处:“奴才也不爱喝。”素嬷嬷正在一旁收拾东西,低着脑袋头也不抬的婉拒。
新院子那儿已经修葺好了,这几日就可以搬,长信宫上下这几日都在收拾东西。
“纯良媛那儿打叶子牌,主子还没说去不去呢。”素嬷嬷瞧见主子趴在桌面上,头也不抬的道:“主子都躲纯良媛那儿躲了三回了。”
这花瓶主子喜欢,素嬷嬷挑出来放在一旁,等待会儿归纳:“主子好像不怎么喜欢去纯良媛那儿。”
“不去了。”玉笙歪在软塌上,下巴搁着桌子,她单手无意间把玩着个鎏金的小香球,一脸郁闷:“去了也没意思,干脆不去了。”
一大堆女人凑在一起打叶子牌,有什么好去的。
玉笙摇着鎏金小香球,晃荡了两下又觉得无趣,遍随手扔在一旁了。自打周承徽没了那日,她与殿下小吵了一架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太子。
太子每日依旧是上朝下朝,只是不来她这儿,也不叫她去书房。
东宫上下谁都知道她失宠了,如今连殿下面都瞧不见,去了纯良媛那儿也是被人看笑话。玉笙拧着眉心,扣了扣迎枕上的绣花儿。
“东西都整理好了……”玉笙抬头看着一屋子的东西,有些欣喜又有两分茫然。
新住处早就可以搬进去了,玉笙拖到今日还没搬是因为不知住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地方再小,也是处宫殿。两进两处的院子,比不得这长信宫大,但除了主殿外,偏房也可以住两位小主。
如今她是昭训,按照规矩制度,是万万住不得主殿的。
可要让她住在偏房?
玉笙咬了咬牙,她又如何甘心?不说旁的,就说那院子里的设计,摆设,花草树木,连带着座椅都是她喜爱的。
当初挑的可是按照主殿的部署图挑的,如今里面都置办好了,却是怂的不敢去住了。
扣了扣手指,玉笙想到前几日王全过来回话,姿态恭敬,面上满是笑意。只说,院子上下已经上下都翻了一遍,那里清凉如今夏日住过去正是舒服。
玉笙不是没有拐着弯儿的问过王全,只不过他嘴巴和河蚌似的,怎么问都不说。
问的多了,最多加上一句:“昭训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亲自来书房问殿下。”
老东西,心机深。
玉笙咬咬牙,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若还不知道殿下是故意的,只怕是白活了。
那个男人,拉不下脸面,便逼着自己主动去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5章孟雪瑶恒王殿下回京了
玉笙想的很好,小算盘啪啪响。
可千算万算,却是没料到纯良媛压根儿不肯让她躲。
晌午派人来了一趟,玉笙没去。刚用过晚膳纯良媛那儿又派了人过来。
“李良媛、李昭训等几个都在呢,就等玉昭训一人了。”纯良媛身侧的大宫女叫做春喜,一张脸生的圆嘟嘟的,十足的讨人喜欢。
此时面上带着笑意,举手投足更是恭恭敬敬。
没等玉笙拒绝,她那圆嘟嘟的脸上又露出两颗小虎牙:“我们小主可还说了,玉昭训要是再不过来,她可就要亲自过来请了。”
玉笙没法子,只能答应,纯良媛三番两次的派人过来请她,她若是再不过去,可就是太不给人脸面了。
“原是我不太会,怕扰了你们主子的兴致。”
玉笙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那宫女笑着道:“竟然纯姐姐非要我过去,那等我换一身衣裳,便跟着过去热闹热闹。”
主子吩咐的差事办好了,春喜十足地高兴,露着一颗小虎牙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等人走后,玉笙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这下子是非去不可了。”
玉笙揉着脑袋一脸头疼的坐梳妆台面前,身后,素嬷嬷一边伺候着她上妆,一边笑:“主子这应都应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玉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揉着眉心有些心累:“纯良媛这个人,有些太过于热情了些。”对着素嬷嬷看过来的眼神,玉笙咬了咬唇,道:
“我与她之前并不相识,她对我好的有些过了。”她一路走来都是小心谨慎的,并不熟悉这种没有目的示好。
素嬷嬷低头,就瞧见自家小主一脸的愁苦,低着头好不容易才憋住了没笑。她当这几日小主躲什么呢,纯良媛那儿请了三四回小主就是不去。
斜着给玉笙插了根金步摇,素嬷嬷不敢笑出声儿:“主子就当是单纯过去打叶子牌的。”
“也是,想再多的也是无用。”
——
可等到了纯良娣的临华殿,玉笙才发现太子妃那两个庶妹也在。太子妃自从上次生病,就关在宫中闭门不出。
眼瞧着再过几日就要选秀了,陆静姝自然在院子里待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姐果真如姑母所说,半点不受太子的宠爱,她入这东宫都快大半个月了,太子却一次都没去过她长姐那儿。
陆静姝一想到这里,心中有些高兴,却也有些心烦意乱。
长姐不受宠,她连见上太子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上次在长信宫中去的匆忙,她都没有打扮人就去了。
这几日长姐一直示意着让她回去,她一边点头,一边却又想着再见殿下一面。
寻了个长姐午睡的时候,便偷偷的溜到了纯良媛这儿,除了个闭门不出的赵良娣之外,这个纯良媛便是这东宫之中除了她长姐之外身份最尊贵的人了。
太子那儿她不敢去硬闯,也不知道太子在哪里,陆静姝便寻思着来纯良媛这儿碰碰运气。
只她手气不好,心思又不在上头,没一会儿就输了不少。
玉笙进来的时候,陆静姝刚好又输了,在这坐了一上午了她就没赢过,哪怕是不心疼银子,输了的滋味也不好受。
她将手中的牌放下来,面上掩饰不住难看的紧。
纯良媛作庄,撇了她那挂不住的脸一眼,嘴角微微扯了扯,当做没看见。
听见脚步声往门口看,这才看见玉笙来了,眼睛往下一眯,瞬间就乐了:“请你过来玩一趟,可当真是为难死本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招手,让玉笙走上前来:“这外面下着小雨,缩在屋子里你也不嫌难受。”一连串的话说下来,玉笙只能走上前。
“我这是不太会玩,怕扰了姐姐的兴。”玉笙走上前,笑着行了个礼,膝盖才刚弯下,手就被人牵住了。
纯良媛拉着她的手让她起身:“大家都是姐妹,玩着图个乐,输了赢了有什么要紧的。”她说着,拉着玉笙在她的位置上坐下。
玉笙身侧便是陆静姝,右手边是太子妃的表妹,孟雪瑶。
纯良媛依次给两人介绍,玉笙撇过头去看了一眼,对比起陆静姝,这位太子妃表妹生的才叫是貌美。
雪白的一张脸,瞧着就是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美人养眼,玉笙便多看了两眼。
两人起身玉笙行礼,按道理说玉笙出身自然比不得她们,可如今她是太子昭训,算来也是正五品,两人自然需得行礼。
