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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利昂说:“除了基本的生理需求,什麽都不可以,比如他想多要一杯水,也绝对不可以。”
那时,我已经逐渐获得了进化派的信任,我说:“哈哈,多给他一杯水又能怎麽样呢?”
说完,柯利昂果然就面色不善地看着我。
“小姐,你完全不熟悉这种人,是吗。”他咬牙切齿,“不要给这种人任何创造奇迹的机会,哪怕是一杯水。”
我回答:“我明白了。”
然后我又说:“那麽,假如他只是渴了,想多要一杯水,我需要向您回报吗?”
柯利昂:“我说了,全部拒绝他,你到底有哪里听不懂?”
我说:“抱歉,我只是需要更详细的规则来约束我自身的行为。”
柯利昂:“……”
他被我说得很无语,但是又没办法发脾气。
毕竟,我只是一个试图遵守最严格的规则的人而已。
于是柯利昂决定亲自先去看看他,给他一个下马威。
“粗人”的实验室,是进化科学研究部封锁区的衆多实验室中的一个。他无法挪动实验室里的任何东西,无论是物理概念,还是虚拟概念。
我跟在了柯利昂的身后。
他大概会因为我的好学而稍微缓解一些怒火的吧。
打开实验室的大门,“粗人”正在看全息影像上的地图。
那是昨天联合政府刚刚修改过的最新地图。在中央陆区,中心城的战后重建工作正在展开,所以上面都是条条杠杠,用来标注重建区。过不了多久,一个崭新的巨型都市,将会屹立在大陆上,成为人类进化战争胜利的丰碑。
“粗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前来。
这让柯利昂很生气。
“在你原来的地方,难道没有任何军人的礼仪吗?”柯利昂质问。
“粗人”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没说。
那种眼神,甚至不能说不屑。他就像并没有看到柯利昂一样,从他身上掠了过去,然后落在我的身上。
“现在有负责我的人了?”他问。
我看了柯利昂一眼,不知道要不要回答。果然,柯利昂没有让我失望,他当即开口:“你以为这就是能够让你目中无人的理由吗?你是俘虏,也是罪犯,这不过是你的镣铐。”
“粗人”说:“既然有负责我的人了,那麽也就说明,我的实验可以正式开始了,对吗。”
我笑了一下,接话:“是的,进化科学研究部‘粗人’先生。”
柯利昂今天第二次:“……”
随后,“粗人”便说了一句非常猖狂的话:
“好的,那我申请外出科考。”
我的瞳孔当即震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那时是在震惊于他的坦诚,还是震惊于他仅仅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完全重新投入进了研究员的工作中。我觉得,联合政府绝对不会同意这个请求吧。把他放出去的风险也太大了。
然而,我低估了联合政府对于他的实验计划的渴求程度。
柯利昂:“哦啦啦,这位先生,你当现在是什麽情况?进化科学研究部是把你聘请过来当教授吗?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那份实验计划,只是一份用来活命的连篇谎话吗?”
“粗人”:“啊……”
“粗人”:“那我也得科考完之后才能告诉你。”
柯利昂的脸就这样全黑了。
幸好我当时站在柯利昂身后。我努力憋着笑,指甲都扣酸了。
人生都已经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啊惠梨香?
哎,反正我是真能笑得出来。
这大概也是特工很稀有的品格——在保持理智的前提下没心没肺。
当天,“粗人”写了一份详细的外出科考的申请信息,并且他信誓旦旦,只要满足他的这个要求,等到回来的时候,就一定可以让他的实验计划再次向前迈进一大步。而且,“粗人”也完全不介意任何形式的监管和陪同,哪怕让一百个人围在他身边看着他科考也无所谓。
这就是……科学精神吗……
同样令人震惊的是,联合政府竟然也真的同意了。
好吧好吧,大家就这样凑合过吧,仗也打完了,该输的输该赢的赢,即使再互相怀疑对方又能怎麽样呢?还是继续进化我们的科技文明比较重要啊!
反正我只是一个情报员,我连真正的实验内容都不知道,完全就是局外人,没有人在意我。
现在想来,这样的处境其实是很好的。
出发的前夜,我和“粗人”短暂对接了一下,确认了他的各项数据指标,以及出行的行李份额,还有随行人员的分工等等。
至于我,则需要留守在这里,确保他在外的信息数据能够实时準确地传输回联合政府,并且做出精炼t的反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