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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替南宫大侠说。”虚幻道姑笑道:“去,可以,但千万小心。”
南宫逸只有点头:“正是……”
双眉陡挑,目中暴射逢人威棱,满脸杀机,接道:“万一阁下有毫发之伤,南宫逸我不惜一切,唯他宇文伯空是问!”
虚幻道姑身形一阵轻颤,美目凝注,异采如电连闪,那目光,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令人无从意会。“多谢南宫大侠,虚幻自会小心,也请南宫大侠放心,我有把握,他宇文伯空不敢动我毫发。‘”
南宫逸点了点头,目光凝注,突然一叹,说道:“我欠阁下良多,这笔债,容南宫逸日后报还……”
虚幻道姑美目异采闪漾,截笑道:“南宫大侠自认欠我良多?”
南宫逸毅然点头:“不惜,受人点滴,自当涌泉以报。”
虚幻道站嫣然笑道:“这话可是真的?”
南宫逸肃然挑眉:“阁下既知南宫逸,当知南宫逸生平不做虚言,也该知南宫逸不是人间贱丈夫,向来言出如山,说一不二。”
虚幻道姑美目中再闪异采,笑道:“南宫大侠言重了,我自认南宫大侠没欠我什么,倘若南宫大侠一定认为欠我良多,我不欲多说,也不望报还,只希望南宫大侠他日对我点个头,答应我件事就行了。”
南宫选可是难得糊涂,道:“阁下请说,只要南宫逸能力所及……”
虚幻道姑截说道:“天下没有办不到的事,只问愿不愿意,这件事,如今言之过早,恕我现在不能奉告。”
南宫逸还想再说。
虚幻道站已然一笑又道:“南宫大侠,我这个人可好贪小便宜,这笔债,他年我要连本带利一并讨还,现在收回,利息岂不落空了?”
南宫逸也笑了,没再问。
虚幻道姑美目深注,道:“我得走了,别让字文伯空跑得太远,要不然,就不好找了,最后我有一件事、几句话奉告……”
话锋微顿,接道:“在宫寒冰的回春妙手,及不遗余力的搜寻下,昆仑掌教那走火入魔的僵硬下肢已然康复,峨嵋金项禁地,那镇派神物巨钟,也已经完好无缺地被找了回来……”
南宫逸脸色一变,心神方自一震。
虚幻道站接着又道:“‘情’之一字,能生人,能死人,为自己,为无双,为古兰,我希望南宫大侠千万好自为之,莫铸千古恨。”
南宫逸心神再震,且机伶寒噤,正想说什么……
可是,虚幻道姑那无限美好的身形,已然随风悠悠飘起,直如凌波仙子,冉冉远去。
望着虚幻道姑的身影远逝不见,南宫选那俊美绝伦的玉面上,突然涌现一片迷仍、惆怅、痛苦……
本来,这够他受的。
天下武林危安。
一个宫寒冰。
又一个宇文伯空。
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难斗。
但,这还好。
最难斗、最厉害,而最使他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是古兰那凄楚哀怨,能使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一缕情丝。万解深情,那痴得可怜的情。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这,目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曾因酒醉鞭名马,唯恐情多累佳人。他没有情多,强把那“人非太上、孰能忘情”的情,深深地理藏在心底深处。
但,仍是累及了一位佳人,为他心碎,为他肠断。
他能说什么?又能向谁去诉说?
谁说,情非孽?这究竟是情是孽?
虚幻道姑说得好,精卫衔石难填恨海,女娲重生难补情天,情天难补,恨海难填,这……
这难倒了这位宇内第一奇人。
其实,何止是人?就是神仙也难应此劫。
一声满含忧伤的长叹,划破了那才有片刻宁静的一切,那颀长、潇洒、飘逸的雪白人影,已然不见。
第二十二章
这一切,刹时间又归于寂静。
但这次的寂静,不知能延续多久,也许很短暂,也许很漫长……
那一弯金钩般上弦月的昏暗月色,遍洒大地。
既洒照到这片白杨林,这座“山神庙”。
当然也洒向“武陵山‘冲的一片深长谷地。
这谷地,长长的,不知深有几许。
长而幽深的谷地,内中本该是一片黝黑。
但,中天钩月却将那一片金光不偏不差地洒落谷底,因之,谷地里,并不显得太暗,尚能看得很清楚。
谷底,没有树,没有草,只有峻峨狰狞的鳞峋怪石,两侧山壁上,也难见一片青苔。
就是大白天,这地方也阴森可怖懔人,别说人迹难至,就是能至,也没人敢来,何况这深沉月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