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道:“我给你借了几件换洗衣服,你去换上g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二便拿了衣服折回去换上了。
回来后她还在那仔细算着什么,嘴里说着:“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叶长青。”
李二跟着念了声:“叶长青。”
她说:“没大没小,叫姐姐!”
李二顿了顿,心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姐姐。”
叶长青应了声,低头十五二十地继续嘀咕着,像是在算什么东西。
李二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我真名不叫李二,叫薛演,先前不跟你说真话,是因为怕你找我麻烦。”
叶长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身旁的孩子,叹道:“没事,肯说真话就行,但你往后记得,跟在我身边,要尽量去做一个坦诚的人。”
薛演侧过头,正露出了他那张洗g净了的,漂亮的脸,那原本隐藏在灰垢下的泪痣也显露出来,他看着被烛火映得脸sE泛红的nV孩:“好,我会的。”
“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薛演点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炭笔,一笔一划写出来。
“薛……演,是这两个字啊——”叶长青念道,好似有些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整理出了王老太的那张床,让他睡在那屋里,夜里下起了雨,叶长青被一声雷惊地直坐起身。
是了!她穿进的这本书里,终极反派的名字,就是薛演!!!
她,捡到了一只幼年boss!
叶长青一夜未睡,晨光熹微时院子里便响起了劳作的嘈杂声,她有些JiNg神恍惚。
薛演早早地起了床,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深夜里雷声滚滚,他庆幸若非遇到了叶长青,不然这下雨的一夜他连破庙都抢不到地儿睡,还有这个床,温暖又舒服,虽然他还不是很习惯睡床。
清晨雨便停了,他自发自动地起来倒水、生火,他人小,力气也小,每次只倒一点点,来来回回也就倒完了,叶长青出门看到这小孩子那么懂事,心情十分复杂。
虽然他现在这么乖,可他长大后就会灭人满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修……
薛演打扫好了屋子,站在叶长青面前,眨巴了下清澈的大眼睛。
“青青姐姐,我煮了米汤,还在锅里,马上就可以吃了。”
叶长青捏了捏拳头,她现在的责任心和情感告诉她,她绝对做不出把这孩子扔出去的事来,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待他,原着里他少年坎坷,修仙路上尤其艰辛,她虽不能在他修仙上帮他,好在……给他温饱还是能做到,就祈求若往后真有什么事,这位boss也能顾念着些旧情,而且,这说不定还能变成大腿,多好。
叶长青做好了心理建设,m0了m0他的头,凄凄惨惨地笑了笑,“我今后会早起做早饭的,你还那么小,多睡会。”
薛演说:“我不用睡那么久,从前睡桥洞下,这时候人都多了起来,肯定是睡不着的,已经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长青闻言,心头又是一酸,“别忙活了,跟长青姐一块儿吃早饭去。”
薛演看着她背影眯了眯眼,他诡异地察觉到了叶长青对他突如其来的排斥感,可他猜测不到原因,只能尽力卖乖,现下看来果真有用,这个nV人,心软的很。
……………………
方婶在隔壁院子里指着儿子大牛一通骂:“整日就晓得四处耍,也不知道帮你爷娘种地,吃那么多米,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大牛道:“我都和虎子约好了,我不管,我就要出去!”说着,怕她娘拿棍子打,心中又念着小伙伴的约,撒腿跑了出去。
方婶在后头追赶不及,叫骂着:“臭小子,回来让你阿爷打你!”
大牛回头拌了个鬼脸:“阿娘,晚饭我就回来!”
叶长青听着,家里有个孩子,那就不一样了,她得想办法挣钱给孩子创造一个优异的成长环境,总不能坐吃山空,况且王老太留给她的本就不多。
叶长青近日总思索着如何赚钱,还是觉得只有倒买倒卖可行,她知道西江城里凶兽肆nVe,本城的赤云派对付不了它,几日后这凶兽定然要入城厮杀一番,若是按照原着,她看了看眼前蹲地上练字的薛演,他会被赤云派二弟子扔下去做凶兽诱饵,被吞食右臂……最后是杀了北方赤猿途经此地的男主厉风同nV主陆冰如合力剿灭的,此一战也为他们的初相识积累了好感。
她对薛演道:“阿演,这几日凶兽肆nVe,你万不可以乱跑,尤其不要入城。”
薛演正劈着柴,声音还盖不住隔壁方婶持续不断的骂骂咧咧,他应着:“好的,长青姐姐。”
对了!凶兽会喷出毒Ye,她记得解毒的药材中有一味叫龙思竹的草药,她在现代反正是没听说过有什么叫龙思竹的药,想想大概是作者虚构,这味药有剧毒,可却正相克凶兽的毒Ye,原着中薛演被生咬一臂,晕倒于城外林中,遇上他的师父谢棘,用了这味药,最后救回一命,只是从此没了右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薛演心X大变的最大诱因,所以作者写得详细,经历过遗弃背叛,他因此冷漠无情,一切都有可以追溯的缘由。
当务之急,是要屯下龙思竹。
城里药房龙思竹仅是用来调理肠胃的草药,便宜的很,她跑了几个药房买下不少,而后几日,凶兽果然入城,听闻赤云派二弟子不慎被凶兽所伤,因救治不及时瘫了双腿。
叶长青最后还是用高于平时两成的价格出售了龙思竹,说来她也真不是什么大善人,原本想借此狠赚一把,只是普通人都会有的怜悯心令她定了即使抬高也是寻常百姓都能接受的价格。
这笔生意勉强能维持他们俩半年的开销。
薛演听叶长青的话,一直没有入城,凶兽屠杀百姓的时候,他还在村里挑着菜,却在夜里忽然起了高烧。
城门已关,她根本来不及去找医馆,好在方婶照顾孩子颇有经验,告诉她鱼腥草可退热。
叶长青忙道:“哪里有鱼腥草?”
