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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他的,抬榻的两个壮汉就像聋于,生似没听到他那大呼小叫,依然绷着脸,健步如飞。
前行马上的两名黑衣大汉,有点幸灾乐祸意味,回头望了望双手紧握、面无人色、缩为一团的书生吕毅,相视一笑,又转过头去,照旧策马缓驰。
书生目毅紧闭双目又叫道:“前面的两位,赶路可不是这么个赶法,摔死了我书生,两位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就算我命大,有惊无险,吓瘫了我,别说替老堡主看病了,恐怕贵堡还得找个先生替我看看呢。”
这话不错,前行的两名黑衣大汉不得不开,天如那不是答允慢行而是带着讥讽的安慰:“你先生忍忍吧,过了这座山峰就到地头了。你放心,摔不死你,否则我二人回去怎么交差!要是怕,就闭上眼,抓紧扶手,像现在不挺好么?吓瘫了你也没关系,堡里有的是定神药。”
另一名也说出了风凉话,道:“先生,你是有福不会享,这玩艺儿我兄弟想坐还坐不上呢!我兄弟活了几十年,像你先生这么大胆的人,倒是首次遇见。其实,先生,你应该替自己也算一卦,看看命该绝不该绝,不就行了么?”
书生吕毅似乎禁不住心里有气,但没睁开眼来,气虎虎地说道:“二位真是少见的好心人,算我倒媚,没说的,认了!二位,为人在世,多做好事吃不了亏的,有道是:”一念为善,后福无穷‘,否则……我瞧二位印堂发暗,这些日子可要小心点儿,大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两名黑衣大汉脸变色刚要发作,倏又忍住。
一名黑衣大汉目闪厉芒,嘿嘿地笑道:“先生,别替我兄弟担心了,还是多照顾点儿你自己吧!万一因说话一疏神……
嘿,嘿!“书生吕毅连忙往,果真不敢再说话。
照他自己适才所说:算他倒楣,认了!
山道渐渐上升,近了峰顶,成为穿林小路。
树是层层密密,林中阴沉沉有如薄幕。
山里的气候,往往要比外面晚一个季节。
尤其是一早一晚,幽深高处,几乎令人有不胜寒之感。
读书人本就赢弱,书生吕毅又穿的是一袭单薄儒衫,怕,再加上冷,已使得他面无血色,牙关打颤!
突然,他听见蹄声顿止,也觉得抬榻的人停了步。
以为是已经到了地头,吁了一气,睁开了眼。
一看不是,原来停身的地方,只是这座绝峰的最高处,绝峰之上,反倒开朗,满山青翠,景物如画,精神不由为之一爽。
虽然不是到了地头,但“古家堡”已然在望。
“古家堡”坐落在脚下幽深群山所环围而成的一片谷地之中,占地广大,隐约于云雾之间,黑忽忽地一堆;虽不能尽窥全貌、但由那可见的一片、一斑,已让人直觉地感到它雄伟、黝黑、深透、阴森,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
这就是天下第一堡了。
这就是宇内皆知,武林中人人谈虎色变,闻风胆落,视为畏途险地望而却步的龙潭虎穴!
它静静地踞伏于幽深的群山之内,恍若一只黑色巨兽,凶恶。狰狞,委实慑人,委实高深莫测。
书生吕毅虽是个读书文人,也看得连连皱眉。
再看看身后来路,一片迷蒙云雾,已不可复见。
回忆适才一路惊险情景,不由摇头连道侥幸,暗捏冷汗,显然他忘了还有一段路要走。
他正在那儿前瞻后顾,东张西望。
一名黑衣大汉忽地一笑道:“先生,别瞧了,闭眼吧,咱们又要走了,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去这段路,比刚才还难还险,你可要扶牢,抓紧了。”
书生吕毅脸上才消失的惊骇之色倏又浮现,呆了一呆,连忙闭上双目,两只手死命的抓住扶手。
只听二黑衣大汉一声怪笑,蹄声又起,软榻复动。
果然不错,上山容易下山难,可是,抬榻的两名壮汉,步履不但未较适才上山时稍减,反而迈起步来比适才还要快上几分,哪里是走?简直是飞奔,是往山下冲!
如此一来,软榻上下颠簸得更厉害,忽高忽低,直欲破空弹起,乘风飞去。
这还得了!书生目毅嘴唇发青,不住科颤,差点吓昏过去,有几次竟失声大呼,响彻全山。
所幸,这种惊心动魄,直能吓破人苦胆的情形没延续多少,奔走既快,路就无形中缩短了许多。
盏茶工夫过后,人马再度停下。
耳边,响起黑衣大汉的话声:“到了,先生睁开眼来吧。”
书生吕毅闻言,才又睁开了眼,不错,这回是真的到了!
停身处,是“古家堡”前的大广场上。远远地,“古家堡”门前,还站着几个人,似是在等着迎近他这位先生。其中有一位绝色黑衣少女,书生目毅看得见,那是古家大小姐古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