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雨点点头,这是鲛人一族与生俱来的本领,只不过因天赋之差有强弱之分,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司若尘指着司若尘,他不知被何人催眠了,你看能否让竺月用幻术试试,帮他解了?
花凝雨先是一惊司若尘一个擅于幻术的鲛人竟然会被人催眠,随后点头,同竺月低声说了几句,在竺月浅笑着点了点头后,抱着人到司若尘面前。
司若尘皱眉刚要后退,季青临一把在身后挡住他。
不许躲。季青临神情严肃。
司若尘眉头拧得死紧,没来由得很是抗拒,挣扎着要躲开。
季青临用匕首抵着手腕,死死盯着他,你退一步,我划一刀,你大可试试看。
司若尘终于不敢再动。
他抬眼,任由竺月用蔚蓝的瞳孔一点点地看着他,越来越深
第一百零四章 前程尽忘,重新开始
季青临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竺月,紧张到无几乎法呼吸,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竺月蔚蓝的眼眸倒映出司若尘血红的眸子,两种颜色分庭抗礼,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对方。
季青临紧张地看着,袖子里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突然,原本充满了神秘色彩的蔚蓝瞳孔被妖异的血色渲染,瞬间占据全部,竺月神色一僵,从苍白的嘴唇爆发出痛苦的呻.吟。
唔
花凝雨眼疾手快用手封住她的眼睛,把吓得发抖的人藏进怀里。
别怕别怕,没事了,我在呢花凝雨轻轻拍着她的背,方才让那抖若筛糖都身体逐渐平静下来。
乖,不怕。花凝雨心疼得抱紧了她。
季青临满是希望的眸子暗淡下来,仿若瞬间被吸走了里面全部的光。
不行吗?他皱眉问。
花凝低声问了问竺月后,抬头对着季青临无奈地摇了摇头。
竺月说催眠司若尘的那人比她强.上太多,她仅仅只是想要窥探那个催眠的人给司若尘创建的虚假的梦境,精神便已经受不住,被直接反噬进了自己的噩梦中,更别说是去打破那个梦境了。
很强?季青临阴着脸,那你知道仅存的鲛人族中,有谁幻术很强吗?或者蜀疆使用类似蛊虫的人,有谁最是擅长?
鲛人族我不甚了解,不过,花凝雨道,蜀疆确实有人蛊虫用得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
是谁?季青临眯眼。
花凝雨吐出一个他格外熟悉的名字。
蜀疆圣女,白玥。
一提到这个人,季青临便想起当初在幻雾山时,她曾说要将司若尘带走,而后司若尘也曾说过,他原本是打算同她走的,只是后来他们两心相知,司若尘便再未提过这事。
难不成真是她做的?
若是被人下了致幻的蛊,可有办法查得出来?季青临神色凝重。
若是一般人下的,也许查得出,但白极擅用蛊,几乎是防不胜防,查无可查。
目前看来,唯有她最为可疑。
季青临想带着司若尘去蜀疆找白玥,可此去最即便是骑上踏雪快马加鞭地赶过去,少说也得四五日才能到。
而留给季青临的,只剩下不过一日的时间。
司若尘对他生不出一丁点的爱意,那么他的生命值便得不到一点增长。
到最后,不论季青临怎样努力,司若尘的结局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这看起来依旧是个解不开的死局。
季青临抓着司若尘的肩膀,察觉到他的抗拒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将他那处的衣服拽到变形。
你就不能,偶尔也看看别人?季青临哽着喉咙,不那么死心眼?
司若尘冷漠地推开他。
除了他,我谁也不看,谁也不要。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忘了他吧季青临从没想过有一天,要逼着自己喜欢的人,去忘了自己。
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他同这世间千千万万人没有任何区别!你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人?
因为我的世界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我被独自丢弃在黑暗中的时候,他就是破进来的唯一的那缕缕光,也许太阳并不只照亮我一个人,但我抬头,永远只会看向那一个太阳。
司若尘浅浅一笑,明明眼睛看着季青临,却又仿佛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世间桃花千万朵,我也只摘这一朵。
季青临从前有多爱他的深情不已,如今便有多痛恨。
明明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却永远无法感知对方的心意。
难道你我穷极两世能得到的最好的结局,便只能是死同穴吗?他喃喃道。
他对司若尘束手无策,他不想去体会当年司若尘抱着他的尸身熬了五年是种怎样的感觉,也许是孤身一人从天黑坐到天亮,目之所及,皆是回忆。
他觉得他一定会疯。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古今向来如此。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伤人
花凝雨从墨松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突然出声道:你若只想让他忘了过去的你,重新喜欢上如今他眼中的你,也许有一个办法可行。
季青临都已经心死,连以后两人埋哪儿都想好了,听到这句话又瞬间活了过来,惊喜道:什么办法?
王爷可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行人同去了千机阁,问了阁老一个问题?花凝雨问。
记得。季青临想了想点头,你问的是有没有能让人忘记痛苦记忆的办法,那个老头当时告诉你的是忘忧草便有这样的作用。
没错,但倘若药量加大,便有孟婆汤的作用,令人忘却前尘旧梦,宛若新生。
你知道哪里有这个?季青临觉得她一定知道。
花凝雨一笑,是的,我此次前来平阳关就是为了寻它,经过这几年多方打听,才知忘忧草原本便长在这里,只不过在平阳关大魏同西雍那一战中,几乎被除尽了,但我想着,这里总会有残留下来的一丁半点。
你找到了?
嗯。花凝雨点头,问了许多人才知当年有户人家的夫人特别喜爱忘忧草所开的花,便悄悄种了一些在家中,只不过那家主人性格古怪。
花凝雨苦笑,我求了好些日子,他都闭门不见。
季青临别的通通不问,只问了一句,在哪儿?
他就算是去抢,也得给它抢过来。
花凝雨带着他们冲出城门,朝着西北方向跑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季青临从踏雪背上跳下来,看了眼司若尘,别乱跑。
接着便去敲门,一下两下,无人应答。
季青临皱着眉,又重重地敲了两下,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没人我可就直接砸门了!
季青临气得直接抬脚要踹,冷不防地被一只手拽住,阻止了他。
季青临回头看到了司若尘不太赞同的目光。
你太粗暴了。
季青临嘴角一抽,心道你从前怎么不嫌我粗暴,果然男人都是会变的。
他眉头一挑,给司若尘让位置,那就请这位有涵养的公子你来敲,好好教教我这个粗鄙的人!
司若尘也不扭捏,直接走过去,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三声,同季青临前面没有半分不同,季青临正想嘲笑他,司若尘用好听的嗓音轻声道:夫人,叨扰了,请开门。
季青临正想告诉他,里面住着的是个男子,下一秒,那紧闭的房门便突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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