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1 / 2)

('太子听完,朝前的眼神到底还是收了回来。王全松了口气,弯下身子又道:“沈大人那儿传来消息,说是刺客开了口。”

那日,前来刺杀的刺客是陆家养的死士,都是无父无母也无根基之人。这样的人,完成任务之后,若是不能全身而退,一般都是服毒自尽。

那天晚上,刺客被放走,本就是计划之内。

一出了宫门,外面早就已经布置下了天罗地网。这么长时日来,那刺客一直被关押至大牢中,翘掉了毒牙,只等着他受不住后开口。

沈少卿面上瞧着文弱,但却是在那些莽荒之地待了十年之久,心思与手段与面相不符,颇为有些手段。

就算陆家养了那么多年的死士,如今都能被他撬开嘴。

太子那早就没了血色的唇色抿了抿,漆黑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暗色:“把消息透露给皇后。”

——

自从太子殿下被刺杀,陛下一怒之下,气晕过去两回。陛下一直派人在暗地里寻那日的刺客,只那么长时日来,却是一丝消息都没有。

消息传到正阳宫,本是件好事,皇后却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主子,如今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您该放宽心才是。”素嬷嬷上前,给皇后揉着太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知道,可却是一直放心不来。”皇后抬手捏了捏眉心,深吸了口气。太子一日还有一口命在,她这颗心就注定放不下来。

但到底是在身边养了多年的,这话也不好这么随意就说出口。

“静好如何?”

东宫注定要迎来一场动荡,她怕牵连到太子妃,一直借着自己生病为由将人困在了正阳宫。

“太子妃现在好着呢。”素嬷嬷想了想,又道:“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样健康,主子请放心。”这话说出来,皇后眼尾往下,瞬间笑了。

太子机关算尽,却到底还是逃不了美人关。这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

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终究还是差了一层。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既是太子的嫡长子,又流着陆家的血脉。

捧这个孩子当太子,再怎么也比太子来的更亲些。

“只是可惜了……”二十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费。皇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中的温度全部暗了下来。

秦嬷嬷知道,她大概是想到前太子了。拿着帕子的手掐紧,她深吸了口气后,道:“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亲,太子妃肚子了的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是。”皇后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隔了一层皮,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养不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该死!他该死,他们两个都该死!”皇后紧紧捏着手心,一双眼睛里全都是疯狂。

秦嬷嬷眼皮子开始疯狂的跳,她怕皇后越说越离谱,正琢磨着怎么上前阻止。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秦嬷嬷听见动静赶紧借口出去。

片刻之后,她回来了,只是脚步匆忙,还没走到皇后面前,就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怎么了?”秦嬷嬷那嘴唇哆嗦着,颤抖了几下,随后看着皇后的眼神,涩声道:“刺客被太子殿下的人抓住了。”

刺客是陆府养的死士,任务完成之后,若是人没回去一般都是默认暴毙的。

“活的?抓住了?”皇后猛然睁开眼睛,一张脸瞬间煞白。

秦嬷嬷点着头,语气晦涩:“是,说是这段时日一直关押在地牢中,只……只怕是都招了。”

刺客已经被带到了宫中,如今只怕要去见皇上了。秦嬷嬷的手止不住的开始发颤:“这会子陛下正在午睡,等他醒了,只怕就知道了。”

这么多年,陆家虽是受宠,但陛下却是一直防备着。古来帝王者,无疑不防备功高盖主之臣。陆家这么多年还没事,全靠在朝中根基深稳,二来皇后把持的好。

可要是她派人刺杀太子的事被陛下知道,顺藤摸瓜,这么多年的腌臜事,可就全部被牵扯出来了。

“可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后的眼神冰冷着,巨大的震惊过去之后,这些反倒没那么令她害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她派刺杀太子之后,整个事情就已经回不了头,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太子一死,这事无人知晓。可太子若是不死……不说她,整个陆家只怕都将被灭满门。

就如同,八年前的洛家。

她犯下的错,桩桩件件,都是杀头的死罪。只其中一条,都够她人头落地的。

“传话……”皇后的手颤抖着,她知道一开口就无法后悔,可刺杀太子之后,就已经没了余地,如今,是逼着她去逼供:“传话,让陆家做准备。”

等陛下知道,后面再查出来,陆家是个死。她争一争,大不了也是一死。

“陛下身子不好,难理朝政。东宫遇刺,太子殿下昏迷不醒。恒亲王又在江南,暂且回不来。”三桩势力,如今只剩下了禁军与巡防营。

禁军只听陛下的命令,但巡防营却是在沈家的手中。

陆府这么多年养的死士也足够一支军队了,若是能加上巡防营的支持,未必不能赢。

皇后紧掐着的手一松,紧接着又放开:“找个时机,悄悄儿让沈少卿来见本宫。”

——

“刺客已经送往乾清宫,陛下知道了消息,怒急攻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中,迦南香渐渐的燃着,沈少卿坐在窗台边,一手捧着茶盏,淡淡道:“陛下已经派人去查了,他那边的动静越大,皇后就越是着急。”

皇后如今的目光都在陛下身上,对太子这边倒是放松了些。想都这儿,沈少卿的眼神往前看去。

他正对面,太子从床榻上醒了,半披着件斗篷搭在身上,从面色来瞧,面上倒是有了些血色。沈少卿的眼神落在太子的脸上,目光流转了一会儿,才道:“殿下的脸色像是好多了。”

太子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他摇头,将脑子里的人影排了出去:“陆家可有答应皇后?”

“自是不得不答应。”刺客一送到陛下那儿,陆家就知道了消息,只如今在外宣称太子殿下还在昏迷,陛下不敢拿生母派人杀死亲儿的事暴露出来,引起皇室的丑闻。

但背地里,已经在查太子的身世。

陛下出手,后有太子无意泄露,拿到那些多年前的消息,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陆家若是当真出手,恰逢宫变。殿下若是刚好出手相救,这皇位可就是殿下的囊中之物了。”沈少卿说着,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

撩起眼睛,直视着太子。

他生的极为的好看,整个人是那种令人挪不开的俊朗。这样一个翩翩少年的贵公子形象,无人瞧的出,他吃了无数的苦,这才成就了今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为沈家庶子,十八岁被沈家扫地出门,不得已去沙场上历练。

当年,京都两大少年郎。

一是,宫中太子陈琅,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如同阶下玉兰。

二是,沈家庶出沈少卿,一支箫一壶酒,打马从长安街头走过。

两人都是真正的人中龙凤,翩翩少年郎令人挪不开眼。只不过,物是人非,如今的京都已经不是当年。

门口,传来声响,暗卫走进来,侧耳道:“皇后娘娘邀沈大人过去。”

最后一步了,沈少卿笑了笑,起身之时,忽而开口:“他当年只想做个好皇帝。”

正对面,太子却是笑了,他手指摸索着杯盏,细细把玩着。等对面的气息渐变之后,他才撩起眼帘。

两人目光对视,针锋相对。

太子才道:“陈琅是陈琅,孤是孤。”陈琅当年知晓自己不是亲生之后,选择留在皇后身边,最后才落的个如此下场。

但他不同,他本就不是温润儒雅的的性子,既是套了一层皮,那也不介意做的再心狠。陆家这颗毒瘤根基太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皇动不了,陈琅下不来狠手。

他不一样,他是狼,没心没肺,冷心冷情。大好的山河本就是天下的,是黎民百姓的,陆家占据太久,已经忘了主人。

隐忍多年,设下陷阱,如今就等着皇后动手,宫变一成。届时,他登基才名正言顺。

沈少卿看着他那熟悉的神情,如同在大殿之中瞧见帝王之时。他知道,如今的殿下,已经初具了帝王的影子,千方百计的计谋,无疑是登基之后,陆家成了陛下母族,地位只会越发的深稳。

为保天下之名,来个招釜底抽薪,实在是高。

沈少卿深吸一口气,起身弯腰行了个礼。

“那臣就预祝殿下,心想事成。”

