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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陵坟仍在“骊山”,但坟中精华已荡然无存;一代暴君,终不到死后涂炭,能不令人叹息么?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今夜,微有月色,但月色昏暗,昏暗冷辉之下,整座的“骊山”,静静地屹立着,宛若一尊巨大恶兽。
夜深沉,“骊山”寂静而空荡,在那一片昏暗的月光下,这地方,夜静时显得有点懔人。
蓦地里,一声凄厉刺耳的夜条悲啼,划破“骊山”空寂,那尾音,拖得长长的,传出老远历久不散。
适时,一条黑影起自“骊山”北麓之下,疾若风驰电掣一般,穿林、越涧,直上“俪山”北麓。
黑影身法奇快,一起落间便是二三十丈,转眼间已驰上“骊山”北麓,他落地,停身,住步处,是山麓一片空旷地。
而在这片空旷地上,却矗立着一座巨大陵墓,那正是一代暴君“秦始皇”的长眠处:
“秦始皇陵”。
身停、影敛,藉着昏暗月光仔细看,那是个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他,仁立陵坟之前,不言不动。
这地方本就吓人,此时此地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满身透着阴森鬼气的人物,更加深了这地方的懔人气氛。
他,看来是个人,可是怪得很,他一任昏暗、清冷的月色,将他那身影长长地抱在地上,也任凭夜风吹动他的衣决,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始终不言不动。
除了那猎猎的衣抉飘风声外,这地方,自他住步停身,射落在陵坟前之后,立即恢复了那适才的寂静。
这寂静,持续了好久,一直持续到良久之后,一个不知来自何处的话声才突然把它划破。
那是个突如其来,而且至为冰冷的低沉话声:“你来了?”
黑衣蒙面人身形微震,旋即微微躬下了腰,但没说话。
那冰冷低沉话声冷哼一声:“去的时候七个人,为什么单你一个回来,其他几个呢?”
黑衣蒙面人又躬了躬身形,却是仍未说话。
那冰冷低沉话声忽转激怒:“你哑巴了?答我问话,其他几个呢?”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忙以手指,然后摇了摇头。
那冰冷低沉话声略一沉默,随即发出一阵刺耳难听的低低冷笑:“是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是真的哑了,那我就不必问了,想必他几个永远不回来,可是?”
黑衣蒙面人将头连点,只苦有不能言。
那冰冷低沉话声突然冷哼一声:“那么,为什么你能回来?”
黑衣蒙面人连连摇头,看情形,似乎急得很。
旋听那冰冷低沉话声说道:“怪不习惯的,我倒忘了你哑了……”
话声忽转凄厉,接道:“你是被人点了‘哑穴’?”
黑衣蒙面人点了点头,随又低下了头,似乎是不但自己引以羞愧,而且至感悲痛。
那冰冷低沉的话声益显凄厉,几几乎成了吼叫:“是谁下的手?辛天风、燕惕,还是那个道姑?”
黑衣蒙面人猛然抬头,摇了几摇,随即以手比了几比。
只听那冰冷低沉话声吼道:“蠢东西!我看不懂,你不会以指代笔写在地上么?”
黑衣蒙面人一愣,四下里张望一下。
随听那冰冷低沉话声笑道:“你不必担心,我既叫你写,我自然能看见。”
黑衣蒙面人躬身领命,连忙俯下身去,果然以指代笔,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写毕,他尚未站直。
只听那冰冷低沉话声失声惊呼说道:“什么!竟会是那南宫逸……”
黑衣蒙面人慌忙将头又是一阵点头。
当那话声再起时,已然恢复了那片刻前的冰冷、平静。
“我说辛天风、燕惕怎有这等身手,能杀他们几人又点你‘哑穴’,原来又是他坏帝君大事,看来此人不除,终是帝君心腹大患……”
黑衣蒙面人又是一阵将头连点。
那冰冷低沉话声突变一声冷哼:“这么说来,是他放你回来的……”
黑衣蒙面人刚要点头,那冰冷低沉话音忽地惊声说道:“好个笨蠢无用的东西!
他是故意留你活,让你前来此处见我,然后再尾随你至此,你……“黑衣蒙面人闻言又惊又急,连忙摇头,指手划脚地比了起来。
那冰冷低沉话声似乎呆了一呆。“怎么,难道我骂错了你?”
黑衣蒙面人本想说“属下不敢”,但这个字却让他如何出?只得忙又俯下身,向着地上以指代笔写了一阵。
写毕,只听那冰冷低沉的话声说道:“你说那南宫逸为解辛天风等人所中之毒,一时无法离开?”
黑衣蒙面人忙又将头点了几点。
那冰冷话声沉寂了一下,忽地说道:“那么是我错怪了你;他既然无法分身,我就放心了。念你自入教以来,立过几桩汗马功劳;这次虽然失手,有损本教及帝君威名,但始念初犯,暂不惩罚,以观后效,帝君慈悲,赐你‘复昔九’一颗,即刻眼下,谢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