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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道:“算算该有八九个年头了。”
宇文伯空一袭黑衣忽地无风自动,目中陡然暴射森冷寒芒,厉声责问,义正词严:“你这就是做人丈夫的?你这就是爱无双比我深?你就配称宇内第一奇才。顶天立地大丈夫……”
南宫逸刚一愣,他接着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干什么?不但未能缉凶雪报杀妻之仇,而且连是谁下的毒手都不知道?我别的不问,只问倘若无双真死了,你对得起她地下冤魂么?”
南宫逸不由笑了,道:“阁下所责甚是,但你错怪我了……”
宇文伯空冷哼说道:“我愿意听听你那辩解。”
南宫逸道:“目无双被害之消息传出后,我便怀着痛不欲生的心情,离开了‘龙凤小筑’,发誓不惜踏遍宇内、穷搜天下,也要找出那杀妻残凶,报雪血仇……”
宇文伯空道:“这个不必说,做人丈夫的,原该如是。”
南宫逸没加理会,接着说道:“当我离开了‘龙凤小筑’之后,‘龙风小筑’突然在夜间起了火,付之一炬,我立即省悟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我便将计就计,自传死讯,然后,暗中查缉那杀害无双的凶手。多年以来,未获半点儿蛛丝马迹,一直到我再现武林之后,才找到了点眉目……”
宇文伯空冷冷问道:“什么眉目?”
南宫逸道:“你可知‘古家堡’事?”
字文伯空道:“‘古家堡’事如何?”
南宫逸遂将“古家堡”事说了一遍,单不提宫寒冰便是那“幽冥教主”事,也不说古啸天是何人所杀,最后扬眉反问:“以你看,这件事如何?”
宇文伯空静聆之际,脸色连变,这时说道:“那古啸天必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凶手手中,要不然,他英雄一世,断不会甘心被人胁迫、挟持。”
南宫逸点头笑道:“英雄之见略同,这一点你记住了。”
宇文伯空惑然深注,道:“怎么,莫非这与无双被害有关?”
南宫逸谈笑说道:“先别问,且听我的下文……”接着,又将柳无双突然芳踪再现宇内,并在“终南”死谷计诱那杀害她的真凶一事,概述了一遍,话落,笑问:“你知道,无双她布饵张网,等着的是谁?”
宇文伯空震声反问:“是谁?”
南宫逸谈谈笑道:“古啸天那大弟子,四豪之首‘冷面玉龙’宫寒冰。”
宇文伯空勃然色变,目中闪射骇人寒芒。“你没看错?”
南宫逸道:“阁下该知道,我这眼力并不差,何况在场的不只找一个。”
宇文伯空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南宫逸道:“两个多月前。”
宇文伯空目中寒芒透视南宫逸,冷笑说道:“宫寒冰他如今仍是好好地屹立于武林之中。”
南宫逸苦笑道:“你知道,此人极富心智;捉贼要拿赃,我苦无证据,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声望,不下于诸大门派掌教,我怎好轻易动他?”
宇文伯空冷笑说道:“事实如铁,还要得什么证据?若事事须求证,不显得你这位当世第一奇才太昏庸笨拙?”
南宫逸玉面一红,摇头说道:“你错怪我了,当时我有很多顾忌……”
宇文伯空截说道:“什么顾忌?”
南宫逸迟疑了一下,说道:“古啸天跟我多年知交,无证无据,我不好动他的衣钵传人大弟子,也怕愧对他泉下英灵,还有……”
摇了摇头,住不言。
宇文伯空紧逼一句:“还有什么?”
有些话,他不便出,而事实上,却已不容他不说。
他迟疑良久,陡挑双眉:“古啸天有个女儿,是他的未婚妻室。”
宇文伯空目中寒芒一闪,冷冷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南宫逸脸一红,苦笑说道:“这还要我深说么?对武林,我不能以身份威信压人;对他,我不愿落个嫉才、夺爱之名,对我,又不忍……”
宇文伯空目中厉芒暴射,忽地纵声狂笑:“南宫逸,你这叫爱无双么?为了保持自己一点虚名,为了不忍红粉知己心碎肠断,便弃那爱妻血仇于不顾么?看来当今宇内奇男子,也只是人间贱丈夫……”
南宫逸玉面一红,旋即一整脸色,目射凛然威棱,高高挑起双眉,震声截,说道:
“宇文伯空,你错了!南宫逸不是人间贱丈夫,他爱妻情深,顶天立地,不会珍视那一点虚名;他也不是朝秦春楚、三心二意、薄情寡义之人。他能不惜一切,誓报爱妻血仇……”
宇文伯空唇角噙着一丝冰冷笑意,没说话。
谁也不知那丝冰冷笑意表示什么,只有他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