“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217章宫变一娘娘,我们上当了

太子遇刺,尚在昏迷。正阳宫中却是爆出太子妃怀有身孕。正阳宫奴才们来禀,宣各府大臣女眷于正阳宫。

名曰为太子妃贺喜,又为太子殿下祈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欢殿中,素嬷嬷亲自上前,将传话的奴才给送出去。

转身回来之后,才委婉道:“皇后娘娘之前一直说生病,殿下受伤都这么长时间了,竟是一次都没来看过。”

这事本就稀奇,只要是长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段时日很是不太平。素嬷嬷拖到如今才问,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平日里,皇后娘娘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一直还算是不错。虽没传的母慈子孝,但外人说起来,殿下也是一向孝顺。

毕竟,这皇后娘娘就殿下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在乎的紧。

但这次,实在是有些暗潮汹涌。

太子殿下在东宫,却是莫名其妙的遭遇刺杀。回想那日在书房中的场景,如今想起来,太子就像是提前知道一样,疑点太多。

正阳宫也是整日里闭门不开,唯独就派了个秦嬷嬷来瞧了一回。殿下遇刺,病重这么长时日,皇后娘娘竟是连个脸面都不做。

“皇后就算是病得再重,亲生儿子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爬也要爬起来看一眼才是。”三七见玉笙不说话,嘀咕了一声。

玉笙下垂着的眉心拧了拧,她心中虽也觉得皇后娘娘此举过于的绝情。但嘴上还是道:“别乱说。”不管她想得如何,皇后娘娘终归不是她们能够编排的。

“殿下可真是可怜。”三七胆子大,见玉笙不说话,又嘀咕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才只是觉得殿下有些惨罢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说,这么长时日来竟是还没醒……”三七在一边唠唠叨叨,玉笙却是走了神。

她垂下头,发呆似地看着自己的手。

袖口下,右手手腕上似乎还隐隐的发烫。如白玉似的手腕处,隐约察觉到那股酥酥麻麻感。

如同那日里,太子殿下掐住她手腕时一样。

太子是装病,且不告诉外人所知。整个东宫知道这点的,除了王全之外,只怕也是极少有人知道。但却偏生,让她知晓了。

玉笙想到那日里,太子殿下的模样,猩红着一双眼睛,发狂的样子。

至今想起来,都是令人害怕的。

她咬紧牙,浑身颤了颤。另一只手却悄无声息的放在了自己心口处的位置。那儿的伤口已经快好了,如今再按下去只有细微的疼痛。

可每瞧见这伤口,玉笙脑子里就想到太子殿下那日的神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掐住自己下巴的样子,他那满是血色猩红的双眼,还有那嘴里咬牙切齿的话。

直接间接,意思都是说,她心里有他。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玉笙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如同太子所说。

她心中有太子殿下。

她有多大的胆子,敢去喜欢?

喜欢就有贪念,贪念就会产生私心。起了私心之后,那一切都将会不同了。至少,她是不会像平日里那样,笑脸盈盈的任由太子殿下,看他去别的女人屋子里,还无动于衷。

她不喜欢太子,更不能喜欢。

玉笙闭上眼睛,微微战栗的身子渐渐平静。搭在心口处的那只手也放了下来。

“主子。”

三七见玉笙许久不说话,上前一步,问:“明日,皇后娘娘要给太子妃举办宴席,主子您去吗?”三七边说着,眼神边往玉笙的肚子上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明她们主子也一样怀了殿下的孩子,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公平。太子妃娘娘风风光光的在大摆宴席,可她们主子却连怀着身孕都无人知道。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公,所有的好事都被太子妃占去了。

三七眼神看着自己,玉笙抬起手,也情不自禁地往自己肚子上抚了抚:“不去。”她摇着头,回道。

她总觉得,皇后与太子殿下之间存在着什么阴谋。

太子殿下分明是清醒的,可却又无故的装病。太子妃肚子里孩子最多也才两个月,正是不稳的时候。

这个点,皇后却是爆出太子妃有孕,又让大臣们的女眷们进宫。往里猜测一下,这里面的阴谋诡计令人害怕。

她拧了拧眉心,将手从肚子上放了下来:“这两日,让院子里的奴才们都小心谨慎,安分守己不要惹事。”

皇后与太子之间总归是有什么事的,玉笙只盼着,明日不管发生什么,她能平安度过。

——

“姑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阳宫中,太子妃挥开挡在她面前的人,往前冲:“姑母,让我见姑母一面。”自从搬到这正阳宫之后,姑母名为担心她,实则上已经将她给软禁了。

每日,都有人在边上守着。一举一动都在人眼皮子底下。

太子妃一想到这里,浑身就有些发颤。更害怕的是,皇后为了看住她,居然不让她出去。

“太子妃。”请嬷嬷站在她面前,那张枯老的一张脸上,神情不变:“娘娘让您好好养着,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应当小心才是。”

“狗奴才。”那不咸不淡的模样,气的太子妃死死咬着牙。她转过身,狠狠地瞪了秦嬷嬷一眼:“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过来对我指手画脚。”

殿下被刺客刺杀,病重在床榻之上。她只那一日去见过一眼,这么长时间来,连正阳宫的门都没出过。

“奴才是皇后娘娘的奴才。”秦嬷嬷被骂,面上的神情却是丝毫不变,她挥手让身后的宫女上前:“这是皇后娘娘让人给您做的衣裳,太子妃试试看合不合身,晚上为祝贺娘娘有孕是要穿的。”

大红色的太子妃吉服,上面绣着雍容华贵的牡丹。放在红漆托盘之中,优雅又透着一股贵气。

太子妃瞧着,却是红了眼睛。

她大步冲出去,伸出手拼命的撕扯着裙子:“什么东西,本宫不会过去。”太子在病中生死不明,姑母这个时候却将她囚禁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母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太子妃低头,看着裙摆上的牡丹花,整个人浑身上下开始发颤。这牡丹,是前太子喜爱的,当年,那人一袭白衣,打马在长街之上,虽是个男儿身,却犹如牡丹一般雍容华贵。

整个京都,无人不称赞太子殿下。

可八年前,太子私自下扬州,后脚,在东宫之中发现了做好的龙袍。陛下大怒,下令绞杀,这样一个犹如神仙下凡的人物这才就此陨落。

从此以后,正阳宫中再也无人敢提起牡丹二字。而她,因存着私心,在院子里年年都种上一些,但却又从不敢穿戴在身上。

这点微妙的心思,她与姑母之间心照不宣。可如今……太子妃抬起头,一双眼神之中满是惊慌害怕:“姑母到底是在筹划什么?”

“太子妃什么都不用管,照顾好肚子里的龙嗣就是。”秦嬷嬷垂下眼睛,道:“你只需知道,大好的日子还在后面,其余什么都不用管。”

秦嬷嬷的身影消失在她面前,太子妃才来得及吼上一句:“回来。”可那背影挺直修长,任凭她再如何吼,都没有再回头。

太子妃站在原地,浑身上下升起一股冷意。炎热的天气下,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秦嬷嬷回了正殿,屋内正透着一股龙涎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战战兢兢的:“那死士将陆家大小之事全部吐出,陛下气的吐血了一回,几次扬言说……说是要废后。”

最后两个字,小太监说的艰难,可正对面,皇后坐在椅子上,面容却是半分不变。

见人来了,挥手让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出去。秦嬷嬷垂眼瞟了一眼,问:“陛下还在昏睡?”

