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听说过的最厉害的人, 可以扛着圆木将三尺厚的城墙劈出一条路。”蓊娘耳朵动了动, 听到苏白松懈下来的喘气声,面无表情地道:“照小姐现在的进度,再练个几年, 可以将一尺见方的石头劈开就很不错了。不过也够用了,老奴让小姐练武, 只是希望在老奴保护不周的时候,小姐有一定的能力自保。”
苏白揉了揉手腕, 拾起木棍站起来继续对着地上排列好的石头逐一击打。她想到什么,又问道:“蓊娘, 你会用毒,那你可以解别人研制的毒吗?”
“那得看是什么毒了。”蓊娘云淡风轻地道:“不过就老奴已知的毒里面, 暂时还没有不能解的。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苏白惆怅地道:“不做什么。就是想问问, 假如我遇上危险, 生还的几率有多大。”她觉得问了也是白问,女主光环那种东西是不讲逻辑也不讲道理的。哪怕她将棍法练得出神入化,哪怕蓊娘解毒的技术天下无双,也不能保证她在鄂颜公主身边一定不会丧命。
不过……她为什么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呢?为什么要想怎么能既呆在鄂颜公主身边又能保住性命呢?明明从一开始, 她就打算远离鄂颜公主保平安的。
想曹操,曹操到。
婢女来后园传话说鄂颜公主来了。
“云轩宫的人不是上午才走么?”苏白想不明白鄂颜公主有什么事是非得亲自来一趟的。不管是她“病情”的近况, 还是玉颜山庄各项生意的往来帐目,她都托云轩宫的太监将消息带回宫了。
婢女这些日子替自家小姐拒绝了太多都城贵人的探问, 驾轻就熟地道:“那奴婢这就告诉公主殿下,小姐病未痊愈,暂时还不宜见客?”
苏白不知怎么的,竟然犹豫了。她有种直觉,鄂颜公主此番大概不是为什么具体的事务来的,只是单纯地想见见她。这让她不禁想到装病第一夜,鄂颜公主立在床边看到她的脸时那种担忧心疼的神情。
很多时候,遇事方能考验人心。风平浪静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藏在平静的水面下,非得扔个石头下去才能让水底的东西随着浪花翻腾起来。
比如她的爱慕者们。一开始传出她染病的消息,玉颜山庄的门槛都差点被踏破了,因为不管是以前的原主,还是后来的她,都是立的高冷人设,轻易不见访客。染病之事刚好给了她的爱慕者们一个正大光明地见她的理由。
当迎客的玉颜山庄婢女告诉来客们,她是出了水痘容易传人并且容颜有损不愿待客后,发生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有位世家公子听说她容颜有损后,非常直白地问玉颜山庄婢女:有损到何种程度呢?
把婢女都问不会了。
没过多久,都城就传遍了她彻底毁容的消息,来玉颜山庄探望她的人也少了许多。除了痴心不改的嬗婵小郡主仍旧时不时的来,吃了闭门羹后仍旧继续探望她的人里,有不少都是想找机会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毁了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