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越来越热,汗水从身体里冒出来,似乎成了最好的解酒方法。
深夜时分,只能听到窗外簌簌的落雪声,季青临睁着眼睛,已经在剧烈的运动中清醒了过来,他趴在司若尘的身上,勾唇笑道:
好玩吗?
司若尘做了亏心事被人当面指出,眼睛躲闪,我只是想看看你喝醉时是什么样子
只是这样?季青临挑眉,凑到他的耳边,你方才打坏主意想让我叫你什么?
面对一个酒醒后能记得一切的人,司若尘觉得有些失策。
你都记得还问我做什么
那你想不想听?
司若尘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他。
季青临呵气如兰,咬着他的耳朵。
夫君~
司若尘全身酥麻。
感觉周身的骨头都被他喊软了。
季青临再次被他架着的时候紧紧地抓着他,享受着自己种下的苦果。
次日司若尘一大早去了宫里,季青临一人待在府里,直睡到了午时才起来。
见墨松今日居然破天荒没来敲他的门,正念着这个人终于能开点窍了,出了房门从下人口中才得知墨松昨天神色古怪地跑回府,脸色难看,一回到房间就没出来过。
季青临颇感惊奇。
难不成柳逸寒胆子还挺大,同他说了些什么?
季青临正要去墨松房里,见墨竹皱着眉迎面走来,似乎刚从墨松那儿吃了闭门羹。
他还是不出来?季青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不知怎么了,从昨天回来便这样了,问也不说,只把自己关着。墨竹皱眉。
季青临绕过他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墨松暴躁的喊声:
别烦我,都走!
墨松对着季青临示意,看,不行。
季青临却挑眉一笑,在墨竹震惊的目光中,抬腿一脚把门踹开了。
哐啷一声巨响。
里面抱头乱揉的墨松直接吓得跳了起来,谁啊!
转头看到倚在门边双手抱胸的季青临,眸子缩了缩,火气下去了一大半。
王爷,你不厚道
我若真不厚道才懒得管你。季青临走过去在桌边坐下,倒了一碗茶慢慢喝了起来,说吧,柳逸寒同你说什么了?给你气成这样。
墨竹也顺利地走了进来,站在季青临身边,目光看着一语不发却一脸暴躁的墨松。
墨松纠结了半天,张口又闭口,最后叹了一口气,他也没说什么
季青临睨着他那跟吃了苍蝇似的表情,挑眉,那你气成这样?
墨松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是没说什么!可是
一拳锤在桌子,神色激动地吼道:
他丫的居然亲了我!他是不是有病!
季青临一口茶水吐了出来,淡定地擦了擦,没想到啊,柳逸寒居然做的比说的快。
墨竹听得一愣一愣的,直接呆在了那里。
你没推开他吗?
我推了!我还打了他一拳!墨松叹了一口气,王爷,你们好不容易好一点的关系估计被我这一拳给打没了,他不会转头报复在你身上吧!
你打他了?季青临觉得柳逸寒有些惨。
对啊,估计往后见面得绕着他走了,我又打不过他,万一他想报复我怎么办?墨松又抓了抓头。
那你打完了他没说什么吗?季青临问道。
墨松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我打完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跑了,估计会骂我吧?
季青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想着这世间还有如此不解风情的人!
不怪他这么多年还是孤身一人。
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要亲你?季青临看着他。
墨松皱着眉,捂着脑袋,完了,他估计是不小心跌到我身上了,我要是现在跟他去解释清楚,能管用吗?
季青临:
墨竹:
你就没想过他可能是喜欢你?季青临问道。
屋子里一瞬间沉寂下来,半晌过去。
摄政王府一直同他对立,即便之后关系缓和,他也不可能会喜欢上我啊?墨松喃喃道。
为何不可能?季青临喝了一口茶。
我又不是女子墨松皱眉。
季青临勾唇,你觉得我和司若尘哪个是?
墨松觉得这个问题应当跳过。
王爷,你无法无天没人敢管,做事全凭喜好,不管喜欢任何人都没有后顾之忧,可是柳逸寒不一样啊。
他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来,柳逸寒一人担起整个柳家,事事家国为先,他势必要留下继承人往后接替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男人有想法?
季青临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任何人看来柳家长子将来会迎娶的都是莲华公主,亦或是其他名门贵女,绝不会判经离道去喜欢一个男人。
可季青临是在他的梦中亲眼所见,方才那么笃定,墨松会这么想倒也可以理解。
你与其在这里逼疯了自己,还不如亲自找他去问问,倘若真的是误会你同他道个歉就好了,以他的为人不会难为你,若是他真的喜欢你
季青临一笑,你这一拳打完还直接跑了,他可真是有些受挫啊,可怜。
墨松拧眉看着一脸轻松的季青临,王爷,你保证你没有诓我?
他若打你我回头绑了他让你打回去。
季青临话音放落,墨松便一咬牙大步走出门去,好!我这就找他去问清楚!
待人走后季青临突然想起一事,转头问墨竹,昨日那个孩子呢?
府里的下人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的伤也让大夫看过了,擦了药,都是些皮肉伤。
季青临点点头,又问,他的家人找到了吗?
墨竹皱眉,先前西雍举兵来犯,殃及了周边不少百姓,这个孩子的亲人都不在了。
一个也没有吗?季青临眉头皱起。
没有。
说着说着,便已经走到了前院中。
欢快的嬉闹声溅起,让平日里安静摄政王府显得格外热闹。
白茫茫的雪覆盖在地上,那个小孩儿穿着干净的月白牙锦袍,外面罩着白色的毛茸茸小斗篷,被几个丫鬟逗着在雪地里跑来跑去,脸上挂着软乎乎的笑容。
季青临恍惚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司若尘小时候的模样。
刚被他抱回来时,似乎比眼前这个小团子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