陛下因太子遇刺之事大动肝火,连着昏了两次。她堂堂皇后,宫中这么多年的根基在,要想知道陛下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容易。

“让人暗地里将药多添了两层,今晚定然是醒不了了。”皇后放下手中磐着的佛珠,走到一边的架子旁净了净手。

她穿着一件素衣,浑身上下只略施粉黛。这接近三十年来,她明事贤惠的名称已经刻在陛下的骨子里,可如今,还未寻到证据,陛下就迫不及待想要废后。

这么多年的恩情,如今比起来,却是一文不值。皇后闭上眼睛,里面,最后的半分温情都消失不见。

“静好还没想通?”秦嬷嬷在一旁站着,道:“太子妃估摸是猜到了,抵触得很。”顿了顿,她又道:“按照奴才说,那牡丹花的裙子就不该送,太子妃还怀着身孕若是动了胎气……”

“放心,她会想通的。”皇后净了手,低头看着铜盆中的自己,眉眼之间透着的还是温婉。这么多年,她伪装成另一个人,浅笑淡雅,眉目温柔。

三十多年来,一颦一笑都是学着旁人,如今,竟像是个面具,脱都脱不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眉眼一皱,眼中浮出一丝厌恶,指尖往下一点,平静的水面立马荡出波纹,水面上那张温婉的脸,跟着消失。

“让陆家死士全部出动,听后命令全部冲。”

“沈少卿带着巡防营,会埋伏于宫墙之外,倒时候里应外合……”

废后……皇后嘴角里扯出一丝冷笑,闭了闭眼,她才道:“旁人的,总归不如握在自己手里。”这么大的江山,做皇后,倒是不如做这江山的主人。

“砰”的一声,话音刚落,偏殿门口却是传来一道声响。秦嬷嬷头一个看过去,随即二话不说,立即走上前。

不过一会儿,她才拉着浑身瘫软的太子妃上前:“娘娘。”

皇后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来人。她还未开口,一脸惨白的太子妃却是抬起头,面上的神情像是在颤,整个人浑身的上下都在哆嗦着。

“姑……姑母。”太子妃想到在门外听到的那些,大热的天浑身上下涌起一阵寒冰:“这是谋逆啊,姑母。”

喉咙嘶吼着,许久之后太子妃才发出声儿来。

那双发呆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清明,哆嗦着上前抱着皇后的腿,哭着喊:“姑母……放弃吧,如今您都是皇后了,还不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太子总会醒的,再等几年之后,姑母就是太后,何必要犯下这番大罪呢姑母?”

“一个不小心,这就是杀头的死罪啊。”

对于她一字一句,言辞措措的恳求。皇后却是没丝毫松动,她只垂眼看着太子妃,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个陌生人。

太子妃似乎被那眼神给烫到了,她哆嗦着从地上起身。颤巍巍地像是要往外跑:“我……我要去告诉殿下,让他来劝您。”

“如今还没开始,一切都有重来的机会……”她边低着头,边浑身颤抖着往外跑,可人还没出内殿,身后,皇后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太子的伤是本宫派人刺杀的。”

太子妃那略微发颤的身子僵硬在原地。

对着那停下来的背影,垂着眉眼,太子妃又道:“太子不是本宫亲生,他已经知道了。”

“本宫杀母夺子,害死他的生母。太子早就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暗地里防备着本宫,防备着陆家。”

“今日,我若是不出手,明日,死的就是陆家满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看着那转过来,渐渐灰白下来的脸,不知为何,忽然笑了。

那张脸上,温婉与娴静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对着太子妃的脸,平静的双眼之中只带着笑,说出口的话却犹如从地狱之中传来的一样:“你的母亲、父兄、弟妹、陆家一百多口,都要死。”

“本宫不是皇后,你就更加成不了太子妃,你会从荣华富贵,跌落泥潭。”弯了弯唇,对上她惊惧的面容,她问:“这样,你还要去吗?”

对上那张脸,太子妃控制不住,从头顶到脚底升起一股寒冰。

可那脚,却仿若生了根,再也往前挪动不了半步。

申时三刻,天已经快黑了

各府的女眷都入了宫,皇后将宴会设在了正阳宫。平日里,正阳宫因是皇后的寝宫,极少有人能入殿。今日,宴席摆在这里,不少诰命夫人们觉得荣焉。

东宫后院的妃子们也来了不少,太子妃从最高出往下看。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只觉心中一片悲凉。

“静好,你不宜饮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侧,皇后却像是知晓她在想些什么,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身后的奴才道:“太子妃怀有身孕,将她桌面上的酒给撤下来,换成茶汤。”

身侧,伺候的小宫女立即上前,手忙脚乱的却不小心将酒水洒在太子妃的裙子上。

太子妃眉心皱了皱,想到什么,她又起身:“我去换一件衣裳来。”看着太子妃的背影,皇后举着茶盏,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空酒杯放下来,她偏了偏头。

身侧,秦嬷嬷往下腰,侧耳小声儿道:“宫门那儿的侍卫已经拿下,陆府的死士们已经入了皇宫。”

“沈少卿带着巡防营的侍卫已经埋伏起来,只等着皇后娘娘您一声令下,禁军就能全部拿下。”

正阳宫中全是大臣女眷,有这些人在手,禁军不敢轻举妄动。臣子们也不怕妥协,可……皇后的眼神往整座屋子里转了一圈,才道:

“玉良娣呢?”

秦嬷嬷一时没反应过来。

皇后拧着眉眼,又问了一句:“东宫那位颇受太子宠爱的那位玉良娣。”也是与洛太子妃生得一模一样那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是病了,没来。”秦嬷嬷实在是想不通。这么多人在,连着东宫的妃子们都来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是个玉良娣不在,又能如何?

难道,那区区一个玉良娣,就能足以比得上这些人不成?

“本宫心中还是不安。”皇后看着底下,朝中大臣们的命妇都在,她却越来越心慌。她转过头,对着秦嬷嬷道:“你去……”

陆家死士这个时候在攻打神武门,如今,只剩下了巡防营。

皇后掐了掐手心,道:“你让沈少卿带一队人马,将那玉良娣绑也给本宫绑来。”

秦嬷嬷跪在地上,立即出门。

合欢殿中

从下午开始,天就有些闷热,人被热气蒸的有些昏昏沉沉。玉笙还在打瞌睡时,一小太监却是跑了进来:

“殿下让奴才给主子您传话。”小太监跪在地上,瞧不见脸:“今日,谁来请娘娘,娘娘都不要出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外面,闷热的天开始传来雷鸣响,闪电一打,半边天似乎都亮了。

玉笙看着那小太监说完就往外走,想了想,让人将合欢殿的门给关了起来。她心下一直不安,刚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如今又被惊醒了。

摸了摸肚子,玉笙被这天闷的有些睡不着。

她派人去书房一趟,小元子很快就回来了。说是书房里关的严严实实的,不让人进去,连着王全公公都不在。

王全不在,那就是殿下也不在的意思了?

殿下装病这么久,今日又不装了?

天热得令人头晕,光是坐着,就已经闷出了一身的汗。玉笙想在院子里走走,可没两步,门口却是传来一阵声响。

“砰砰砰——”剧烈的撞击声不停,声响十分的瘆人。

玉笙扭过头,莲花池里的锦鲤惊的四处乱串。

素嬷嬷扶着玉笙的手往屋子里走:“娘……娘娘,有人在破门。”声音巨大,朱红色的门开始传来哐哐的声音。

没几下,眼看着那道门就要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才连忙扶着素嬷嬷的手往屋子里走:“让奴才们往里面躲,身上藏些银子。”殿下不在,所有人又去了皇后宫中。

除了她之外,如今都是筹码。

难怪,这段时日,太子妃一直住在正阳宫。

玉笙疑惑了太多时日,如今一想,竟是什么都连贯而通了。太子与皇后之间,只怕是到了兵刃相见的地步。

她冲进内殿,让人将所有门都关起来。

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一边抬手拉开自己的梳妆盒,乱世之中用的到的只有钱。梳妆台上放着满满的都是名贵首饰。

里面大多都是太子殿下送的,也有她上次重新入东宫,从恒亲王府抬来的嫁妆。

平日里,这些东西光是一件都价值连城,如今玉笙拿出来,却是眼也不眨:“你们都拿着,多拿一些。”

金簪玉镯,大拇指大小的东珠,婴儿拳大小的月明珠等等,凡是值钱的,玉笙让人不要钱地让人往外拿。她自个儿也塞了一些,又穿了件斗篷盖住了。

“若是被抓到,这些保不齐还能救你们一命。”大门终究是被破开了,紧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素嬷嬷等人手足无措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三七何时见过这场景,哆嗦着手一直在哭:“这……这是谁在造反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没说话,拼命让自己镇定,她借机将头上的一根银簪拔下来,收入了袖口中。

下一刻,殿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漆黑的夜里,灯火通明,一群侍卫们手中举着火把,印的那寒刀之上,阴深深的血迹格外的瘆人。

