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抱着他如同一支利箭般射了出去,很快便一跃上了城楼,再低头时司若尘已经昏死了过去。
他回头死死盯着那些发了疯的尸群,等着所有还活着的士兵冲进平阳关内,便一声令下,巨大的城门轰然关闭,将那一种尸群挡在城外。_娇caramel堂_
但他们依旧发了疯似的,成千上万的躯体狠狠地撞在巨大的城门上,发出轰然巨响,那城门也被撞得震颤,仿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轰然倒塌。
季青临让人不断用东西堵在城门口,死死地挡着,渐渐让那震颤小了些,也许是司若尘身上的血腥渐渐少了,那些尸群闻不到便安静了些,再没先前那般可怕,城内吓得面色苍白的百姓才算放心了些,却依旧不断质问:
不是说过了今日便好了吗?怎么出去一趟反倒闹得更加厉害了!
就是啊,就不该回来,朝廷派遣了兵马下来也不管用。
谁知道呢?
零零碎碎的声音此起彼伏,让本就不太稳定的人心越发躁动,季青临顾及不暇,此刻他一门心思扑在司若尘身上,看着昏迷过去的人内心焦躁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愈合不了!
季青临心急如焚,以往的时候司若尘身上的伤总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可现在过去了不少时间,伤口依旧还淌着血。
匆匆忙忙跑回将军府,把人小心地放在床上后,墨竹和白玥也都进来了,一看到司若尘的样子便脸色一僵。
这伤得确实有些重,但凡换个普通人这会儿早没气了,而司若尘此刻还留着微弱的呼吸。
去请大夫。季青临面如寒霜,牙关紧咬。
墨竹一愣过后,朝着外面飞奔而去。
白玥立在门口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司若尘,异色的瞳孔中充满了焦虑自责。
季青临原本蹲在司若尘的床边,突然回头瞪着白玥,眼神可怕。
你不是说可以的吗?为什么最后会失控!
白玥一惊,渐渐低下了头。
我那时感知不到控蛊之人,便以为他的能力远不及我,但她抿了抿唇,我忘了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些人通通没有中蛊,所以我才无法告知到控蛊之人
不是蛊?季青临皱眉,那还能是什么?
白玥摇头。
我也不知。
她又突然抬头望向司若尘,斟酌道:但貌似同他有些关系,那些尸体后面全都冲着他去了,倘若他醒来,应当能知道一二。
季青临冷笑一声。
可他现在有可能醒不过来!
白玥身子一僵。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季青临捂着脸,满身的怒火不知该朝谁发去,白玥不过是看在司若尘的份上来这里帮忙的,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他没有资格把锅甩到白玥的身上。
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道:
你出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他。
白玥犹豫地看了看他和床上的司若尘,最后转身出了门。
墨竹很快就大汗淋漓地跑了回来,但是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方才站在门口,季青临便看向他身后,皱眉问:大夫呢?
墨竹一脸恨色。
跑了。自城外的尸群失控后,所有的百姓又开始往皇城那边逃去,城内的大夫都忙着收拾行李,没一个肯过来。
季青临收回目光,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司若尘,神色一寒。
我们在外面拼死解决危机,他们却只想着逃跑?
他冷哼一声。
跑得掉吗?
墨竹一眨眼便不见了季青临的踪影,心下一惊。
按理说季青临被抽了那么多功力,后来又为了救司若尘同尸群死拼那么久,不说精疲力尽到动不了,看起来怎么也该虚弱不少。
可是他自始至终都不见力竭的时候,哪怕是方才他的速度也快得让墨竹震惊。
王爷从前虽然强悍,但从当年平阳关那一战躺了两个月便知,他总算看起来还是个人,远远不及现在这般吓人。
季青临的速度着实快,不出片刻他便手提着几个吓得哇哇大叫的大夫回来了,进了门就把人扔在地上。
治!治不好本王就把你们扔出去喂尸!
季青临神色可怕。
是是是我们这就治,这就治!
几个大夫慌里慌张地把手搭在司若尘的脉搏上,可每一个搭上去后,原本被吓得发白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季青临一直盯着他们的神色,见此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怎么样?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相互推搡,都不敢对着眼神森冷的季青临道出实情。
最后在季青临慢慢扬起的冷剑中抖若筛糖,结结巴巴道:
他、他他这伤本来都要死了的,不知道为何还能吊着一口气,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他治啊!
季青临呼吸一窒。
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他看了看床上的人,拧眉:先把他身上的血治住,他不会死的
绝对不会。
司若尘他不可能会死,他不舍的丢下自己一个人,他说过要陪着自己一辈子,他分明那样害怕自己会丢下他一个人,又怎么舍得去死!
季青临知道就算他杀了这些人也毫无用处,司若尘的伤不会好半分,他如今只能让他们先给司若尘止血,让他身上的伤看起来不那么恐怖。
是是,我们这就去熬止血药,这就去。
几个大夫匆匆忙忙逃也似的夺门而出,但他们也知道自己跑不掉,有几个人能从摄政王手上逃脱?他们没这自信和胆量。
墨竹犹豫再三,最后终于开口。
王爷,墨松呢?他没同你一起回来吗?
他方才是看见季青临把人救走才放心逃回平阳关的,毕竟任何人都没季青临来的安全。
他回去找柳逸寒了。季青临沉声道。
墨竹身子一僵,久久不能出声。
季青临想起司若尘同他说的话,继续说完:
不过他们应当都没事,过些时候就会回来。
墨竹的心放了下去,再次将目光落在司若尘的身上,犹豫了会方才道:
王爷其实不必担心,你不在的那五年里,他每日都会受很多的伤,不管伤得多重,最后都会完好无缺,我曾经见他命悬一线,第二日却又完好无损,这一次他应当也不会出事的。
季青临听后先是一愣,紧接着方才深深地皱起眉头。
司若尘用鲜血滋养他尸体也只需要每半月一次,怎么会天天受伤?
每日都会受很多伤?季青临寒声问,为什么?
朝内以往那些先帝的势力被他拔除了个干净,手段狠辣,不留半分余地,简直就是把人往死里逼,那些人被逼至死路便狗急跳墙,不同的刺杀每日都会上演。
墨竹顿了顿继续道,他以往还会还手躲闪,后来时间长了,刀剑砍在身上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会反抗,但是到了第二日,那些伤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不躲?找死
季青临突然想起最初刚回来时司若尘告诉他,你若再回来晚些,我便熬不住了。
他死前让司若尘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活着,所以他不敢自裁殉情,却又钻了他话里的空子,想着只要死在别人手中,便也不算食言。
季青临死死拽着司若尘的衣角,红着双眼,瞪着他,也不管床上的人听不听得见,只顾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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