陆静姝极为的不高兴,弯腰屈膝的时候飞一样的快,随随便便糊弄着就起身了。
“你来替我顶一定。”纯良媛一张张脸上满是笑意:“本宫这都坐了一上午了,刚好喝口茶歇一歇。”
玉笙说不会玩,倒不是真的不会,在入东宫之前,她们姐妹们玩的最多的便是这个。
只是她刚拿了不会玩当做说辞,前两局的时候便适当的开始放水。打了两圈便琢磨出来了,除了那位陆静姝之外,其余两个都会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让玉笙惊讶的还是李良媛,玉笙见过这李良媛几次,她都是一副瘦弱娇小,什么都惧怕的样子,但打起叶子牌来,却是十分得厉害。
几次下来,都是她赢,输的是她与陆静姝两个。
“玉昭训姐姐这么受宠,原来是因为脸生的好看。”刚一局陆静姝打了个平手,看着输了的玉笙得意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
她盯着玉笙的脸,歪着脑袋装作一脸的天真:“姐姐您说是不是?”太子殿下那日故意将人留下来,她当时心中就止不住的酸。
如今这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哪里还管不管的住规矩?这话就是在明晃晃的,暗示她蠢笨了。
“陆小姐这一声姐姐我可不敢当。”玉笙翻开手中的牌,她的牌面比陆静姝的大,自然而然的将陆静姝的牌给吃了。
重新放下一轮的牌,玉笙才冲着陆静姝笑道。
“陆小姐可是陆府的小姐,玉笙家世低微,可受不得你这一声姐姐。”
“再说了,玉笙是殿下的昭训,陆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叫我姐姐,未免太看轻了自己,若是旁人可是要误会。”她这话说的满是笑意,可却是让陆静姝气的咬牙。
她做梦都想入东宫,玉昭训这句话可是在暗示她不配呢。
陆静姝扯了扯嘴,对着玉笙那张脸恨不得扑上前去撕碎了她。剩下的后几圈,玉笙就没让着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局四个人,玉笙不争不抢,总是第二或者第三。既不用输银子,又稳稳当当的压在陆静姝的头顶。
气的陆静姝一下午面色青了青,又白了白,举着牌的手哆嗦着,一口气硬生生赌的她心口疼。
“好了好了。”纯良媛看了一下午的热闹,眼看着陆静姝桌子下的手都哆嗦了,这才不得不上前去打圆场。
“时候还早,大家吃些糕点歇一歇,歇一歇。”
宫女们立马捧上糕点来,陆静姝看着身侧的玉笙,那一脸无辜柔弱的表情,气的站起来将手中的牌甩在桌上。
打了一下午,输了她整整八百两。
陆府虽家族旺盛,却是清廉。她又是个庶女,虽是得宠但都是吃穿用度方面,体己的银两却是不多。这一下午,都快丢了她小金库的一半儿了。
气呼呼的喝了杯茶,陆静姝不仅心疼银子,她还气得心口疼,她又不傻,自然是知道玉昭训是故意的,一次两次是巧合。
可自从她说了她那句话后,玉昭训就没再让她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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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十日就是选秀了。”
纯良娣喝了口茶,夹了块糕点轻轻尝了尝味道,问身侧的孟雪瑶:“表小姐也是这次的选秀名单中吧。”
孟雪瑶瞧着有几分怯懦,站起来行了个礼,小声儿道:“是。”
对比起陆静姝家世高,这位孟雪瑶家世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她父亲是恒王身边的校尉,算是从五品。父亲常年跟着恒王殿下外出,一去西北多年没有回京。生母病故,在府中遭受继母刁难。
小小年纪吃尽了苦楚,后来是因为跟着陆老太太有些姻亲关系在,被陆老太太接回陆府将养在膝下,当了这么多年的表小姐。
“恒王殿下,那可是个杰出的人物。”陛下喜欢恒王,要谁有这个本事入了恒王府,也算是有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纯良媛将茶盏放下来,笑道:“你父亲此番跟着恒王殿下回京,应当不就能家中团员了。”孟雪瑶听到这里,面色才算是有些红了。
她低着头,羞的耳尖都泛起了绯色:“是的。”
快了……想到那人,那藏在袖子里的手哆嗦着。她很快就要见到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嗤’相比起她安奈不住的激动,前方,捧着茶盏的陆静姝却是嘴角里扯出一丝嗤笑来,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陆静姝才眼睛一转,洋洋得意道:
“你们不知道,恒王殿下昨日就回京了。”
孟雪瑶立马转过头,面上有些激动,颤抖着指尖掐了掐手:“你说什么?军队……军队还在路上啊。”
“那是大军,自然还没回京。”
陆静姝哼哧一声,满是得意:“恒王殿下是独自回京的,昨日就到了京城了。”这虽是宫中,但恒王殿下到底是外男,有些事情她们自然是不敢打听的。
而陆静姝也是无意间听见了皇后娘娘的聊天,这才知道些内幕,她看了四周一圈,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她很是享受:“恒王殿下此番去了扬州一趟,在扬州待了许久,等大军都快到了才回来。”
摇了摇头,看着孟雪瑶那张脸,她故意道:“不过这次选秀你也别想了,恒王殿下这次回来从西北带了个女子来,据说就放在他的军队之中随着大军一同入京的。”
“只怕是心有所属,这次选秀是选不出什么名堂了。”
恒王殿下既然已经到了京城,却是不宣扬,自然是要等着大军一同入京才会说出来。纯良媛看着梦雪瑶惨白的脸,赶紧出来阻止她说下去:
“行了,这话现在说说,出去之后可就不能说了。”
陆静姝撇了撇嘴,却也只好点头,这话姑母也嘱咐过她,恒王殿下已经回京的消息极少有人知道,不准她说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她是看着旁人不知道,争脸面才多嘴的,此时白着一张脸已经有些后悔了。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纯良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太子妃这个庶妹,未免太愚蠢了些。再聊下去怕是要出事,她赶紧挥手让人散了。
玉笙从头到尾低头不说话。
起身,纯良媛却又拦住了她:“殿下爱吃本宫这儿的酒酿圆子,劳烦妹妹回去的时候顺道帮我带一份送到殿下书房去。”
玉笙抬头,正看见纯良媛冲着她笑,她面色楞了楞,到底还是点了头:“是。”
第56章酒酿汤圆殿下只怕是不想见到我
临华殿离太子的书房不远,过去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反倒是长信宫离书房一南一北,若是要去,可要拐个不小的弯儿。
纯良媛这是故意的,谁看不出来?