玉笙闻到那血腥味,忍不住的想吐。

她惨白着一张脸硬生生忍着,门口,皇后身边的秦嬷嬷站在前方。果然是皇后的人……玉笙的眼神又挪开,看向那群侍卫中间。

那日,在太子书房瞧见的人,如今正站在她面前。

沈少卿着着一身青衣,清雅至极的颜色上画着寥寥几步的雨后青竹。他站在廊檐之下,身姿是人群中一眼便瞧的见的挺拔,雅人深致。

炙热的火把印着那张脸,犹如玉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眼帘微微撩起,落在她脸上,嗓音淡淡:“玉良娣,皇后娘娘有请,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握住银簪的手一松,玉笙自知反抗不了,乖乖的走上前。

门口,尸体遍地,鲜血洒满了整个院子。十几个护卫倒在门口,玉笙瞧了脸都白了。这些人,她并不认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嬷嬷的眼神看了过去:“这该当是殿下派来保护娘娘的,只是可惜……”

沈家的巡防营堪比的上恒亲王手下的千军万马,太子殿下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区区这些护卫根本抵挡不过。

玉笙被压入了正阳宫的偏殿,而正阳宫的主殿已经被围的严严实实。陆家军队已经从神武门冲了进来,迅速的拿下了宫门。

陛下昏睡,禁军无人指挥。

正阳宫中那些命妇已经被囚,皇后娘娘在宫中度着步,心下越渐不安。这一切,顺利的有些诡异。

还没等想明白,她这不安的是什么,秦嬷嬷快步走了上前,道:“不好了,娘娘。”

“书房的门紧紧关着,太子殿下不在里面……”

话音刚落下,大殿忽然被人冲开。门外的侍卫冲进来,肩膀上还插着箭羽,跪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迹:

“禁军正逼近正阳宫。”侍卫抬起头,满脸都是血迹,声音发颤:“那领头之人坐在马上,奴……奴才们瞧的清清楚楚,是……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是受伤昏迷?时日不多?

秦嬷嬷一双眼猛然瞪大,她对上皇后发白的脸,嘴唇轻颤:“娘……娘娘,我们上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18章宫变二修中后部分修,建议重新看……

外面,电闪雷鸣。轰隆的雷响像是一声声战鼓。乌云密布之下,漆黑的夜晚,连零星的星子都瞧不见,整个天空笼罩着一片暗色。

只偶尔一道闪电落下,雷鸣声响,整个黑夜都亮了。

闪电之下,照耀出皇后娘娘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也照出正阳宫门口,倒在猩红血液之下,一具具尸体。

“娘……娘娘。”

闪电在那一瞬间过去,紧接着下一刻就是雷鸣声响。大军压下,周遭的杀戮声逼入正阳宫。陆家的死士压了上来,紧接着却是被一波又一波的禁军给强行逼退。

“娘娘,太子假装被刺,实则暗地里设下天罗地网。”这宫中的禁军也才几千人而已,陆家死士在之前就已经控制住了神武门,禁军大部分已经被压制住了。

如今又哪里来的那么多人?

秦嬷嬷看向门口,黑压压的大军之中,陆家的死士们早已死伤一片:“太……太子只怕是早有筹谋。”刀光血影之下,浓厚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皇后哆嗦着闭上眼睛,整张脸,面上神情灰白。

秦嬷嬷一直在旁边劝:“娘娘,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可千万不要倒下啊!”话音落下来,身后偏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姑母!”太子妃从宴席上冲了出来:“姑母,停手吧,再不停下去,都要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的手指着前方,月色之下,那领头的人又中了一箭,身子一晃,倒了下去,瞬间就涌进人海中:“那……那是我兄长。”

太子妃看着前方,颤抖着的身子一步步往后退:“我爹,叔父,兄长……”

“陆家的儿郎都在这儿了,再等下去都会死的,姑母!”

“你以为本宫想?”沉默了许久之后,皇后忽然爆发:“谋逆之罪已犯,刺杀太子的命令已下,本宫今日就算是不反抗,从此以后也只是个任人摆弄的鱼肉。”

“陆家根基这么深,几辈子的荣华富贵,绝对不会低头。”皇后推开面前的人,大步朝前走去。背后,一道道厮杀声,还有人接二连三的倒下。

皇后从八宝匣子中拿出皇后宝印,冲出正阳宫,站在大殿之下。

她冷眼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影,看着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在她眼皮子底下倒下。侍卫们不知她会冲出来,立马将人护住。

电闪雷鸣之间,那张脸像是朦上了一层雾色,冰冷又吓人,瞧不出面上的任何神情:“传本宫懿旨下去,太子谋逆,为夺皇位弑杀生母。”

“东宫禁军,叛逆等人,一律杀无赦!”

侍卫们听见声响,操起刀剑就往前冲。跟在后面冲过来的太子妃听见,吓得腿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电闪雷鸣之间,下起了雨雾,太子妃仰起头半张脸都被打的湿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母,收手吧。”

她死死抱着皇后的腿恳求:“我……我去求殿下,让殿下饶您一命。”

“收手吧,不然陆家就真的完。”

“你以为现在还能收的住?”皇后冷笑着,弯下腰一把掐住太子妃的脸。皇后的朝冠微微晃荡,印在她那张脸上,明艳又尊荣。

“太子才宠了你几日,你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皇后站在雨下,面上的笑意十分瘆人:“他这八年来,一直在利用你,怀疑你,防备你,你还敢跟他求情。”

“你对与他而言,只不过是陆家女这身份而已,他真正喜欢的,在意的,另有其人。”

“我知道。”太子妃抱着皇后的腿,雨下的太大,她仰起头几乎睁不开眼;“我知道太子喜欢的不是我。”

她跟了太子殿下八年,他喜欢谁,不喜欢谁,又如何能瞒得住她的眼睛?

皇后那冰冷又绝情的话,犹如一把刀。毫不留情的一刀刀刺入太子妃的心口:“那本宫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本宫为何要刺杀他。”

红唇扬起,皇后的声音随着雷鸣之声砸入太子妃的心口中:“你宫中的那位玉良娣,是八年前洛家的遗孤……”

“笑话!”皇后紧紧咬着牙,里面的恨意咬牙切齿:“半年前就该死绝了的人,如今居然还有个孽障在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了一个假的还不够,如今居然还有一个真的。”皇后每每想到这儿,都恨不得毁天灭地。她看着太子妃:“本宫与洛家之间的关系,应当无人比你知晓才是。”

“姑……姑母。”太子妃仰起头,整个人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翻滚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来:“姑……姑母与洛家,不……不共戴天。”

“洛家当年陷害本宫,诱惑我儿。”皇后面上全然都是疯狂:“若不是他们,我的孩儿,我的孩儿怎么会死?”

“姑母!”眼看着皇后面上都疯狂了,太子妃跪在地上淋的浑身湿透,冰冷的手伸出去拽住她的衣摆:“姑母你清醒一点。”

可皇后就像是失了疯,大笑着颤抖不止:“可太子那个愚蠢的,不顾本宫,不顾他的兄长是如何惨死。”

“知晓本宫察觉那个女人的身份之后,就开始逼本宫退位。”

“他隐忍多年,本该有万全之策,如今这番冒险与本宫争夺,你可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太子妃面色惨白,只觉得皇后的话像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往她心口上扎着。

接下来的话她根本不想听,可皇后的话还是往她喉咙里钻:“他生怕本宫伤了那个女人一分一毫。”

大雨之下,太子妃僵硬着的身子开始接连颤抖,那句话像是要了她半条命,跪在地上都忍不住,脱了力似的往地上一倒。

“没用的东西。”皇后冷眼看着,“将太子妃拖下去。

前方,陆家的死士们已经涌入皇宫,围绕在正阳宫的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的眉心渐渐皱起,道:“让沈少卿带巡防营的人前来援助。”侍卫点头,刚领命下去。

皇后皱着的眉心又拧了起来:“玉良娣呢?”她眯着眼睛,看着战马之上的太子:“去将玉良娣给本宫压来。”

太子既然这番在意那位玉良娣,只要她在手,就不怕太子不投降。

——

玉笙被困在了一间密室中。

那前来压制她的沈少卿倒是坐在前方喝着茶。他这个人,浑身都透着疏离感。但因着那张令人难以挪开的脸,却是一举一动都透着股赏心悦目。

屋子里就她们两人,玉笙初来的那股紧张感,逐渐消失了。

她浑身上下都完好无损的,这人入了屋子倒是恭敬有礼,没有捆绑她。只……这人不是太子的人,又为何听了皇后的命令?

