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夫人故人之女,你又拿着信物,随我到厅堂去,待我禀报夫人后,带你去见她。”
林妙生衣衫褴褛,被山间树枝划拉得破烂不堪,挡了前边的就顾不上后边,思及没有走光的风险,她干脆不管不顾,毫不遮掩。
她低垂脑袋走在曲折迂回的长廊之上,眼瞅着前边“吭哧吭哧”呼着粗气大山似的肥汉,轻啧两声。
打她穿书以来,见的人都是跟细竹竿似的,第一次见如此有分量的,一时没习惯。
林妙生琢磨着,就算拿一把刀子将此人捅了,刀子全没入体内,内脏怕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想来沈府有沈去尘这一正四品抚州知州在位,这沈府大有油水可捞呐!
否则一个普普通通的守门侍卫,怎能养的如此膘肥体壮?
她将视线缓缓移开望向府内,周匝随处可见悬挂着的豆绿色竹帘。
雨打竹帘,淅淅沥沥,为沈府白墙黛瓦的水榭园林更添几分清幽雅致。
林妙生暗道一声奇怪。
倒不是挂竹帘有何稀奇,时下世人尚竹,用竹帘点缀家宅并不罕见。
只是她一路沿着曲折迂回的长廊往前走——
发觉廊庑两侧、入口、角亭,但凡处在风口,皆悬着长长的竹帘,遮挡视线的同时遮挡了光线,行动间多有不便。
其次,沈府的园林里珍花异草假山怪石,景色宜人,别无二致,这垂至她肩头长的竹帘,将园中美景挡去了七七八八,故以为奇怪。
熊三久久不听她回应,回头望了一眼,见她痴痴打量那破竹帘,轻蔑道:
“府内有位病秧子,患上了头风,说是吹不得风,便遣人在府内上上下下挂满了竹帘。”
病秧子?
既能在沈府上下挂起竹帘,那定是沈家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