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辞单手托着自己的脸颊，“他这是把你当成自己的救赎了。”
穆辞曾经见过很多这样的人。
这样混乱的时代，一个人活着实在太艰难也太痛苦了，许多人不由自主地会把救过自己的人当成信仰、救赎。
天知晓就像一个马上就要溺亡的人，他在水里待了太久了，只想抓住自己唯一的浮木。
“好了。”时子游蛮横地制止天知晓继续哭下去。
天知晓委委屈屈地擦干眼泪，抱住时子游不放手。
“你不累吗？怎么睡着睡着忽然起来了？回去接着睡。”时子游把天知晓打发去睡觉。
“你不在，我心里好没有安全感。”他的眼睛里又蕴上了泪水，却迟迟不敢掉。
穆辞靠了过来，“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能解决吗？”时子游挣了挣手，他并不适应和别人过分亲近。
抵触感在他心里不断徘徊，他深吸几口气才控制住自己把天知晓打出去的冲动。
穆辞摇摇头，他暂时没有看出来天知晓被什么影响了。
“你就把他当宠物先养着。”穆辞不以为然地说。
时子游低头，天知晓乖巧地靠着他，半闭着眼睛，悄悄地看他，蓦然和他对上视线，天知晓急急忙忙地闭眼装睡。
穆辞打了个哈欠，抱住时子游的另一边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惆怅，“你说，我和哥哥还会有机会再见面吗？哥哥还会像以前爱我吗？”
“你……也被影响了？”时子游不确定地说。
穆辞完全不理会他说了些什么，自顾自话，“哥哥……我想跟哥哥在一起……”
“哈哈哈……”一直藏在暗处的顾念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