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骄避开安以未还想继续解衣的手,声音有些不自然:可以了,滚吧。
安以未轻笑了声,暴君这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态度耍赖味浓重。
他也起了坏心思,忍不住调戏道:陛下,你说这像不像民间俗礼?
谈骄蹙眉问:什么俗礼?
安以未故意停顿不说,吊起暴君的好奇心,等暴君快要跳脚时才悠悠说道:民间的妻子都会帮自家丈夫解衣,意味着缠绵一世。
谈骄耳尖泛起粉,他假装生气骂道:谁是你丈夫,笨狗快滚。
他很久没听到这么含蓄的情话了,联邦里社会风俗开放,语言热烈大胆,都是一些我爱你,宝贝,你的眼睛就像海水般美丽,让我沦陷类似于这些的话。
其实比起大胆的情话,谈骄更喜欢含蓄的温柔细语,里面包裹的情意更像是海浪,一层一层的漫上甜蜜。
安以未也不气暴君的不解风情,他眼神深情,带着春风般的温柔,语气认真:可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
谈骄怔愣住,陷入安以未茶眸里的一方情意。
暧昧的气氛在这个小小的屏风内蔓延,一旁的浴桶还不断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晕染着这方情色。
【您还没沐浴。】
系统087冰冷无常理的机械音让谈骄理智回归,他将安以未推出屏风外,耳尖的粉还没有散去,甚至连脖子都冒着红。
安以未静静站在屏风外,神色眷恋温柔。
他的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他想和谈骄喜结连理,缠绵一生。
哪怕抛弃荣华富贵,抛弃故土。
哪怕被人折断傲骨,碾落成泥。
谈骄整个人陷在浴桶里,热水的舒适让他疲惫稍微消散。
【您动心了吗?】
谈骄漂亮的脸被热气熏的湿润,他睫毛微颤,为什么这么问?
【您刚刚脸很红,我的数据检测您的心跳是资料里见到喜欢的人的表现。】
谈骄好像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话,眉眼间傲慢横溢:那你的数据也不过如此嘛。
【所以您没动心吗?】
被热水浸湿的墨发湿润润地贴在背上,谈骄伸手将它拂开,慵懒地靠在浴桶壁上,表情是熟悉的玩弄人心的肆意:动心了啊,我会对很多事物很多人动心,我的动心很廉价。
他垂眸思索了会,给出个比喻:就像你数据里喜欢吃冰淇淋那样的廉价喜爱。
我永远只会一时情热,而不会付诸真心。
【您说我的数据出错,那真正喜欢的表现是什么呢?】
谈骄唔了声,如果是我的话,那一定是从心脏传来的讯息,从血液漫上的热意,告诉我,我爱他。
【作者的话】
今天和明天恢复单更喔,存稿箱开始贫穷啦QAQ,宝贝们不用等晚上的加更了,原谅我么么么
第33章 皮肤饥渴症(三十二)
第二日谈骄迷迷糊糊地被安以未叫醒,双眼朦胧地穿着衣服。
等坐上船后,从江边吹来的刺骨冬风吹散了他的睡意,谈骄连忙将脸缩进红斗篷的绒毛里,说句话都带着白白的雾:好冷,哥哥。
他已经习惯了在外人面前这般喊安以未,嗓音带着松花棉的软糯,虽然已经及冠,气质仍然带着不谙世事的童真气。
安以未脱下自己的白色带帽披风,给谈骄仔细披上,帽子也带上,将他包的密不透风才作罢。
谈骄抬脸冲他笑笑,白皙眼皮下的红痣给那张脸增添艳色,像是大雪里的一点红,谢谢哥哥。
阿三对他们之间的相处氛围变化感到奇怪,他低下头,眼神是深不见底的黑。
【您认真了?】
谈骄垂着脑袋给自己整理着厚重的衣服,声音懒散:不啊,反正如果要走剧情的话,我肯定会和主角受发生关系。我现在对他有点兴趣,走走心也没什么不好。
【您不怕吗?】
怕什么?谈骄眉眼浮现疑惑,只是玩玩,我又不吃亏。
话语随意又轻薄,依旧不改作贱他人真心的态度。
087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的担忧,它担心的不是谈骄失心,而是被人掠夺后还傻傻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这个世界已经扭曲,剧情人物人设大变,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想将谈骄吞噬进腹,拽着这傲慢的美人沦陷爱欲深渊。
被限制了联邦天赋能力,又被赐予了皮肤饥渴症的罪犯,怎么敢保证自己一定是情事上的主导位呢?
江南的江水冬日不结冰,依稀还可见岸边的杨柳依依,垂着雪花缕缕。
谈骄不晕船,他跨步跳到岸上,显然精神养好了,整个人都是跃动的状态。
好重。谈骄撇嘴脱下红斗篷,只留着安以未给他披上的带帽披风,像风一样在雪中跑动中,白色的斗篷随着动作飞起,帽子掉下露出那张秾丽的脸。
他的五官每一笔女娲都刻画得很艳,眼眸有种玻璃的流转易碎质感,看起来漂亮惊艳。
肤色雪白,雪遇见他都逊色几分,是上帝宠爱的美人。
笨狗,我们来玩游戏吧,你来追我。谈骄笑着回过头喊道。
安以未愣了愣,也跟着扬起嘴角:好。
他们奔跑在落日的江南岸边,雪飘飘荡荡地落在他们的肩上、头发、甚至是睫毛,爱意在了无生机的冬日里灿烂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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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骄边走边漫无目的地踹着路边的小雪团,因为奔跑脸色还带着运动后的红,他看向阿三问:打听到了吗,溪水村。
阿三看着手里的地图,眉头紧锁:按理来说应该走到了才是,前方却并未看到村落。
前方是漫天飞舞的白,没有地图上的村落痕迹。突然,一片青色身影离他们越走越近,那是一个秀美的姑娘。
她穿着青衣,手里挽着竹篮,背脊挺直如松,五官有种熟悉的温润感。
谈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直至少女察觉到和他对视后脸色直接通红,她有些无措地眨着眼:公子,怎么了吗?
感觉长得好眼熟。
好像在哪见过。
谈骄不经意地试探问:我见姑娘眼熟,兴许曾见过呢。
他这方说法像极了书里刻意搭讪姑娘家的话语,安以未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什么时候暴君能改掉好色的坏习惯就好了。
姑娘单纯地信以为真,天真烂漫地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真的吗?我是楚禾,经常在江南水巷卖刺绣。公子说不定在那里见过我呢。
楚禾!
谈骄眼眸睁大,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先皇唯一对楚家仁慈的地方便是放了楚禾,让年幼的她服下忘记过去的药送往江南的小村落生活。
令人安慰的是,楚禾丝毫没有长歪,忘记仇恨快快乐乐地生活在这处水城,性格单纯开朗。
谈骄神色复杂,这么干净天真的姑娘,被先皇的毒手放过,却即将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不要怪他心狠,只能怪你的哥哥楚子衿欺人太甚。
谈骄有些出神,楚禾伸出指尖在他眼前挥了挥:公子?你要不要来我家坐坐呀,我刚做好饭呢。
安以未眼眸看向她,有种彻骨的冰冷杀意。
楚禾害怕地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这位清冷公子。
谈骄瞪了一眼安以未,对待即将要被自己杀死的姑娘,他态度莫名软和一点:好。去去也无妨。
楚禾一下子高兴起来了,眼眸亮晶晶的,她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带路,声音叽叽喳喳的带着雀跃: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