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光抬手给他一个爆栗:少说屁话。
兄弟俩又聊了一会,季晓光折腾这么久还没吃饭,被沈连庭养着后他便受不了饿,摸摸扁掉的肚子,道。
晓涵,你这里有果子糕点吗?我饿了。
楚涵摊手:没有,正也他老人家说了,修习要专注,给我茶喝就不错了。
沈连庭道:饿了?
季晓光嗯了一声,沈连庭从他怀里拿出乾坤袋,居然从里面摸出一个新鲜的浆果。
季晓光惊奇:你从哪得来的?
沈连庭下巴支在季晓光肩膀上,把浆果递给他:进到玄谷门前,我命飞奴采的,很甜。
季晓光咬了一口,笑道:甜。
他想亲亲沈连庭,差点忘了基佬弟弟还在这,楚涵道:老哥求你把我当个人吧,我是单身狗,可能就不顾亲弟弟的心理健康了吗?
季晓光几口把浆果吃干净,笑道:是哥不对,是哥不对。
随后季晓光简单讲述了他书穿后的经历,其中错综复杂,季晓光捡了些能说的说给楚涵听,而且还发现,楚涵穿来的时间与他很相近。
楚涵听他这番,也十分惊讶,不免入了神,季晓光讲完话,这才道。
晓涵,哥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老哥你尽管说。
季晓光与沈连庭对视一眼,正色道:我想让你帮忙,治好沈连庭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完了,我是不是要写到三十万了
(??皿?`)
第九十六章 离间
你安生些!我变不出你爹娘,也不可能放你走,待查清结界石原委,我宗自然会放了你。
青年头发微乱,低嚎道:那还要几日?几日我才能走?再不回去我爹会以为我死了,我不会真的死了吧?啊?
门生怀疑上辈子欠了青年的,不耐烦道:不会!你可以随意走动,但把嘴闭严实些!
青年估计也喊累了,扭扭捏捏的干笑两声:兄台,我肚子饿了,在哪用膳啊?
......膳堂,一直往下走,过了门就是。说完门生就跑了,生怕再被叨叨。
哎!你别走啊!我找不见怎么办?!带我去不行吗??
天气不佳,淅淅沥沥飘起细雨,玄谷门上的云层颇厚,似把所有草木浸染了些许寒意。
青年等到门生不见了踪影,不喊了,神情一变,全然不似方才的窝囊样子。
哼,什么东西。
他看这空幽之景,施然然转身,嘴里哼着宣乐城乐坊的新词小调,向膳堂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曲折游廊上空无人烟,只有一阵足音在此回响。
药医师所在的院落里,草药味混合在空气中,青年闪进其内观望,敲了敲一扇紧闭的门扉。
许久,里面才发出听似虚弱的声音:谁......是晓光吗?
雕花门漏出一条缝,门外人探进来半边身子,眼中含笑:公子,久仰了。
林灿明显失望了下,缓缓道:你是谁?
青年自顾自地走进来阖上门,并没有上前,抱剑而立道:在下温云柯。
林灿审视他片刻,警惕地去摸枕旁的剑:我不认识你。
温云柯憨憨一笑,仿佛还是那个窝囊的青年,眼中却带着自然流露的坦然:相逢即使缘嘛,这不就认识了。
林灿肩膀手臂缠满了雪白的纱布,星星点点渗出红,他神情中带有病态,薄唇紧闭成一条白线。
见林灿不语,温云柯轻声慰问:我也是被玄谷门抓进来的,看你这伤......不轻啊,如何?
他们这一行人只有林灿受伤,方戈可以忽略不计,虽然腹部被戳了个洞,但现在已经活蹦乱跳的了。
林灿垂眼,道:还好。
你修为尚浅,这伤,没有半年估计好不了。
温云柯说着上前两步,林灿道:别过来。
温云柯咧嘴笑笑,举起双手表示:好,好,我不过去。
任谁都能看出温云柯话里有话,林灿心细,不知是敌是友,盯着他道:你有何事吗?
温云柯卖了下关子,耸耸肩:找你帮个小忙。
林灿道:帮忙?帮什么忙?
而温云柯却错开话题,所答非所问:你以为,你们这群人里,季晓光手无缚鸡之力吗?
林灿没说话。
我肯定他们都知道,季晓光看似为人,实则是红花妖,他的血液与旁人融合的话,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致人于死地。
所以温云柯缓步走来,轻轻道:他们什么都没告诉你,而你还是最弱的一个。
林灿眉头微蹙眉,道: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请你离开。
他待人亲和,性子又有些闷,尽管温云柯这般说辞,也未发怒。
温云柯当然不会走,他眼瞳下移,看了眼床榻上虚掩的被褥。
我没有敌意,若我想杀你,你连手里的剑都拿不出。说着他微弯下腰,接着道:不该说是剑的,不过是一片铁块罢了
林灿的剑是在宣乐城铁匠铺,干了几天活计得来的,的确不怎么样,但他还是很珍惜,如今被这般贬讽,心下一拧。
你到底想怎样!林灿下意识紧握剑鞘,温云柯漫不经心道:你大可去试试季晓光。
闻言林灿微怔,势头缩了回去:晓光于我有恩,你莫要再说。
你到底是不许我说,还是心虚了?温云柯道:你就甘心永远低人一等吗?
林灿不发一言,温云柯步步紧逼:以你的资质,若以正常的修习之法,根本到达不了应有的高度,因为启蒙的太晚了。
那个与你同姓的小子,天之骄子,你怎么与他比?你不变强,永远得不到想要尊重。
还有你这满身丑陋的鞭痕,你想过今后该如何度日吗?
瞥见林灿一手紧攥着被角,骨节分明青白,微微颤抖,温云柯站直身板,轻挑眉梢。
还有你,不知道吧?
林灿虚声道:什么?
你在霄云山被污蔑偷盗草药之事,就是被人拉来当替罪的羊,你不想想季晓光的脸为何会与方映清一样吗?他完全是把你当傻子耍。
温云柯口吐清晰,并未用什么高昂的情绪,却把林灿的心戳的血淋淋,霎时间喘不上丝毫气息。
他没有时间想,为什么这个从未见过的温云柯会知道这么多事,脑中反反复复回想他的话。
温云柯说的不错,这些都是他深埋心底,犹如堆积在死火山里,愈渐爆发的所有估计。
他什么都不是,他谁也比不上,他什么都没有。
良久,林灿紧咬牙关,才从这窒息的回想里抓住一缕空气,他嘴里散发出铁锈的腥味,喉头上下窜动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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