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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官!”
孔黎正犹豫,却被骆安昌强行推了下去,白秀秀一把抓住孔黎的本体,将她压在行者上,白秀秀不再迟疑,她的载体使用时间已经所剩不多,她没有资格再耽误哪怕一分钟,她必须带着他们的嘱托回去。
任何言辞此时已经多余,将十七枚乌洛波洛斯带回去,再想办法营救他们,才是她必须完成的使命。
除了顺着洋流逃命,她别无选择,即便是顺流而下,在海底“时间裂隙”之内也变成了流沙,视野变得无比模糊,眼前只有一片克莱因蓝,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周遭的阻力巨大到连坚硬无比的行者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白秀秀的双手像是磁体一样紧紧的吸附在行者两侧的合金外壳上,并努力保护着身下的孔黎。那擦身而过的流沙有如烧红的利刃,一下又一下的贴着她机体划过,剧烈的疼痛从皮肤表层一直渗透到了骨髓之中又蔓延到大脑深处。
她一边维持着“时间裂隙”,一边催动着涡轮喷射装置工作,由于还携带了一具行者和一个人,能量消耗的飞快,机体的损耗值也下降的令人心惊胆战,但她一丝也没有担心,她的信念强大到无可阻挡……
“有点难受……我感觉我要坚持不下去了!”
孔黎的声音在时间的缝隙中,像是从幽冥深处传出来的咒语。
白秀秀瞥了眼作战头盔,她们还没有远离星门载体的控制范围,现在从时间裂隙中出来就是前功尽弃,她轻声说:“坚持一下,孔黎。”
“我想睡了,我感觉好冷,头都快要裂开了……”
“千万不要睡,抱紧我。”白秀秀柔声说,“我们聊天吧!”
孔黎昏昏沉沉的问:“教官,谈恋爱幸福么?”
“嗯!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你还没有谈过恋爱吗?”
“还没有呢!我老觉得男人是个麻烦、小气还好色的生物。就算最初会觉得快乐,但迟早有一天,不是我厌倦他,就是他厌倦我,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不好,为什么要谈恋爱呢?一个人有……大多数时候也挺好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个人确实也不错,但是有个灵魂伴侣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啊!”白秀秀笑了一下说,“爱情这种东西呢,我觉得不该用时间来衡量,它就像我的技能一样,是一道时间之中的裂隙,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东西,在时间的流逝中数不清的生命会降生,数不清的生命会消逝,即便幸存下来的东西,也会变质变形风化,毫无疑问,在时间面前任何东西都会变化,爱情也不能幸免。但是耸立在时间标尺上的那个标记你人生的爱情,是可以回望的。它存在你的记忆中,就是时间的裂隙,随时可以供你进去回味,不管多漫长的岁月,就算你已经五十岁,六十岁……在闭上眼睛回想与他亲吻的那一刻,也依旧会脸红心跳……那个时候你会确信,当时的喜悦是如此真实,这份爱又是如此顽固……”
“教官,你说得我有点想谈恋爱了呢!”
“所以一定要活着回去,好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教官,你来之前说你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谢……”
“不是。”白秀秀平静的说,“是成默。”
“啊~~~这还真是……意外……不是,我的意思是喜出望外……”
“一个寡妇喜欢一个有夫之妇,还是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有夫之妇,确实挺叫人不可思议的,可爱情这种东西,不就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却又非做不可的事情么?”