陆静姝出了门口,还扭头狠狠的往身后的玉笙脸上瞪了一眼。狐媚子,就会勾搭太子殿下,那身段,那张脸,瞧着就是个不安分的。
玉笙脚一跨出门就瞧见台阶下陆静姝瞪过来的目光,她大概是不知道自己那张脸上面色有多难看,一双眼睛里都是怒火,快要将她给瞪穿了。
冬青从春喜手中接过食盒,玉笙目视前方,对上那双怒火腾腾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笑了笑,漂亮的一张笑起来比绽开的花还要勾人,对着身后道:“让娘娘放心,我一定会送到殿下手中的。”春喜在后面行礼恭送她。
陆静姝站在廊檐下,气的双目瞪大,眼眶泛红,连垂下去的手指都在哆嗦着。
玉笙从她身边越过,见她气的想动手却硬生生克制住的模样,心情没由来的一阵舒坦。
“她疯了吧。”
眼看着人走远了,陆静姝那口气才敢发出来,哆嗦着手指着前方,声音都喊得几乎劈了叉:“她是不是故意的,她是不是有病?”
陆静姝看着玉笙的背影,嫉妒的恨不得追上去:“什么东西,仗着一张脸巴着放,她要不要脸。”
两人还在了临华殿的门口,四周来来往往的都是宫女与小太监。
陆静姝气的喉咙都哆嗦了,声音喊得旁人都听得见。孟雪瑶已经察到边上有人再看着自己了,她白着一张脸强行忍着去劝她:
“你小声一些,奴才们都听见了。”
春喜站在门口,笑着看两人。
陆静姝被这一扯,咬着牙:“听见了又如何,我是主子还敢有奴才们笑话我不成?”话说的不在意,可到底还是咬着牙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雪瑶站在身侧,白着脸感受着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浑身都是不自在。
“走吧,若再不回,太子妃要醒了。”陆静姝甩开孟雪瑶拉住自己的手,狠狠地往前冲。长姐,长姐,长姐又如何?
当了太子妃依旧还是那么的虚伪,这么多天来可有给自己与太子造过一次机会?
陆静姝一想到长姐就想到她劝自己回去的样子,凭什么?她偏要在这东宫一直住下去。
抿着唇,她一个劲儿的往外冲,宫女奴才们都在后跟着唯恐她摔了。
留着孟雪瑶独自站在原地,看着前方陆静姝的背影出神,等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步步慢慢的跟上去。
陆静姝气喘吁吁的冲回广阳殿里,一路上帕子都快被她揉碎了。
她在东宫住了这么久,想想还是不甘心,可选秀就在这几日了,哪怕她不回府,体元殿也是要去的。
据说还要与旁的秀女们一起同吃同住,陆静姝双手捧着脑袋,烦的要死。
“长姐可醒了?”
她从软塌上下来,赤脚塞进绣花鞋:“长姐怕是还没吃药,我去陪长姐说话解解闷吧。”孟雪瑶刚进屋,还没坐下来歇一歇就被她牵着手拉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静姝向来风风火火,打帘的小太监跪在地上还没禀告,她小跑着已经冲了进去。孟雪瑶在身后跟着,冲着地上小声儿道:“起来吧。”
“长姐。”
太子妃正在喝药,听见声响眉心狠狠拧了拧:“放下吧。”陆静姝从后面冲了进来,差点儿撞翻丁香手中的药碗。
“三小姐,你可当心些。”
丁香将药碗给放下来,陆静姝瞥了一眼,懒得理会这奴才。
“长姐。”她前日还因为件小事闹了脾气,如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挤了过来:“长姐的身子还没好不成?”
陆静好懒得理会她,这人横竖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分明有这个本事气的旁人浑身颤抖,却偏生做无辜,眨眼就给忘了。
这般亲亲热热,拉着她手的模样,倒像是显得两人的感情有多好似的。
“去了纯良媛那儿?”
陆静姝也不在意她的冷淡,抱着她的手依旧是乐滋滋的:“是,去打了一下午叶子牌。”当然,她输的很惨,这句话自然是没说。
“纯良媛那儿倒是热闹,长姐您都病了,她还有心情玩乐呢。”撅了撅嘴:“殿下还将管理后宫的职权给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静姝仰头试探着看了眼,却不料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陆静好就看戏似儿的看着她告状。
“长……长姐。”陆静姝一直有些拿捏不住意思,试探着问:“长姐你不生气么?”
“纯良媛家世不错,又是与本宫一同入的东宫,地位资历都摆在那儿,本宫如今尚在病中,她管理宫中上下有何不妥?”
陆静姝翻了个白眼,目光里带着几分不屑。
有什么了不起的,纯良媛的家中早就已经败落,也就祖父那一辈拿的出手,比起她们陆家几辈子的根基在,又算的了什么?
然而这话她却不敢说,眼睛转了转又道:“她家世高又如何,不照样还要去笼络别人?”她嘴巴快,将纯良媛让玉笙去送酒酿圆子的事给说了。
“听说玉昭训的家世不高的。”陆静姝一定没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嘴巴噘起面五官都扭在了一起,眼中的嫉妒掩藏不住:“她凭什么啊?”
