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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虽然他知道,这辆车上,是装着个人,但那跟二鬼那辆车一样地是装着个无辜的牺牲者,死人。
他说是床棉被,这用意可大得很。你要说不是,可以当众打开来看看,车上装个死人,青衫汉子他哪儿敢?
要是没有第三者在,那还差不多。
既不敢当众打开,那么只好拱手让人,逃之夭夭。
也许,他不该让书生先说。
其实,仔细想想,他先说也占不了丝毫便宜。
他说是床被子,书生如直截了当点破是死人,那更糟。
什么不好愉,偷人家的死人?
这辆车上既不是皇甫少青,那么另外那辆车上该……
刚才蹲在路的那名化子,如今已经到了北边这家酒肆门前,他并没有逢人便伸手,而是仍蹲在那儿们虱子。
书生看了他一眼。
他冲着书生摇摇头。
敢情,他还没见人出来。
这家酒肆距离南边那一家,不过十多丈距离,凭“幽冥教”
的诡橘、神秘,那边出了事,这边还能稳坐椅上,安心吃喝?
书生皱了眉,略一沉吟,举步走进了这家酒肆。
他,依着葫芦划部,如法炮制。
但,店伙喊了好几遍,也不见有人出头答应。
书生没多罗唆,双眉一挑,转身又出了门,向化子点了点头。
化子站了起来,整整衣衫,推着车就走。
怪了,仍没见有人出头。
难不成早溜了?
难不成又是一个只顾自己不顾车的?
莫非这辆车上也是……
书生双目寒芒一闪,唤住化子。
化子机灵,书生还没说话,他已然出手如风,飞快一把扯开了车上那个行李卷儿,行李卷内之物入目。
化子一愣。
书生目中暴射逢人威棱,眉造重煞,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刹那间,化子一张脸胀得好红,既窘又有点怕:“禀三长老……”
书生威态一敛,淡然摆手:“这怪不得你们,是他们手法太绝、心智太高。”
化子一脸感激,躬下了身:“多谢三长老不罪之恩……”
脸色忽地发白,身形猛地一摇。
书生神情猛震,陡扬冷哼,抬手一指点上化子“将台穴”,然后运指如飞,连点化子胸前四处大穴。
最后,目光落在那行李卷儿上,行李卷儿上,有一层极为轻淡、色呈灰白的粉状物。
若非书生,要不是他竭尽目力仔细看,绝难看出。
化子中了毒。
只要谁打开行李卷儿,谁就必然中毒。
就是换了书生自己,他也绝对想不到。
书生目中暴射骇人冷电,伸手抄起化子,腾身飞射而去。
走了!要命的都走了!“马底驿”这小镇上,立即风平浪静。
只有,那两家酒肆门,停着那两辆没人要的小车。
第二十一章
“武陵山”下。
夜深沉,万籁俱寂。
今夜,是一弯上弦钩月。
昏暗月色,在这古无人迹的“武陵山”下,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特别凄清,还带着点怕人的阴森。
因之,这地方也就显得格外荒凉,格外空旷。
这地方,有一片不太大的白杨林。
白杨林的旁边,有一座残破不堪的“山神庙”;看那断壁危垣、枯叶满阶的苍凉样子,想必久已绝了香火。
就这么多,一片白杨林,一座残破“山神庙”,再没有别的。
要说还有,却该是一直延伸到百丈外,“武陵山”脚下的那一大片乱坟岗,乱坟荒家,野草没胜,更怕人。
这地方,除了夜风拂动白杨枝叶,吹得野草沙沙作响外,一切都是静的,静得令人窒息。
突然间,一种动静划破了这寂静的一切。
这动静,不是枝叶拂动,也不是沙沙草响。
那是一种“吱呀”异声,仔细听听,该是轮轴相磨的声音。
果然不错,随着这阵异声,又响起了一阵轻微步履声。
继之,数十丈外,出现了一团黑影。
近了,那是一个中年黑衣汉子,推着一辆独轮小车。
车上,除了一个人高的行李卷儿外,别无他物。
虽然行李卷儿也有人高,可是这辆独轮小车,无论大小。
颜色都跟一般小车不一样。
按说,木头还会有那种颜色?
而,这辆小车却是乌黑发亮,好似被漆过了一般。
黑衣汉子推着那辆独轮小车,缓缓地走向了“山神庙”。
他没进庙,到了“山神庙”前停下车,抬眼四下望了望,然后靠着一棵白杨树坐了下来。
刹时间,一切又归于寂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