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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沙兵本就落了下风,司空图等衆一来,他们更是无从抵挡。残兵心照不宣,纷纷撤退。
有几个士兵想要追上去,堂溪旭朗声道:“别追了。”遂止步。
一个近卫认出了他,喜道:“姑。”
另一个近卫忙唔住同撩的嘴巴,笑道:“多谢诸位相救。”
年轻士兵连连摆手,回道:“啀!都是自家兄弟,我先前还跟着将军打过阙沙蛮子呢!”
堂溪旭扫视一周,心中暗笑,这小子不错,数日不见,竟做上百长了!
司空图盯着堂溪旭,咽了口唾沫,他怕堂溪旭唤他名字,假使让他们知道他就是司空图,康子和老李非得把他胖揍一顿关入天府大牢。
堂溪旭发现了他的目光,看着他,似笑非笑。
司空图恭恭敬敬行了礼,微笑道:“久仰堂溪将军胜名,在下无姓,叫我秃牛即可。”
堂溪旭捧腹大笑,乐道:“好名字!好名字!”一个跨步,上前揽住肩膀,笑眯眯的看着他,盯的司空图心里发毛。
司空图赶忙赔笑,“贱名罢了,不值得将军夸赞。”
堂溪旭放开他,恢複了往日里严肃的面容,盯着衆人道:“我在都中听闻,西境来的二十万兵被阙沙拦了?”
司空图答道:“是的,阙沙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来,横拦在两军之间。”
闻言,堂溪旭已然面带怒色,“不知从何处来?我记得长公主好像带了十万邬飞军吧?兵呢?兵去哪儿了?”
司空图回答的很平静,“战死、冻死或者饿死。到现在,邬飞军仅剩两万。”
堂溪旭笑了,司空图的话刺痛了他,冻死?饿死?这是邬飞军的结局?堂溪旭气极,咬牙道:“很好,很好!宋知声就是这麽带兵的?两万,哈哈,两万!”
见状,两个近卫急忙劝住,安慰道:“长公主没上过战场,更没带过兵,阙沙多年养精蓄锐,夫诸不敌,情有可原。”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宋知声活了这麽多年,连这麽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堂溪旭红了眼眶,吼道:“八万吶,这是活生生的人命!是我堂溪旭的兵!”
衆人沉默,夫诸谁人不知,皇都有支强大的军队,名为邬飞军,是大将军堂溪旭亲手带出来的护国强军。统共十二万人,个个都是从夫诸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好苗子。长公主金口一开,便向将军要了十万,十万剩两万,换作旁人,只怕是连杀了宋知声的心都有了。
“秃牛。”
堂溪旭忽然叫他,司空图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摔倒。
司空图稳了身子,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堂溪旭已恢複平静,“知道西境来的兵现在在哪儿吗?”
司空图如实回答:“知道。”
堂溪旭跃身上马,攥紧缰绳,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带路。”
“是!”近卫将马让给他,二人骑马消失在玉林中。
很多年后,人们把今日玉林编成一句诗——松筠节远将军至,扶摇日近琼妃来。
痛快杀一场!
白日里又降了场雪。北地一片白茫,像勤民种下的棉花,在腊月又一次迎来了丰收。在赤那的带领下,阙沙兵倾巢而动,欲在援兵赶来之前,将宋知声等人一网打尽。
阙沙兵越过围栏,高举大刀,奔跑着,叫号着,很快便将夫诸孱弱的防线沖溃。
帐内,宋知声一衆还在商议抵抗阙沙的对策。
白鹤最先听见,他竖起耳朵,警觉道:“什麽声音?”
池鹤春起身,掀开帘子一望,白地里出现许多黑点,他们终是来了,少年沉声道:“是阙沙,他们攻进来了。”
钟离昧离开台子,从柜中拿出一对子午鸳鸯钺,换做以前,她怎麽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要用它来对付阙沙。她将鸳鸯钺置于台上,多年未用,它依旧无比锋利,“别商量了,再待在这儿说下去,剩下的邬飞军恐怕也要保不住。”
颜辞镜伸出手,掌中出现一支做工精良的判官笔,这是黄龙特地做来赠予他的,一直没机会用,没想到竟能在今日派上用场,他擡头看向自己的伙伴,“不如我们五人杀出去,起码要让将士们知道,我们是一体的。”
厮杀声越来越近,宋知声几乎没有思考,拍案而起,“杀出去!跟赤那拼了!”
他们相继出账,沖入白茫,兵分五路,与阙沙杀作一团。
阙沙兵四面涌来,看势态,他们已经将这包围了。
少年背负一杆金枪,很快,几个阙沙兵围了上来。池鹤春表现的很平静,冷不丁的瞧了枪一眼,归一枪兴奋极了,发出利器的鸣音,它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新鲜血液的味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