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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香拜佛。”秦铮给他拉上被,裹紧些,“想睡再睡会吧,等会差人叫小石子过来伺候着你。”
江景阳只露出一个头,“我要跟你一起去。”
“外头冷,着凉了不好。”
闻言,江景阳耷拉着脸。
“……”秦铮看笑了,无奈答应:“跟着去可以,你多添几件衣裳。”
江景阳再闻言,立马站起来了,“那我先回去準备一下了。”
外面大雪纷飞,秦铮可舍不得他冒着冷风回去。
秦铮拉住他:“坐着,外头是真冷。”
随后,秦铮叫了声在殿外的王公公,公公快脚进来,见江景阳坐在龙床上,不免惊讶。
但王公公不敢多嘴问,怕新年的第一天就惹的皇帝不高兴。
秦铮吩咐他:“去把小石子叫过来伺候公子起身,不得耽误。”
王公公应了声,紧忙去了。
——
小石子是个聪明人,拿了几件新衣裳过来。
江景阳洗漱完,小石子帮他更衣时瞧了眼正喝茶等候的秦铮,他没在看这边,小石子小声道:“公子,您昨晚在陛下这睡下的?”
“嗯。”
“当真?”小石子掉下巴。
“骗你不成。”
小石子想江景阳也没理由骗他,他都到秦铮的寝宫来了,是事实了。
更衣完毕后,小石子退下了。
江景阳偏爱暖色系衣裳,今日他一身白衣,与平日的淡橙色截然不同。
银冠高高束起长发,银丝的冠衬得他发更乌黑亮丽,他胸膛挺伏,腰间挂饰唯一的是那枚刻有“铮”的金玉牌,再无其他。
五官里里外外都散着七分书生气,笑脸模样乖巧的很,白衣袭身,是一个翩翩少年郎,既古朴又沉郁。
别是一番风味。
江景阳眼前的这个人,就更不同了。黑发配黑衣,从他身上挑不到别的亮色,除了他那张净白的脸。
只要有脸和气场摆着,穿什麽都好看。
秦铮就是这样的,他不喜束发,用了一条黑色逍遥巾简单饰用,黑发直直垂着,腰间什麽都没有,一眼看去,整体模样不像皇帝。
冷冽着,比这严冬还寒。
秦铮放下茶水,有些收不回眼,江景阳见他愣着,拉起他:“赶紧走了,别误了时辰。”
这时辰,早就误了。
——
吉祥庙在宫外,宫里人大张旗鼓的出宫。
秦铮定了规定,只有一年之内得了功臣才能与皇帝同行。这不江景阳要赶着来,秦铮转告各衆大臣先行等候。
左等右等,可算是来了。
江景阳一脸好奇地往外探,等御车停了,他才收回小脑袋。
大臣们见皇家的马车来了,整理着装做好迎接的準备,王公公大声喊:“陛下到——!”
“恭迎陛下,祝陛下顺颂时宜,百事从欢——!”
随即王公公扶着秦铮下御车,衆大臣跪着,还以为秦铮会马上让他们起来,却没听他说。
衆人想擡头看一下皇帝怎麽不说话,但怕冒犯到皇帝,纷纷不敢擡头。
御车不高,江景阳想一脚跳下来,可秦铮怕他摔倒,最后还是被秦铮小心着扶下来。
等江景阳站稳了脚跟,秦铮才想起跪着的大臣们,“衆爱卿起身。”
很快,一道道打量的目光聚集到江景阳身上。
已经耽误了许久,王公公是守规矩不敢再多耽误的,他恭敬伸手:“陛下,时辰不多了。”
江景阳没理任何人投来的异样眼光,他安静地走在秦铮一侧。
就像那日秦铮大捷,他被秦铮俘虏进宫,派了匹马走在他身边,满地的官员盯着自己,他收敛极了。
这回不同,江景阳放蕩了许多。
“这不是那个亡国奴吗,我说怎麽看着眼熟。”
“陛下竟然还没杀了他。”
“坐的是御车,看似与陛下交好…?”
杂七杂八的话江景阳听到了不少。
秦铮懒懒回眸一撇。
没声了。
——
江景阳从来不信这些,自然没进庙堂,在一处小亭台坐着等秦铮出来。
有几位小和尚经过,对他看了几眼,嘴里念念有词,江景阳没搭理,还以为也是閑言碎语之人。
其中一位和尚三步一回头的看他,最后朝他走去。
“诶,可别乱说话!”其他两位和尚劝说着他。
那和尚没听,直径地朝江景阳走去了。
江景阳察觉到,起身準备走。
“等等。”
和尚开口叫住了他。
江景阳想自己直接不好,要是人家有什麽事情有求与他或是别的,只是一个和尚,话能差到哪去。
他转身,“有何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