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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低低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把脸埋在陆琰辰身前装鸵鸟。
后者突然福至心灵,后知后觉抬眸向四下逡巡,只见入目的,尽是残垣断壁。
东侧的建筑没了鸱吻,西侧的花亭也断了梁柱。
连远处的梧桐树也没了叶子,地上的青砖小径变成了泥土小径。
陆琰辰看着看着,嘴角一抽,心说卫陌城这厮应该暂时动用不了魔息才对,这破坏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这青砖在地上铺得好好的,你要闲得蛋疼就去药田犁上几亩地,你说你抠它干嘛呢?
话在嘴边绕了几圈,陆琰辰最终顾念卫陌城有伤在身将其咽了回去,轻拍他的脊背示意抬头:“我不在的这几日,清风山是否有人为难于你?”
“为难倒是没有。”卫陌城抬头,目光灼灼看着陆琰辰,暗戳戳告黑状,“只是你的那个师妹,非说我五脏六腑受损,静心修养为宜,不准我去见你。”
强制病人好生休养,这倒是白靖月能干出来的事。
出于仙医的角度,自已昏迷之时脉象会逐渐趋于命悬一线,若卫陌城见到他那个样子,保不齐会再哭得撕心裂肺、不吃不喝不睡觉,于身体确实无益。
话虽如此,也仅仅是理智上的赞同。
陆琰辰觑着卫陌城委屈又可怜的模样,感性的一面瞬间涌上来,把理智给掐死了。
“他们是坏人。”陆琰辰用手卡着卫陌城仿佛不长骨头的身体,防止他靠到一半滑下去,“不要理会他们,下次见到直接揍。”
卫陌城一哂,得逞地勾了勾唇角:“当真?”
陆琰辰色令智昏,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可一时又搞不清楚是哪里,只顾着点头。
别人都说魔修惯会蛊惑,动摇修者一心向道的决心,在陆琰辰看来,那些都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在给自已的道心不稳找开脱的借口!
不信就看他,他每天和魔头同床共枕都没有被蛊惑。
天马行空的想法跃然于脑海,陆琰辰敛眸而笑:“伤势如何了?”
卫陌城被他一闪而逝的笑意惊艳得眼睛都亮了亮,本欲说没事,但话到嘴边改了主意:“胸口痛。”
第84章 少插手别人小两口之间的事
嗯?
陆琰辰觑着卫陌城狡黠地眼睛,一眼便看出此人在撒谎。
可人已经被他拐回来,独自待在半月湾,本就没有相熟的人作伴,已经很是苦闷,陆琰辰不愿意让他受委屈,便在潜意识里更加纵容了些。
他故作担忧地问:“胸口痛可不得了,我唤白师妹来给你看看?”
“不要。”卫陌城一听到这三个字就反感,扒着陆琰辰死活不松手,“你这些天去哪儿了?传讯也不回、法器唤你、你也不应。”
陆琰辰:“”
事实上,他鬼门关走了一遭,刚刚清醒过来。
思索片刻,陆琰辰选择回避了这个问题:“隔天带你一道去。既然你不愿意让白师妹看胸口,那我来替你看看?”
卫陌城本是临时起意想逗陆琰辰,赫然听到后者在配合他,犹如被惊喜砸中,眉飞色舞:“陆仙尊既然有此心,我自是求之不得~”
嗓音轻缓、尾音飞扬,做足了轻佻之态。
陆琰辰暗笑,双目皆注视着他:“那,尊上想让我怎么治疗?”
卫陌城朝他抛了一串媚眼,指尖抚着胸口,娇弱不堪地道:“不如陆仙尊亲我一口试试?”
', ' ')('陆琰辰:“”
敢情卖力演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索吻?
不是,就一个吻而已你早说啊,早说现在早就亲上了!
陆琰辰心痛浪费了大好光阴,半刻未耽搁,淡淡侧开目光。
卫陌城得到首肯,扑过去与他嘴唇相贴。
陆琰辰花费了一番力气,才将活力四射的卫魔头亲老实,牵着他的手,朝着自已的居所走去。
他的居所不像卫陌城那占地面积大得吓人的血冥宫,穿过多重殿堂的建筑群,在靠近后山的地方有一幢造型优雅的三层小竹楼。
陆琰辰在小竹楼住了许多年,只是眼下,那小竹楼少了扇门。
嗯?
他疑惑地驻足,左右逡巡亦没能找到莫名消失的门,转眸看向卫陌城,眼中的兴师问罪毫不掩饰:“哥哥,我的门为何不翼而飞?”
卫陌城心虚地回避陆琰辰的视线,努力找补:“你住在这里啊?”
该建筑显然是后补的,从前的半月湾没有这处殿宇:“堂堂清风山宗主,居所竟然这般简朴,那群小牛鼻子当真欺负你。”
卫陌城拆门的时候是恼了。
愤懑之下便习惯性想拆点什么,但又担心拆的东西造价太高陆琰辰会不高兴,便负气选择了看似最廉价的竹门。
谁能想到正巧拆了陆琰辰的家门!
面对卫陌城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陆琰辰不为所动:“不,从此刻开始,我将幕天席地。”
他振振有词地说:“只要我不关门,整个天下都是我的居所。”
两句话说出来,卫陌城的表情由心虚转为害怕:“你莫气我错了,我赔你的门还不行吗?”
天地良心,他是真没想到陆琰辰会因一扇门而气得口不择言。
这下,换到陆琰辰不解了:“我没有生气。”
他认真地问:“难道不好笑吗?”
陆琰辰有很认真地在开玩笑。
对此,卫陌城先是愣了一下,遂认真地再次询问:“这些年,当真无人欺负你?”
他问话的时候,眉宇间皆是淡淡的戾气,仿佛只等陆琰辰一点头,便去将所有人打上一遍。
“当真。”陆琰辰有些不耐烦反复重复一件事,可到底还是解释了几句,“居所而已,它再大、再豪华不凡,我亦只能睡一间卧房,有何区别?”
他没有修为加身,若居所过大,只怕会将大部分时间浪费在往返上面,实属不方便。
“你老实些。”陆琰辰识破了卫陌城的跃跃欲试,不由分说将人带进小竹楼,安顿到自已卧房的床上,“身上有伤便好生休养,上蹿下跳一点也不把自已当病人。”
“我没有上蹿下跳。”卫陌城在陆琰辰转身时勾住他的衣袖,义正言辞为自已辩解,“我近几日,一直在好生修养。”
甚至为此,宁可将整个半月湾逛了无数遍,都没有强行突破半月湾周围的云雾。
“哦。”陆琰辰被他勾住,索性也就坐了下来,一项一项地数落,“这一路走来,仅仅是我目之所及,你便砸了四个亭柱、两张木桌,一个鸱吻,外加数不清的青石砖,哦,还有我的门,你可真没有上窜下跳啊卫陌城。”
卫陌城此时笑嘻嘻的,就像那滚在刀尖上的肉,从善如流:“辰儿我错了。”
不知道为何,在陆琰辰的视线范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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