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屿的安慰让宋潮汐的情绪更加激动,她哭着喊了出来:“温屿,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样?”
“当年为了能留在你身边,我连你把我当成你妹妹都不计较了,你依旧要赶我走。”
“现在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说要带我回家的!”
宋潮汐擡眼看她,眼睛红得像晶莹的红宝石,泛着泪光。
“为什麽要打架?”她气温屿不保护好自己。
“为什麽不接电话?”她气温屿不理她。
“为什麽又不要我了?”她害怕温屿不要她。
温屿张了张嘴,想说什麽,又闭上。
“所以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是吗?”宋潮汐笑了,转瞬即逝。
“你知道的,我一向听话。”
她闭了闭眼睛,声音很轻。
“那麽如你所愿,温医生,再也不见。”
她站起身,越过温屿,背影决绝又冷漠。
温屿看着她的背影,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小跑着,拉住宋潮汐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屿依旧没开口,她面色纠结,似乎在做某种重大的决定。
宋潮汐低头,看着她,轻声问道:“所以你这是什麽意思?这样就算示好吗?”
“姐姐,你就不能哄哄我吗?”她哽咽着,委屈极了。
没办法,宋潮汐永远会向温屿投降。
她叹了口气,反手去握温屿的手,却被温屿一把拉近,温屿擡起头。
下一秒,唇上传来湿润的触感。
她心髒骤停。
温屿退了半步,宋潮汐还想追过去,却被她一只手指抵住唇,摇了摇头。
她从宋潮汐口袋里拿出手机。
“密码是你生日。”宋潮汐比温屿高些,她将她圈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
温屿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宋潮汐给她发的各种信息。
看到那句“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宋潮汐摸了摸鼻子,卖乖道:“最爱姐姐了。”
得了便宜的小狗原谅全世界。
温屿勾了勾唇角,在手机屏幕上一字一句地打道。
“哄你。”
“亲吻可以算示好吗?”
“不要听话。”
“带你回家。”
“我失声了,没有不理你。”
“没有不要你。”
“电话被摔坏了。”
“我打的是不守医德的心理医生。”
宋潮汐看着她,唇上还残余着温屿的温度。
她脸上的酒窝越来越明显,在看到“失声”时陡然消失,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发生什麽事了?”
该如何说起呢。
温屿独自一人想了很多,对自己30多年的人生。
她为自己的人生下了判词,一个错误。
温屿是商业联姻的産物。
她只是父母虚假婚姻中用于应付双方家庭的工具。
她周旋于两个家庭之间,出生之后,甚至没能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父母的拥抱。
可笑的是,温屿四岁的时候,这段婚姻碰撞出了火花。
父母有了爱情的结晶,她的妹妹温溪。
温溪得到了全部的爱,甚至是原本疼爱温屿的外公外婆。
温屿淡然接受了,她爱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
她的眼睛那样漂亮,明晃晃地盛着对温屿的爱意。
即使自己被排斥在完美的家庭之外,温屿也爱温溪。
可惜火花转瞬即逝,爱情陡然冷却。
温屿七岁时,父母的婚姻彻底破裂。
财産分割都进行得很顺利,除了温溪的归属。
温屿的父亲在商界很有名望,最终得到了温溪的抚养权。
温屿的记忆停留在那一天,天气很好的一天。
向来冷淡的母亲,对她露出只有温溪才能得到的笑容。
她说想带温屿和温溪一起去游乐场,让温屿将妹妹带出来。
温屿的归属是无人在意的。
父母家,外公外婆家,她去时无人在意,离开时也一样。
温屿轻而易举地将妹妹带了出来。
后来的记忆,她记不太清了。
温屿只记得嘈杂的吵闹声,被强行分开的手,妹妹恐惧的眼神和哭喊。
温溪是母亲的一切,她强硬地要带走她,甚至不惜利用七岁的大女儿。
可是她找的那个人并没有将温溪带到机场,温溪被拐卖了。
母亲崩溃了,一切罪责被归到了温屿身上。
十七岁之前,温屿是学校最疯的不良少女。
但她会在假期去各个山区支教,她永远怀着找到妹妹的希望。
直到温屿在电视里偶然看见宋潮汐,她的眼睛像极了温溪。
17岁的温屿疯狂又勇敢,虽然她奔赴千里并未得到一个好结局,但宋潮汐像是她人生中得到的第一颗糖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