“深山水G0u边常见,叶片心形的,根j腥臭,就是那个。”
薛演正烧得迷糊,无意识地攥着她的衣领,她轻拍了拍他的背,也不知道孩子听不听得清:“阿演乖,有姐姐在。”
薛演他……莫名内心平静了下来。
叶长青赶着进山,方婶道:“大晚上的,你现在去哪成啊?明日一早再去!况且,今晚你不照看着吗?说不定明早起来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长青被方婶这么一说,才冷静下来,她没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现在阿演正烧着,她确实不能放他一个人。
薛演额头发烫,整个人却怕冷地缩成一团,叶长青给他用冷毛巾擦了脸,就这么守了一夜。
翌日凌晨,薛演还在烧着,她煮好粥,喂他吃下,便上山去了。
鱼腥草十分好找,溪泉边很多,她抓了一把,下山路上却遇到一位老道士。
老道士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在她经过时开口:“姑娘,我在此地等我的徒弟,请问你见到了吗?”
叶长青道:“我不曾见过。”
老道士:“贫道曾卜了一卦,我的徒弟昨夜便该出现在此地,若等不到我,他今日必Si无疑。”
叶长青便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薛演的师父——谢棘。
鱼腥草根本治不了薛演的高热,她改变了他被凶兽伤害的事情,也就令他不会因受伤入山遇到谢棘,但是她却被迫来了这里。
他注定要成为谢棘的徒弟,这是不是说明……薛演注定要走上那条属于他的道路?
…………………………
谢棘法力高深,可容貌却老态,看着像是七八十岁的人,修仙有成者大多容颜永驻,他这个样子,想是大器晚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她有些怀疑,谢棘是不是教法有问题,要不怎么把好好一孩子,给教到魔道里去了?
她决心观察几日。
谢棘很不满,哪里有师父教徒弟,家长还在一旁监督的道理,原本就板着的脸愈加冷漠,对薛演也更严厉,想着你不是看着么?我就对你家孩子严,看你敢不敢说我?
薛演是打小苦过来的,谢棘这么对他,从前的他或许还会暗自怨恨,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有了叶长青,好似有了底气,他对很多事都看得十分轻,譬如练法术辛苦,练完后叶长青心疼的嘘寒问暖,便让他觉得并不十分痛苦,况且,连他自己也觉得对此道颇有些天赋。
叶长青就不同了,孩子才十来岁,普通孩子上小学的年纪,他就会生柴火洗衣做饭,好不容易遇上个厉害的师父,若还给他灌输什么毁天灭地的理念,真当不是自家孩子就不心疼啊!
原着中因为师父对他过分的严苛,或许让他成为了一个法术JiNg妙的人,可没有T会过温暖的活着,大概也让他心里更加厌世了吧。
好在谢棘虽然看上去凶了些,但看着如今的薛演,笑容却一日b一日多了,她就再也没去看过他修炼。
她忙着自己的从商之路,用先前的本钱雇了人来做几个城之间的物流生意,由小本经营到雇了散修来运送,生意渐渐做得大了起来。
这日,叶长青正在算着帐,她们早已在去年搬进了城,因给薛演请了教书先生,在城里方便些,方婶一家也搬了来,仍旧住在隔壁,平日里帮忙照看叶长青几家店铺的生意。
薛演此刻就坐在旁边那张书桌上练字,她看着他用左手写字,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原着中的他,该是没有右手的,然他天生就是左撇子,使得一手左剑,也不知是不是造化弄人。
薛演头脑是一等一的好,学什么都很快,本也并不以为傲,只是叶长青老夸他,叫他有些高兴:“以前书院里讲学,我会偷偷地溜进去,在墙角偷听。”
叶长青捏捏他的脸:“原来阿演还这么好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演道:“也不全是,只是看到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去学堂,我也想知道他们都学些什么。”
叶长青想了想说:“虽然他们过得很好,b大部分人都活得轻松,可那是他们的生活。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只要你想学什么,都能学会,你完全可以走出任何一条康庄大道。我知道你从前吃了不少苦,但是人生路上难免磕绊,难道你会因此不走吗?相反,你的路还长着呢。我常听人说,修仙之人有漫长的岁月,我希望你在每个岁月里都熠熠生辉,不因过往苦难而沉湎堕落。”
她缓缓说着:“你终有一日会成为一个让人仰望的人,你会站在群山之巅,T会到世间万物之美。”
薛演看着面前这个人,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从来没有人对他寄予厚望,他以往的生活里,疲于奔命、苟且偷生,受人讥讽谩骂,他心中记恨,总想着哪一日自己发达了,必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可她和任何人都不同,她说的是他的一生。
在今日之前,他一直都在利用她的同情心,什么都没有的孩子更知道珍惜,他知道有人陪伴来之不易,因而时时刻刻谨慎小心,生怕惹她不悦,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活在她的眼sE下,殊不知她是这样想他的,对b她的坦荡,他简直卑劣不堪。
谢棘原本卧在房上晒太yAn,听了此番话,亦有所感,看了看下头那个小姑娘,再看看那简直快要无地自容的少年。
有风拂过,柔化了那姑娘的面容,他喟然一笑,躺倒在青石瓦上。
烈日灼目,他遮眼而望之。
想喝酒,为这一番切切教导,也为他x中涌动出的不知名的激昂心绪,痛饮一盅。
自此,叶长青已慢慢忽略薛演今后会如何,只是在宠孩子的道路上,一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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