时不时地眼神看过来,沈少卿无奈地抬起头。他将手中沏好的茶递过去,道:“娘娘坐下歇会吧,今晚只怕是不得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外面下着雨,浑身都透着冷。玉笙看了看放在她面前的茶盏,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

掌心之中一片温暖,她闻着茶香,看着沈少卿的脸:“沈大人瞧着像是有些熟悉。”之前几次都是隔着很远瞟了一眼。

今日这面对面一瞧,这才瞧出些许的不对劲来。

这位赫赫有名的沈大人,生的却是与永昌侯的世子颇为的相似。不……不仅是相似了,除了年岁上差些,两人这张脸起码像了足足八分。

姜玉堂她之前见过两面,年轻气盛的状元郎,光风霁月。

因着沈清云,玉笙对这位姜世子倒是好奇,但在太子口中听闻,这位是个疯的。不管不顾,疯的要命,强行将沈清云困在自己身边。

故而玉笙对姜玉堂印象不好。但要说起那张脸,倒也实在是挑不出一丝错来。

可……玉笙的目光落在沈少卿的脸上。想到沈清云,没忍住:“大人可认得一个叫做沈清云的太医?”

正对面,沈少卿那张脸抬起,眼帘之下倒是有那么一丝异样。

玉笙瞧不懂,她又道:“与大人同姓,清是……”

倒是许久之后,沈少卿才开口:“吸清云之流瑕兮,饮若木之露英。家母再给微臣取名字时,曾给微臣留下云清二字。”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沈清云?沈云清?

玉笙还没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沈清云还当真是胆子大,她不会是把堂堂的永昌侯的世子当做替身了吧?想到这个可能,玉笙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心疼她,还是可怜姜玉堂了。

沈少卿抬手,淡青色的袖口落在了棋盘上,又给玉笙沏了杯茶:“娘娘不怕微臣了?”刚在合欢殿的门口,她那个模样可是很惧怕的。

“这么长时间来,大人对我没半分伤害,我自是不会相信,大人会忽然动手。”

“就凭这个?”沈少卿一笑,这人生得好,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

玉笙瞧着这张脸,觉得这沈清云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人无论是从相貌,还是气质,都是一等一的。

与太子殿下站在一起,都足以争辉。

也难怪那气质脱俗的沈太医会这样念念不忘了。

“自是不止。”玉笙道:“我之前见过大人从太子殿下的书房出来。”

“太子遇刺,对外说是危在旦夕,谁也不见。但却偏生只见了大人。太子殿下这番谨慎小心的性子,除了大人是殿下心腹这一条,玉笙实在是难以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那人的目光一直看着。过了会沈少卿才摇着头,吐出两个字:“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入京都之前就听说过娘娘,说是太子殿下十分宠爱。”

太子后宅之事被人闲谈,玉笙眉心皱了皱,颇有些不悦。正对面,沈少卿的目光却还是落在她脸上:“娘娘如今已是良娣,可有想过日后?”

“日后什么?”

他轻抿了一口茶,直言不讳:“日后可会当皇后。”

玉笙被他那大胆的言语给吓到了,纵然她知晓从今日之后,这宫中即将大改。但一切还未结束:“你如何就这番笃定?”

沈少卿的眼神从玉笙的脸上挪开:“看样子,娘娘是想过的。”他目光落在窗棂上,透过那乌云玉与狂风笼下的重重阴影。

“太子今日一战,对帝王之位是势在必得。陆家谋逆,太子妃自然登不上一宫之主的位置,后位空缺。”

他举起手,茶盏在手心之中把玩着:“整个东宫之中,娘娘的地位最高,也最受殿下宠爱,若说皇后人选,头一个自然是娘娘才是。”

玉笙看着他句句分析,却是莞尔一笑。她看着烛火下的人,下垂着的眼帘下投出一道浓墨阴影:“那既然如此,大人为何不想我当上后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少卿的面色与语气瞒不住人,他提起此事的目的,就是不想让玉笙去抢皇后位置。

“臣听闻,娘娘不是真心对待太子殿下。”

玉笙眼神往里一缩,袖子里的手无意识的缩紧了。

后宅那些秘事,这位沈大人谈论起来,倒是丝毫都不避讳:“再者,娘娘的身份是洛家的遗孤,八年前洛家已经被灭,再也没了半点根基,若说当个宠妃一辈子荣华富贵自然不错。”

“可一宫之主,管理后宫,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母族,早晚也会被覆灭。”在后宫中生存,无异于在战场上对上千军万马。

“日后,后宫三千,只凭借殿下的宠爱难以服众,何况,是一国之母。”他是近臣,又有从龙之功。如今能说出这些,只怕也不止是他一人所想。

帝王之位,为的是天下百姓,是苍天黎明。这位玉良娣在殿下身侧,已经影响了殿下太多。

若她是一心一意喜爱殿下的还好,可怕就怕在,她对殿下不是全心全意。殿下已经动了情,日后又岂会甘心她如此?

而帝王,最忌讳的便是这一点。

贵妃、宠妃、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眼前这位都当得。但殿下想给的是后宫之主,是一国之母。

“殿下根基还未稳,若非要力排众难给您皇后之位,倒时只怕众臣不服,民心不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说得都有道理。”玉笙垂下眼帘,沈少卿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无非是太子想给她皇后之位,而她没有家族,背景,不能服众。

“我不争就是。”

烛火晃荡着,屋内昏黄的灯火影影绰绰。沈少卿看了玉笙一眼,忽而笑了:“只怕臣早晚还是要参见皇后娘娘了。”

杯盏落下来,瓷面上面烧制的是一条红鲤,在荷叶之前摇摆晃荡。

随着茶盏落下来的,还有沈少卿的声音:“不争才是争。”她不争又如何,只怕到时候太子殿下要双手捧上。

茶盏接过,玉笙喝了一口,掌心无意识的放在小腹上。对面,沈少卿的眼神落在她肚子上一眼,过了会才挪开。

半阖着的窗棂被风吹开,雨势越来越大。

屋内,小炉子中的茶水早已开了,正在嘟嘟冒泡。那句话说完之后,屋内许久都没了声响。

直到窗外一道黑影,雕花浮云的门被人敲打了几下。那如玉一般的谦谦君子这才站了起来。淡青色的袖口从黑檀木的八珍桌上拂过。

沈少卿站在玉笙面前,弯了弯腰:“天该晴了,微臣告退。”

大门打开,乌云之下外面漆黑一片,瓢泼大雨砸的人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玉笙看着沈少卿执着一把伞,浓墨重彩的青色长袍消失在一团雨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

她才眨了眨眼,对着头顶的那一轮月色。

沈少卿说错了,天还未晴,是雨下的越发大了。

第219章宫变三大修大修,需要重新看……

正阳宫门口,死伤无数。

皇后跪在佛堂中,诵起了佛经。前来贺喜的命妇们都被关了起来,侍卫们严加看守。皇后刚从那回来,袖口上染了血。

她穿着那件血衣,就跪在佛堂面前,如同往常一样,屋内燃起了佛香:“娘娘……我们上当了,沈少卿是太子的人。”

“禁军从中杀敌,沈少卿带着巡防营在后包围。”

“我们的援军还没到钟祥门,就被巡防营的人当场绞杀。前方是禁军,后方是巡防营,我们的人夹在中间,炮台,冷箭对准的都是我们。”

“死……死伤无数啊,娘娘。”

说话的人是陆府的旁支,平日里若是论起辈分来,也得叫皇后一声姑母。此时跪在地上。整个人都被炮台炸烂了,右侧的胳膊没了一半,剩下的摇摇欲坠的挂在肩膀上,仿若能透过猩红的血肉瞧见里面的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烧焦的样子,似乎还有熟透的肉香。诡异的气味惹得人喉咙翻滚,根本不敢仔细去看上一眼。

