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皮鞋不疾不徐地落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跟在男人身后的四五个侍应生走得悄无声息,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井然有序的垂首默默跟着,显然训练有素。
男人斜后方的侍应生抬手示意前路,恭敬道:“东少,这边请,雪先生稍后就到。”
东炎点头,略顿下来整理袖口,笔挺的衬衣袖口似乎被腕表掖住一角,他转转手腕,手表内侧隐秘的红光闪过。
侍应生推开厚重繁复的大门,东炎大步迈进包房,隐约显出西裤下蓄势待发的肌肉。
层层叠叠的帷幔遮住日光,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明明已是不冷的春天,包房内却依然开着制热空调,保持着让人想裸奔的温度。
东炎焦躁的解开了第三颗纽扣,侍应生也已经来续了第三回茶水,稍后就到的“雪先生”却迟迟没现身。
“雪先生”全名尤未雪,是不是真名不知道,东炎已经被迫与警方失联一个月了,这里是东亚地区最大的恐怖组织ISI势力范围,地处西南边境,位于群山之间,守卫森严,进出受到严格管制,信号屏蔽全覆盖,所有向外通讯设备都用不了。
东炎伪装成毒枭头子,潜伏半年,终于得以进入这处恐怖组织的亚核心基地。
而今天,他终于有机会能接触到那位穷凶极恶的ISI现任领导人——尤未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年来,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长什么样,此人就如鬼魅般突然冒头,收拢几股四散的非法军事团伙,迅速集结有生力量,在c国大陆上异军突起,四处肆虐,罪行罄竹难书。
甚至,“尤未雪”这个全称,都是东炎费尽心机接触,在基地摸爬滚打许久后才得到的重要信息。在此之前,警方前仆后继,死伤无数,也只得到“‘雪’或是ISI直系领导人称号”这一线索。
本世纪最强大的罪犯、政府最诡谲的对手,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东炎本来激动万分,可那人迟迟不现身,又令东炎焦躁不安,难道……“雪”察觉到了什么?
仔细往回捋,自己明明是第一次执行卧底任务,而且到现在为止才堪堪潜伏半年加一个月,竟然就走上了多少前辈至死都没成功的道路——即将见到“雪”真身。东炎不免有些战栗,真的……有这么顺利吗?
东炎轻轻摩挲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表,这是他读警校时的师兄段延自己捣鼓出来,又教给他的小伎俩——临时组装的微型录像设备,能躲过入口的探测器——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或许是师兄冥冥中在保佑他……
“师兄,师兄,你到底在哪儿啊……”东炎在焦虑的等待中,思绪不由自主的飘了很远。
其实他作为年轻一届警察,初出茅庐,按道理这么危险的s+级特种任务,是不会交给他,是他主动请缨,近乎以死相逼,才得以揽过这个任务。
而他之所以如此迫切的要去送死,除了实现他剿匪的伟大抱负之外,还有着他不容忽视的巨大私心——他最敬仰、最崇拜的前辈段延,就是失踪在四年前一次剿灭ISI东南支部的行动中。
虽然组织已经将师兄判定为烈士,但东炎始终不愿相信,当时,他跟随大部队一遍又一遍的搜索战场,却依然没有找到师兄的尸体。而且,那可是曾以一己之力潜入当时最大的黑帮玉龙帮,与警方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敌方所有能动力量,最后还全身而退,毫发未损的大英雄啊,是全体警官的偶像,是大家眼里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冠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强大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呢?
“师兄,不管你在做什么,我都一定支持你……”
在卧底警官思绪彻底飘到爪哇国之前,紧闭的大门终于有动静了。
东炎一瞬间全身绷紧,狠狠注视着大门。
“雪先生!——”
屋外十几名侍应生整齐划一的弯腰垂头低声行礼,他们从不敢抬头,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侍奉的人长什么样。
门开了。
走进来的会是什么妖魔鬼怪?魁梧狠厉的刀疤脸?出人意料的幕后女郎?全身紧绷的年轻警官独独放松了喉咙那块的肌肉,吞了口紧张的口水。
然而进来的竟是是一位身量正常、长相俊俏的青年男子,看着比东炎大不了几岁,穿着舒适的西南地区特产的棉麻上衣,缓缓踱步进来,仿佛只是个偷闲的景区游客,绝不是将c国杀得天翻地覆的地狱恶鬼。
东炎想:“单打独斗的话,我能放倒他。”尽管他看着比我高些,又补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雪先生若无旁人从门口走到沙发上坐下,调整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像刚发现房间里坐了一个人一样,略带诧异的开口:
“哟,东少已经到了,欢迎欢迎——老先生还康健吗?”
