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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心惊归心惊,但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御林军总统领,做事自然是面面俱到。
陈嬷嬷被卫新的气势吓到了,连退了两步。
卫新蹙眉加了一句:“不许破坏广陵宫大大小小的物件儿,都给我把佩剑藏起来,别吓到了淑妃娘娘和公主。”
“是!”
陈嬷嬷颇具深意地看了眼卫新。
她怎麽不知道娘娘什麽时候和这位卫总领结了善缘?
大肆搜宫,偏生对广陵宫这般照顾。
他分明知道娘娘和公主都不在宫中,却还是开口说不许吓到娘娘和公主,这分明不是怕吓到主子,而是怕吓到了广陵宫中的下人。
另一层,他话中意是,广陵宫中,随便搜搜。
得御林军统领此等信任和交付,娘娘当真厉害。
淑妃到乾坤宫时,宫妃已经站了一院子。
娴嫔立在最前头,神情晦涩不明,眸光沉冷不发一语。
庆淩帝坐在正中,看到淑妃来了,皱着的眉眼跟着舒展,起身迎了上去。
“你怎的过来了?怎麽不多睡会儿?”
他那温情的声音,连带着握住淑妃的手都令在场所有人羡慕不已。
淑妃就着他的手下跪行礼,轻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一衆宫妃的眼皮子底下,庆淩帝没有为她拉仇恨,而是由着她行完礼才将她拉起来,暗地里一直在摩挲着她的手心。
声音磁性低沉:“朕一大早便要上早朝,看你睡得太香,就没让人叫你。”
说着,他的手若有似无地按着淑妃的手。
淑妃的脸瞬间红透了。
她昨晚也实在是没招了,所以才冒着生病的危险将他留在了广陵宫。
只是又没办法亲身侍奉,所以就用……
衆目睽睽之下,她故作嗔怪地松开了庆淩帝的手。
“皇上,莫要取笑臣妾。”
庆淩帝勾唇,笑着拉起她的手往座位上走。
路过娴嫔时,衆妃跪地行礼。
“给淑妃娘娘请安,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淑妃垂眸望向娴嫔。
眉眼间清隽秀丽,没有一丝一毫的仇恨,甚至于还藏了些关心热切。
“娴嫔的身子可好些了?昨晚受了雨,别是染了风寒。”
娴嫔跪着回话:“回淑妃娘娘,嫔妾的身子无碍,多谢淑妃娘娘挂怀。”
淑妃勾唇:“如此便好。”
说完,她扫视衆妃,啓唇:“都起来吧。”
“谢淑妃娘娘。”
衆妃起身,擡眼间,与淑妃的视线碰撞。
淑妃无视掉所有仇恨的眼神,望向庆淩帝:“皇上,皇后娘娘的责罚……”
她有意不提娴嫔的责罚,只提起皇后娘娘,在场所有人都难免多出了几分心思。
尤其是娴嫔。
她蹙起眉,凝视着淑妃。
淑妃此举所为何意?
莫不是提醒皇上她身上还有责罚没有履行完毕,现在又在乾坤宫发现此等大错,希望皇上严惩不贷,将她一撸到底?
娴嫔紧张的模样落在淑妃眼中,倒是令她心情好了不少。
迎安说是花之遥害得她丧命,也是花之遥暗中相助让慕贵人将迎安溺死在井中,若是能让花之遥吃瘪,那也算是讨回了一点点利息。
庆淩帝完全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小心思,蹙眉道:“皇后的责罚由太后决定,朕岂能左右。”
淑妃低垂着眉眼道:“如此一来,皇上就要亲自处理这些琐事,臣妾心疼。”
说着,她擡头望着庆淩帝,眼底的情深浓得化不开。
庆淩帝的心仿佛被击中一般,紧紧盯着她。
他淡淡:“无妨,你身为淑妃,本就有协理六宫之权,如今皇后禁足,便由你处理后宫大小事宜,若有不懂的,只管去长寿宫问太后便是。”
淑妃闻言,蹙起了眉。
“皇上,您知道的,臣妾最不喜欢操心,这……”
她未尽的言语,所有宫妃都听出了那欲拒还迎的姿态,偏生庆淩帝听不出。
他大手一挥:“无妨,就当是给你练练手,左右不会出什麽大差错。”
淑妃神情甚是惶恐,十分难安地跪地行礼:“臣妾接旨。”
娴嫔的脸色在她跪下接旨时出现了裂痕。
先是皇后禁足,再是她在广陵宫中出事,如今又被搜出带有皇上生辰八字的人偶,此等一桩桩一件件的巧合,若是凑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合了。
淑妃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委任处理后宫大小事宜,她又特意点题,让皇上将此事交由她,这之间,莫不是有什麽联系?
忽地,娴嫔擡眸,惊恐万状。
上一世,一月后便是淑妃去世的日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