“就凭她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太子妃撇过眼睛,懒得再管她,另外一个从扬州带回来的刘奉仪可是到如今都还没侍寝。
对上陆静姝那嫉妒的通红的眼,太子妃再一次的敲打道:“你看她那张脸,还要再问么?”
陆静姝面上的表情一僵,仿若被人瞬间掐住了喉咙,红着一双眼睛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带着冬青往太子的书房走,以往她都是偷偷摸摸的,像这番光明正大的过去,是极少的。
冬青拎着食盒跟在身后,玉笙问:“昨日殿下是不是歇在的纯良媛那儿?”冬青一瞬间站住,眼睛瞪的浑圆。
“你这番看着我做什么?”
玉笙觉得好笑,冬青挠了挠脑袋,低着头:“是,昨日殿下是歇在了临华殿,还陪着纯良媛用了晚膳。”
“嬷嬷不让奴婢告诉您,怕小主伤心。”
玉笙摇摇头:“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府中如今人还不多,等选秀后,还不知给殿下赐多少人呢,她要是个个都伤心,日子不用过了。
她带着冬青走到书房,正是暑热,守门的太监缩着脑袋,像是睡着了。她都走的面前了,那小太监也没醒,站在书房门口转了转,玉笙又带着冬青回了头。
她手里拎着食盒,没法回去,夏日暑热她又不好在门口一直站着,便站在了书房旁的合欢树下。
这棵合欢树种来是给书房遮阳的,位置自然是立在书房的窗户门口,有些隐蔽,平日里极少有人注意。
殿下的书案是背对着这边,所以她站在这儿并不引人注意,但……若是有人在旁边研磨的话,抬眼就看的见。
玉笙站在树荫底下,来回度着步,故意低下头,侧身对着窗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案旁,王全正在给太子研磨,起身拿折子的时候余光一扫,立马就瞧见了:“殿下。”王全拿着折子的手顿了顿,示意殿下往外看。
太子转过身,窗外的合欢树下,那抹浅绿色的身影又消瘦了许多,不用看脸他就察觉出来外面是谁。
“是玉小主呢。”
王全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道。
往前弯着腰,将折子放在殿下面前,肥嘟嘟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外面天热。”王全眼尖儿的瞧见玉笙身后的宫女手中拿着食盒,试探着问:“奴才去叫玉小主进来?”
毛笔在折子上顿了顿,太子没说话。
王全一瞧见这样子,倒是笑着出去了。他打开门,一脚踹了一下那两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太监,肥嘟嘟的身子立马往树后面跑:“玉小主。”
主子吵架,奴才遭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日殿下虽不发火了,但王全却是觉得日子难熬,思来想去只怕就是这位玉小主有关了,撸了一脑门的汗:“您可总算来了,殿下就在里头呢。”
玉笙转过头,冲着王全笑了笑:“纯良媛的小厨房那做了些酒酿汤圆,说是殿下爱吃让我拿过来给殿下尝尝。”
“汤圆好,汤圆好。”
玉笙示意身后的冬青将食盒送上去,王全立马双手接过:“殿下就爱吃汤圆。”
肥嘟嘟的身子往旁边闪了闪,示意玉笙跟着他进去。
摇摇头,她垂下眼睛,侧身对着王全道:“殿下此时应当是在看折子,我就不进去打扰了。”王全捧着食盒的手一愣,看着她。
玉笙垂下去的眼睛有些红,又有些难受,绣花鞋在地上,赌气般的踢了踢裙摆:“再过一会儿就要用晚膳了,公公待会儿装的时候少盛一些。”
“七分满。”她两手比了个碗口的大小,“少装几颗汤圆,多些汤。”
王全一脸疑惑,玉笙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解释:“汤圆是糯米做的,吃多了不好克化,殿下又要时常熬夜看折子,怕晚上不舒服。”
她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点头。
玉笙松了口气,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嘱咐:“就说是纯良媛派人送来的,别说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王全有些着急,想将人拦住,“这有话您亲自跟殿下说啊,殿下就在里头呢。”
“不了。”玉笙低下头,摇了摇脑袋,头上的东珠簪子在耳侧边微微晃荡,那张脸白得晃眼:“殿下只怕是不想见到我,我就不进去打扰殿下的兴致了。”
可转身的时候她依旧还是没忍住,往书房那儿看了一眼,巴掌大的脸上白得如雪团子似的,从太子这个角度看过去,就见玉笙抬起头往书房这看来,隔着有些距离,瞧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但那双眼睛却是炙热又透亮。
哪怕隔着那么远,那双眼睛却如火焰一般,又如奋不顾身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的朝他扑来。
太子站在窗户那看着她,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任何别的神情,只无人看见的是,下垂着的指尖微微颤了颤。
只一眨眼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晚风吹来,头顶的合欢花落在玉笙的肩头,她才如同受惊的兔子,红着眼圈挪开了眼睛。
“求公公别说我来过。”垂下眼帘,眼中那炙热的光一点一点消退了,转身的时候神情是说不出的不舍与落寞。
王全顶着一脑门的汗回来了,食盒放在书案上,他躬着身子头埋在了地上:“玉……玉小主她,她不肯来。”
“刚她说的什么?”太子面色如常,只那双眼睛垂着,让人瞧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便将食盒打开,语速飞快的将刚玉昭训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走的时候玉小主还吩咐奴才,让奴才说是纯良媛那儿送来的,别……别说是她。”
舔着毛笔的手顿下来,太子猛然一用力,毛笔砸在砚台中,一团墨汁飞溅了出来。
王全立马跪下,桌面上,墨汁溅透了半张桌子,上面的折子也来不及幸免。王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才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起来。”