“父亲身体还不错,托我代他向您问好,”东炎谨慎回答,“这次来,我主要代表我们集团,想和您协商新型毒品x?91在c国的投放……”
“老先生”是已被警方控制住的老毒头子,东炎一直在借用他儿子的身份与各势力周旋。
“x?91是我从南美带回来的新技术,这是它的相关资料,您请看……”东炎一边恭敬介绍着,一边伺机想让微型记录仪能录到雪先生的脸。
“——别光顾着说,吃啊,吃水果。”雪先生突然打断他,好像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指着一直放在东炎旁边的果盘,直勾勾地盯着东炎的脸,叫他吃。
被盯住的一瞬间,排山倒海的恐惧向东炎袭来,这双眼睛是闲散游客外壳的裂缝,直射出森森鬼气,逼得东炎浑身僵硬。
他僵僵地低头看着眼前的果盘,有樱桃、葡萄、橙子,甚至还有特产甘蔗,种类丰富,颜色新鲜,或……或许没有毒呢?
东炎咽了今晚第二口口水,他不敢吃,也不敢不动弹,只能将伸手去拿水果的动作无限放慢拉长,直到一颗樱桃终于落进他嘴里——既然不得不吃,那就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刚吃进嘴里,就听对面的人噗嗤一笑,玩味地开口:“哈,是我考虑不周了,都没有吐核的东西,让客人怎么吃呢?来人!上‘骨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的侍应生再次把门打开,东炎目眦欲裂的看着门口爬进来一只“骨碟”——一个浑身赤裸、双乳和下体穿着叮叮当当的银环、双眼被黑色蕾丝蒙住的男人,用嘴叼着一个小盘子,手肘着地,艰难跪爬到他脚下。
有绳子紧拴着男人的脖子,从前胸绷紧勒到下体,再勾住已被扯出一个狭长肉洞的后穴。使他一抬头就会紧勒气管,同时撕扯到已经撑到极限的后穴,可又要抬头使衔着的盘子能接到掉下来的果核,只能拼命忍住身体的疼痛,尽力昂起头以期盼盘子能端好,可惜‘骨碟’目不能视,小盘子还是歪歪斜斜,甚至随着身体的痛苦细细颤抖。
东警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惊悚得忘了呼吸,ISI的残暴、淫虐在这个人体骨碟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毫不留情的血洗了东炎初见雪先生时产生的“还不错”的荒谬印象。
东炎不忍侮辱这个可怜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朝他吐核,可ISI中最最残暴的领导人审视的目光如芒在背,令他无比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拿个橙子,至少不必给他们“吐核”的借口。
东炎并不知道,地上男人的肠道被多个球状物体塞满,呼之欲出,男人不敢让填充物落下,只能使劲夹紧后穴,而使劲夹紧穴口又会使紧连着脖子的爪钩在肠肉里陷得更深,剧痛无比,而且手脚皆被对折绑起,仅以手肘、膝盖撑地,每以这个状况多维持一秒,痛苦就会成倍加剧。
嘴里包不住的唾液滴在地上越积越多,小盘子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终于——
“哐当——”盘子掉落在地上。
雪先生脸色猛然沉下去,横起一脚狠狠踹上男人的侧腰,男人哑声尖叫,痛苦的蜷缩在地。
“废物!当个垃圾桶都当不好!”
说着,残暴的主人还要再踹,男人连忙狼狈地爬起来,动作滑稽可笑,又伤忍疼痛俯身再次叼起沾满口水湿淋淋的盘子,勉力端平,牙关都在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炎见状,不敢再耽误,只能将果核吐在手心里,再轻轻放在男人叼着的小盘子上。
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托着果核小心翼翼地将小盘子放在地上,接着用嘴轻柔地舔舐着客人的手,清理果核留下的汁水。
东炎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放完果核后就一直将目光固定在别处,不去看眼前赤裸的身体,只感觉到那根柔软的舌头,似乎碰了几下他腕上戴的手表。
东炎动了动手腕,低头一看,一直在工作着的记录仪,竟然被关了!
这可是爱搞小发明的段延师兄捣鼓出来教给他的!除了师兄和自己,世上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关掉它的操作!
东炎如遭雷击,死死盯着脚边男人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下唇旁笑起来很好看的小痣、鼻翼下被警校的流浪猫抓到留下的浅色疤痕、脸颊上因执勤暴晒造成的几小块斑……是、是了,这称不上个“人”的人型骨碟,就是他苦苦寻找、满心敬仰的大英雄段延师兄无疑!
后辈肝肠欲断的目光艰难的一寸一寸挪到前辈一丝不挂的身体上,这具身体苍白、瘦削、肋骨根根清晰可见,与印象中肤色健康,肌肉线条流畅,拿下19届警校联合散打比赛冠军的身材截然不同,对比悲壮,惨烈。
东炎怒极攻心,烧断理智,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就要冲上去一拳打爆这个残忍的恶魔!
