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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毅尚未表示同意,良久未开的古兰,突然轻启植,岔开话题,她神色出奇的平静,木然说道:“先生之意,是否指那行凶之人不外是‘古家堡’中人?”
吕毅略一沉吟,道:“虽不敢断言,但十之八九应该不错。”
古兰道:“古兰敢请教所以?”
显然,这位冰雪聪明的绝代红粉,在受了两重重大打击之后,灵智已经迟钝得大不如前。
吕毅心头刺痛,暗暗一叹,道:“姑娘当知‘古家堡’天下第一,外人难入。”
古兰微颔螓道,喃喃说道:“这么说来,果真是‘古家堡’中人了……”
目光凝注吕毅,道:“家父待人不薄,古兰想不出来……”
吕毅接道:“姑娘,有些人生性凶残狠毒,往往为了达到某一目的,而毫无人性、不择手段,不一定非因深仇大恨。”
古兰默然片刻,又道:“‘古家堡’人人都跟随家父多年,平日里都是这么……”
她话未说完,宫寒冰截说道:“兰妹,愚兄一向认为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有的人外貌善良,心胸凶狠;有的外貌凶狠,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单凭外貌推断善恶。”
古兰又自喃喃:“那么会是谁呢?”
宫寒冰挑眉道:“在未缉得真凶之前,‘古家堡’举堡上下人人难脱嫌疑。”
古兰摇摇螓首,道:“大师兄,我们绝不放过真凶,可也绝不能冤枉无辜。”
吕毅暗暗点头。
四爷岳凌云突然一跃而起,急急的说道:“大师兄,我想起来了,何不问问侍候师父的那两个……”
“四弟糊涂!”宫寒冰冷冷轻喝,道:“既知地下密室之开启法,足证吕先生推断得不错,那人断然是‘古家堡’中人,既是本堡人,何人对付不了两个小童?
我以为由他们中问不出一点什么。“
这话不错,只消运指遥点,那两个毫无武功的青衣小童还怕不立刻酣睡如死,人事不省!
岳凌云顿时哑无言,做声不得。
蓦地里,二爷辛天风铁掌猛拍,座椅应掌粉碎,长眉倒剔,凤目暴射杀机怒焰,威态怕人,翻身跪倒榻前。“你老人家但请瞑目,天风如不能手刃残凶,报雪此仇,慰您泉下英灵,当在您面前自碎天灵,以谢负恩之罪!”
三爷燕惕跟着跪下。
刹那间五位师兄妹先后跪倒,悲愤矢志。
拜罢起身,五位师兄妹相对垂泪,好不凄惨。
吕毅看得心中一阵恻然,慰劝节哀后,拱手告辞。
二爷辛天风一愣说道:“怎么,老弟,你要走?”
吕毅黯然点头,说道:“吕毅之所以要进堡住下,为的只是老堡主的病,如今老堡主既已仙逝,吕毅不想再……”
“老弟。”三爷燕惕突然截,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不为家师的病,彼此就不是朋友了么?别说老弟对我师兄妹有恩,目前情势下,绝不能让老弟这文弱书生一个人处于险境,便是普通朋友,我们也要留老弟多住几天。”
二爷辛天风接着说道:“老弟,我跟三弟一样地拙于言辞,不会说话,如果老弟还不太讨厌我们这些粗鲁武夫,‘古家堡’从此就是老弟你的第二个家,以后你要来便来,要去便去,但是现在不行,现在说什么我们也不能让你走。”
古兰也说了话,道:“先生怎好再为古兰师兄妹增添不安?
如先生不肯屈驾,万一因此有了什么差池,古兰师兄妹岂不要抱憾终身?“只有宫寒冰与四爷岳次云,站在一旁没有开。
其实,五师兄妹有三个出面挽留已经够了。
盛意一片,真诚动人,人家一片好意,吕毅,他哪能过分决绝?
只得致谢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吕毅只好打扰了!”
“这才是,老弟。须眉男儿丈夫气,干脆一点,何必学那婆婆妈妈经?”二爷、三爷异同声,两双铁腕分别抓住目毅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
古兰,这才似放了心,娇躯不胜久站,默默坐下。
适时,宫寒冰剑眉微扬,开说道:“先生,二弟说得对,从此‘古家堡’便是先生第二个家,宫寒冰五师兄妹同此一心,竭诚欢迎。但,在此,宫寒冰有个不情之请,要请先生屈谅。先生做什么都行,唯独莫参与侦凶之事,还有,‘古家堡’目前正自多事,近日内强敌就会蠢动进犯,宫寒冰师兄妹或有照顾不到之处,先生千万自己多加小心。”
显然,宫寒冰都为他好。
吕毅略一思忖,道:“多谢关注,吕毅省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