王全扶着书案起身,顺着太子的眼神去看食盒。
藏蓝色的太监服下,一双肥胖的大腿颤抖着,他强忍住哆嗦的手连忙去将食盒打开,里面装的着的是一大盅的酒酿汤圆。
王全拿了个小碗来,给殿下盛了一碗。
勺子撞在陶瓷碗上,传来一声叮当响,他送上去,还不忘道:“刚玉昭训特意嘱咐,说是待会儿要用晚膳,让奴才给主子您少盛一些。”
巴掌大的碗里只装了四颗白花花的汤圆,其余的大半碗的都是汤,太子看了一会儿,伸手接过。
拿起勺子舀了一颗,入口却是立马皱了起来。
汤圆都冷了,也变得绵软黏糊了。她在那棵合欢树下等着,也不知究竟站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
王全见殿下不动,一脸紧张。
却见太子收回眼神,垂下眼睑。一口一个,将那酒酿圆子都给吃了。
王全长大嘴巴,低头掩饰住一脸的震惊。青花瓷碗放了下来,太子起身,面无表情的接过湿帕擦了擦手。
从手指到手背,认真细致,一丝不漏。
湿帕扔回桌面上,留下一屋子的狼藉大步往外,王全脑门一跳,立马跟上去。
“殿……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玄色的长靴落在地上,面无表情扔下一句:“长信宫。”
第57章我怕了二更
玉笙回去之后,就让人去御膳房拿了些东西来。
“小主这是要做什么?”素嬷嬷听着又是糯米粉,又是红糖豆沙的:“去了一趟回来,这是做什么稀罕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捧起茶盏,接连喝了好几口茶。
刚在书房门口站的太久了,渴死她了。又灌了一口,玉笙放下茶盏垂下眼睛,道:“想学做汤圆。”
御膳房的奴才机灵,除却她要的之外,还额外送了不少东西来。
长信宫中没有小厨房,玉笙只能在屋子里做,酒酿汤圆玉笙是真的不会,她只会做几样小糕点。
令人惊讶的是,她院子里的小宝子居然会,小宝子是小元子的弟弟,身体不好,平日里重活累活玉笙都没让他做过。
此时瞧见主子在学做汤圆,红着一张包子脸,咬着唇说他会。
小宝子是真的会,被送入宫之前他家就是卖糖水汤圆的,一双手十分的巧。玉笙跟在他后面学,又是揉面,又是弄馅的。
太子走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正在熬汤圆。
守着那烧炭的小炉子,玉笙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好了么?”她坐在一边揉着面,眼睛却时不时的往小炉子上瞧。
太子本走到门口了,发现整个长信宫都没人,屋子里面一阵欢声笑语的,外面却没人守着。
他皱了皱眉,不太喜欢这样的没规矩,却没硬往里面闯,鬼使神差的走到窗户那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脑门突突的跳,看着殿下衣摆上的墨汁,还有如今站在窗户旁的人。他跟在殿下身侧多年,头一次看见殿下居然在偷听。
也算是活久见了。
王全刚靠过去,屋子里里才传来小声。素嬷嬷走到小炉子旁,盛了几颗汤圆出来:“主子怎么怎么着急?都问了五六回了。”
汤圆还没放下来,她便急的上手去接,素嬷嬷一时之间不察,竟被她捧了去。
滚烫的汤圆刚从小炉子盛出来的,连素嬷嬷都得隔着帕子捂着,就这么被她赤手捧了过去,烫得立马传来一声痛呼。
窗外,太子的身形跟着一顿。
“快。”一屋子的人全都吓了一跳,素嬷嬷更是冲上前:“快将碗给甩了。”
玉笙咬着牙,却是不肯,忍着十指钻心的疼,硬生生的忍了下来,等稳稳当当的放在桌面上,她才红着眼圈松开手,两手捂着耳朵。
“疼。”
素嬷嬷拿了湿帕来,皱着眉心看着她:“主子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玉笙一手被她用帕子捂着,另一只手却是不肯配合,固执的舀了一颗汤圆,吹了许久才敢送到嘴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咽下去后,她才道:“我就想尝尝这酒酿圆子是什么味。”
“主子这又是何必?”素嬷嬷皱着眉心看着她,将她两只手都按在湿帕子里:“这十指连心最疼了。”
“谁说不是呢。”
玉笙阖上眼帘,低头对着自己的指尖吹了吹:“我也疼。”
窗外,夜晚的风透着几分寒意,太子皱着眉心看着屋子里的人,忍了许久才没直接冲进去。
王全躲在身后,大气儿都不敢喘。
要他看,也就怪玉小主动心,明知这后院那么多女人呢,还一心一意扑在殿下身上。
这后宫中的女人,动了心的就是最可悲的。
袖子里的手颤了颤,太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冲着身后的人道:“你进去禀报一声。”王全眼睛一闪,立马上前。
屋子里的人听见声响,立马跳了起来:“将这些东西拿布盖着,快快送出去。”屋内一片缭乱,玉笙指挥着奴才赶紧动手。
“全都快些,别让人瞧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才们赶紧溜出去,玉笙坐在软塌上,有些心不在焉儿的等着。
太子故意往外走了一段路才又回的头,再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在门口的小太监禀告中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软塌上的人。
垂着脑袋,有些不安。
他敛下眉眼靠近,故意离的她远:“见了孤也不起来行礼?”软塌上的人这才像是愣住了,急急忙忙的起身对着他弯了弯膝盖。
“妾身叩见殿下。”
从他进屋开始,她就低着头没朝自己的脸上看过,太子眉心下意识的拧了拧,沉声问:“你这样,是故意要与孤生分了?”
那下弯的膝盖颤了颤,太子没叫起,她也不敢起来。
垂着眼帘看过去,他生的高,只瞧见她那一瞬间抿起来的唇,纤细的腰肢在烛火晃荡下,整个人如同迎着风的浮萍。
太子一直在等着,她抿了抿唇却是没回。
王全瞧见这动静,哪里还敢留下来?麻利着指挥着屋内的其余人跟着自己出去,人都出去了头皮还是一阵发麻。
门关上那一瞬间传来一丝细微的声响,太子的余光从背后收了回来,又面向了面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坐在软塌上,捧起茶盏,掀开之后摇头吹了吹浮沫:“说话。”
那面前的人这才直起身,玉笙站在他面前,小声道:“是殿下要跟玉笙生分的。”
那捧着茶盏的手一瞬间收紧,太子抬起头来眼神几乎是带着戾气,恶狠狠的。
“就为了周承徽的事?”