突然一张温热的脸紧紧抵住东炎的小腿,东炎猛的顿住,保持着将起未起的姿势呆呆看向脚边的男人。
地上的男人,或者说段延,对着东炎轻轻摇了摇头,卧底警官喷涌而出的悲愤戛然卡住,瞬间回过神来自己在何时何地,僵在原处,咬紧了牙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睹了一切的主人阴沉的笑了两声,好整以暇的站起来,瘆人的开口:“呵……看来东少对我的东西喜欢得很嘛,尽管拿去用好了!当痰盂,尿壶都好用得很呐……”
说完冷冷地俯视着地上的男人,“还不快滚去跟你的新主人摇尾求欢!哼……”
不知是不是错觉,被震惊愤怒占据大半心神的东炎,竟也感受到雪先生流露出来的丝丝不忿,似乎……不愿意让段延跟着他走?
段延迟疑片刻,摇摇晃晃的向东炎的胯下,轻轻贴上去。
尤未雪的脸瞬间黑得不能再黑,不可置信的狠瞪竟敢依偎在别的男人胯下的奴隶,旋即头顶冒火,拂袖离去。
东炎大松一口气,一天内经历了太多事的小警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替段延解开身上的束缚,可脖子到下体那根绳子,他怎么也解不开,只能扯松,急得莽汉东炎都要上牙咬了。
突然,段延的下巴轻轻落在他肩膀上,温热的吐息软软地搔着他的脖子,东炎瞬间屏住呼吸,缓缓接住前辈软下来的身子,低头一看:
——原来他的师兄,已经精疲力尽的睡着了。
前一秒还在剑拔弩张,两相对峙的敌营里,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年轻的警官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了半天,最后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怀里软软的身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外面不比包厢内暖和,东炎脱下外套和衬衫,裹住熟睡的段延,自己打着赤膊,横抱着段延回到了他在ISI基地临时的住处。
……
天刚蒙蒙亮,窗外嘈杂交错的对骂声吵死人,段延懵圈地醒来,揉揉眼睛,迟了一会儿才逐渐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床上。
唔……这应该是那个毛手毛脚的小警察的房间。
段延环顾四周,看到那小子把唯一的床让给了他,自己高高壮壮的一个大个,委屈的蜷缩在几张椅子拼成的小床上。
段延对他有点印象,依稀记得是他回警校读研究生时一个本科的小学弟。
唉,段延无奈得头疼,这孩子,怎么卧底得那么失败呢?这么小,他的上级怎么把他放出来的……
东炎正张着嘴皱着眉浅睡,大概是不舒服,他难在的动动腿,翻身,扑通,他摔在地上,醒了。
只见他竟迅速起身,压低上身,摆好战斗姿态,恶狠狠的审视四周!
——身在敌营,每一次醒来,都得保持高度的警惕!
很好,餐厅正常!洗手间正常!卧室……
东炎看到昨晚那个柔软的人正静静的望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种莫名其妙的温度又要漫上耳朵……
他赶紧胡乱搓一通脸,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结结巴巴地开口:“前,前辈!你……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前辈不说话,还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笨重的挪过去,蹲在床边,眼巴巴的解释着:“师,师兄,绳子我已经用剪刀剪开取下来了,但、但是,你、你后面……不,下、下面……那些东西……我、我不会……”
越说到后面他眼神越飘忽,声音也越小,支支吾吾,蚊子都比他大点声。
“……”
唉,前辈想长叹一口气。
东炎看着似乎因为不堪的身体被同门看到而有些哀伤的前辈轻轻抓过他的右手,在他的手心写下几个字,东炎瞬间有些晕晕地飘忽,前辈的手指好软……
接着突然意识到在掌心写字意味着什么,东炎猛的站起!双手紧握段延的肩膀,疯狂的前后摇晃,悲痛欲绝:“师兄!师兄!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不能说话了?呜呜呜……”
师兄被他甩得恍恍惚惚,勉强摸到他的手心,艰难写下:“会好的……”
还没写完,傻孩子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呜,前辈自己都那么难受了还安慰我,呜呜呜……”
段延忍无可忍,奋力挣脱对方禁锢得有些疼的大手,摸索到床头的纸笔,飞速写下:“吃了药暂时失声几天就好了”几个字,狠拍到东炎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炎泪眼模糊的看完,终于安静下来。
“你当年失踪,就是他把你抓走了?”冷静下来的警察同志总算不再傻样百出,眼里闪过狠意。
段延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而是抬头看着房间墙上明晃晃的摄像头,示意有人在看,不该再讨论。
于是事情终于回到它原本的主题——如何拿出塞在段延下体的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