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柳家的长子,所以我必须要为柳家传承香火继承柳家,要做一个忠臣良将,要做皎皎君子,要不辱没柳家的门楣。
柳逸寒看着他,认真道,但倘若你愿意,我可以放下这所有的顾虑,顶住所有的压力,我不会娶妻,也不会纳妾,只会有你一个人,只要你点头
柳逸寒的话还没说完,墨松便匆忙打断道,我不愿意,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对你没这想法,你还是该干啥干啥,别一天到晚地瞎想。
柳逸寒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墨松看到他抬起自己的下巴,瞳孔缩了缩。
他想干嘛?他想干嘛?!!
有时候我也很羡慕季青临,可以那样地为所欲为。
柳柳逸寒只是抬着他的下巴,却什么也没做,让墨松的心一直悬着。
我现在应该让你觉得很讨厌吧?从这里出去以后,你应该都不会再来找我了。
墨松心道,你特么不是明知故问吗?他还敢来吗?这不是上赶着来找死吗!
那我何不在此刻随心所欲?
突然,柳逸寒的嘴封住了他。
墨松呆住。
柳逸寒的嘴唇很柔软,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竟然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一阵酥麻蔓延至全身,墨松还没想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感受到柳逸寒的舌头探了进来。
柔软的舌头霸道地很,在他口腔里疯狂地攻城略地,往死里搅弄。
唔!
同之前殿外浅浅的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完全不一样。
墨松整个被他制住,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最后,柳逸寒喘着粗气放开他。
半晌后。
你走吧。
墨松被他亲地嘴唇红,呼吸有些缺氧,双腿发软,靠着身后的柱子才没有倒下去,看着柳逸寒的眼神无比愤怒抓狂。
你给老子等着!我回去找王爷来削你!
他用手背狠狠地抹了抹嘴,死死地瞪了他一眼,低着头生怕自己看见自己的脸,埋头往前冲。
要是叫人看到自己被柳逸寒压着欺负,那岂不是丢死人了?摄政王府的脸面都让他丢尽了!
柳逸寒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道:你走错方向了,那是内院的方向。
墨松立马停下来,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看准出门的方向一股脑冲了出去。
等墨松走后,柳管家才把头冒出来,看着柳逸寒为难道,将军啊,你平时可不是这样冲动的人,墨统领是摄政王的人,你这样对他,怕是不好交代,更何况还有莲华公主那边
我不会娶她的,我不喜欢她,也不想耽误她,陛下那么急着要我完婚,无非就是见我同季青临关系有所缓和,想用这桩婚事将我栓住。他轻笑了一声。
我会自请这一生守在边关,不论朝内发展成什么样,都与我无关,陛下他也应当会放心了。备马吧,我要进宫。
柳逸寒知道墨松估计再不会想见他了,他也不想在他跟前碍眼惹他不舒服。
放纵完后,他依旧得变回那个有礼有度的柳逸寒。
墨松回了摄政王府后,迎面就撞见了季青临。
柳逸寒说什么了?季青临问他。
墨松当然没敢把方才的事跟季青临说,他丢不起这个人。
你说的对,他确实是故意的
季青临挑眉看他,他喜欢你。
是肯定句,墨松瞪大眼睛看他,王爷,你知道?
本王又不瞎。季青临拍怕他的肩膀,这事虽说麻烦了些,但如果你也有这个想法,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为难得了你们。
墨松摇了摇头,我只把他当兄弟。
季青临点点头,看着他的突然嘴,你嘴怎么破了?
墨松慌忙地捂着自己的嘴,愤恨道,被狗啃了一口。
季青临似笑非笑。
三日后,终于到了大婚的时候。
上次季青临同楚渊大婚的时候,因是娶妻,故而司若尘是盖着红盖头的,这次是季青临亲口说的,他嫁。
所以当他看到同是新郎服饰的大红婚服时,呆愣了片刻。
大魏从不缺男风,也有不少权贵娶男妻,但男妻大多穿新娘服饰,总归有些看低的意思。
而司若尘看不得季青临受任何折辱,他应当永远凌驾在所有人之上,永远高高在上。
季青临懂司若尘的意思,所以愈发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司若尘值得他留下来,值得他为之失去理智。
换上做了一个月的精致婚服,头戴玉冠,一步一步穿过挂满红绸的王府,穿过后院,走过前厅。
四周高朋满座,宾客盈门。
一个大红的身影站在门口,他妖孽的脸上挂满了笑容,眸子如星,长发似墨,周身的红衣仿佛烈焰成池,灼目地仿佛快要烧起来。
他像一炙热的团火,暖化了季青临那颗冰冷的心。
司若尘对他伸出手,眉眼间满是温柔。
师父,我来接你了。
季青临把手伸过去,手上的红绳衬得他皓腕如雪,上面坠着的银铃映着喜庆的红光。
司若尘抬眸看着一身红衣的季青临,刹那间失了神。
季青临总是格外清冷,又素爱穿玄衣,这便让他总是给人一种不可亲近的遥远之感,司若尘总会觉得他可能与这一众凡人都不相同,时间到了,他可能就会离开。
而此刻这一身惊艳的红似乎将他锁住了,锁在了自己的身边,让他能实实在在地感觉自己把他抓住了。
司若尘凑到季青临的耳边,轻笑道,你今日这一身红衣真好看。
季青临眯了眯眼睛,里面携着促狭,那今日便穿一晚上,给你看个够,不脱了。
师父想穿着就穿着,不妨碍我办事。司若尘笑着看他,这样更有意思。
季青临觉得这人是越发不要脸了,已经快赶上他了。
司若尘牵着他的手走出那道门,恍惚之间,季青临脑海中闪过当年的画面。
季青临神色凝重地抱着一个孩子走进这道门,他抱着季青临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怀里。
那个时候的季青临在想什么?
他会不会想到多年以后,他会被这个由他亲自抱进来的孩子,以另一种方式领出去?
缘分真是奇怪。
这场婚礼准备了几月,司若尘说到做到,真的是每一处都做到了最好,无比地盛大,季青临坐在车上受着朝拜,他的目光扫过街道上的每个人,他们的欢呼声热烈而真挚,脸上带着最善意的祝福。
季青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能够洗脱身上的污名,受着别人的尊敬而不是恐惧。
终于到了最后的仪式,司若尘牵着季青临的手下车,他们一步一步走上城楼,上面放着祭天的所有东西,旁边站着的公公手里捏着他们二人的婚书,等下昭告天下,行完最后的仪式,他们便是真的夫妻了。
下方楚玄青牵着季月白,被墨竹他们护着,两人仰着小脸看着城楼上的人,笑得脸蛋通红。
季青临眼睛扫过去,勾了勾唇,人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所得皆所求。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披着一件斗篷,严严实实地遮着,但下面露出的脸格外熟悉。
楚渊!
季青临眉头皱起,他没死?他想干什么?
结果楚渊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做,便转身离去,消失在人海中。
季青临松了一口气。
算你识趣。
婚书念完后,接着宣读完册封太子的诏书,随着一句礼成。
司若尘抱着季青临,师父,我好开心,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将我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