他不是个脾性好的人,面上生的再温润,衣着打扮的再儒雅,他抬起头,半眯着眼睛带着狠厉的时候,如同一头饿坏的狼,不相匹配的外表下,吓得人越发颤抖。
玉笙撇开头,不敢看他。
哪知这就一小小的举动,却是惹他几乎暴怒,起身从软塌上站起来,他拽进面前的手几乎是将人往怀中一扯。
掐着她那不安分的腰,将她的臀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腿上。
“说话,孤不爱看你这避而不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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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越来越靠近的双眼,刘奉仪被那冰冷的眼神活生生吓得一哆嗦,跪着的身子吓得往后一倒,整个人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我……”刘奉仪一听说周承徽三个字,吓得半边身子都在颤抖:“我……我不……”
“周承徽刚走,刘奉仪便出言不逊的确是该死。”纯良媛在背后跟着笑:“只是,要忏悔多久呢?一日两日的,只怕也没什么效果。”
玉笙就喜欢与聪明人说话,冰冷的眼中溢出几分笑意。
下弯的身子一瞬间直起,玉笙的脸上又浮出了那抹无辜的神情:“那就跪满一个月吧,聊表心意就行,刘奉仪身娇肉贵的,跪得久了只怕身子也不舒服。”
刘奉仪惨白着脸仰起头,不可置信的眼神对上玉笙眼中的笑:“那就有劳刘奉仪在这给周承徽忏悔了。”
“每日,午时,跪满两个时辰方可回去。”
——
未时一刻是大吉,玉笙踩着吉时的入住合欢殿。
王全今日跟着忙了一阵日,此时跪在地上行礼,面上满是讨喜:“恭玉承徽大喜。”合欢殿上上下下都是王全跟在身后忙活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有他坐镇,玉笙般的才如此的顺畅。
玉笙眼睛转了一圈,这院里虽她是第一次来,但的确是按照她的图纸来修改的,王全见她好奇,便弯腰带着她往里走了一圈。
“这前门种着的是一圈果树,春赏花,夏乘凉,秋收可吃果子。”他嘴巴利索,肥嘟嘟的脸上说起来极为地讨喜。
带着玉笙一路往里面转,这合欢殿在图纸上看得不大,位置还有些偏,但经过改造之后,从院子外面看只看见一圈的果树,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
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路往里,才瞧出里面的通体气派,四周种有各式花草,偶放有几处奇石,树荫错落之中设有一道拱门,最妙的是抄手游廊下面还挖了一处莲花池。
此时正是六月,莲花正开的时候,红色的锦鲤绕着半开的莲花游走,极为美妙。这景色美得可谓是让人走不动道来。
“这莲花可是殿下从宫外的玉汤泉中给您弄来的,一路快马加鞭地连着缸装着,唯恐坏了根活不了。”
王全站在一侧,可劲儿解释,身后三七扶着冬青的手,已经被这景色迷得走不动道儿了。
“玉小主您再往里瞧瞧。”王全弯下腰,示意她继续往前走,穿过抄手游廊才见到在深处的院子。
那精致的小院上,褐色匾额上刻矫若游龙的三个大字。
合欢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熟悉的字体,旁边还有太子的印章。王全见她停下来,这才对着玉笙道:“这字可……”还没说完,玉笙就打断了他。
从来时到现在,她那张漂亮的脸上,浮出了第一个笑。
对着头顶那牌匾,满是真心实意的欢喜:“是殿下的字。”王全在身后看着,默默地将一肚子的话咽了回去。
得……这屋里屋外费尽心思弄得跟苏州园林似的,这小主就只瞧见了这匾额。
屋外的布置已经是如此,屋内的摆设更是精妙绝伦。
往里走,地上铺着的是墨绿色的波丝地毯,门前一座汉白玉莲的发的香炉,花梨木鸟纹的落地罩,右侧边放着的是分彩八仙的软塌。
楠木刻丝的屏风,云纹海棠色香几、最里面的是一张金丝楠木的架子床。连素嬷嬷这个见多识广的瞧了都忍不住地咂舌。
这金丝楠木一两可值得千金,怎么就做成了这么一大张床来?只怕连太子妃那儿都没有,也太奢华了些。
玉笙眼神闪了闪,也有些无措:“这床……”她不过是个承徽,用这东西可不就逾越了?王全知晓她心中所想,弯着腰道:
“玉小主放心,这金丝楠木架子床是殿下特意嘱咐的,没人知道。”
顿了顿,他又道:“且走的是殿下的私库,小主您就放心用吧。”说完之后他磕头行礼,打了个千儿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立马示意素嬷嬷将准备好的银票送上去。
“今日有劳王公公辛苦了。”王全暗地里摸了一把,笑着接纳了,提点道:“今日恒王殿下回京,殿下要去参加家宴,晚上不一定会过来,小主不用等先睡便是。”
王全说完就走,等人消失之后,合欢殿上下才一阵喜气。
——
广阳殿中
太子妃坐在梳妆台前上妆换衣服,她歪头带着耳坠,铜镜中的人打扮得明艳俏丽,却掩盖不住那张脸生来的温和大方。
“人已经搬过去了?”
丁香在身后给她弄着发簪,闻言只点头:“是,已经搬到合欢殿里去了。”
“合欢殿。”铜镜中的人面无表情,只将耳环往里一戳,面上半分异样都没有:“未央宫,合欢殿。”
合欢殿是前朝未央宫的殿名。
而殿下所住的是长乐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吸了一口气,太子妃面无表情:“殿下对这位玉承徽,当真是上了心。”
“恩宠也不过一时。”丁香上前,笑着给她插了一根红宝石的步摇:“主子您才是太子妃,如今这宫中宴会哪一年不是您陪着殿下?”
