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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宫寒冰接着说道:“轻哼纵不足以证明是身受内伤,但南宫大侠曾说此人功力堪与南宫大侠相颉颃,那么,设非此人身受重伤,不克支持,以宫寒冰这点功力,焉能一击奏效,将之掌毙?”
这分析,头头是道,无懈可击。
南宫逸微皱眉锋,没有说话。
宫寒冰望着他一笑,又复接道:“头颅已碎,面目难辨,南宫大侠本未见他的真面目,这应无关紧要,既然身材不错,那还有什么不能断言的?”
二爷辛天风一旁不住点头,并报之以佩服目光。
南宫逸凝注宫寒冰不语,良久才道:“宫大侠的确高明。”
这“高明”二字不知何指。
不知指他分析得高明,抑或是指他……
宫寒冰眉梢微挑,一笑说道:“南宫大侠夸奖,宫寒冰就事论事,算得了什么。
再说,这情形浅显得很,任何人均可一目了然。”
“浅显”,“任何人均可一目了然”,诚属如此。
但南宫选他有十分把握,尽管身材不差,眼前此人却绝非他在“古家堡”、“古刹”
两次所遇之人,可是,他能说些什么!
宫寒冰星目深注,含笑道:“以宫寒冰看来,此人是被南宫大侠神掌震伤,一路狂奔之下,在逃返信家堡‘后不支倒在此处……”
脸色突然一整,肃然接道:“虽无法看出此人真面目,根据南宫大侠所云,此人自认杀害家师与四师弟不讳,总算罪魁真凶伏诛、血海深仇得报,这,全仗南宫大侠义赐鼎力,大恩不敢言谢,南宫大侠先受宫寒冰师兄弟一拜!二弟!”
一整衣衫,推金山,倒玉柱,两位武林奇豪就当真要大礼拜下。
南宫逸暗暗一声冷笑,疾伸双腕,各架一人,道:“即或血仇得报,那是宫大侠一击诛凶,南宫选受之有愧,怎敢当二位如此大礼?再说,南宫逸还不信这是真凶。”
当然,“谈笑书生乾坤圣手”神功无匹,他师兄弟二人身形虽躬,却是谁也未能拜下分毫。
何况,他最后那句话儿惊人!
大爷、二爷霍然站直身形,辛天风首先瞪目说道:“南宫大侠,这话怎说?”
宫寒冰脸上又变了色,不过那很轻微,道:“以南宫大侠适才之言推断,分明此人便是真凶无疑,南宫大侠却怎地如今又做此惊人之语?”
人家是以他的话做推断根据,而且一番分析也称正确,任何人都会认为不会有错,如今他却又说不信,这不等于自己打自己嘴巴?
这,应该感到窘,感到难堪。
无如,南宫逸他毫不为意,淡然说道:“我这话,乍听起来确很惊人,仔细想想也许未必。就眼前的情形,宫大侠的分析,任何人看来、听来,都会觉得此人绝对是真凶无疑,其实这也正是真凶之高明处,厉害处……”
辛天风瞪大了一双凤目,愕然投注。
宫寒冰则剑眉微剔,说道:“宫寒冰师弟兄愚昧,不懂”辛二侠也许一时难解,宫大侠分则太以谦虚!“南宫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谈笑,截说道:“南宫逸古刹所遇是罪魁真凶,那该丝毫无错!而此人,只不过是个李代桃僵的可怜牺牲者而已……“辛二爷又复一愣,凤目瞪得更大。
宫寒冰脸上又变了色,但刹那间即恢复常态。
南宫逸接道:“古刹一搏,起先,我以为那罪魁真凶已被我一‘震天神掌’震台成伤,适才我说过,后来我才发现他受伤是假非真,其所以伪装受伤,不过是引我一步步进入他那预布的计谋中;这计谋,先欲陷我于窘境,后欲使‘古家堡’上下误真凶伏诛,大仇已报,松懈一切,好让他再逞其他阴谋,委实是高明已被。只可惜南宫逸还不太傻,他这番心血,恐怕要白费……”
有意无意看了宫寒冰一眼。
宫寒冰凝神贯注,静待下文。
南宫逸唇边浮现一丝冰冷笑意,继续说道:“这道理也很浅显,那罪魁真凶由古刹返回‘古家堡’后,立刻找了一个身材相似之人,或制住他的穴道,或将他击伤,藏置树丛,只消任何人发现予以击毙,他那计谋便算达成了。这在时间上是绰绰有余,以罪魁真凶之一身功力,他也可轻而易举地办得到,只可惜宫大侠出手过重,不但将这代罪者击毙,且毁了他的面目,否则定可由这人身上多少追出些东西。”
这也是理,也有可能,而且一般地头头是道。
辛天风连连点头!他觉得他大师兄与南宫逸的分析都有道理,可是他却不知信谁的好。
不过,他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以那罪魁真凶之神秘行止、诡谲心智、高明手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