他看着像是就要死了,整张脸被烧的肉眼模糊,勉强跪着,一句话喘了四五口气才说清楚:“陆……陆将军让属下前来禀报,说……说没有援军,根本支撑不下去。”

“此时收手,尚且还有一具全尸,再这样下去,禁军就要冲到正阳宫了……”话没说完,身子就是一僵,脖子上出现一个碗口大的伤口,鲜血直往外溅。

大殿之中,翻腾起一股血腥味。金丝绒的褐色地毯,很快就被染湿了。皇后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她手中拎着一把剑,面色冰冷。

“娘娘……”秦嬷嬷看着,浑身都有些发冷。太子计谋深远,连沈少卿都是棋子,娘娘这是犯下了大错,禁军,巡防营两军包围。

陆家绝对没有翻身的可能。

“将那些命妇给本宫压下去。”门外,厮杀的声响也越来越重。似乎要透过重围,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出。

“一炷香不停,就杀一个,两炷香不停,就给本宫杀一双。”

秦嬷嬷站在背后,看着皇后的脸色,欲言又止却又闭上了眼睛。看守正阳宫的,本就是巡防营的人,如今,又何来拿命妇威胁这一说法?

太子让陆家死士进宫,只怕其目的只是设局,以谋逆之罪,绞杀陆府。

皇后拖着剑往外走,一路所过之处,尸体无数。汉白玉的台阶之上,尸体堆积如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只着一件单衣,身上都是被溅出来的血。四周,巡防营的侍卫们将她围在中间,却又不敢上前。

唯独沈少卿上前两步,对着她弯腰行了个礼:“太子早就知晓皇后娘娘会拿朝中命妇动手,特意派属下在这守着。”

“沈家的庶子。”皇后看向他,冷笑。若不是她轻信了面前这人,今日也不会输的这么彻底:“是本宫轻敌了。”

“太子给了你什么好处,允诺你日后封侯称王?你这番帮他。”

“并未。”沈少卿下垂着的眼帘中一片冰冷:“只是属下与娘娘之间有些前尘往事,皇后娘娘忘了而已。”

“好得很!”

皇后冷笑,看向战场。陆家养了多年,几万个死士如今都成了人尸。这偌大的皇宫,如今成了个屠尸场,遍地都是尸体。

这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陛下忌惮陆家多年,太子受她多年的禁锢。今日,无论她反抗与否,早晚都有这么一日。

皇后大笑:“好一个皇帝,好一个太子。”

“本宫养了太子多年,如今倒是养了头白眼狼!”陆家军队瞧见她出来,拼命的想要护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又被巡防营的人马,一一斩杀在马蹄之下。

箭雨落下来,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接二连三的倒下去。有些鲜血似乎都溅到了她的脸上。皇后一动不动,冷眼看着。

她手中拎着一把剑,就站在无数的尸体中间。沈少卿派人上前,将她给团团护住,却到底念及着她皇后之位,并不敢上前。

雨下的愈来愈大,雷鸣声响起来,半边天都亮了。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整座皇城都跟着震动。无数的骑兵身着黑色的铠甲,冒着大雨冲了过来。

黑压压的人马仿若城墙,气势逼的人喘不过气。振聋发聩的声音,连着地上都仿若跟着地震山摇。皇后顺着火把看去。目光似是带着一丝希望。

援军?是来了援军?

援军若是一到,陆家算是有希望了。皇后神色激动,一侧的沈少卿也立即扭头看了过去。

禁军与巡防营的人马都在这儿了,这个时候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他拧着眉心,透过那无数的火把,大雨之下,黑色的旗帜迎着风,待瞧清楚那黑色的旗帜之后,眉眼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恒亲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恒亲王!!是恒亲王!!”不知是谁,欢呼一声。恒亲王军队的旗帜在半空之中扬起,黑色骑兵犹如闪电,飞速地冲向了战海。

领头之人坐在黑色俊马之上,正是陈珩。乌黑的雨夜之下,他坐在马背上,微沉着一张脸,面上满是肃杀之气。

沈少卿步子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之中全是防备。这位恒亲王此时前来,实在是不妙。太子与陆家正在厮杀,恒亲王此次赶过来,目的只怕是不纯。

所有皇子之中,最有机会夺位的就是太子与恒亲王。陆家如今已快要消除,皇位之争就剩太子与恒亲王了。

数千名黑骑甲齐齐往两侧退开,恒亲王骑战马,身披铠甲,手握银木仓,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只见那黑色的马蹄扬起,银色的铠甲如同闪电一般,却是直面冲向了陆家军队。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身影从马背上飞过,手中的银木仓一挑,陆家军的领头之人,瞬间死在了他的银木仓之下。

此举,瞬间震撼了所有人。

陆家军大部分人都跟着停了下来。剩下的人六神无主,像是无头的苍蝇。擒贼先擒王,领头之人一死,似乎将陆家军队的人都给震慑住了。

“恒亲王饶命!!”

一人放下刀,紧接着是百人,千人,甚至于是万人。陆家军队跪地求饶,所有人跪在地上看着战马之上的恒亲王,犹如再看天神一般。

沈少卿低下头,眉心紧了紧,据说这恒亲王前段日子去了一趟江南。这才不足十日的工夫,人就赶了过来,消息倒是灵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亲王过来,这一场战争算是彻底结束了。沈少卿看着皇后,太子殿下大业未成,恒亲王此时前来,未必不是为了皇位,再拖下去只怕是大有麻烦。

“刀剑无眼,皇后娘娘还须小心。”沈少卿面色清冷,手背朝后招了招手,身后的侍卫上前,控制住了皇后的手脚,封住了皇后的嘴巴。

“得罪了。”沈少卿眉目淡淡的,随意地弯了弯腰,撩起眼帘起身,眼神都未曾往那儿瞟上一眼:“将皇后娘娘送往乾清宫。”

陛下还在那儿等着,皇后娘娘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是该让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

——

正阳宫的奴才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自知大势已去,哭都不敢出声。

沈少卿轻瞟了一眼,便让人将这些奴才们拉去慎刑司。他在边关见惯了生死,这些是在难以让他动神分毫。反倒是他想起了太子殿下的叮嘱,踏着湿透了的长靴,去了正阳宫内殿。

只他前脚刚进去,后脚,门口便传来一阵声响。

沈少卿笔直的身影停住,转头往背后看去。门口一队人马正涌进来,刚刚在战马之上的恒亲王正站在最后。

他身披着铠甲,手中正握住一根马鞭。与往日里,素来不务正业的恒亲王相比,穿着铠甲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眉眼依旧是那个眉眼,可是浑身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不愧是征战西北,铁骨铮铮的恒亲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少卿站在原地,看着恒亲王去了内殿。

出来的时候,天彻底黑了,雨势收小了一些。沈少卿站在油纸伞下,看着前方,恒亲王从正阳宫中离开。他手中捧着个雕龙附凤的匣子,站在雨夜里,浑身的长袍似乎都被淋得湿透。

一队护卫们站在他身侧护着,瞧着他看着前方没动静。直到等恒亲王殿下消失后,有人才敢大着胆子问:“大人,恒亲王殿下拿走的是什么?”