“本宫倒是没多想。”太子妃那张脸,这才一点一点舒缓了下来:“不过是下一个周承徽罢了。”
漂亮的一张脸上又温柔如水起来:“不过玉承徽那张脸的确是值得。”丁香伺候着她带上簪,穿好衣裳。
等太子妃的吉服穿好,陆静好才有一丝奇怪的微妙感。
她扭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盛装之下的那张脸,没由来地浮出几分陌生:“本宫好像许久都没见过自己这副样子了。”
“今日是家宴。”丁香跪在地上给她整理着玉带:“今日是因为恒王殿下回京,上一次这番隆重还是过年呢。”
“对……”陆静好点了点头,那温柔如水的眉心一点点拧了起来:“恒王……本宫有多少年没见过他了……”
听见这声音,丁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惨白着脸跪在地上,道:“恒王殿下是您入东宫那年去的西北的,细算起来……”
“七年……”陆静好扭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入东宫,嫁给太子,已经七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0章不眠夜一更
六月初七,恒王殿下率领大军回京,从元德二十五年出京,到如今元德三十二年,历经七年。朝中上下朝野动荡,陛下大喜。
赐恒王府邸,银两,珠宝若干。
晋恒王殿下为恒亲王。
朝中选秀,举朝上下为恒王选妃。
太子从乾清宫中出来,天边已经是一望无际的晚霞,从汉白玉长阶上一路往下,王全带着轿撵停在乾清门的尽头候着。
“前头已经布置好了,只正阳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今晚就不来了。”
陛下恩宠,这几年来恒王生母淑贵妃在后宫可谓是盛宠,如今恒王回京,又晋封为恒亲王,母子两人在朝中的势力必定是如日中天。
今日家宴,皇后避其锋芒,倒也不算是意料之外。
太子阖上眼帘,起身坐在轿撵上神色无任何变化,骨节分明的手在腰间的佩玉上摩挲了片刻,随后来了句:“去广阳宫。”
王全颔首,并无半分意外,今日殿下是注定要去太子妃那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许久没来广阳宫了,轿撵落下来,门口那一大片的牡丹花已经谢了,只余下一大丛翠绿的叶子,是花是叶都是精心伺候着,一如往年。
太子跨着大步走过,面上神情不露声色。
经过外殿,打帘的宫女却将人领到偏殿。
不消一会儿,宫女捧来茶盏,放下的时候微微颤了颤,杯盖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太子那半阖着的眼帘掀开,漆黑的眼眸看过来,宫女颤抖着跪在地上。
“殿……殿下……娘娘还在换衣裳。”
晚上家宴,太子需携太子妃一同入宫,如今已到了申时三刻,太子妃却还在换衣裳。那下垂着的眼帘一瞬间闪了闪,眼眸之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紧接着,很快地又恢复了平静。
“无事。”他抬起头,面上的神情无任何变化,清隽的面上半张侧脸都隐在光里,如琢如玉,让那宫女一下子就看呆了眼睛。
殿下生得这番好,面如冠玉是真正的翩翩君子,深邃的五官更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宫女一时之间看痴了,随着那骨结分明的手指一路转挪到他那滚动的喉结上。精致的下巴绷得紧紧的,线条圆润有弧度。
殿下生的是这样的好看,为何太子妃就是不喜欢呢?宫女咬着牙,头一次觉得太子妃太不知情识趣,就殿下这样的人都不珍惜,来了几回都将殿下推之门外,实在是太子妃的过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她……宫女清秀的脸上有那么几分通红,若是她的话,定然不舍得给殿下看片刻的冷脸。
那修长如竹的手指执着茶盏放在桌面,月白色的华服夹着一丝迦南香,袖摆的一角无意间从那宫女的头顶滑过,起身的时候那宫女浑身上下都是羞红的。
“让殿下久等了。”
太子妃精心打扮一番走出来,温和端庄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快,通身娇媚华贵,彩绣辉煌。
头上戴着金丝八宝的如意金簪,绾着五凤红宝石珠钗。身着大红色太子妃吉服,衣料是用孔雀羽织成的,一匹可值万两。
太子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之后却是笑了:“太子妃今日打扮得倒是十分娇美。”
“多谢殿下。”陆静好弯腰行礼,只起身的时候眼神往后看了眼,落在身后那脸色羞红的宫女身上,但一眨眼就瞬间挪开。
“时辰不早了,宫宴快要开始。”太子边说,边转身朝前走去:“出发吧。”
他个子高,月白色的华服下一双腿生得更是长,可脚步却是不快。陆静好跟在身后,却始终与太子之间隔着半步的距离。
出了广阳宫的门,外头已经彻底暗沉下来,远处的天穹之上姹紫嫣红的晚霞与鸟雀一眼无边际,太子走在轿撵前站停,欲扶身后的太子妃。
陆静好却将手搭在宫女的胳膊上,漂亮的一张脸上勾出一抹温柔的笑来:“与殿下同坐,不合规矩,臣妾的轿撵已经让人备好,就不与殿下同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完,笑着看着太子。
“好。”那骨节分明的手收了回去,太子转身踏上轿撵。月白色的衣袍消失在明黄色的帷帐之中,陆静好站在外面,面上有片刻的难堪。
“走吧。”扶着宫女的手掐了掐,陆静好往后去寻自己的仪仗。
丁香看着前方领先抬走的轿撵,忍不住地劝说:“殿下今日都特意过来接您了,还在偏殿等了您那么久,娘娘怎么还要与殿下置气?”
何必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殿下脸面。
陆静好眼神微冷,面无表情:“你以为今日殿下过来真的等的是我么?”
他等的是太子妃,是陆家,是她背后的权势。
且……陆静好想到刚刚那一瞬间就立即收回去的手,殿下对待她,像是越来越没耐心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前院的消息瞒不住后院。
这事又是在太子妃的门前发生的,今日热闹人来人往的都是奴才。等消息传到合欢殿,外头已经一片漆黑,晚宴都散了。
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殿下与太子妃夫妻不和,指责成婚多年无子嗣。
“太子妃也太任性了些。”
冬青摇摇头,将手中的鎏金小玉兔给收了起来,忙活了一阵屋子里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归置好了,如今只余下一堆主子把玩的玩意儿。
几大箱笼都堆着,让主子查看,拿出来一件由着主子挑选。
喜欢就点头,擦干净了摆在巴宝阁上,不喜欢就放回箱笼里,登记上册收起来。
“鎏金小玉兔一件。”三七嘴里咬着毛笔头,在宝册上隆重地写上这几个字,她多灾多难,前段时间腿好不容易好,后又中了毒。
玉笙如今哪里还敢放人出去?只她今日搬了新屋子,自个高兴,非吵闹着不睡,要挤过来帮忙。
“太子妃的事岂非是我们能够议论的?”