“不,我觉得您喜欢他是他荣幸。您这么好看,我是个女人都忍不住老喜欢看您,您是我的偶像,我就是为了您才加入亢龙组的……”
“我知道的啊!”白秀秀又笑了一下,“你有一次喝醉了对我说过。”
“您是怎么保养的啊?我感觉您永远不会老……我当学生的时候,您就是这么年轻漂亮,现在好像比以前更年轻更好看了……”
“也许是我一直保持着一颗年轻的心吧!”白秀秀强忍着背脊上撕心裂肺的痛,玩笑道,“要不然也不会喜欢一个小鲜肉……”
“成默……聪……聪明是挺聪……聪明的,厉害也……挺挺厉害的吧?要不然……也不会……招您和雅典娜喜欢了,但您叫他……小……小鲜肉……我就不服气了,他那……样子最多……也就八……八十分吧……外……外表可配不上您!”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外表都没那么重要,只要不难看就行,关键还是得看内容,一本封面再好看的小说,内容不精彩,翻两页也就扔掉了……”
……
2024年12月26日,东京时间晚上9:00。
圣诞节的东京刚下了一场大雪,白墙黑瓦的皇居披上一层洁白的雪衣,在灯光的照射下宛若钻石铸造的宫殿。皇居宫墙之内一片素白,与春天的粉嫩,夏日的翠绿和秋天杏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远远望去就是一位穿着“白无垢”外貌也纯净宁静的新娘。皇居之宫苑内,随处可见银杏树冰柱,冰柱反照着灯光,给人一种处处火树银花之感。
寒冬里的古早和风缓缓吹拂着西园寺红丸,黑色的新选组羽织衣袂飘飘,头上那根用血写得“尊皇讨奸,宁合维新”白色飘带也在冷风中飞舞,凝固在白皙脸颊一侧的几滴血渍,无损他的美丽,反而变成了美丽极了的装饰。他走在裸露出来的青砖步道上,左手握着剑柄,右手拖着一个穿着西装满脸都是老年斑的男子,偌大的庭院都已经被大雪覆盖,林立在两侧的松柏也像是银装素裹的武士。
白雪皑皑,月光如洗,美人如斯,整个画面宛如电影场景。
西园寺红丸拖着男子一步一步上了台阶,不紧不慢的走到了紧闭的皇居内苑门口,站立在两侧的侍卫竟对这样的画面无动于衷,他施施然的扔下呻吟不止的老年男子,温文尔雅的敲了敲门,然后踢了一脚旁边的老年男子。
“内阁大臣预备役海军大将牧野光太郎求……求见天皇陛下……”
门内毫无动静,只是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明亮的探照灯照亮了广袤如森的庭院,顿时整座宫殿都恍如白昼。
西园寺红丸腾一下跪在了门口,他满腔激昂的大声喊道:“陛下,太平洋上波涛汹涌!富士山巅乌云密布。神风已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可内阁衮衮诸公腐败贪婪,东京城内特权之士,不可一世。这些窃据高位的人,于世界百年之变不闻不问,只知巩固财阀之势,只知穷奢极欲。于家国之事,不闻不问,只知横征暴敛,只知欺骗人民。我神风如今已江河日下,危若累卵。我们新选组已经别无选择,铃木伸,斋藤锭太郎、冈田云藏……包括我的父亲西园寺清,这七人首恶系数诛杀……我们已控制了警视厅和陆军机关,请陛下从万劫的长眠中醒来,带领我等奔向神风的新清晨,我们新选组不为功名利禄,只有对陛下的忠诚,我们铲除贪官污吏,才能血洗这个肮脏的旧世界!建设新世界!请陛下带领我等,驱逐星门!重铸神风辉煌!”
西园寺红丸将头重重的磕在了青石砖台阶上。
这沉沉一声,有如暮鼓晨钟,惊起了重重宫闱里数不清的黑鸦……
……
与此同时,西太平洋之上。
第七舰队,杰拉尔德·r·福特号还在向着第二岛链的方向前进。
“大人!大人!不好了!”满头大汗的情报官杰克逊冲进了指挥室,“总部传来了消息,神风爆发了政变……内阁被解散了……”
站在详细的太平洋纸制地图前的斯科特·H·伯德惊呼道:“什么?”
第四神将约翰·克里斯·摩根皱了下眉头说道:“没必要大惊小怪的,这不过是神风的传统艺能而已,前段时间不是他们才为了拥核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吗?大概还是那场斗争的延续……只要横须贺、官岛和火山列岛的基地还在我们手里,随便他们怎么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