沈少卿把握着油纸伞的手紧了紧,如玉般修长的指尖搭在玉骨伞上,在黑夜之中散着光:“这东西……”他停顿了一会儿,才琢磨出一个形容词。

“掌管天下的权力。”

沈少卿没拿到皇后宝印,反倒是被恒亲王捷足先登。他执紧手中的油纸伞,转身去寻太子殿下。

陆家军队已经是苟延残喘,恒亲王的人马过来之后,便再也无人反抗。一场杀戮的战争,眼看着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无数的尸首倒在脚下,肉眼可见的是人间地狱。

“皇后宝印被恒亲王拿去了。”沈少卿站在油纸伞下,清隽的一张脸仰起,眉眼淡淡的:“属下没能拿到。”

太子坐在战马之上,面容清冷,他身上的铠甲上四处都有飞溅出的鲜血。只余下眉眼没被遮住,模糊成了一片。

“她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少卿心中一紧,想到他在密室之中说的那些话,眼神和闪了闪,心中有些虚:“玉良娣在密室中。”

太子说着,握住缰绳的手一紧,便立即调转了个头。

沈少卿眉心一皱,微躬着身子立即上前挡在太子面前,将人给拦住了:“殿下,玉良娣属下派人看着,很是安全。”

“皇后娘娘如今正在乾清宫,殿下您的身世,八年前的恩怨此时正是要揭开谜团的时候。”前太子陈琅无辜惨死,这么多年还背负着谋逆的罪名。

天下不公,帝王不公,让清白之人蒙冤。

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成败就此一举,无论如何都要还太子一个清白才是。

朦胧的细雨斜打在长袍之上,他立在太子殿下身侧:“玉良娣那儿属下派人看守着,必定会万无一失,属下恳请殿下顾全大局。”

“去乾清宫,此时正是揭发皇后娘娘的大好时机。”

太子坐在马背之上,垂下眼帘往下看了眼,紧握缰绳的手收紧,到底还是调转了马头:“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

沈少卿看着太子前往乾清宫的背影,彻底松了口气。他转身,跟了上去,想了想,向身侧的人吩咐:“再派一队人马,去保护玉良娣。”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夜里有些冷,玉笙坐在密室中,蜷成了一团。外面,杀杀打打的声音不知何时结束了。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

瞌睡一下子消失了,玉笙抬起头,门正好被人打开。漆黑的夜色里,一丝光透进来。玉笙眯着眼睛看过去,就见一人踏着光走了进来。

那人身形笔直,银色的铠甲在月色下透着光,玄色的长靴上染着血迹,步履坚定却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过来。

直到他越靠越前,背上那丝光似乎都散开了。玉笙这才瞧清楚来人。

“恒……恒亲王?”

陈珩看着面前的人,漆黑的眼帘下垂着,里面透着一股令人瞧不清楚的复杂。

他生的好,面容看上去,少了太子殿下那股清俊与温润。但模样看着,却又是多了一副少年气的凌厉。特别是此时身披铠甲,手握长枪的模样,浑身都透着一股压抑不住令人害怕的气息。

玉笙的眼神落在他的长枪之上,瞧见那上面鲜红的血迹后,呼吸都轻了一些。

似是察觉到那抹目光,恒亲王握着长枪的手一颤。如同被烫了手,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长枪交给了身后的侍卫。

他握了这么久没反应,不过是她一个眼神,便像是握住了个烫手山芋似的,恨不得立马就扔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亲王此时前来,是因为什么。”玉笙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半分害怕都生不出了。

陈珩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半响没有说话。他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不见还好。

一见面,却依旧还是有令人手足无措的本事。

见他不说话,玉笙眉心皱了皱。

陈珩见她不悦了,这才挪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外面兵荒马乱的,不太平。”玉笙摇摇头。沈少卿既是太子派来的,那这儿定然是安全的。此时宫乱,外面刀剑不长眼。

她待在这儿,无疑是最好的。

知晓她不愿,陈珩并未再说。只是二话不说,大步上前。直到站在玉笙的身侧,他才停下来。

他拧着眉心,看着玉笙,一时之间,像是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玉笙眨了眨眼,还未反应过来。

却见恒亲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低下头,二话不说,握住玉笙的胳膊就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这是做什么?”玉笙被这一幕差点儿给弄懵了。

前方,恒亲王掐着她的肩膀,隔着一层衣服,掌心之下却是炙热又烫人。他掐得不深,但也没那么容易便让人挣脱开。

玉笙被他牵着,半分都反抗不了,只得乖乖的跟着他走。

“恒亲王!”出了密室的门,玉笙才瞧见。恒亲王带来的人与沈少卿的侍卫打在了一起。

看着这么多人刀刃相见,玉笙抿了抿唇,仰起脸,问:“王爷此时要带我去哪?”

月色之下,黑夜里的光越发地浓。

陈珩抿着唇,铠甲之下,另一只下垂着的手一寸寸地捏紧。直到手背上,青筋暴起后,他才犹如脱了力,一点一点松懈下来。

“去乾清宫。”

握住玉笙的胳膊手放下,陈珩下垂着的眉心撩起。那双眼睛漆黑一片,却又犹如星辰,目光直直地撞入玉笙的眼帘里。

“你的身世,洛家究竟是如何被灭门……”

“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深吸一口气,恒亲王的眼神转向天边,乌黑的夜里,金色的琉璃瓦上泛着微弱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口浊气吐出来之后,才传来他沙哑的声响:“乾清宫中,都有答案。”

第220章始作俑者陈琅皇兄

夜色渐浓,乾清宫中的灯火亮的如同白昼。

白玉长阶之上,浮云雕龙泛着莹莹的光,像是笼罩在了一层月色之中。

乾清宫中,身着黑色铠甲的侍卫站在一片肃杀的夜色中,手中握着的刀剑泛着冰冷的光。太监总管刘进忠站在门口,目光微沉。

背后,宫门紧紧地关闭着,像是听不见里面半分动静。但偶尔却还是有支离破碎的声音传出来,却又很快地变得安静。

身侧的小太监,宫女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眼神时不时的往门口看过去。唯独刘进忠,站在门前,身形一片笔直。

殿内

皇后娘娘跪在金砖之上,后背崩的一片笔直。她依旧还是身着着那件素衣,消瘦的身影从后背看,一片温柔,婉约。

若是忽略掉她袖口上的血迹的话,此时的皇后娘娘与寻常相比,并无两样。

“混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头顶一道茶盏砸过来,几乎是擦着皇后娘娘的脸滑了过去。帝王站在龙椅前,瞧着皇后的眼神一片冰冷:

“朕这么多年,自认为待你不薄,却是不想让你生出了这番谋逆之心。”帝王面上满是怒火,冷眼看着皇后,眼眸之中没了半分怜惜:

“你这个皇后也是做到头了,滚去冷宫里面,了此残生吧。”

一直跪在地上沉默不言的皇后,此时听见这话才冷笑着抬起头:“陛下说您待我不薄?”白净的一张脸仰起,粉黛未施。

晃荡的烛火之下,那张脸上居然满是笑。

她笑得大声,笑得疯狂,到后面,甚至于都有些发癫:“陛下一年到头,都极少来我这儿一回,我堂堂陆家嫡女,贵为皇后,却是被个出身卑微的女人踩在脚底。”

“陛下您去淑贵妃那的时候,可有想过妾身的感受?如今说起来,倒是说对我不薄?”

陆家在朝中势力过大,又占据了皇后与太子妃两个宝座,这么些年,陛下的确是有意无意地冷落了皇后。

“你就为这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子的眼神眯起,冰冷的眼神中,却无半分的动荡:“你心思深沉,这么些年,怀恨在心。刺杀太子,这又有何解释?”帝王的手指向右侧,只见那雕龙刻凤的点翠屏风旁,太子殿下正坐在那儿。

他手中捧着一杯茶渣,微垂着眉眼,对上两人看过来的目光,这才抬起头。

颤动着的眼帘微微撩起。

太子的眼神看向前方,最后落在了皇后娘娘的脸上。

今日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人引起的。若是没有他,今日的结局就会不同。看向太子那张脸,皇后的眼神恨不得咬他肉,喝他的血。

“不过是个奴才所生的贱种!”

她姿态再如何卑微,身段放的再如何低下,可看向太子之时,却依旧还是高高在上:“本宫养了他这么年,却到底还是洗不净他骨子里那股低贱的样子。”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在座的三人无人震惊。就算是那站在龙椅旁,高高在上的陛下,面上也是半分惊讶都没有。

太子的出身,陛下是一早就知晓的。

皇后察觉到这一点,这才如卸了力般,彻底的崩溃大喊:“本宫这么多年,就当是养了条狗!”

玉笙站在乾清宫门口之时,听见就是这句话。皇后娘娘这句话喊得太大声儿了,似乎是故意喊得让所有人都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周看守的侍卫那么多,连着看守的奴才们这么多人都在。

玉笙站在那长廊玉街之上,只觉得从头到尾都是冷的。皇后娘娘怎可这番说?再如何,她也养了殿下二十多年,就真的连半分情谊都没有不成?

