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连滚带爬到季星遥房间,只能看见浴室灯亮着,有水声。季星遥皱着眉头瞪他:看什么看?猥不猥琐你!
浴室里啪嗒一声,有东西落在了地上。
是有人的。
季星遥眼皮上台,目光扫向眼尾与闻鸢对视了一眼,快速眨了一下,佯装生气地讽刺:死变态!
匡的一声,顺势摔上了门。
震得人忍不住一哆嗦。
关上门后季星遥背靠上门板捂着胸口喘气,浴室门被拉开,时冉从里面出来歪头靠着门和她面对面,两人不约而同呼出一口大气。
时冉把握着的手机递给季星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声优呢。
季星遥边给褚漪涵发了ok边回道:这当然看不出来,得用听的
时冉挑了挑眉,发出一声,听起来像轻哼又像轻笑。
她俩互看对方一眼,嘴角越扬越高,动作一致地捂住嘴,生怕笑声被门外人听见。
一门之隔的夏侯就笑不出来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质问闻鸢:你房间里有那种像栀子花的花香,这是oga信息素吧!
那是我用的沐浴乳香。闻鸢报了牌子,哂笑道,你嗅觉也不太行啊。
一场误会引了一出闹剧,教导主任擦了擦额头的汗,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催促闻鸢进房间隔离。
闻鸢见教导主任对夏侯这个闹事的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冷不防地淡声道:主任,诽谤罪要判几年的?
教导主任猛地侧头端量闻鸢,这孩子心思比同龄人要重很多。
这句话分明是在提醒他,不给夏侯处分,就采用法律手段了。到时候对学校的名誉也有损。
他揪住夏侯的领子,拎小鸡似的把他拎起来:跟我过来!你知道空口污蔑同学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么!
教导主任回头朝闻鸢看了眼,示意她赶紧回房。
闻鸢视线越过越过他,凝视着不远处小跑着往这走的戚妗说:戚老师,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隔离,免得再有人直接刷卡进我房间。
教导主任: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
戚妗视线在教导主任和夏侯脸上晃了一圈:嗯,这里安全系数还是差了点。现在就走吧,你看看有什么要带的。
前半句怎么听都像是内涵。
教导主任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太用力了,假发后移了些。
稀疏的刘海下脑门又大又秃,还反光。
夏侯瞟了一眼,绷不住,嗤笑了一声。在年级主任的提醒下,教导主任赶忙调整好了假发,垫起脚一巴掌拍朝夏侯的头拍过去。
笑什么笑!写三千字检查给我!
闻鸢收回视线,转身往外退了一步,面朝里屋,回答戚妗道:没什么要带的,还是先去隔离吧,东西回头我让季星遥帮我拿就行。
不能再回房间了。
被这事闹的她有点控制不好信息素,如果再和褚漪涵共处一室,她一定没那么强的自制力。
闻鸢倾身握住门把手,慢慢拉上。
走廊的灯斜斜地拉了道光进去,从地板延展到窗,攀墙而上。她在影影绰绰的光线里看见了坐在飘窗上的褚漪涵。
那一道长长的光带就在褚漪涵的身侧,可她像是把自己流放于光之在融合于灰暗。隐约能看见她晃着的腿,抬头,像是看了过来。
隔着段距离,隔着一层昏昧的朦胧感。
但闻鸢知道到对方清丽的面上一定挂着笑,会是浅浅的,会像柔暖春风吹拂下悄然绽放的桃花,白里透粉,娇软柔媚。
不想被人发现端倪,闻鸢抿紧唇压住笑,控制着情绪不外露,可眼里流光柔转还是止不住地溢出愉悦。
门缝越来越窄。
闻鸢手比在身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像龙虾钳那样张开合拢。
褚漪涵微微一愣,歪了歪头,手举到胸前,五指伸开一张一合比划着再见。
门与框紧密贴合,视线里只剩下红色木板上一圈圈的纹路。
犹如心湖泛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荡漾着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欢喜。
闻鸢把房卡交给季星遥后随着戚妗下楼。
上了车,戚妗关了门窗,打开车内空调:我开得可能比较慢,你不舒服了及时跟我说。
她边说边扭头看向后排。
闻鸢恹恹地歪着身体,手肘搭在车窗沿上,小臂抬起手腕微曲撑着侧脸,眼眸半阖着,懒洋洋地像只餍足的猫。
察觉到戚妗在看她,闻鸢掀了掀眼皮,声音轻软,像是没用什么力气:好。
你是我见过易感期最平静的一个alpha了。戚妗发动车子,要么是暴力抓狂要么是哭哭唧唧的,如果没有oga安抚,不用信息素干扰剂,能把旁人折腾疯。
现在闻鸢身上的气息很平和,就很像被oga安抚过的alpha。
闻鸢笑了笑,没接话。
手机屏幕亮了亮。是褚漪涵给她发消息说已经被季星遥和时冉接出来了。
闻鸢想起来问她:季星遥怎么在时冉房间里?
小绵羊:她俩拿错房卡了,本来在争执,遥遥想让我作证,正好就联系上了。她会模仿人声音就想到了那么一招。
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季星遥还很聪明的让时冉在浴室里播放她的录音,一波配合,天衣无缝。
闻鸢想到刚刚一幕,心有余悸,仰头倚着背靠微微松了一口气。
下次得长记性不能放羊进来了,万一
她不敢想那个万一。
幸好有时冉和季星遥这对冤家,阴差阳错,化险为夷。
闻鸢脑海中的冤家这会儿结成了联盟,正对着褚漪涵盘问。
你疯啦!你知道易感期alpha多危险么!你居然在她屋里那么久。季星遥看了看表,半个小时!都够
她话音一顿,拍了两下手。
呃褚漪涵叹了口气,无辜眼,敛藏着不易察觉的失望,我们没做什么,就抱了抱。
时冉不可思议:真没做什么?
季星遥特地检查了褚漪涵的腺体,也没看到牙印,身上穿的衣服也好好的,就是有点皱巴。她不放心,让褚漪涵注射了抑制剂。
鸟姐也太厉害了吧,坐怀不乱。季星遥啧啧道,瞥了一眼时冉,嗳,大笨钟,要是你易感期放你和oga在一间房,你能忍住什么都不做么?
要是和你一间房,我肯定能忍住。时冉抢在季星遥炸毛前补充淡,alpha易感期不对oga做坏事只有三个原因。
季星遥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哪三个。
一,这个alpha不行。时冉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季星遥,二,那个oga不是她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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