玉笙往两人身上瞪了一眼,冬青脖子缩了缩,拿了个八宝玲珑球出来。她摇摇头,不喜欢,后者连忙放回箱笼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外面都传开了,太子妃嫁给殿下七年,一直无子嗣,无动静。”冬青倒是不怕,放低声音小声儿道:“陛下如今都封了恒王殿下为亲王了,不日之后就要选妃。”
太子无子,一直是东宫大痛,若不是太子身后站着皇后与陆家,这么些年来只怕熬不过去。
如今恒王殿下回京,又带有如此的殊荣,他若是再娶一个母族强盛的王妃,只怕与太子能相互抗衡了。
玉笙的手敲了敲桌面,有些疑惑:“这么多年,东宫之中就无一个有孕的?”
殿下去后院次数虽是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啊,而且除了她之外,殿下不是没去过旁人那儿,为何连着所有人都没个动静?
“没有。”素嬷嬷看着她,摇摇头。
这事本也是个迷,岂是她们这些奴才所能知晓的?
只是……想了想,素嬷嬷弯下腰,到底还是道:“只不过……去年赵良娣有一段时日身子不舒服,时常将自己关在院子里。”
“当时东宫上下有传闻说是赵良娣有了身孕。”
“然后呢?”玉笙仰起头,她入东宫都半年了,对这位赵良娣当真是听了不知多少遍,有说她美的,也有说她任性的,如今倒是又传出她有身孕的。
“后来……”素嬷嬷抿了抿唇,小声儿道:“后来周承徽无意间撞倒了赵良娣,之后赵良娣生了场大病,好了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撞了?”玉笙拧着眉:“小产?”
素嬷嬷像是知晓她要问什么,摇头:“不像,当时在御花园,就轻轻磕了一下没流血,后面殿下与太子妃都去了,也没传出赵良娣小产的消息。”
“嬷嬷,你这越是说,我越是乱套了。”
玉笙头疼地抚了抚额,今日这故事听得她不知头尾,没让她解了疑惑,倒是让她一肚子好奇了。
“小主就听听就是了,赵良娣如今将自己关在院子里吃斋念佛,好奇也无用。”素嬷嬷走到桌案边,捧了杯茶盏上前。
温热的茶盏送到玉笙的手上,就听素嬷嬷道:“只是如今上上下下的目光都放在东宫的子嗣上,主子若是怀孕……”
话还没说完,玉笙就摇摇头:“我……我还小呢……”
她是真的小,年前才及笄,而且,她倒是觉得这个时候有孕不好,所有人都看着,反倒是令人瞩目。
玉笙别过头,不去想这个。
素嬷嬷倒也跟着点头:“小主这个年纪,再过两年生是最好。”低头抿了抿口茶,素嬷嬷想了想,又道:“只是过段时日最好让太医过来瞧瞧,主子正是受宠的时候,若是不小心有了也好有个防备。”
玉笙捧着茶盏低下头:“再……再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一阵脚步响,小元子跑了进来,道:“殿下与太子妃回来。”只太子妃去了广阳殿,殿下去了书房。
“你说殿下今日没去陪太子妃?”玉笙皱着眉心,从海棠色的梨花木软塌上起身。
“没,殿下回了书房。”小元子摇摇头。
从晚宴回来必定是用了酒,玉笙手指搭在桌面上,道:“你去御膳房让人熬一碗小汤圆送去。”小元子听了,立马跪下磕头转身就走。
才两步,玉笙又将人叫住:“拿东西来,我亲自做,再用御膳房的名义给送过去。”
“小主。”素嬷嬷皱着眉心,有些不理解:“今晚殿下去太子妃那儿才是最好的。”殿下刚训斥了太子没子嗣,若是这个时候主子去争宠,只怕是适得其反。
“我知道。”
玉笙走到洗漱架旁,双手放在鎏金的莲纹铜盆中洗了洗手,她指尖还带着那日的烫伤,稍微一压指腹之间就传来一阵疼。
她却是面不改色,拿了浸了玫瑰香露的帕子擦了擦手。
“所以我才让御膳房的人送去,殿下会知道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门口
王全站在门口拧着眉,狠狠叹了口气。
屋子里刚吐了一通,里面阵阵的都是酒气,门窗都是开着的,却依旧泯灭不了那浓烈的味道。
王全站在门口,面上一片铁青:“醒酒汤呢?还没送上来?”小太监们捧着帕子,水盆进去伺候,片刻之后又端了出来。
“快些快些,殿下正难受着呢。”
王全在门口指挥得团团转,前院,丁香却送着醒酒汤来了:“殿下如何了?”丁香是太子妃身侧的贴身宫女,但碍着身份,依旧是要对王全弯腰行礼:
“娘娘说殿下今夜喝了不少酒,如今定然会难受,叫奴婢给送醒酒汤过来。”
丁香双手捧着食盒往前送,王全垂下眼帘瞥了一眼。笑了笑,到底还是接了过去:“多谢太子妃,殿下还好,无甚大事有劳娘娘关怀了。”
“殿下无事就好。”
丁香屈了屈膝盖,不敢抬头:“那奴婢就先回去伺候太子妃了。”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穿堂外,王全才皮笑肉不笑地冷嗤了一声。
他将手中的食盒扔给身后的小太监:“找个无人的地方,给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冷的脸对上前方那消失的背影,王全恨不得上前吐一口唾沫:“什么玩意儿?”刚晚宴,陛下训斥殿下无子嗣,这本该是常年老旧的问题了。
可今年,陆家却是将过错推脱在太子身上。
什么皇后娘娘也是陆家女,曾为陛下孕育了不止一个子嗣。什么东宫上下七年来却无一人有动静。
话里话外,倒是将过错推托在了殿下的身上。
王全是奴才,之前自然是敬着这太子妃娘娘,可如今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殿下,心脏突突的疼。板着脸要进去伺候,那垂花门后的合欢树下一道身形却闪了闪。
“谁在那儿?”
王全一声厉吼,那小太监身形一颤,倒是小心翼翼走了出来。
“王爷爷。”来人是熟悉的一张脸,专门伺候殿下的膳食的,王全脸色平缓下来,那小太监便将食盒送了上来。
“刚煮好的汤圆。”
狠狠皱着的眉心一松,王全立马就明了了,拎着食盒进去,太子吐了几遍,渐渐醒了。
“殿下,御膳房那送来的吃食,您多少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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