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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尽管美,可瞧得彭、姜二鬼头皮直发炸。
不知何时上的楼,不如何时站在背后,别的姑且不论,单这份功力便远非自己二人所能够企及。
姜东流狡猾多智,他明白,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向彭烈递过一个眼色,抱起皇甫少青,低头就走。
彭烈也不含糊,一点就透,暗中双臂凝功,跟着迈步。
天底下,有些事儿是躲避不了的。不来的,不用躲,要来的,躲也躲不掉。
现在,有件事儿,令姜、彭二鬼不得不停下脚步。
无他,只因为那黑衣人站在楼梯,不避不让,挡住了去路,而且视若无睹,脸上毫无一丝表情。
这一来,姜、彭二鬼身上寒意更浓,事出无奈,姜东流只得咬了牙,横了心,硬起头皮,抬眼说道:“朋友……”
黑衣人突然开了,语气冰冷懔人:“你叫谁朋友?”
姜东流勉强一笑,说道:“这‘岳阳楼’上可没别人。”
黑衣人风目一翻,冷冷说道:“那么,你叫的是我了?”
姜东流壮了壮胆子,道:“我叫的自然是尊驾。”
黑衣人道:“我这个人生平不交朋友,凭你们两个,也不配。”
姜东流一肚子火气,可是不知怎地,他今天就是发作不起来;而且他也知道,这脾气是发不得,当下笑得更勉强:“既然如此,那么我换个别的称呼,尊驾请让一让。”
黑衣人目光逼注,唇边有了一丝的笑意。其实,有这丝笑意,还不如没有,他笑得令人心惊肉跳。“你是要我让路?”
姜东流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笑道:“不敢、我兄弟正要下楼。”
黑衣人看了皇甫少青一眼,道:“要我让路,可以,先把这个人放下来。”
姜、彭二鬼神情一震,彭烈霍然色变,两道刀眉一挑,刚要开,姜东流已然抢着笑问:“尊驾怎么称呼?”
八成是想套关系。
岂料,行不通。
黑衣人听若无闻,冷冷说道:“我叫你们先把这个人放下来。”
姜东流心里又一紧,嘿嘿笑道:“我兄弟‘索命五鬼’……”
黑衣人冷然说道:“就是阎罗王也得先把他放下来。”
敢情,他不吃这一套,也狂得可以。
姜东流两只眸子一转,笑道:“尊驾跟他有渊源?”
黑衣人道:“没渊源。”
姜东流心头微震,道:“认识?”
黑衣人道:“不认识。”
姜东流心头松了七分,笑道:“一无渊源,二不认识,尊驾何必砸我兄弟饭碗?”
黑衣人风目寒光一闪,道:“怎么说?”
姜东流一哆嗦,道:“我兄弟隶属‘长江二十八航’,此人是敝航叛徒,我兄弟二人奉命请他回去,尊驾要把他留下,岂不是……”
黑衣人冷然截说道:“谁告诉你我要把他留下的?”
姜东流一愣一喜,道:“尊驾不是说……”
黑衣人道:“我说‘你先把这个人放下’。”
不错,话可确是这么说的。
姜东流喜悦增了三分,道:“我想不出那有什么分别?”
黑衣人道:“我不管那么多,只要你先把人放下。”
饶是姜东流狡猾多智,他一时也摸不透这浑身透着森冷、不知来历的黑衣人,究竟居心何在。
刚一迟疑,黑衣人已冷然又道:“你两个想不想下楼?”
这还用问?
姜东流忙道:“想,当然想。”
黑衣人冷然一指地上,道:“那么,就先把人放下。”
姜东流凶睛一转,笑道:“尊驾的意思是……”
姜、彭二鬼,今儿个脾气够好的。其实,不好也不行,明知对方功力高过他二人,再加上对方那令人心里冒寒气、浑身打哆嗦、头皮发炸的特有冷峻及阴森,脾气就是发不起来,要换了个人,姜、彭二鬼早就毛脸了。
黑衣人脸上毫无表情,道:“我的意思是叫你们先把人放下来。”
真要命,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
八成儿这人不吃软的。
彭烈突然插了一嘴:“我兄弟要是不放呢?”
黑衣人目中寒芒暴闪:“话是你说的?”
彭烈心中一懔,未敢答话。
姜东流连忙贻上笑脸:“尊驾别误会,他只是问问。”
黑衣人冷哼一声,威态倏敛,道:“那你两个就别想下楼,这是客气的,要是惹翻了我,你两个就别想活着干楼,两条路任你两个选。”
换谁谁也不会选后者,姜东流又赔上一笑,刚要说话。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一向架骛凶残、横行霸道的大鬼彭烈?他又不知死活地突然插上一嘴:“朋友,你敢是有心跟我兄弟过不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