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事和你无关,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小倌看了眼床上的司若尘,咬唇退了出去。
季青临回到床上,躺在司若尘的身边抱住他,身上的反应还没有消失,但他已经下不去手了。
司若尘转过头,盯着枕边的季青临,他的呼吸还有些粗重,但语气是冲着要气死季青临去的。
王爷,怎么不行了?别人说几句话你就软了?刚才不是还说要干*我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另一个自己,乖一点不好吗?把我惹生气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他是很乖,他也很喜欢你,把你当做他的全部,可他绝望地躺进棺材里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准备大婚!
司若尘愤怒地看着季青临。
所以我不会信你的花言巧语,我不想成为你玩腻后随意丢弃的一个玩物!
从前骗你的话,你每个字都信,现在我跟你说实话,你却不信了。
是,我不信!我不是他,他的前车之鉴我已经看得够多了,他可以卑微到只奢求你一点点怜惜和爱,而我要的是全部!你给得起吗?
司若尘穿好衣服走下床,季青临看着他,清冷的嗓音掷地有声。
我给得起。
司若尘走出去的脚步一顿,半晌,他低沉道:
我要不起。
话音刚落,推门出去。
系统急道:
【宿主,你不去追吗?】
季青临身形滞了滞,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边道:
【他不信,我追上去又用什么用?而且他不是说了吗?他要不起,他不想要。】
季青临在心里想,司若尘是用怎样的心理在被他一次又一次羞辱拒绝后,伤得体无完肤后,还能一遍又一遍地向他走过来。
但是那个司若尘,已经死了。
【系统,我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司若尘宁愿回到那个世界去找一具尸体,因为从前的那个人太好,而现在眼前的人又让他太难过,两相对比之下,甚至让人觉得,这就是两个人。】
【宿主】
【是我太天真了,这个人格,即便是一个人,也不是他了吧?他既然不要,我又何必强给他?反正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就这几天了,玩够了,就该办正事了。】
*
之后的比试要从赢的十八个人中再进行比试,留下八个人。
大魏只有季青临一个人,但基本碰见他的,不出三招就被他一脚踢下擂台。
这一刻,众人才反应过来季青临同司若尘比试那天明显是放了水,这也让他们开始期待这两人什么时候会再遇上。
但可惜的是,三天的比试下来,两人竟奇迹般地一次也没对上过,让一众想看热闹的人十分遗憾。
而且这两个人貌似还装作不认识,哪怕在同一个场地,连眼神都不会往对方身上瞟。
这时司若尘正在台上和蜀疆的一个青年男子比试,季青临却闭目养神。
一早就发现两人不对劲的墨松推了推旁边的墨竹。
哎,你有没有发现,王爷和司若尘这两天有点不对劲?
那天他还特意回去打了幅金锁链,等着王爷把人绑回来,结果回来的只有季青临一个人,害他白高兴一场。
司若尘向来就喜欢和王爷对着干,没什么奇怪的,王爷现在这样避着他反而更好。
墨竹对现在这个情形很满意。
好个屁,他俩闹别扭,没准哪天王爷心里不舒服,就拿我们俩撒气,你怎么这么不开窍?
墨松不想再搭理他,觉得这人还是木头一块,如果是柳逸寒在就好了,绝对能给他出谋划策。
季青临闭着眼睛,但耳力灵敏,各方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司若尘对战蜀疆那个穿着奇异服装,左手御蛇的青年男子,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台下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司若尘仅用右手的一把银剑,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变故就在下一刻发生了。
台上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炸裂声,浓浓的黑雾将台上的两个人完全包裹住,什么也看不清楚。
坐在台下的蜀疆圣女脸色一怒,狠狠地瞪了眼旁边的人。
墨松大声喊着:
是幻境里那个能把人腐蚀地连渣渣都不剩的蛊毒!你们蜀疆的人心未免也太毒了!
那个人根本不是想赢,他就是想要杀了司若尘!
陆星铭嘴唇勾起,笑容扭曲。
这下死定了吧!敢得罪他就得拿命来偿!
这个放在蜀疆的棋子死了虽然可惜,但只要能杀了司若尘他一点也不觉得心疼。
但等台上的黑雾被圣女全部吸了过去,放回一个瓶子里后,台上的人依旧安然无恙。
只不过从司若尘变成了两个人。
季青临收回两人周围用内力铸起的气墙,他看了看呆住的司若尘。
你没事吧?
没事
两人身上都不见有伤,只有衣袖边缘被腐蚀了一些。
结果下一秒,季青临一口血喷了出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
除了当年从平阳关回来后重伤躺了两月,再未见他受过一丁半点的伤,他留给世人的印象是强到可怕。
仿佛没有一个人能伤到他。
但是前天季青临为了救司若尘耗费了一半的内力,今日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强行冲到由千万蛊虫困住的司若尘的身边,第一时间用所有的内力把自己和司若尘安全地隔开。
被自己的内力反噬,连涌到喉咙的血都没有力气忍回去。
师父!
司若尘眼睛骤缩,死死地盯着季青临唇边鲜红的血迹,心口像被人剜了一刀。
他颤抖地伸出手想去扶他,完全忘记了两个人还在闹别扭的事。
季青临根本不需要他扶,干干脆脆地往他怀里倒。
然后抓着司若尘的衣领,皱着好看的眉,用从未有过的脆弱神情道:
疼
司若尘的眼睛更红了,连抱着他身体的手都僵住了,前所未有地慌乱。
没事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同样的两个人,以相同的姿态飞速离开,只是这次受伤的主角从司若尘变成了季青临。
台下的人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墨竹急得要去追季青临,却被墨松一把拉住。
你干嘛去?
找王爷啊!王爷看起来伤得那么重,我当然得回去看看。
墨松恨不得打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王爷当初骨头折了都不见他哼一声,你当他这句疼搞给谁听的?
墨竹惊得瞪大了眼。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王爷现在指不定多高兴呢,你跟着去瞎凑什么热闹?小心王爷灭了你!
墨竹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墨松送了他一个脑瓜崩。
人家小两口的情趣到时候被你搅和了,你就自觉去水牢里待着吧,我可不去捞你。
墨竹最后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听墨松的,乖乖地继续看比试。
*
司若尘一脚把房门踢开,把季青临放到床上,手足无措地摸着他苍白的脸。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季青临这么脆弱的样子,眼睛紧紧闭着,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所有的痛苦都毫不掩饰地流露在整张脸上。
师父,你醒醒我不气你了好不好?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他一遍又一遍摸着季青临的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上面。
王府里的老大夫又被管家匆匆地拉了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躺的床上的不是司若尘,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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