陈珩站在她身侧,瞧着她那面色惨白的模样。下垂着的眼神闪了闪,眉眼之间掠下一丝落寞。

“进去吧。”

陈珩握住她的肩膀,往里走。

身侧,刘进忠吓得白脸,立即就要上前去拦。却是被刘进忠挡住了,刘进忠这个老太监,微躬着身子挡在恒亲王的面前。

“殿下,陛下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陈珩握住玉笙的手收紧,轻撩起眼帘看向刘进忠,里面一片冰冷:“今日这门,我无论如何都得进。”

“公公若是有这个胆子,就尽情的拦吧。”

刘进忠抬起头,看着恒亲王那面色冰冷的模样,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放下了手。

陈珩握着玉笙的手腕,大步往乾清宫内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外殿,朝前走的脚步却是停住了,那一直掐着玉笙的手渐渐地放开。

陈珩低下头,看着玉笙的眼睛,过了会儿,才妥协般地笑了一声:“我不知,如今带你过来,是对是错。”

他难得有这么正经严肃的时候。

玉笙被他这样瞧着,难得地心中有些不安。她抬起头,恒亲王也恰好再看着她,只目光刚已对上,陈珩就挪开了眼睛。

“待会你听见什么,不要出声。”

玉笙点了点头,他又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以前的事,但是不记得归不记得,当年的真相你有权利知道。”说到这儿,他转过头,看向玉笙。

“到时候是去,是留,你都不要怕。”玉笙没听懂,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抬起头,眼帘之中一片迷茫。

陈珩深吸了一口气,头一次这番鼓足了勇气,伸出手。

指腹搭在玉笙的额头上,他往下轻点了点:“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在你的身后。”

陈珩说完,转身就往里走。玉笙站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直走向了内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娘娘这样一说,倒是显得自己无辜了。”陈珩跨入内殿,银色的铠甲上还泛着血腥味,一身的煞气挡都挡不住。

坐在高位上的陛下,瞧见是他进来了,眉心皱了皱,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陈珩一走进来,立即便弯腰行了个礼。起身的时候,这才将眼神落在身侧的皇后身上。高大的身影站的笔直的,问:“儿臣查到,派人刺杀太子,想要谋权篡位的人是娘娘。”

“就算不是娘娘所生,太子也是父皇的血肉,对于这点皇后娘娘又如何解释?”

“是他活该!”

陛下一早就知道,太子不是她所生,这么些年,却是从未泄露出半分。

皇后咬牙切齿,疯狂大喊:“本宫养了他多年,却是养了个白眼狼,本宫要他有何用。”太子殿下那日逼她的场景,如今想起来依旧还是历历在目。

她冷笑着道:“太子如今为了个良娣,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太子对他的疯狂样子,半点都不在意。

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手捧着茶盏,清冷的面容眉目淡淡的,像是所说之人不是他一样。

陛下伸出去的手微微颤抖着,哆嗦了两下,却还是放了下来。

“那前太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皇后平静下来,陈珩直起身,对上皇后娘娘的眼睛,咄咄逼人的发问:“你说太子是因为逼迫你,您这才派人刺杀他。”

“那陈琅皇兄又是为何?”

“当年,陈琅皇兄做了什么?皇后娘娘要如此陷害于他?甚至于不惜赔上洛家上百多条人命。”

此话一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陛下伸出去的手哆嗦着,瞪大了眼睛,喉咙里许久都没发出声响。就连太子也抬起头,把玩着茶盏的手放下,杯盖落下来,发出‘咚’的一声。

“你……你放肆!”

陛下被这声惊醒了,手指哆嗦了好久,这才发出声音。

他看着晃皇后的脸,声音都艰难的像是挤出来:“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皇后的脸色惨白着,跪在原地,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陈珩双手举起,跪了下来。

“儿臣之前去了一趟江南,八年前发生的事,儿臣查了个水落石出。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儿臣要还陈琅皇兄一个清白。”

“你……你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扭头看向陈珩:“你忘了,当年是你……”

话音还未说完,陈珩就抬起头,他看向前方的陛下,心中却是此时在外殿的玉笙。接下来的话,一说出口,他可就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

深吸了一口气,陈珩闭上眼睛:“儿臣求父皇治罪。”

“当年,是在东宫之中找到了件做好的龙袍,这才坐实了陈琅皇兄的谋逆之罪。牵扯其多,又害洛家一百多口人,满门抄斩。”

咬着牙,喉咙里像是溢出了一腔血,陈珩才将那句不敢让众人所知的话,吐了出来:“那日,寻到龙袍的是儿臣。”

他当时,才十七岁。

陈琅皇兄说给他做了把好弓,他这才跟着去了东宫。领路的太监将他带到了书房,说是弓就在里面,让他自己去寻。

年轻气盛的少年郎,素来好动,又是心心念念的好弓。

就这样,他在书房的秘阁中寻到了那件做好的龙袍。外面的人像是提早就有了准备,听见声响就冲了进来。

紧接着,一件做好的龙袍牵扯出的所有,前太子谋逆,与洛家勾结,意图谋反,篡位。

他听见了父皇下的命,魂不守舍的跟着去了江南。他难受,愧疚,想让皇兄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还是来晚了。

那个晚上,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屠杀。什么叫做生灵涂炭。

一百多口人,尽数死在了寒冷的刀口之下。男女老幼,一条条人命,刀口一抹,便没了半分的生息。

借刀杀人,他成了那把杀人的刀。

他害的皇兄蒙冤八年,也害的玉笙,家破人亡。所以他,一生都要赎罪。

而始作俑者,正是面前的皇后娘娘。

陈珩知道身后玉笙再听,但他话既说了出口,就再也没办法回头。

闭上的眼帘睁开,他道:

“当年,洛家与陈琅皇兄都是蒙冤而死。而罪魁祸首,就是在东宫之中放上龙袍的人。”

“而此人,就是号称母仪天下,前太子生母的皇后娘娘。”

第221章前尘往事双更合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屏风后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玉笙双手捂着唇,将快要冲出口的声响给咽了回去。只那双眼睛里,却还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前太子是皇后娘娘陷害的?

太子陈琅,为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从出生下来就封为太子,身份尊贵,众星捧月。

至于太子与皇后之间的关系,玉笙虽入东宫的时间不长,但却也是听说了不少。前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的关系素来很好。

母子情深,当年,也是不少人看在眼中的。

就因如此,当年太子联合陆家谋逆。皇后作为生母却是一直被瞒在鼓里,最后知道真相的时候,才会这番悲痛欲绝。

以至于,连陛下都不忍责罚。

最后为了安抚皇后,前太子走后没多久,便下令让皇后的次子陈琢入主东宫。这才稳住陆家,挡住后宫的流言蜚语,让皇后之位彻底坐稳。

当年,所有人都说,皇后痛失爱子,郁郁寡欢,以至于从那以后,还在正阳宫内建了一座佛堂,皇后娘娘每日吃斋念佛,八年来从未间断。

这样的人,恒亲王怎么会说,她才是杀害前太子的凶手呢。

玉笙嘴里喃喃的:“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可能?”殿内之人太过于震惊,以至于无人发现屏风后还藏着一个人。唯独太子殿下始终清醒着,他坐在椅子上,往屏风后瞥了一眼。

眉心拧了拧,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只他还未说话,就被前方陛下的声响给拉回了神。

“不可能!”

陛下再次大喊了一声,那张威严的脸上此刻满是不可置信。

“刚刚恒亲王说的是什么意思?”帝王的眼睛看皇后,眼中再也没了刚开始的那股不屑,反倒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皇后从始至终都是跪在地上。

她看着面前,帝王的眼神变化。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褪去了往日里的模样,眼神都蜕变了。变得惊慌,变得害怕。

那样的眼神,变得不像是个帝王。

好像她接下来的回答,会让面前这张虚伪的脸变得崩溃。她大笑一声,盯着陛下这张脸,干脆点头承认,一丝一毫也不错过这张脸上任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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